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當日,秋風吹,戰鼓擂,狩獵場上誰怕誰。
兩方大將坐鎮,觀察小組到位,氣氛緊張,戰情一觸即發。
凌蔚去捉了只大白鵝,做了一把羽毛扇。
他帶着青色的頭巾,搖晃着羽毛扇,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
“這頭巾還真別緻。”第一次見凌蔚扎頭巾的太子好奇道,“誰給你扎的?”
“我自己。”凌蔚慢吞吞的搖着扇子道,“這叫綸巾,是華國一位叫諸葛亮的能人發明的。自諸葛亮只有,只要是儒將都習慣扎這麼個頭巾。”
“諸葛亮,那位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蜀國丞相?”凌蔚講過的故事,太子都記得,“原來這就是羽扇綸巾啊。”
“今天下官借諸葛丞相的裝束,討個好運。”凌蔚微笑。
太子抓了抓後腦勺,好吧,你高興就好。
凌蔚作為軍師一類的人物——雖然他能上戰場殺敵,但在幾位將領中,他還是屬於戰五渣——自然是坐鎮大後方。
這戰術策略已經演算完畢,該安排的就已經安排好了,黎膺帶着幾位皇子一人分幾支小隊去偷旗子去了,凌蔚就坐在自家的旗子那裏發獃。
好吧,既然演習已經開始,就沒他啥事了。他就拿着羽毛扇扇風吧。
這等待真是一件愁人的事。凌蔚坐一會兒,站一會兒,又圍着旗子轉了好幾個圈,看了看旗杆的影子,這時間就跟沒流逝似的。
簡直太磨人了。
雖然有戰報隨時回來,但那一來一往也需要時間的。凌蔚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抱着旗子睡一覺,等睡醒了,就塵埃落定了。
這麼想着,他還真這麼做了。
如果是真正的戰爭,他肯定要等着前線彙報,並且隨時調整策略。但這演習,就是一下午的事,按照安排好的來就成了。
要麼是他們推了對方的城,要麼就等着別人兵臨城下。
當戰況有變,兵臨城下的時候,再起床不遲。
凌蔚打着哈欠,給守門的士兵說一聲,等兵臨城下再叫他后,他就在旗杆附近的兩棵樹之間搭了個吊床,睡午覺了。
士兵囧的無可附加。這凌郡公也太心大了吧,一點都不緊張啊。
這是勝券在握了嗎?
八卦的傳播速度是十分驚人的。很快,連敵方將領,都知道凌蔚勝券在握,已經在午睡,準備等勝利后再起床了。
寧賢等人都氣笑了。雖然他們也看重凌蔚,但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黎膺等人也知道了這件事,除了黎膺之外,其他人都覺得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凌蔚的淡定,給了他們極大的信心,士氣分外高漲。
黎膺一邊附和他們,穩固士氣,一邊心中十分無奈。
瑾堂的心也太大了,真是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瑾堂大概就是那種抱着必勝的決心做準備,當準備做完,又抱着不計勝負的心等待結果的人。
真是心態好。
不過這只是個演習,失敗結果也不過是在臉上寫字罷了。凌蔚還真不在乎。
臉皮厚,是凌蔚優點之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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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這一覺,睡得之香,等他睡醒的時候,勝負還真已經決出來了。
不對,應該說他還沒睡醒,是黎膺把他叫醒的。
“嗯?你回來了?”凌蔚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誰贏了?”
“我們。”黎膺本來在獲勝之後還是很高興的,但是看見凌蔚睡眼惺忪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勝利也不算什麼。滿腔的興奮,都變成了無奈。
“恭喜恭喜。”凌蔚掩着嘴打着哈欠。
“同喜……”真的興奮不起來了。
“接下來是去領獎了嗎?”凌蔚整理了一下衣服頭髮,“太子他們呢?”
“帶着俘虜先走了,我回來叫你起床。”黎膺嘆氣,“快去吧,不然皇兄又得說你了。”
“好。”凌蔚拍了拍臉,稍稍清醒了些,“抓了幾個俘虜?”
“軒轅豹和寧賢‘戰死’,史慈被‘俘虜’。”黎膺道。
“哦?那麼我們的分數很高啰?我們這邊誰死了?”凌蔚樂呵呵道。
“都沒事。”看着凌蔚的表情,黎膺終於有點獲勝的感覺了,“啟辰他們做得不錯。”
“不過怎麼這麼容易?”凌蔚好奇道。
“訓練的那支特種兵立了大功。”黎膺道,“還有你出的幾個誘敵的計策,他們沒識破。三位將軍都是熟知我帶兵風格的人,所以都是按照他們對我的理解來制定策略。”
“正如我所料啊,哈哈。”凌蔚得意的大笑,“我就知道他們肯定會針對你,就來了個反針對。結果真的上當了。只把你一個人當對手,吃苦頭了吧。”
黎膺搖搖頭:“他們不是只把我一個人當對手,也把你當對手了……但是把你當對手也沒用。”
因為他們對凌蔚十分陌生。
別說他們,連黎膺看見凌蔚制定的攻打策略的時候,都覺得非常新穎甚至精奇。
真是聞所未聞。
若是他在敵對一方,說不得都會上當。
凌蔚神秘的笑了笑。
他可是用的後世的軍事理念,自然和現在不同。
比如凌蔚的策略是涵蓋了水陸空三種路線。
陸兵的擬態匍匐前進就不說了,還有識水性的人嘴裏喊着蘆葦管從河中遷入,還有風箏攜帶火藥去放火。
那種只會點燃不會造成傷害的火藥也是演習可以用的,本來只以為是和刀槍一樣象徵性的造成損傷而已,誰知道凌蔚會用它來放火?
