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頓早飯吃的飽飽的。
江銘抱着圓滾滾的小肚子,感嘆:“媽媽,我好幸福,好感動呀。”
江景為:“……”十分無語。
柴夏卻被兒子萌到了,捧着小傢伙白嫩嫩的臉蛋mua一口:“兒子,你真陽光!”
江銘咯咯地笑。
飯後,一家三口分別去了賞心悅目的牧場和農場,主要是為了中午的自助烤肉。
“喔!媽媽,那是鴨子的蛋蛋!”
“喔!爸爸,湖裏有魚,好大的黑魚。”江銘伸手拉着柴夏的衣擺:“媽媽,你走慢點,不然不然,黑魚精會‘嗖’的一聲,跳出來,吃掉我們。那個魚它會吐泡泡,嘭嘭嘭出來好多泡泡,就會就會就會把我們給,關進去泡泡里,然後我們就出不來了。”
柴夏和江景為完全習慣了兒子的神侃,柴夏更是特別愛聽。兒子那稚嫩的奶腔,好聽得不得了。
“出不來怎麼辦呢?”柴夏鼓勵他說。
江銘篤定地回答:“沒關係!媽媽你不要怕。我保護你。”
柴夏:“江小銘,你真厲害。”
江景為小聲問:“那我也厲害嗎?”
柴夏哭笑不得,這種“誇獎”江景為也要比嗎?但是還是說:“你也好厲害。”
江景為這才罷休。
這時,江銘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演練給柴夏看:“媽媽,我拿這棍,一戳,泡泡就破了。然後,我們就可以逃跑。如果黑魚精一直吹泡泡,我可以,一直戳,一直戳。戳10分鐘就好了。”
柴夏問:“為什麼戳10分鐘就好了?”
江銘:“因為黑魚離開水,只能活10分鐘。”
柴夏看向江景為:“你兒子見多識廣啊,我真的不知道魚離開水活10分鐘就死了。”
江景為:“嗯,聰明,隨我。”
柴夏:“……”
牧場場主給了江景為柴夏雞魚肉蛋之後,一家三口來到農場,剛一到農場,江銘就撒歡地跑到菜園子,去拽茄子、辣椒,帶着抱抱,一寶寶一狗狗玩的可歡了。
“江銘,江銘。”柴夏喊。
“我在介兒呢。”江銘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你別跑遠了,以後我和爸爸就走了喲。”
“那那,那你們走的時候,喊我吧。”
“喊你。”
“喔。”
江銘的說話聲笑聲,不時傳來。柴夏和江景為不再管他。
“辣椒你不能吃。”柴夏說。
江景為:“你可以吃。”
柴夏突然想到什麼,看向江景為:“江景為。”
江景為抬眸看她:“嗯?”
“我們結婚好多年了喔。”
江景為伸手輕揉她的頭髮:“什麼好多年。還不到四年。”
柴夏:“哎呀,感覺像兩輩子那麼長了。”
江景為臉色一沉:“你膩煩我了?”
柴夏趕緊狗腿地挪過來,挽着江景為的胳膊:“和你在一起,一百輩子都不膩。”
江景為面色稍霽。
柴夏將頭抵在江晃為的肩膀上:“老公。”
“嗯?”
