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吩咐
司機默默地發動了引擎,把車子開動。
總裁讓他掉轉車頭往回走,見到蘇老師后命令他停車,分明就是為了蘇老師回來的,怎麼兩個人還沒有說上兩句話,總裁又繃著棺材臉命令他開車了。
心知樊少明為人冷漠,心性難測,司機只敢在心裏腹誹兩句,不敢像剛才那樣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
黑色的奔馳再次離蘇曉月而去。
蘇曉月目送着樊少明離去,在心裏腹誹了一句:莫名其妙。
她的車胎爆了,他罵她活該,是,她活該,她……
驀然,蘇曉月明白樊少明為什麼會說她活該了,因為她說了修車師傅曾經提議讓她換掉外胎,但她當時不想換,結果便是今天的內外胎都爆了。
車裏面的樊少明兩片唇一直緊抿着,眼神依舊如深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鈴鈴鈴……”
樊少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江易打來的電話。
“少明,你在哪裏?你不是在我之前走的嗎,我現在在你的家裏了,你的影子還看不到。”江易一邊逗着樊明宇玩,一邊問着上司兼好友,“晚上七點咱們要參加一個商業酒會,現在已經六點,你還回不回來吃飯的?要是不回來吃飯,我們就先吃了。”
“爹地,我要等你回家吃飯,你要是不回來,我就不吃飯!”江易的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被樊明宇搶走了,小傢伙衝著電話委屈地叫嚷着。爹地整天都忙,陪他的時間很少,就算每天都會擠出時間回家陪他吃飯,也就是半個小時。今晚的半個小時也要被剝奪嗎?
樊明宇俊俏的小臉上有着落寞,爹地把他捧在手心疼着都沒用,因為爹地都不陪他。
“爹地一會兒就回去,你和奶奶還有江叔叔先吃。吃完了就上樓洗個澡,換一套西裝服,爹地帶你一起去參加酒會,不過你得答應爹地,不準喝酒,最多只能在酒會上玩半個小時。”樊明宇天生嗜酒,小小年紀酒量就極好。樊少明帶着寶貝兒子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無數次,小傢伙都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猛灌美酒。後來他都不敢帶兒子參加宴會了,今晚嘛,算是他沒有陪兒子吃飯的補償。
樊明宇大喜,連忙應允:“爹地,你要說話算話,蘇老師說騙人的是小狗。”
提到那個敢指責他溺寵兒子,造成兒子無法無天的蘇老師,樊少明又想起了蘇曉月費着勁兒推車的樣子,黑眸閃了幾下后,他寵溺地應著兒子:“爹地不騙你,把電話給江叔叔。”
樊明宇把手機還給了江易。
“哪裏有修車店?”
樊少明沒頭沒腦地問了江易一句。
江易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自家老闆的車子拋錨了,怪不得比他先離開公司,結果現在都還沒有到家。江易在心裏給自家老闆送上一萬個同情后,答着:“你打個電話給修車店的人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問他,真當他這個副總裁是他的保姆嗎?
“修理電動車的。”
樊少明沒好氣地應着。
江易哦了一聲,等到理解樊少明的話后,他好奇地反問着:“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只需要回答在哪裏!”樊少明霸道的話堵死江易的好奇。
好吧,他多嘴了。摸摸鼻子,江易答着:“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電動車。”
音落,他的手機傳來了嘟嘟斷線的聲音。
他的好友兼上司見他幫不到忙,立即不理他了,真夠無情兼現實!
掛了江易的電話手,樊少明問着司機:“老宋,你知道哪裏有修理電動車的店嗎?”
老宋是個明白人,立即知道樊少明還是想幫蘇曉月的,連忙答着:“我知道,樊總,你是要折回去幫蘇老師嗎?蘇老師還說過今晚要家訪的。”
家訪?
樊少明蹙了蹙眉,蘇曉月是對他說過她要家訪的,可他也告訴了她,他沒空。再看看自己的腕錶,他現在根本就擠不出時間來接待她的家訪,而且她的車都爆了胎,等她修好車,天已黑。想了想后,樊少明再次沉冷地吩咐着司機:“停車!”
老宋趕緊剎車,又把車子停在路邊。
樊少明下了車,在關上車門的時候,他沉聲吩咐着老宋:“老宋,你折回去幫蘇老師把車子拉到修車店修理,我自己打車回家。”
老宋愣愣地看着樊少明。
“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樊少明的眼神一沉,冷冷的話逸出來,就讓老宋抖了抖,總覺得此刻的總裁難以捉摸,而且脾氣也特別的不好。
“是,樊總。”
老宋沒有再發愣,恭敬地應了一聲。
吩咐老宋開車折回去幫蘇曉月後,樊少明便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繼續往家裏趕。
蘇曉月並不知道樊少明會吩咐司機回來幫她,在樊少明走後,她繼續推着自己的車子往回走。只是沒有走多遠再次被人攔下,還是黑色車身的奔馳,只不過從奔馳上下來的人不再是她學生的家長,而是一個年紀和她不相上下的年輕男子。
“曉月。”
那人叫着她的名字。
蘇曉月一看到他那張與白桐一模一樣的臉,當即就黑了臉,在心裏暗道自己今天倒霉到透頂,一個個不想見的人都出現在她的面前。
“曉月,怎麼回事?你的車怎麼了?我遠遠看着背影像你,還不敢相信,近前了才看清楚真的是你。”那男子無視蘇曉月的黑臉,俊秀的臉上有着對蘇曉月的點點關心。
蘇曉月理都不想理他,推着車子走她的路。
“曉月。”
男子伸手就捉住她的車把,扯着不讓她再走,叫着:“讓我幫你看看吧。”說著,他硬是從蘇曉月的手上扶過車子,把車子停在路邊,他就要幫蘇曉月檢查車子的問題。蘇曉月冷冷地把他推扯開,冷冷地諷刺着:“你眼瞎了嗎?沒看到車胎爆了,還檢查什麼?白楓,我的事與你無關,你看到我的時候就當沒有看到一樣,有多遠就閃多遠!”
蘇曉月的好脾氣及耐性都是用在學生和家長身上的,對於白家人,她有着的是憤怒及怨恨。
叫做白楓的男子深深地看着蘇曉月,一分鐘后才輕輕地說道:“曉月,我知道你恨我們的,我們都對不起你,特別是爸爸……可我畢竟是你的親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