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退堂鼓
我記得十幾年前,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小瓶包裝的白酒還很少見。那個時候,有一種名叫“一滴香”半斤小瓶裝的白酒在市面上銷售的很火爆。
那個時候,一滴香可是有錢人才能喝得起的,像尋常百姓根本連想都不敢想。我印象中那個時候我上初一,我們的校長極其**,很多人都給他送禮品,其中就不乏這樣的小瓶裝白酒。因為好奇這樣精貴的東西,所以我每次都特別留意這種酒,那個時候還總合計什麼時候去校長那裏偷來一瓶嘗嘗什麼味道。
可問題是,這種白酒早在**年前就停產了,如今的市面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難道是這個青年藏酒藏下來的?不可能啊!誰沒事藏這種小瓶裝的白酒呢,要藏酒也是正經八百的名酒才對!
再聯想當時我進小木屋的時候,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我的身後,我就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莫非......
莫非那個青年也不是一般人?錯!難道他也不是人?!
仔細回憶着這前前後後所發生的種種,我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身子跟詐了屍一樣僵硬到不行!
這一刻,我真的很想跑出這個小木屋,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這哪裏是在工作,這是在挑戰自己的腦神經啊!可是一想到殷老六之前的囑咐我就不敢動彈了。我不能保證我就這樣提前離開了這個小木屋之後,會不會發生什麼邪門的事情。這萬一要是真出了事兒,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三點五十分,距離四點還有最後的十分鐘。於是,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並在心裏不住的告訴自己,就剩下十分鐘了,十分鐘一過我就可以出去了。等出去了之後,我才不要再在這裏工作了,即便殷老六拿那件事兒來威脅我,我也要求着他放過我!真的,這錢不好賺,這特么哪是賺錢,這是賺刺激啊!
這剩下的十分鐘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我深深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度分如年”了......
一分鐘...一分鐘......我幾乎是數着秒看著錶在等待着四點的到來。在數着秒度過的同時,我也在祈禱着,可千萬別再這最後幾分鐘裏再看到什麼讓我害怕的某道身影的出現了。
終於,盯着我手腕上的手錶一直到了四點鐘的時候,我飛似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手電筒和鑰匙,推開小木屋的門,也顧不上鎖門,向著我的家便奪路而逃。
這本來回我家的路程需要四五十分鐘的時間,可是我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跑到了我的家裏。
由於時間尚早,我的父母都還沒有睡醒。我並沒有驚擾到他們,而是直接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爬上了我睡的土炕,抄起大被就捂在了我的頭上。
躲在被子裏的我完全嚇的直抖動着身子,我不知道這半夜所經歷的一切是真實的還是殷老六的惡作劇,可是這真的是太嚇人了,特別是那個名叫趙陽的司機師傅臨走所說的那句“死人的錢你都敢賺,嫌命太長了嗎?”更是在我的腦海中經久不息的回蕩着。
我不知道殷老六為什麼要我半夜干這份兒差事,可是我告訴自己,等天明了,我就去北山墓園下的小木屋裏找殷老六去,這活兒說什麼我都不能幹了!
在被子裏蒙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就說什麼都呆不下去了。我現在必須去找殷老六,對!現在就去,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於是我趕忙將被子掀開,然後下了地兒后,就準備向著殷老六所在的墓園走去。
在我剛準備出門的時候,我的父母也睡醒了,見我向著外面走去,我母親對着我問道:“小東,啥時候下班的?怎麼,這又準備去哪裏?”
我連頭都沒來得及回,只是背着身子對她回道:“我去找老爺爺問點事兒,你們別管我了。”
在前往墓地的路上,我是越想心裏越瘮的慌。同時我對殷老六的身份開始產生了質疑。
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讓我半夜跑去說媒?還有,他既然墓地賣的那麼火爆,一定賺了不少錢,可是為什麼還要住在北山墓地園的那個小木屋裏?正常人誰敢陪着一群死人墓睡覺啊!
就在我的腦海里胡亂想着的時候,我也不知不覺的趕到了北山的墓園之地。
這個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白肚,所以我也不再害怕這種晦氣的墓園之地。三步並作兩步,我很快的就來到了墓園下的那個小木屋。
可是讓我絕望的是,小木屋的門居然上了鎖,顯然殷老六不在!
