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

第五章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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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便開始出發。接近中午的時候,我們路過大爺海,常書在大爺海邊上喊了十幾聲“你大爺的。”

林山寶讓我們抓緊點,於是我們加快行程,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拔仙台,也就是太白山的最高點。傳說姜子牙曾經在拔仙台封神。於是我們在這海拔將近四千米的山崖上各自搭起了帳篷。

拔仙台附近怪石林立,山路險象環生。晚飯之後,刀疤站在崖邊看着星空嘆息。我走到他旁邊,看着腳下的雲和山,大有一種氣吞山河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山頂上的積雪,更增添了此景的妖嬈。

刀疤沒有回頭,指着前面的一座山頭說:“那裏是我們要去的目的地,秦嶺的龍脈根基。從這下去就沒有路了,前面一百多公里以內都沒有補給。所以咱們還有一段路要走。剛才我觀看星象,百年難得一見的五星聚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看來這次行動不會很順利。”

“沒看出來,你還會看星象。”我道。

“個人愛好。”

一陣寒風吹過,氣溫又下降了些許,身上還真有些涼。

刀疤一直盯着前面:“以你的體質不應該會冷才對。”

我沒聽明白他的話,一時疑惑的不知道如何回話。

刀疤見我沒有回話,於是回頭看向我:“怪不得,原來你和我一樣。”然後轉過去自言自語的說道:“真不知道侯爺想幹什麼,帶一個快死的人來盜墓。”

(當時我還以為他在說他自己,時隔多年之後我才明白,他說的人是我。)

“那我先回去了。”我看他不再打算與我說話,也不知道該這麼安慰他,於是轉身回到帳篷裏面。眼看着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消失殆盡,卻無能為力,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

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推門一看,所有的山頭都變的銀裝素裹。在我們熟睡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而且現在依然在下。

林山保看着大雪,滿臉的無奈:“剛下的雪太鬆軟,再往前走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回去也非常危險。”

刀疤道:“我們多給你們留些食物,你們在這裏等待救援。”

“看這雪的樣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你們本來的食物就有限,這樣不行。”林山保道。

刀疤執意要多留下些食物,後來林山保實在推遲不下,就說道:“這樣吧,太白梁那邊我以前去過一次,我就再帶你們往前走走。如果實在不行咱們一塊回來,或者天氣轉晴了之後我們自己回來。不過走什麼路得聽我的,下雪天走太白梁就跟走鬼門關差不多。”

刀疤問問五哥,五哥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吃過早飯,風稍微小了點,我們便朝太白梁出發,翻過拔仙台,前面的路更加崎嶇,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走了有六個小時,我們再次停下來補充體力。

突然建國大叫:“快看,仙女。”

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仙女,於是好奇的朝建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滾動的雲海加上山峰,組成了一副美妙絕倫的少女身姿。我們忘記了前進,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直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接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從剛開始的震驚到欣賞,最後到沒感覺了。再美的事物看的多了也會出現審美疲勞。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別看了,趕緊趕路吧。”

我們大家才回過神來。雖然已經習慣這樣的景色,但是不可否認,它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待我們離開的時候都有些戀戀不捨,怪不得這裏能稱為中國最大的一條龍脈。

臨近天黑的時候,林山保找到刀疤:“同志,太白樑上沒法休息。咱們現在連夜趕回拔仙台還來得及,但是如果再往前走,今天要想穿過太白梁是不可能的。”

刀疤道:“太白梁不能休息的話,那就在閻王溝安營紮寨。”

這話一出,林山保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同志,那裏可不太平,去不得啊。”

“我們有公務在身,所以必須得今天趕到閻王溝。”刀疤道。

林山保聽到這些之後就不再說什麼了。

到達太白梁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天陰沉沉的,視線很不好。從山頂望向閻王溝根本什麼都看不到,閻王溝上面飄了一層霧,更增添了它的神秘感。林山寶說的沒錯,太白樑上面根本沒辦法休息。這裏連一塊超過腳掌大的石頭沒有,全部都是林亂的碎石。沒辦法,我們只好趕緊下到閻王溝。

