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蓮花帶着慕容敏往廂房走,才走到門口,十三便急沖沖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不…不好了!”
慕容敏一聽十三說不好了,便想到定是王相傾出事情了,忙問道:“十三,怎麼了?是不是相傾出事情了?”
十三大口的呼氣,這憋着一口氣從大廳狂奔到廂房,真是要命了,“嗯…嗯…少爺…少爺在去皇宮的路上被人行刺了!呼~呼~長公主,蓮花,你們快去大廳吧!”
慕容敏急沖沖地往大廳走,還未進大廳便發現滿地的血,‘留了那麼多血,相傾不會是……’“相傾!相傾”慕容敏急喊,見到王相傾蒼白着臉閉眼倚在椅子上,左手全是血,“相傾,怎麼了?”王相傾睜開眼,看到是慕容敏,忍着痛笑了一下,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擺了擺,示意自己沒事。
隨之趕到的蓮花跟十三,忙蹲到王相傾的身前,“少爺,疼嗎?”王相傾擠出一個“嗯”字,便不再說話了。王相傾咬着牙關忍着疼,不想在慕容敏面前喊出聲來,若是慕容敏不在,真想嚎出來:‘疼死了!一劍見骨啊,麻痹的一下子三劍砍下來,要不是用左手格了一下,怕是臉都花了!’
蓮花見自家少爺滿臉都是冷汗,看着滿手的血,定然是疼死了,心裏也跟着一疼,先哭了出來。
看到蓮花哭,王相傾也好想跟着哭,“小花,少爺還沒死呢,別哭了!”王相傾忍着劇痛,憋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哪知道剛說完蓮花哭得更厲害了。
“書琴書棋,你們說,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在後面跟着了嗎?怎麼還是讓相傾受傷了?”慕容敏見一堆人都圍着王相傾,沒個空位留給自己,便轉而問道,想知道這王相傾出府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正拿着剪刀剪王相傾袖子的書琴和拿着金瘡葯的書棋,欲起身行禮,慕容敏見此忙說道:“別行禮了,直接說是怎麼回事!”
書棋將金瘡葯遞給蓮花,囑咐道:“王公子手臂上有三道見骨的劍傷,這兩道在小臂上,一道在上臂,第一道傷已經敷了葯,等書琴剪開上面的袖子,你再給王公子敷藥。”
蓮花接過金瘡葯,忙不迭地點頭,“嗯嗯,我…我知道了。”說完帶着淚痕的臉轉向王相傾,繼續說道:“少爺,以後你去哪兒我都要跟着你,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傻孩子”王相傾吐出三個字,又閉上眼,倚靠在椅背上。
書棋起身對慕容敏說道:“長公主,奴婢跟書琴出府不久,便看到了王公子的轎子,想着此地離皇宮不遠,應該不會出事,便遠遠地跟着轎子,哪知轎子在巷口一拐彎,便進了巷子,本以為是王公子想抄近路去皇宮,哪知道突然傳出了王公子的一聲慘叫。”
書棋說到這裏,滿臉自責地瞧了長公主一眼,見長公主隱隱帶着怒意,吞了吞唾沫,繼續說道:“聽見王公子的叫聲,奴婢和書琴趕忙跑進了巷子,便見到抬轎子的四個人已經死了,王公子正在和四個黑衣人打鬥。”說到此,書棋誇了一句,“沒想到王公子竟然也會武功,還能以一敵四,只不過,貌似王公子會的只是拳腳功夫,應該不會輕功,而且,王公子的武功有些奇怪,許多動作竟然是同手同腳的……”
“相傾竟然會武功,能以一敵四?”慕容敏轉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王相傾,見他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想着他應該沒打算開口解釋,便回頭對書棋說道:“繼續說下去”
王相傾只是閉着眼睛,書棋說的自然都聽到了,心裏默默地解釋:‘同手同腳,是因為我學過跆拳道,唉,學的雜了,散打跆拳道擒拿術,哪個好用就用哪個了……’
書棋繼續說道:“奴婢和書琴忙上前幫着王公子,哪知道我們才上前,還沒動手,那四個黑衣人看了我們一眼,便直接撤走了。王公子定是用力過度,手上的血才不停地湧出來,怎麼捂也捂不住。”
‘捂着疼啊!我哪敢用力捂!你們兩個倒是跟捂蘿蔔似的,用力地摁着我的傷口,沒一路嚎過來就不錯了!’王相傾不停地腹誹,真想向慕容敏打小報告:‘你這兩個丫頭都沒把我的胳膊當胳膊看!摁的我疼死了!能疼成這副樣子還是拜她們所賜!’王相傾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書琴小心翼翼地將王相傾的袖子全部剪開,蓮花將金瘡葯倒到傷口上,瞥到十三杵在一邊什麼都不動,便說道:“十三,你倒是去打盆水啊!別干看着!還有,讓人把地上的血跡擦洗了!”
