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盛夏的七月,A市的室內氣溫高達三十五度,熱得像個蒸爐似的,正午的太陽更是如同火球一般高高地掛在天空上,萬縷刺眼的陽光從高空中散射而下,存心把氣溫推到最高點。
大街上,幾乎看不到有行人,只有車輛頂着烈日,開着空調在公路上飛馳而過,車速飛快,似乎稍慢一點就會被太陽曬融了車身似的。就算偶爾見到有行人,也是打着傘,匆匆而過。
但是在A市人民廣場的花圃下卻圍滿了人,那些人打着傘,圍成了一圈又一圈,不停地指指點點,眼裏有着憐惜,有着氣憤,有着指責。
花圃下,放着一隻小紙箱,小紙箱裏面用報紙鋪着,然後又鋪上了一層布,在紙箱的中間,竟然放着一名看上去好像剛出生一兩天左右的孩子,孩子身上只用一塊大布條包裹着,很小很小,看上去似乎不足月,體重估計只有三四斤左右,此刻或許餓了,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張開小嘴,哇哇地哭着,那哭聲宛如貓叫。
“造孽,這麼小的孩子,誰狠心丟棄呀?要是真的養不了,送給別人也可以呀,丟在這裏,不是存心讓天收嗎?”廣場旁邊一間店鋪的老闆娘鑽進人群里來,心疼地說著,她手裏拿着一隻奶瓶,奶瓶里裝着半瓶的牛奶,她一邊伸出手把嬰孩抱了起來,一邊把奶瓶塞到了嬰孩哇哇大哭的嘴裏。
嬰孩子雖然哭聲尖細而弱,身體骨又弱,還好,能進食,當即就吸吮着奶瓶嘴,吸食着牛奶。
“是呀,孩子的父母真是狠心呀。”周圍的人也紛紛指責着。
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一般都是獨生子女多了,有誰捨得把剛出生的孩子丟棄?而眼前這名嬰孩的父母不但狠心地把他(她)丟棄了,甚至是丟在廣場的花圃下,存心就想讓太陽曬死她呀,看,那小小的臉蛋就被曬得通紅通紅了。
“你們,誰能撿她回家養呀。”一位中年婦女忽然環視着眾人,提議着,“看她的樣子,雖然早產,應該還算健康的,要是老讓她被棄在這裏,肯定會被曬死的,把她撿回家裏養吧,要不就送到醫院裏去。”
眾人你望我,我望着你的,有些說著:“現在養一個孩子不容易呀,我們都是打工的,自己也有着孩子,還要養老人,養不起呀。”
有些說:“我們還未婚呢,怎麼敢撿養孩子?”
有些說:“打電話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抱着嬰孩的老闆娘餵飽了嬰孩,抬眸看了眾人一眼,嘆息着:“報了警,警察也是把她送到孤兒院的,到時候,要不是被人領養,就是在孤兒院長大了,唉,可憐的孩子呀。”
“送孤兒院也好過在這裏活活曬死或者餓死呀。”
“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呀?”
人群中忽然有人冒出來一句。
“被丟棄的,肯定是女孩子。”有人應着。事實上,誰也沒有去看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只是習慣性地認為被丟棄的大都是女孩。
A市是個大都市,外來人員來自全國各地,有些地方的人還有着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為了生個兒子傳宗接代,會避走他鄉生孩子,或許這個孩子就是那些人逃避計劃生育的人丟棄的。
還抱着孩子的店鋪老闆娘輕輕地翻看了一下,隨即低呼着:“是個怪人,半男半女!”
半男半女?
人群沸騰了。
天生的半男半女並不是人妖,而是同時擁有男女的生殖器官,即,既可以當個男人,也可以當個女人。
“難怪被丟棄了。”有人低嘆着。
“其實還是他的父母心狠呀,現在科學發達了,他們可以幫孩子做手術呀,想他做兒子做女兒,只要手術了,什麼都解決了。”人群中又有人低嘆起來。
“估計是手術的費用很高吧。”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一輛黑色車身的奔馳開過,看到那麼多人頂着烈日圍站在廣場的花圃上,樊少明有點好奇,便把車開到了路邊停下來,打開車門,走下了車,向人群中鑽入。
“怎麼了?”樊少明淡冷地問着,視線落在店鋪老闆娘手上抱着的嬰孩,嬰孩吃飽了,在老闆娘的懷裏又沉沉入睡,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得過明天。
眾人看到樊少明一身的西裝革覆,年輕俊逸,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溫和卻又夾着陰沉而尊貴的氣息,便應着:“這個孩子被他父母丟棄了,很可憐,還是個天生的陰陽人。”
“丟棄了?”樊少明淡漠的俊臉上閃過了不認同,天底下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嗎?
天生的陰陽人?
店鋪老闆娘把睡着的孩子放回了紙箱裏,站了起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著:“我們還是打電話報警吧,讓警察把她送到醫院裏,看醫院願不願意幫她做手術了。”
只要是政府出面的,相信那些看錢治病的醫生還是會幫孩子做手術的。
樊少明走近幾步,站在紙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紙箱裏面熟睡的孩子,小小的,就像貓一般,他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小的孩子。二十六歲的他,身為三陽集團的總裁,連正式的女朋友都沒有。此刻,看到小小的孩子,他覺得很新奇,看着孩子那恬靜的小臉,他忽然有一股衝動,就是他要撿這個孩子。
孩子是陰陽人,他不怕,他有的是錢,他可以出錢幫孩子做手術,會讓孩子當個正常的人。
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樣做了,肯定會在上流社會引起軒然大波的,但他不怕。
他自己是私生子,是君家老爺子的親骨肉,在老爺子向世人公佈他的身份,上流社會都被他的身世震到了。
而君家住在綠水山莊上,綠水山莊呀,A市三大山莊之一,綠水山莊在三大山莊之中又居於首位,是A市的首富,誰不想和綠水山莊粘上關係,他竟然是綠水山莊流落在外的小少爺,別人能不吃驚嗎?
現在,他也回歸了綠水山莊,但他的母親樊離依舊獨自居住在外面,不願意進駐綠水山莊,他回歸了綠水山莊之後,感激母親多年的養育之恩,也不願意改回池姓,為此君家老太太差點氣暈了。
彎下腰,樊少明抱起了紙箱裏的孩子。
眾人都被他的動作驚呆了,獃獃地看着他抱起了孩子,什麼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當他抱着孩子鑽進了車內,把孩子放在副駕駛座上,把車開走時,眾人才回過神來,立即炸開了。
大家都想不到像樊少明如此年怪的男人,居然會撿一個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還是不正常的。
樊少明載着撿來的孩子,並沒有立即回三陽集團,而是立即前往市中心人民醫院,一邊開着車,還一邊掏出手機來,打了一通電話,吩咐着某個醫術精湛的頂尖醫師等候着他。
故事,便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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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文是我很早以前寫的,寫了幾章又擱下,現在翻出來看看,覺得這個故事我挺喜歡的,決定寫下去。還有,當初說要寫龍騰和野晴感情戲的,改天我問問編輯,現在完結了還能不能再寫番外,把他們的感情當成番外寫給親們看吧,還會涉及到靈異故事,不過沒什麼陰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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