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沒有需求?”慕容敏抬頭看着王相傾,臉頰依舊是泛着紅,不知是羞澀還是尷尬,嗔怒道:“沒有需求你為何要讓我摸你胸?!”慕容敏想起自己曾經還居住在皇宮的時候,經常能看到那些妃子柔若無骨地倚靠在皇上的懷裏,時不時地用手撫|摸皇上的胸來勾|引皇上做些不可描寫的事情。
‘難道摸胸在古代是|性|暗示的意思?’王相傾心內疑惑,盯着慕容敏看了片刻,心道:‘看敏敏這反應好像還真是這意思!等等,現在不是要坦白身份嗎?!怎麼開始亂想這暗示不暗示的事情了。’
“咳咳”王相傾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敏敏,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我……我想說……其實我是……”王相傾怎麼也說不出那句我是女子,結巴了半天,把心一橫,豁出去地說道:“我還是脫衣服給你看吧!”說著便開始解腰帶,慕容敏忙按住王相傾的手,“相傾,你…你到底想幹嘛?”
“我…我脫了衣服給你看,你就懂了……”王相傾輕輕掙脫開慕容敏的手,繼續解腰帶,將解下的腰帶往地上一扔,又開始脫外袍,因着左手臂受了傷,只脫下了右邊的衣袍,接着解開中衣的綁帶,脫下右邊的中衣,等剩下裏衣的時候,王相傾將手指放在衣襟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敏敏,這就是我瞞你的事情”說著的同時扯開了裏衣。
慕容敏看着王相傾脫去一件又一件衣服,就已有所覺,等看到她胸前的白布,再怎麼反應遲鈍再怎麼胡思亂想也明白過來了,只覺心跳一滯,不禁後退三步,“原來相傾是要告訴我自己是女子!”
一行清淚落下,伴着嘲諷亦或是自嘲的笑,“哈哈哈,原來我喜歡的是女子,可笑真可笑,本宮看上的少年郎竟是女郎!”王相傾聽到那句可笑,瞬間蒼白了臉,‘敏敏這是不接受我嗎?’,聽到慕容敏將稱呼改回了本宮,便知道自己真的讓慕容敏恨上了,卻無可奈何什麼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只低着頭像個犯了大錯的孩子。
慕容敏說完,見王相傾低着頭不說話,心中更是憤恨惱怒,恨王相傾不辯解惱自己竟然想聽辯解,頓了片刻,語中帶着厭惡又繼續說道:“本宮恨你,王相傾,呵,你二姐喜歡女子,沒想到你不僅喜歡女子還喜歡女扮男裝!你讓本宮覺得噁心!”
慕容敏一把推開王相傾,獨留王相傾摔倒在地,開了門沒有片刻猶豫便徑直而去,離開了王府。
守在門口的書棋自然也聽到了自家長公主說的那幾句,往裏瞧了瞧摔愣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王相傾,嘆了口氣,關好房門,追着長公主而去了。
王相傾左手臂受了傷,蓮花一直放心不下,便一直悄悄地跟着王相傾,見她進了慕容敏的房間,便在遠處守候着,見慕容敏一臉怒氣地摔門而出,又見書棋似乎嘆了口氣,心知定然是自家少爺出事了,等書棋走了,蓮花忙跑過去打開房門。
一開門,蓮花便看到自家少爺衣衫不整呆愣愣地坐在地上,似乎還聽到自家少爺嘴裏喃喃自語道:“原來敏敏不能接受我女子的身份,原來她的愛她的喜歡竟不及林秀宛的,為什麼林秀宛能接受同性的愛,敏敏卻不行,之前不明明接受了我二姐跟紫嫣姑娘的嗎……”
“少爺,你快起來啊”蓮花回身關好門,忙上前扶王相傾,王相傾不理蓮花,還是喃喃自語着。蓮花見自家少爺不理自己,只能環住她的腰再吃力地將她扶起。
“少爺,你的左手,又流血了”這一扶便看到王相傾的左衣袖,竟然又被血染紅,將王相傾扶坐到椅子上,蓮花輕聲地問了一句,“少爺,是不是長公主知道你的身份了?”看眼前情景,自家少爺衣衫不整,露出了最里處那束胸的白布,明知長公主定然是知曉了少爺的身份才會那般憤怒地離去,蓮花還是開口問了。
“少爺,是你自己告訴長公主的?”蓮花見王相傾呆愣愣地不說話,只由着自己擺弄,心疼不已,“唉,少爺,你這樣……”蓮花也不知該怎麼開解王相傾了,將王相傾右邊的衣服穿好,又脫下左邊的衣服,解開左手臂上的棉布,從懷中取出金瘡葯,撒到傷口上。