十三一聽,忙跑去端了一盆水進來,王相傾左手臂全|裸|地擺在案几上,紅色的血液混着白色的金瘡藥粉,讓人看着心疼不忍直視,蓮花將臉帕浸濕,想給王相傾擦拭乾凈,哪知道王相傾擋住蓮花的手,蒼白着臉看向十三,問道:“這水是直接從井裏打上來的嗎?”
“是的,少爺。”十三聽自家少爺問起水的來源,忙回答道。
“別用這水,去拿烈酒來,再拿條新的臉帕。”王相傾一聽這水是直接從井裏打上來的,忙讓十三去拿烈酒,‘用這沒消過毒的井水,萬一感染了就死定了!’十三聽自家少爺要烈酒,疑惑地問道:“少爺是要喝酒?”
“不是,你直接去拿就是了。”王相傾真是不想說話了,只想安安靜靜地待着。
“相傾是怕有人在井水裏下毒?”慕容敏開口問道,想着這有人會刺殺王相傾,那定然會下毒,不等王相傾回答便對書棋說道:“書棋,你去查看下井水,是否有人下毒。”
“不必了!”王相傾忍着疼阻攔道,深呼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不用井水不是因為有人在井水裏下毒,只是這傷口,最好用熱開水洗,或者用烈酒擦拭,用生水容易感染病菌,萬一得了破傷風敗血症,就真的要死了。”
十三拿來烈酒,慕容敏接過,說道:“我來幫相傾擦拭吧。”
十三叫了一聲“長公主”,想着慕容敏是堂堂長公主,怎麼能做這種下人的事情,拿着烈酒不敢遞過去。慕容敏直接拿過十三手中的烈酒,拿了條新的臉帕,蹲在王相傾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周圍,等擦拭乾凈了,用棉布將傷口包紮起來。
“敏敏,辛苦你了”王相傾帶着笑對慕容敏說道。
“只是包紮傷口而已,哪裏會辛苦”慕容敏紅着眼,看到王相傾的笑,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心中隱隱作痛,‘怎麼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對我笑呢你!明明傷口那麼疼’
“相傾,你怎麼還沒有去上朝?”一堆人圍着王相傾,剛走進大廳的王相顏只看到穿着官服帶着烏紗帽的王相傾的側臉,沒看到她那裹的跟粽子似得左手。
“二小姐,少爺…少爺上朝途中遇刺了……”蓮花一見王相顏,本是止住的淚水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王相顏一聽,忙上前,“相傾,怎麼會這樣?不就是當個官嗎?這才第二天怎麼就有人刺殺你了!”王相顏眼裏含着淚,“疼不疼的?這從小到大,就受過兩次傷,一次是被人用酒罈子砸中了腦袋,另一次就是今天被人傷了手臂。不行,我得找人保護你!”
“相傾,你,還好嗎?”紫嫣見王相傾的左手裹了一圈又一圈,擔憂地問道:“只傷了手臂嗎?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王相顏聽紫嫣如此說,立馬就抬手去解王相傾的衣服,想看看他有沒有其他地方傷着。
王相傾忙擋住王相顏的手,搖了搖頭,說道:“二姐,紫嫣,你們不必擔心,就是傷了手臂而已。”頓了頓,繼續說道:“二姐,你也不用小題大做了,有蓮花和十三在我身邊就夠了,不要再找人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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