柴夏轉頭,趴在江景為臉上親了一口:“今天你好帥。”
柴夏沒有大白天誇過他,或者說沒有在大白天親他一口又誇了他。江景為愣了一下,人生第一次,俊臉泛起紅暈:“你,你這小丫頭……”
“江景為,你臉紅了,你臉紅了。”柴夏忍不住笑起來,一向流氓會裝的江景為竟然臉紅。
江景為一下站起身來,雙手插.兜,輕咳一聲:“趕緊找你喜歡吃的,一會兒就把午飯時間了。”接着一副高貴矜持的樣子,向菜園深處走。
柴夏在其身後,捧着肚子笑。
接下來,兩人愉快地找了不少食材。聽到江銘哼哼唧唧的聲音。
柴夏喊一聲:“江銘。”
“媽媽。”江銘眯着眼睛從一攏攏的蔬菜間,穿過來。穿反了衣服上,髒兮兮的。小胖臉都花了。
江景為看出端倪:“他困了。”
“媽媽。”江銘抱住柴夏的腿:“媽媽,你抱我。”
柴夏將一顆土豆放到菜籃子中,拍拍手,把江銘抱在懷裏。剛一到懷裏,江銘立刻睡着。
柴夏笑着:“秒睡啊。”
江景為把外套脫掉,蓋在江銘身上,以防他生病:“我們現在回家。”
柴夏:“嗯。”
結果,江銘還是生病了。
小臉紅撲撲的,躺在床上躺不住。柴夏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裏,他蔫蔫地趴在柴夏的肩頭。黑溜溜的眼睛,四處望着,不想講話,只想安靜地做一個病boy。
私人醫生來看了看,已經超過物理降溫的溫度,於是給開了葯。
江銘艱難地被灌藥之後,下午病情有點好轉,便開始和柴夏說:“我是餓病的,剛才我和抱抱去菜園子玩,我就餓了。”
江景為緊張的臉色終於緩解:“先別吃。明天再吃。”
江銘看向柴夏,柴夏點頭:“我們摘的菜還放着呢,明天一起吃。”
江銘不情願地趴在柴夏懷裏。
誰知,江銘下午又發起燒來,一直退不了。
白白的小臉蛋通紅,難受的哼哼聲不斷,柴東宇從外面回來,講故事給他聽,他也沒興趣了。趴在江景為的肩膀上,小聲說:“爸爸,我難受。”
江景為心疼地撫摸着他的小腦袋:“沒事兒,一會兒醫生來了就好了。”
江銘又咳嗽了一聲,無精打采地趴着。
柴夏看着難受,握着他的小手:“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帶他去農場牧場了。”
江景為安撫柴夏:“沒事兒,小孩子生病很正常。”
說起來,江銘真的是很少生病,這大約算是第三次,前面兩次生病,吃一次葯就好,這次退燒了,竟然又發燒咳嗽了。
柴夏心理忐忑不定,擔心一*地來。
江景為也沒好哪裏,他平時帶着江銘,時不時調侃江銘,沒有想柴夏愛江銘那樣外露,他總是用行為,去教育江銘。所以,他的擔心並不比柴夏少。
終於私人醫生再次匆匆趕來,解釋:“小孩子都會這樣,玩的太high,一不留神又受了風,咳嗽發燒很正常。”
“可是,他下午的時候都好了,現在又發燒。”柴夏急急地說。
私人醫生:“病症沒清除,這樣也屬正常。江太太,你不要太擔心。江小少爺身體一直都特別好的。”
江景為握着柴夏的手。
江景為:“為了避免,江銘晚上還會再發燒,你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裏吧。”
私人醫生回答:“是,江先生。”
不過,現在要給江銘打針。
江銘本來只是蔫蔫地趴在江景為懷裏,回頭一看私人醫生,以及私人醫生手中的針,哇嗚一聲哭起來:“爸爸,你讓他走,讓他走……”平時在江家,私人醫生常去給江老爺子做檢查。
去年,江銘會說的話還不多,有一次,私人醫生給江老爺子扎針,被江銘看到了。嚇了一跳的同時,硬把私人醫生往外趕:“表扎我爺爺,魂淡!”
