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 殘酷的訓練

ACT3 殘酷的訓練

"沒事了?"羅納走到了床邊,背着手站在了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小腦袋的伊露旁邊。他的話語聽着是在問候自己生病的兒子,聲音里卻根本就嗅不出有任何關心的味道。實在是太平淡了!

林哲轉過頭,先是注意到了女孩因下意識的緊張感而揪緊簡裙的玉手,接着就與那雙已經在記憶中數次交會過的冷眸碰撞在了一起。心中,極其不祥的預感再度盤旋着升起。

——果然,這種眼神的確是太過分的冷靜,反而顯得太不正常了。還有他眼底那絲看不清楚的詭異紅光,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真是太不和諧了!

"我問你沒事了嗎。"

發現林哲不僅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還無聲地打量着自己,羅納眉頭皺了皺,又極快地抹平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平淡,聽不出他的情緒會有什麼不耐。但是,羅納眼底的那絲紅光正在翻滾着,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惡獸。林哲甚至覺得自己都能聽得見它的怒吼。感應到了這股凶氣的伊露雙手揪得更緊了。

"我沒事。"林哲轉回脖子,復又低下的腦袋輕輕搖了搖,同樣回以平淡的話語。

"真的?"

"嗯。"

林哲又點了點頭,語氣很認真。讓羅納的臉上流露出了滿意的意思。他眼底的那絲紅光這才跟着安穩了下來,就像……就像一隻靜伏下來的惡獸。

"既然身體已經好了,那麼下午就繼續開始訓練吧。"羅納商量的句式中透出的是不客置疑的命令之意。說完后,他就直接出門不顧了,可看不出有絲毫在意林哲本人之意見的意思啊。

"喜歡偷懶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電子門在他身後無聲地合上,掩去了他的背影,只把這一句意味模糊的話語留在了安靜的病房內。

病房內隨後再度陷入了沉寂。

林哲在咀嚼他最後留下的話語,伊露仍低着頭,左右各有一縷纓色的長發垂在了身前,她好像……好像是在微微地顫抖着,就好像是在強忍着什麼似的。

良久后。

"哥,"伊露低低的叫喚打斷了林哲的思考。他轉過頭望着依舊低着腦袋的女孩,眼裏帶着一絲的疑問。

"別去了吧,"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很吃力,接下來的一句更彷彿是花費了她極大的心力,"我去和……舅舅……說一說。"

伊露抬起頭,努力地對他做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然而雙眸罷卻是哀求也似的目光。長久懾伏於舅舅的威勢,在舅舅面前如果不用手段就總是不能挺直身體的她,面對可能要永遠失去自己最愛之人的巨大恐懼,終於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但她自己也知道,積習難改之下,自己再多的勇氣恐怕仍是不夠的。

——是希望從我這再藉取到一些勇氣和決心,以堅定自己面對我現在的那個父親時就會慣性地變得薄弱的意志嗎?這對她來說可是非常地不容易的!

感受到伊露對自己的深情,心裏再度不可抑制地湧起了一股暖流,林哲看似隨意地低下了頭。他是挺抗拒這種陌生的感覺的。即使內心深處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在渴望着這種異樣的感覺,可當它的突然降臨之時,他又感到難以適應了。何況,伊露的這份深情本不屬於自己。

——說起來,算是我殺死了原來的那個林哲吧。

他並不知道原來的林哲死亡的真相。

那是個非常殘忍可怕的真相。

"不用了。"心神糾結了好一會兒以後,不了解羅納所謂訓練的殘酷性的林哲隨口拒絕了女孩的好意。

伊露頓時頹然地低下頭,整個人都顯得很無力。

林哲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繼續在記憶中搜尋着有關訓練的內容。

同樣是因為這具身體裏殘留的本能在抗拒,直到飯後,林哲照樣是一無所獲。

他隱隱感到擔心了。

——問題很嚴重的樣子。那所謂的訓練是什麼?

——

下午2點30,依着熟悉的既視感,林哲來到了訓練室,一開門就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羅納。

——

訓練室非常的寬闊,足有兩個室內籃球場的大小。這裏本來還有的什麼訓練設備、電子器械之類的東西,這時都縮回了地板下面,外面現在就只剩一個600米長的跑道了。

羅納身穿白色的將官制服、戴着軍帽,正背着手隨意地站在跑道外。因為習慣了長年的部隊生活,他正對着林哲的腰桿挺得筆直。

他的身旁有一張椅子,上面整齊地疊放着一件黑色的衣物。

聽見林哲來到自己的身後,羅納沒有回頭,只是命令式的讓他換上了訓練服。

在對這個陌生世界的一切所知甚少的現階段,林哲判斷還必須要依靠羅納,所以他表現得很順從。

他平靜地依言而行。壓下了那從這具身體的骨子裏流出的強烈抗拒,林哲脫下了原來的衣褲,只留下一件內褲,鑽進了那件黑色的緊身衣褲中。

——為什麼他會那麼地抗拒?

打量着看起來很普通的緊身衣褲,林哲稍稍感到疑惑了。

這件衣服質地極佳,貼身、舒適、透氣,接着除了比較厚重一些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不過,已容不得他多想了。

拋開了心頭無意義的不解,林哲在羅納不耐煩地催促下,走上了跑道。

——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他才深深地理解原來的林哲對這件衣物的恐懼。

——

"呼—呼—……"

跑動中的林哲喘息着,胸口快速地起伏,汗水在十數分鐘前就濕透了他所有的黑髮。這時有汗水順着他稱得上俊秀的臉頰流進了他張開的嘴裏,那又咸又苦的味道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真不怎麼樣!

林哲其實跑得並不快。他根本就快不起來了。這間訓練室內的跑道是由滲入了大量磁鐵的橡膠鋪成的,而在林哲身上穿着的緊身衣褲的絕緣布料內又藏了許多柔軟的金屬導體,通電后也會帶上了強大的磁性。兩者相互吸引之下,林哲直錯誤地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鐐銬。他這時每邁出一步都要

付出平時15倍的辛勞。若不是這具身體與他原來的身體一樣天生體質超凡,並且因經過了長久的鍛煉而一直保持優秀的狀態,他早該累垮了。

更令他得繃緊身心的是,他只能加速或保持原速,都不能稍稍減速休息一下。這件緊身衣褲內裝有測速器,只要檢測到他的速度有輕微的下降,就會有輕微卻精準的電流開始刺激分佈在他體表的感受神經末梢。在不傷害**的情況,那些微電流會持續給他造成燒灼一般可怕的痛苦,除非他的腳步回歸原速。

如此的逼迫自容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怠懈了。林哲唯有專心至致地保持速度,不敢有稍稍的減速,亦不敢有稍稍的加速。

——這樣也不是太難過,還是可以忍受的。

吃了不少的大苦頭后,已經把握到關鍵技巧的林哲小小地鬆了口氣,有些輕鬆地想着。

可是……

——

"哦—"

林哲突然痛苦地呻吟了起來,羅納面無表情地按下了搖控器的按鈕。

那冷靜的眸光底下,似有詭異的紅光在閃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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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達之另一種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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