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職業
當我簽完合同按完手印兒之後,老頭子滿意的接過了這一紙合約,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這紙合約貼身放好,跟着便對我說道:“葛東啊,走着!我這就帶你去你工作的地方。”
說著話,老頭子便帶着我向著木屋外面走去,一直向著北山村的村頭方向走去。
在跟他並排走着的時候,我對着老頭子問道:“老爺爺,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姓名呢?”
說實話,別看我跟這老頭兒打過那麼幾次交道,但是對於他叫什麼名兒,我還真就不知道。
聽我這麼一問,老頭子笑了笑道:“我姓殷,在家排行老六,認識的都管我叫一聲殷老六,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就叫我一聲殷爺爺吧!”
殷爺爺?聽他讓我這麼叫他,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稱呼叫起來蠻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我和殷老六走了有多遠,當我們來到了村頭兒的十字交叉路口處,殷老六帶着我停了下來。
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就是在這個十字交叉的路口的中間,有一個三間小木屋。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這小木屋朝向很不對勁!
在我們農村,正常的房屋朝向一般都是坐北朝南的,但是這三間小木屋卻是坐東朝西!
這個朝向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聽老人講,這種朝向的房子一般都不大吉利......
就在我打眼瞧着這十字路口最中心的那三間小木屋的時候,殷老六又開嗓對我說話了:“葛東,看到那三間小木屋了嗎?那就是你以後工作的地兒。”
“我...我工作的地方?你不會是讓我在這裏給人說媒吧?我說殷爺爺,這裏可是北山村的村頭啊!又不是村子的中心,我就守着這個小木屋,孤零零的處在這十字路口的中心?我給誰說媒呢?再說誰能跑這兒來找我說媒啊?”
見我這樣說,殷老六一臉神秘的對我笑了笑道:“這可不一定!這個十字路口雖然連接的都是村中的泥土路,但好歹也算是四通八達的了。就這樣的地方,才方便有人來找你說媒呢!”
四通八達跟說媒有什麼關係?我是越聽越糊塗,不過我也懶得管,反正一個月給我八千塊錢,只要有錢賺,我還巴不得一個來找我說媒的人都沒有呢,這樣我也圖個清靜。
看完了這個小木屋后,殷老六並沒有直接帶着我進去瞧一瞧,而是遞給了我一把鑰匙:“這是小木屋的鑰匙,以後就由你保管了。從今天起,你就來這裏工作吧。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你工作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到凌晨四點,就四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很輕鬆,所......”
“什麼?你等會兒!”
還沒等殷老六跟我說完,我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你說啥?晚上十二點到凌晨四點,我這上的是夜班嗎?大半夜的跑這兒給別人說媒?這說的哪門子媒啊?再說這大半夜的,我一個人在這個小木屋獃著,我膽子就算再大,那萬一從哪個地方給我來點什麼響動的,我非得嚇出個精神病不可!這個......可不可以白天工作?”
“不可以,就是十二點之後到凌晨四點!”殷老六斬釘截鐵的對我回道。
“我說殷爺爺,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呢?半夜跑這兒來給別人說媒?扯什麼王八犢子!這活兒我不接了!”
一聽我要不幹了,殷老六突然衝著我奸詐的笑了起來。隨後,他把我簽下的那一紙合約提在手裏指着上面的字說道:“合同上可寫的清清楚楚的,你要是違約了,你就要付給我相當昂貴的違約金!而且......”
說著說著,殷老六便趴在了我的耳邊,對我悄悄的說上了那麼幾句話......
當這幾句話傳進了我的耳朵里后,我整個人渾身都跟着打了一哆嗦。
“干...還是不幹?”殷老六再次笑呵呵的看着我,一副像是奸計得逞的樣子。
“我...我...我干!”咬了咬牙,我最終還是妥協了。
“這才對嘛!不就是午夜后的工作嘛!又能幫你沖淡煞氣,又能賺大錢,這買賣多好!不過有些禁忌我還是必須要告訴你。”
“什麼禁忌?”我皺着眉頭看着殷老六。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我看那殷老六是越看越來火。
“那就是這間小木屋其餘時間千萬別打開,只有過了晚上十二點鐘后,你才准進去,記住了,沒過十二點,你千萬別進去!還有,凌晨四點之後,不管手頭裏的工作做沒做完,不要拖時間,四點一刻之前必須離開小木屋,晚了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他這麼一說,我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的後背涼颼颼的......
“還有......”
“還有什麼?”聽殷老六說還有,我的神經都跟着緊繃了起來。
“還有就是,給你的這把小木屋的鑰匙,你一定要自己保管好,千萬別交給別人!否則,後果可不是你能夠承受的住的!”
聽殷老六這麼囑咐我,我整個人都變的不好了,我感覺這份工作怎麼那麼稀奇古怪呢?午夜之後開展工作還不說,竟然還有那麼多的禁忌,這多少讓我覺得有些后怕。但一想到殷老六剛剛在我耳畔對我說的那些悄悄話,我也只能認同了......
等殷老六給我交代完了這些后,他便對着我說道:“你需要做什麼準備嗎?沒什麼準備的話就今天上班。對了!要是有誰來找你說媒,你就讓他登記就好了。多看多聽少說話,知道嗎?”
我衝著殷老六點了點頭,表示我聽明白了。
當天下午,我就回去給我的父母說了這事兒。我告訴他們我要給殷老六幹活兒,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但我卻沒想到,他們一點都不打梗,非常同意我留在殷老六手底下做事兒,這讓我覺得很不尋常......
由於從我家到北山村的村頭並不算太遠,走路四五十分鐘就到了,所以當天夜裏十一點鐘,我就拿着手電筒,帶好了殷老六給我的那小木屋的鑰匙,開始我新工作的第一天,準確來講是第一夜......
十一點后的農村那真可謂是萬籟俱靜漆黑一片啊!這裏不像繁華的大都市有什麼夜景燈光,一到夜晚,基本就看不到幾家光亮。
一個人手拿着手電筒走在這漆黑的農村小路上,說實話,我還真就有點害怕。可是我一直在心裏暗示自己,我是一個大老爺們,不就是走個夜路嘛!這怕個鳥?
然而我的心裏暗示並沒有什麼卵用,這走着走着,我是越走越快,越快就感覺我的身後像是有人在跟着我。漆黑的夜裏,我就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我的後背監視着我,搞得我心裏毛躁躁的,心臟也跟着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終於,在十一點五十二分左右,我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十字路口的這個坐東朝西的小木屋。
來到小木屋前,我本打算直接開門走進去。可就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白天殷老六對我說過的話,他警告過我,不到十二點千萬不能打開這個小木屋的門。想到這兒,我只能站在小木屋的門前等了起來。
揚起手腕,我看了看我手腕上的這塊兒十分廉價的手錶。這塊表是我剛死去的那個女朋友給我買的,那個時候她還天真的對我說道:“男人要有一塊好表,等咱有了錢,也給你買塊好表戴上。”
對我來說,這塊表的意義不同一般,這是我女朋友死前留給我唯一有紀念價值的東西。每當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我就會想起她。我至今都搞不明白,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懲罰我,為什麼要讓我的女朋友死在電梯裏......
短暫的失神了幾分鐘后,我又藉著手電筒分散的餘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十二點過兩分鐘了。
見過了十二點,我便拿起了我手中的鑰匙,準備打開這個小木屋。
“咔嚓——”
隨着一聲脆響,小木屋的鎖就這樣被我打開了。
可是下一刻,就在我前腳剛走進去的時候,我的身後,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個人後腳就跟着我也走進了這個木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