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三亞賭局
小姑娘們紛紛掃興走了,留下他繼續搶車,夏秋熠看笑話似的走到他身邊,調侃道:“葉老師,您在三年前教導學生先來後到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您是這般模樣。”
“哼,理論要結合實踐,本大神已經快熱死在這塊土地上了,還管什麼先來後到。”
夏秋熠鄙視道:“虧你還咄咄說教,看好了。”
夏秋熠一撂袖子,無名指上鴿子蛋大的鑽戒瞬間閃瞎了無數人的眼睛,嬌弱的扶着腦袋說:“哎呦,頭好痛,你那金山銀山哪有我的身子貴重。”
路人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多半在心裏罵她是個暴發戶,然而司機偏偏就愛這種人,立刻就有車開到面前,司機眼裏跳動的都是金錢,問道:“二位要去哪裏?我這車是新的,坐着舒服。”
夏秋熠投給葉存欽一個搞定的眼神,然後趾高氣揚的坐了上去,葉存欽說了酒店地址,司機一聽果然是只有富人去的地方,果斷多要了幾倍價格,葉存欽毫不在意這些,只要能把他送到這清涼之地,給多少錢都行。
這是一所豪華的度假酒店,訂好的房間更是風景獨具,幾百平的大套間,房間裏就有小游泳池,清一色的落地窗,拉開窗帘就是一望無際的海,彷彿伸手就能觸摸。他們奔波了一天,實在沒有心情欣賞房間,草草吃了晚飯,休息一夜再說。
第二天清早,就有人送來早餐,並為他們詳細介紹這一帶的風光,夏秋熠精神十足,興高采烈的沖向陽光沙灘。其實與正常人的海邊度假沒什麼差異,兩個人在海里泡了個夠,再躺在長椅上曬日光浴。
夏秋熠說:“你這算是公差私用嗎?什麼時候去談生意?”
“不急,這邊的老闆可精明着呢,我得放他幾天鴿子。”
到了傍晚,葉存欽帶她吃了些三亞小吃,隨後神神秘秘的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夏秋熠是萬萬沒想到,一向高深莫測的葉總裁,居然會去賭場,簡直大跌眼鏡。夏秋熠逼問道:“老實交代,你那玩牌的手藝,是不是在這種地方學的。”
葉存欽堅決否認:“我只是小時候放學,路過一群老年人打牌,我湊上去看了幾天,然後就所向披靡了。”
“騙人,我見你那手法,非得練了十幾年。”
葉存欽一臉無奈:“其實我總共玩牌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三天,沒辦法,天才!”
夏秋熠非常懷疑,葉存欽把她帶到一個賭桌,剛好缺了一個人,他自告奮勇站了上去,其他幾個都是長相十分兇惡的人,看起來像黑社會的老大。夏秋熠有些害怕的拉着他,小聲道:“別玩過了,他們都不好惹。”
葉存欽傲嬌的一哼:“還沒有我葉存欽惹不起的人。”說完一把灑下賭注,讓人一看便知是內陸來的土財主,他們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在葉存欽身上狠撈一筆。
誰知幾輪下來,葉存欽手裏的籌碼是越來越多,本來自信滿滿的幾個人都緊蹙着眉頭。夏秋熠聽見相鄰的大哥手下人討論道:“這小白臉,年紀輕輕,居然有這麼好的手法。”
另一個人說:“那他完蛋了,今天場子是大飛哥的,他敢贏大飛哥的錢,那絕對是不想活了。”
夏秋熠慌忙貼近葉存欽的耳邊說:“放水,快放一次水。”
葉存欽偏不,接二連三又贏了幾局,對面那個個頭龐大、長相兇悍的大哥憤怒的把拳頭砸在桌子上,怒吼道:“再來!老子今天不信了。”
旁邊的小哥害怕道:“你看,大飛哥發飆了,今天這小子跑不了。”
原來那就是大飛哥,看樣子真的是火冒三丈,就憑她和葉存欽這細胳膊細腿的,不夠人家一腳踢翻。夏秋熠焦急的拉住葉存欽:“放水啊,那人太可怕了。”
葉存欽自信的笑道:“不用怕,我的字典里沒有輸這個字。”然後一手推翻手裏的籌碼,高聲喊道:“請!”