把江老爺子逗的開懷大笑。
到現在,他知道醫生是治病的,但還是抗拒。
比如現在,江景為告訴他打針病就好了,才剛把他褲子扒掉,他哭叫更大聲:“哇嗚嗚嗚……救命啊!我不要打針,表打針,嗚嗚嗚……媽媽,我表打針……嗚嗚嗚……爸爸……哇嗚嗚嗚……救命啊……”
小身子在江景為懷裏亂撲騰,哭的白嫩嫩的小臉蛋通紅,哭得柴夏眼睛都紅了。
江景為按着江銘,對私人醫生說:“沒事,快點。”
針剛一紮完,柴夏連忙接過小江銘,手按着棉球。小江銘哭的一抽一抽,小手也去摸屁股:“媽媽……你讓他走……他打的、我好疼……”
“怎麼能讓他走呢?他給你治病的。”柴夏安慰着。
“可是,他扎了爺爺,又扎我。”江銘反駁。
私人醫生笑着:“憑這能說會道的勁兒,估計夜裏不會再發燒了。”
當天晚上,江銘睡在江景為和柴夏中間。
江銘是從中午開始生病,一直折騰到晚上。柴夏心上的一根弦,一直繃著。此時,江銘終於安然睡着,心裏踏實的同時,傷感居多。
她握着江景為的手:“江景為,我覺得我膽子好不。”
江景為:“我也是。”
柴夏:“現在很幸福,所以,一點點的小磨難我都好害怕。好害怕你和江銘會有一點點事情。”
江景為溫暖的手掌,輕揉着柴夏柔順的頭髮:“不要害怕,有我呢。”
“嗯。”柴夏摟着江銘,一同靠近江景為的懷裏。
江景為伸出長臂,摟住娘倆兒。
這一天過的有點傷感。
第二天一早,柴夏是被江銘和江景為的吵架聲吵醒的。
柴夏一睜眼,就見江銘氣呼呼地坐在床邊:“那我不起床了!”
“可以,爸爸一直都很尊重你。”
“可是,我想吃雞腿!”
“這個我不同意。”
江銘低着頭,小肉手來回摳着,然後抬頭,嘟着控訴:“爸爸!你煩淫……嗯……不得鳥!”
柴夏“噗哧”一聲笑出來,驚動了江銘,江銘立刻爬過來:“媽媽,我餓。”
柴夏一看江銘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心情豁然明亮。昨晚的傷感一掃而光。
江銘肉胳膊摟着柴夏:“媽媽,爸爸不讓我吃雞腿。”
柴夏解釋:“你昨天生病了,知道嗎?”
江銘:“知道。”
“難受嗎?”
“難受。”
“病剛好,不能吃雞腿,不然還會難受,還會生病,還要打針。你願意嗎?”
江銘搖頭。
“所以,爸爸是為你好,你知道嗎?”柴夏小聲問。
“知道了。”
“所以,剛才你那麼凶對爸爸,對嗎?”
江銘望着柴夏:“不對。”
“那你要怎麼做?”
“我要向爸爸道歉。”
“對。”
江銘轉過頭一看,江景為不在了。他笑嘻嘻爬下床,對柴夏說:“我去找爸爸。”
柴夏點頭:“去吧。”
江景為正在廚房煎蛋,看小傢伙穿着拖鞋過來了,當作沒看見。
江銘在江景為跟前繞了幾圈,然後才喊:“爸爸。”
“幹什麼?”
江銘奶聲奶氣說:“爸爸,對不起。”
江景為低眉看他一眼:“喔,你傷害了我,說聲對不起,就完事了?”
“可是,我是寶寶,我我我……還小,你你你……得原諒我。”
“你小你有就有理了?”江景為反問。
“我小我小……我……也沒理。”江銘沒法子了,在廚房轉來轉去,爸爸就是不搭理,他沮喪地走到門口,然後回頭,可憐巴巴地說:“可是,爸爸,我好愛你,你不理我,我好難過。”
江景為動作一停,轉頭看着小傢伙:“過來。”
江銘立刻過去,江景為一把把他抱起來,對他說:“江銘。”
江銘:“嗯。”
江景為:“我現在說的話,你可能不懂。但是,你以後一定會明白。”
江銘認真地看着江景為。
江景為:“你長大以後是男子漢,最起碼的責任、擔當,你都要有。凡事先思考再說話,當然,爸爸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也不會不理你,我會無條件愛你。但是,你要明白,男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紛紛世道,直道而行。”
江銘受感染地望江景為。
江景為忽然畫風一變:“聽不懂吧?”
江銘獃獃地點頭。
“聽不懂以後就聽老子的。”
“誰是老子?”
“我是你老子。”
“你是我爸爸。”
江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