林山寶跟建國猶豫再三還是跟着下來了。不過我看林山寶和建國顫顫巍巍的表情,無形之中心裏增加了些許壓力。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特別是剛下過雪,加上山路崎嶇不平,而且因為大霧的原因視線又不好。所以我們幾乎是走一步停一下。

就這麼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五六個小時,我們已經穿過雲霧層。但是光線幾乎一點都沒有了,我們只能點起火把。不過下面還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白天在拔仙台看到這裏是一個狹長的山谷,要不然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究竟有多大。

越往下越潮濕,雖然沒有上面冷,但是這種濕冷比上面更難受。再繼續就看到稀疏的槐樹,而且越來越稠密,估計下面應該是一片槐樹林。

自古關於槐樹的鬼怪傳說就很多,沒想到今天碰到這麼一大片,而且是生長几千年的黑槐樹林。現在是冬季,所有的樹葉都已經脫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榦和樹枝。被我們的火光一照,顯得非常怪異猙獰。彷彿到了地獄一般,嚇的林山寶和建國直念經。

刀疤去安撫他們:“今天住一晚,明天一早你們就回去吧。”

他們也非常贊同刀疤的決定,大有現在就回去的意思。

沒多久我們就下到了谷底,前面一望無際的樹林。沒有半點生機,可能是冬天夜晚的緣故,這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五哥道:“大家小心,這裏有古怪。樹上連個鳥窩都沒有。”

我朝樹枝上瞧去,全部都是光禿禿的,彷彿一件件雕刻生硬的插在這裏。五哥說前方情況不明,我們不能貿然前進。所以今晚就在樹林邊緣休息,明天一早再進去。

決定以後,大家各自忙活開來。找些干樹枝點起篝火,有些樹枝比較粗,林山保就用自己攜帶的砍柴刀劈開,然後隨意將砍柴刀插在了地上。等再次拔出來準備砍柴的時候,林山保突然觸電一樣的把刀扔到了一邊,嚇的聲音都變了:“啊...血!!”

我們都被林山保的舉動嚇了一跳,五哥趕緊跑過問林山保怎麼回事。林山保聲音顫抖的說:“刀...刀上有...有血。”

我們幾個都圍了過去,五哥撿起柴刀,只見刀尖上沾滿了鮮血,順着刀刃滴落在地上,好像剛從身體裏面流出來的一樣。

五哥聞了聞然後扭頭問林山保:“你剛才把刀插什麼地方了?”

林山保指了指剛才砍柴的地方。我們幾個靠過去,六盞燈把那片區域照的通明。剛才插到的地方正往外滲着血紅色的液體,非常的邪門。

老呂用手去拔地上的土,被五哥攔住了:“這些液體沒有腥味,可能不是血,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是小心點。”

老呂從五哥手裏接過柴刀,用柴刀往下挖。他挖的很仔細,每挖一下,我的心就跟着往上提一點。挖了沒幾下,柴刀就碰到了一見硬物,老呂小心翼翼的把周邊的土都清理掉,然後拿水沖洗一下。我們才看清廬山真面目,原來是一根槐樹的樹根。

樹根有手臂粗細,被柴刀劃破的地方還在滲着紅色的液體,就好像是一根血管,看着別提有多噁心了。

液體流了有五六分鐘之後就凝固了,老呂用旁邊的土將其埋上,然後圍着槐樹研究起來。看外表跟普通的槐樹完全一樣,老呂用柴刀在槐樹上輕輕的劃了一下,划痕處緊接着就流出了同樣紅色的液體,這簡直就是一棵血樹。

刀疤用手蘸了點液體,放進嘴裏。我剛要上前阻攔,刀疤笑了笑道:“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沒關係的。”

然後砸吧砸吧嘴,吐了出來。最後還是沒弄清楚是什麼東西,只能搖搖頭。然後我們圍在火堆旁,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想法。

此時腦子裏都亂做一團,根本就找不出頭緒無法整理,誰也不知道先說什麼。四周靜的可怕,壓抑的氣氛壓的我們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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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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