大飛哥也學着一把推翻籌碼,那可不是小數目,兩方籌碼雖然看起來差不多,但葉存欽這邊大多都是贏的別人,而大飛哥是完完全全推的自己錢。葉存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說:“跟上。”
其他兩個人沒多久就棄牌了,最後就只有大飛哥和葉存欽在終極對決,一張賭桌被圍個水泄不通,通通觀望着桌上的一舉一動。夏秋熠手心捏的全是汗啊,心想身邊這麼多人,該不會出不去了吧。
葉存欽手中的牌越來越少,夏秋熠沒什麼心思看,全身心的都在害怕,葉存欽在保留最後三張牌的時候,伸手握住了夏秋熠的手,眼睛在黑暗的空間裏如同閃耀的星星。葉存欽露出獨有的奸詐笑容,一般這個時候,必定是勝券在握。他輕聲安慰道:“不用怕,好好迎接我的勝利。”
大飛哥憤憤扔下一張牌,是保留到最後十分關鍵的一張大牌,通常已經可以宣佈遊戲結束,大飛哥望着沉着冷靜的葉存欽,大聲狂笑起來,宣示着自己無人能敵。葉存欽卻把牌背在了桌面上,大家都以為他是放棄的意思。
只見葉存欽睿智的腦袋猛然抬起,如行雲一般的手將牌在人難以辨別的情況下翻了個身,全場的沸騰戛然而止,殘留的只有一聲聲冰涼的抽吸聲。
紅桃a!
唯一有可能贏的一張牌,居然真的出現在他手裏。
夏秋熠不可思議的望向那張牌,真不知該開心還是焦心,葉存欽把贏得的籌碼拿回,嬉笑着說:“走,吃大餐去。”
剛帶着夏秋熠轉過身,就看見一群彪形大漢站了出來,彷彿一座高牆賭住兩個人的去路。葉存欽還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請各位讓條道路。”
人牆巍然不動,他們的老大大飛哥從身後發出狂傲的指令:“贏了我的錢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葉存欽一臉無辜的轉過身,攤開手說:“願賭服輸,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去你大爺的狗屁道理,在這裏我就是道理,我說的算。”
夏秋熠悲痛的閉上眼睛,拉着葉存欽的衣袖說:“就讓你別逞能,這是人家的地盤,現在該怎麼辦?”
葉存欽微微側過臉說:“不用怕。”然後一副說教的模樣走上前,面對蠻橫的大飛哥振振有詞道:“如果你是輸不起這些錢,那我可以還你,如果你是不服,我可以奉陪到底。”
這下輪到大飛哥糾結了,承認是為了錢,太沒面子,他堂堂一個賭場耀武揚威這麼多年的人,哪能為了點錢就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但是如果繼續拼下去,他是真的贏不過這內陸來的小白臉。
葉存欽見他開始猶豫,便有了下一個權宜之計:“這樣吧,我今天也玩累了,不如讓我的夫人陪你玩一把,夫人若是輸了,籌碼全部歸你,夫人贏了的話,你可得敞開大道放我們走。”
夏秋熠一驚:“你別把我賣了呀,我這三腳貓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哄騙不會玩的人還行,在這裏,恐怕拿不出手。”
“別怕。”葉存欽還是那樣一句,然後把她拉到賭桌上,再問大飛哥的意思:“我的夫人牌技尚淺,不知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提議。”
大飛哥目中無人的哼道:“小姑娘,玩一把又如何。”
葉存欽把手中的籌碼全部推出去,夏秋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委屈道:“這麼多錢。”
“沒事,要麼玉碎要麼瓦全,我相信你。”葉存欽緩緩鬆開她的手,任她一人在賭桌上面對三個彪形大漢。
夏秋熠纖小的身軀顯得格格不入,葉存欽則在一旁觀牌不動,打着打着能明顯覺得她的牌很吃力,本身手氣不太好,加上運作的不靈,幾乎要把自己逼到死胡同。夏秋熠焦頭爛額,面露驚慌的神色,葉存欽在一旁提醒道:“賭的不是牌,是氣勢,不用怕,儘管上。”
夏秋熠小聲說:“留下的只有小牌,要不棄牌吧,大不了再來一局。”
“不用,繼續。”葉存欽簡單的說了四個字,然後身體微微湊近了些。
夏秋熠便按住他說的做,裝出一種“我手裏全是大牌”的既視感,沒過多久,另外兩個人就棄牌了,夏秋熠想,如果這樣可以把大飛哥騙到棄牌,那她就贏了。可是大飛哥當仁不讓,讓他主動承認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姑娘,還不如一棍子打死他。
最後雙方手中都剩下三張牌,夏秋熠牽強的蓋上手裏的牌,心想是輸定了,對面的牌就算再差,也不會比她還差了,這下真把自己逼到了絕路。葉存欽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依舊不肯放棄:“穩住,越到最後越不能鬆懈。”
這不是穩不住的問題,是輸定了啊,夏秋熠心裏已經在為他們怎麼逃出去而做打算了,大飛哥狂笑道:“小姑娘,害怕了嗎?”
夏秋熠咳了兩聲,故作鎮靜道:“請亮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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