似有緣,卻無緣(二)

似有緣,卻無緣(二)

白容已來到這個仙島數月。為了凈化她身上的煞氣,日食仙果,吸收島上仙氣。受仙氣滋養,如今小臉變得白皙圓潤,沒有的初見時的蠟黃。但怎奈煞氣沒有絲毫消減,反倒這數月間,孩子該有的調皮搗蛋的本性逐漸顯露出來。

某日,艷陽高照,白雲飄飄,君亦蕭正半躺在搖椅上讀書。日光灑在他的身上,鑲嵌在金絲腰帶的軟玉隱隱泛發光澤,與他身上那毫無凡塵之氣的柔和氣質相互呼應,使周遭都顯得寧靜祥和。

然而這份寧靜卻在下一秒便被打破。只見遠處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娃咧着小嘴哭着走過來。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放在屁股后,似乎在遮掩些什麼。

女娃漸行漸近,待到君亦蕭跟前,哭聲更大了,“師父......仙鳥啄我屁股!嗚哇......”說罷,轉過身去,將屁股給君亦蕭看。做工精細的燈籠褲上唯有屁股那裏破掉,露出圓潤微紅的小屁股。

君亦蕭放下書,扯了扯嘴角,“你不該拔它羽毛的。”

這島上的一舉一動,君亦蕭都能感知的到。包括方才白容跟仙鶴玩耍,忽然調皮拔它羽毛,惹仙鶴生氣,啄了她屁股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白容多次提出要他陪她玩,被次次拒絕後,便不在打擾他,獨自找樂子。而他樂得清靜,所以只要是在這島上,他倒也對她放縱。

君亦蕭無奈的嘆口氣,伸出大手放在白容的小屁股上,一陣白光過後,屁股上的破洞消失不見。“容兒以後可不得調皮,好在這次惹怒的是仙鶴,本性溫和。若是惹怒了雙頭獅或是銀虎,怕是會成為它們的美餐。”其實就算是惹怒了雙頭獅或銀虎,它們也不敢對她怎樣。君亦蕭只是想嚇唬嚇唬她,想讓白容安分些。

哪知白容一點也不害怕,只笑嘻嘻的轉過身子撲在君亦蕭的腿上,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此刻眯成一條縫,“嘻嘻,師父你吃我豆腐,要對我負責哦!”

君亦蕭扶額,而後敲了敲白容的小腦袋,“為師哪裏吃你豆腐,你這小小年紀可知吃豆腐是何意思?”

白容一隻手摸了摸被敲的地方,撅起櫻桃小嘴,“當然!燈節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一個猥瑣的哥哥摸一個漂亮姐姐的屁股。然後漂亮姐姐就說,討厭,吃人家豆腐,要對人家負責哦。然後那個猥瑣的哥哥就抱住姐姐親親,還說小寶貝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白容邊說還邊做動作,竟把那個口中的猥瑣哥哥和漂亮姐姐學的惟妙惟肖,惹得君亦蕭哭笑不得。

他一把將白容抱起,摟在懷裏,想着如今她還小,許多事需要教,便耐心道“容兒,那些都是世俗凡人所做的,容兒是修仙之人,應當把那些忘掉。”

白容老老實實的窩在君亦蕭懷裏,眨巴着大眼睛,“那......師父,你是不是在吃我豆腐?”

“......”

君亦蕭以為白容這些年中受了這麼多的苦,怎麼也應比同齡的孩子穩當些。他從未與孩子打過交道,儘管曾在天地鏡中瞧過白容的慘象卻遲遲未來尋她,為的就是希望她能在這些磨難中能夠早些成長。卻不想他的算盤真真是打錯了。

前世的她在眾仙眼裏是個冰肌玉骨,責任心強,神秘且又高尚的女仙。只有他知道,什麼冰肌玉骨,什麼責任心強,什麼神秘什麼高尚,統統都是假的。

她一直都是個怕麻煩,卻又閑不住的主。當年飛升,仙帝見她是他的徒弟,便把掌管天地門,看管六界碑的重任交託與她。而她起初以為只是個看門兒的,卻不知這職位有多麼重要,便滿口答應下來。後來曉得這是個十分無聊且萬不得馬虎的職位。

天地門是唯一一道仙界通往凡間的門,而六界碑則是將六界劃分的重要石碑。有妖魔由天地門混入仙界,或是六界碑被推倒,無論哪個都會引起一場大亂。而她卻看管了沒幾日,便覺得無趣,竟自己下界玩兒去了。玩忽職守,特別是如此重要的職位,若是被仙帝知曉,她怕是要跳誅仙台了。

作為師父的他怎的忍心看自己的徒弟跳誅仙台?於是乎,這個重任幾乎大多數都是他化成她的模樣,代她看管。在眾人眼中冰肌玉骨,責任心強的重瑤玄女,實則是他變的。

大約是代她看管了幾年,她終於玩夠回來了。作為師父的他訓了她幾句,“瑤兒,你身背重任,不得私自離職。你可知這幾年若沒有為師,怕是你要跳幾次誅仙台了。”

本以為她會笑嘻嘻的說,“不是有師父么。”卻不料她滿口承諾不會在私自離職。他本是不信,後來才發覺她竟真的沒有在離開過,而是成天捧着書看。於是乎,眾仙又覺着重瑤玄女竟如此勤奮好學。那捧着書的模樣,竟如此高尚。

他以為她轉性了,卻在某日不經意的看到她平日所看的書。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沒想到他這個頑劣的徒弟竟然在看從凡間帶回來的春宮圖!一幅幅香艷的畫面充斥着他的視覺,君亦蕭覺着自己的額頭早已青筋暴起。恰在此刻重瑤進來了,瞧着他正捧着書瞧,露出十分不可思議的神情,“咦?原來師父也喜歡看啊?”

君亦蕭一把將書合上,陰沉着臉,“你看這些作甚?”

她卻撓了撓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在凡間聽說書的總是在講什麼魚水之歡,什麼床事,看的那些話本子裏也竟是說的男歡女愛,便好奇那到底是個什麼事兒,於是帶回來些研究研究。”而後似恍然大悟道,“原來所謂的魚水之歡,就是雙修啊!”而後咂咂舌,“真沒想到凡間的雙修竟有這麼些花樣。”

重瑤全然不顧君亦蕭越來越黑的臉,自顧自地說著。待說夠了,方才發覺自己的師父臉色不對,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可是生氣我沒與師父一同分享?師父莫要生氣,我不是不知師父也愛看雙修圖么......”見君亦蕭依舊臉色很臭,便咬了咬銀牙,衣袖一揮,一副豪爽模樣,“縱然我還沒看完,但師父若是喜歡,拿去罷了!大不了我在下凡帶回來幾本。”

第一次,他有了股想掐死她的衝動。

他想,好在他定力強,若被眾仙知曉他們口中高尚的女仙竟看的是春宮圖,會不會三觀盡毀,就此羽化?

窩在君亦蕭懷裏的白容見他咬牙切齒,縮了縮身子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師父在想些什麼?”

君亦蕭收回思緒,恢復以往的神色,淡淡撇她一眼,“為師在想,為師方才吃了你豆腐,你可是會吃回來?”

白容垂下頭陷入沉思。她的確有想過將豆腐吃回來。只是見了方才她師父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覺着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還是不要冒險的好。於是抬起頭鄭重地看向他,“不了師父,作為師父的好徒弟,我決定以後師父吃我豆腐,我還是乖乖地讓師父吃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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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徒在上:師父別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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