這老傢伙不在讓我如何是好?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發現,在小木屋的門上,粘着一張黃紙,紙上留着一串電話號碼。
沒錯,是用黃紙寫下的電話號碼,就是那種供死人燒用的黃紙......
不去管這是用什麼紙寫的,我趕緊按照這上面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隨着一聲響鈴之後,電話通了。
於是我火急火燎的對電話的那一頭喊道:“是殷老六嗎?”
“哦!我是殷老六,你誰啊?找我有什麼事兒?買墓地就免了,最近這墓地我不出售,你就算給一百萬我也不賣。”
“不是,殷爺爺,是我,我是葛東!”聽對方是殷老六,我趕忙回道。
“哦!是你啊!小傢伙,昨晚的工作還順利嗎?”
當殷老六聽說是我,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跟以往很是不同,具體哪裏不同,這我一時還真就說不出來......
“殷爺爺,你給我到底安排的是什麼差事?你老實告訴我,十字路口的那個木屋裏來的都是人嗎?”
“當然是人了,難道還能是鬼嗎?”殷老六在電話那頭蠻不在乎的回道。
“我看就是鬼!半夜來的那兩個人都不是正常的傢伙,一個應該是死了的公交司機,一個則是喝着**年前停產的白酒,你說這不是鬼是什麼!”我衝著殷老六有些惱火的吼道。
聽我這樣一說,殷老六對着我慢悠悠的回道:“什麼鬼不鬼的,他們可都是人!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們死了?你親眼見過了?沒見過就不要瞎說!”
“可是他們根本就不正常!殷爺爺,我看這活兒我是干不下去了,你還是饒了我吧!”
“干不下去?這合同都簽了,你想賠違約金?我告訴你,你父母為了供你上大學在外面已經欠了不少債務了,你難道還想讓他們砸鍋賣鐵幫你償還違約金?再說了,難不成你想讓我把那事兒說出去嗎?”
聽殷老六一說那事兒,我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殷爺爺,使不得啊!我求求你別亂說出去,要不然我們家就完了!”
“那行,只要你好好乾,我就不說出去。到時候你干好了,除去工資不說,什麼車子房子的我都可以給你,怎麼樣?”
“我......”
殷老六口中的待遇我是完全沒放在心上,這工作我真的是有些干不下去了。可是我知道,萬一殷老六真的把那件事兒說出去,那後果絕對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見我好久不肯做聲,殷老六語氣突然變的極為緩和的對我說道:“葛東啊,可能這個工作讓你有些不適應,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休假兩天怎麼樣?兩天之後你平靜平靜再來上班吧!”
聽殷老六給我兩天休息的時間,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於是我趕忙回道:“那多謝殷爺爺了。”
見我答應了下來,殷老六又對着我問道:“小傢伙,下班的時候小木屋的門鎖好了沒有?木屋周圍蛇蟲鼠蟻多,別進了不幹凈的東西。”
鎖門?
一聽殷老六提起鎖門這件事兒,我這才想起來,我在離開小木屋的時候,匆忙逃竄時刻忘記了鎖門這碼事兒。於是我對着他回道
“哎呀!殷爺爺,昨晚走得急,忘記鎖門了。我現在就去鎖上,現在就去鎖上!”
說完這話,我就準備掛斷電話,準備前往小木屋鎖門,怎知殷老六卻突然叫住了我
“別去!千萬別去!這門你不用鎖了,我去鎖!葛東,以後記住了,下班一定要鎖好門,以後別再犯這樣低級的錯誤了,否則...否則......”
“否則什麼?”我追問道。
“唉!不該你知道的!反正以後下班記得鎖門,千萬記住了!”
說完,只聽吧嗒一聲,殷老六就掛斷了電話。
殷老六的回答讓我覺着這件事情透着詭異,但是我不想去深究,不讓我去更好,那地方我是真不想去,即便是白天也不想去。
不過既然殷老六答應給我放兩天假,那我就利用這兩天去縣裏走一遭。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必須要我去親自確認,這件事兒刻不容緩,我需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