王相傾不說話也不喊疼,只是呆愣愣地盯着前方,兩眼空洞無神,蓮花弄好一切,見王相傾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擔憂地問道:“少爺,你……你還好吧?是不是你跟長公主…不…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可能在一起了?’聽到這句,大腦里跟着重複一遍,王相傾終於回過神來,轉頭看了蓮花一眼,閉上眼點了點頭,便低頭不再言語。蓮花見此,溫柔地將王相傾抱在自己懷裏,安慰地說道:“少爺,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你還有我,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王相傾的腦袋埋在蓮花的小腹處,下意識地蹭了蹭,才輕輕地說道:“小花,我難過,聽她那樣說真的好難過,可我,好像哭不出來,就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少了什麼。”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抱着蓮花,蓮花低頭看着像個孩子似的少爺,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主僕二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不知抱了多久。
慕容敏一臉怒氣地出了王府,正巧遇上從翰林院回來的書琴,書琴忙行禮道:“長公主,奴婢……”話還沒說完,慕容敏便走遠了,瞧都沒有瞧書琴一眼。
書琴看着長公主遠去的背影,一時傻愣在原地,心裏直犯嘀咕:‘長公主這是怎麼了?’此時隨之出府的書棋走到書琴身後,見書琴傻站着,戳了戳書琴,問道:“書琴,你事情辦好了?怎麼傻站在這裏?看到公主了嗎?”
書琴回頭,“剛剛,長公主沒理我,便直接走了。”頓了頓,想着書棋一直跟着長公主,便開口問道:“書棋,長公主是怎麼了?你一直跟着她,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就是……”書棋開口說了一個就是,便剎住了嘴,‘不行,這事情不能說,會害了王公子,也會害了長公主!’書棋停頓了幾秒,轉而說道:“長公主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能過問的!趕緊走吧,長公主一定是回府了!”
書琴還想說什麼,卻見書棋拋下她往長公主府去了,便只能按壓下心裏的疑惑,先回長公主府了。
慕容敏將王相傾推開之時,大腦早已一片空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一心只想離開王府,回自己的長公主府。回長公主府的一路上,沒注意有什麼人,也沒注意到別人對自己說了什麼,大腦里只重複地出現王相傾說的那句“這就是我瞞你的那件事情”和扯開裏衣露出束胸白布的畫面。
等回了長公主府自己的房間,慕容敏便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為什麼王相傾是女子?為什麼明明是女子還要來參加科舉考試?為什麼明明是女子還說喜歡我?”慕容敏想起王相傾的二姐王相顏,想起王相顏也是喜歡女子還跟紫嫣在一起了,“女子跟女子真的可以在一起嗎?難道他們王家的人都是喜歡女子的?那麼我呢?那麼我呢?那麼我呢……”慕容敏反覆不停地重複着那句“那麼我呢”
書棋書琴回了長公主府,直奔長公主的房間,見書蘭和書畫皆呆愣愣地立於長公主房門前,四人眼神一對,書琴指了指書棋,示意只有書棋知道內情,三人便皆看着書棋,書棋攤了攤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一副我不能說的樣子。三人只能作罷,四人便守在房門前,等着長公主自己出來。
慕容敏終於回過神來,想到自己推開王相傾的那一下,是將王相傾往右邊推,本就是悶疼的心更是隱隱作痛,“相傾的左手…一定又流血了吧……”慕容敏抬手在眼下一抹,“這淚,怎麼就流不盡呢?你流血,我流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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