臨時搭建的城池本來裏面東西就密集,也多是竹木結構,結果風箏鋪天蓋地的飛進來,還真點燃了一些建築,造成了不小的混亂。
也是這是演習用的模擬城池的小山寨,如果是真正的城池自然不會有這種效果。
但既然有了效果,難不成你還嚷嚷如果這是真的城池就沒效果嗎?
在放風箏的時候,寧賢等人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幹什麼,以為是迷惑他們的戲法。
誰知道風箏掉下后就爆炸了?
誰知道風箏掉下來之後才爆炸?
這時間卡的真准,不枉凌蔚帶領放風箏的士兵琢磨了好久。
藍軍那邊,帶兵出城的是軒轅豹,結果馬在過河的時候被絆倒,然後河裏冒出好大一群人一擁而上把軒轅豹“砍死了”。
軒轅豹表示自己死的也太快太冤了。這水裏居然藏着那麼多伏兵!
寧賢死的也挺冤枉。
一群特殊培養的士兵趁着山寨着火的混亂,身上扎着樹枝雜草,終於爬到了山寨門口,摸了進去,然後把臉用黑灰一抹,冒充救火的士兵伺機而動,恰巧遇到了來視察救火的寧賢。這幾個人就拼着“以命換命”,愣是在寧賢身上蓋了個表示陣亡的戳。
寧賢臉都黑透了。
要是在現實中,這些人一擁而上,不一定能留得下他。他好歹能擋一陣子,等着救援的人來。
但是這個規則是,只要在身體部位留下兩處以上“戳”,就算陣亡。
這群無賴直接一擁而上,用的還是長棍,他就被戳到了。
這麼無恥……絕對是凌瑾堂的計策!
至於史慈……他被俘虜還算比較正常,好歹是黎膺親自出手的。
他和黎膺大戰n個回合,最後黎瑚殺出來下黑手,一同圍毆,把他拿下了。
那時候史慈還以為自己一個人絆住武藝最高強的兩個人,雖然自己被俘虜了,但是紅軍其他人已經沒有威脅了。
結果才知道,他是最後一個。
剩下的兩個人還是被小兵“弄死”的。
三人面面相覷,無語凝噎。
這都什麼事啊。
太子在寧賢“陣亡”后,和黎淳一起發起了總攻——他們都裝作灌木,在山寨旁邊呆了很久了。
黎駿則負責清掃附近的藍軍,儘可能的減少對方有生力量,這是凌蔚制定的刷分策略。
凌蔚表示,這規則既然是自己制定的,那麼自己就知道怎麼才最容易鑽空子,刷高分。
其他人,還沒吃透規則,沒注意到規則里的漏洞和陷阱,自然就慢了一步。
若再來一次,凌蔚不一定能這麼輕鬆贏,甚至不一定能贏。
畢竟對方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論用兵,自然都是不差的。
這邊也的確只有黎膺能和他們一搏。
但無所謂啊,反正凌蔚就參加這麼一次演習啊,反正凌蔚已經贏了啊。
凌蔚在皇帝陛下面前表現出一副“我就是贏了而且以後我不會參加了所以我會保持百分之百的勝率你咬我啊”的態度,恨得三位將軍牙痒痒。
“瑾堂,你不厚道啊。”作為凌蔚目前的頂頭上司,寧賢率先不滿道。
凌蔚微笑着用羽毛扇扇着風:“國公爺啊,這贏就是贏,難道你們打仗還分厚道的贏和不厚道的贏?”
“這些都是不入流的陰謀!”軒轅豹抱怨道。
凌蔚繼續微笑着用羽毛扇扇着風:“軒轅將軍啊,這演習就是按照實戰來的。難道你們打仗的時候還要劃定一二三四種君子協定,然後再進行友好交流?”
“這次演習瑾堂試驗了許多新的帶病方法對吧?”史慈道,“這是否就是演習的目的之一。”
“正如將軍所言。”凌蔚點頭,“演習就是試驗新的作戰方法、試驗新的武器,並且讓將士們熟悉掌握新的作戰方法和武器。畢竟演習可以失敗,所以用演習試驗是最好的。將軍們肯定不斷有新的想法,但是戰場並非兒戲,若非必要,不太可能用人命來試驗從未有人用過的計謀吧?”
“這是否也會推廣到國武監?”皇帝陛下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當然。國武監學生彼此之間進行的小型演習,是學習的方法之一。”凌蔚道。
“認賭服輸,別一副輸不起的樣子。”作為觀察組之一的軒轅老將軍一巴掌糊在他兒子的腦袋上,“打仗你還管怎麼勝利的?勝利就是勝利。你都長這麼大了,帶了那麼多次兵了,連這個最淺顯的道理都搞不明白。”
軒轅豹耷拉着腦袋,任由他爹教訓着。
真是丟臉丟死了。
“得了,輸給幾位殿下和凌瑾堂,臣也算認了。”寧賢苦笑着對皇帝陛下道,“陛下,臣認罰。”
“臣心服口服。”史慈倒是洒脫,他笑道,“臣希望下來后能和凌郡公多討論一下這次見到的新事物,這些運用在實戰中,一定很有趣。”
“找秦|王殿下討論吧。這些都是秦|王殿下制定的,下官只是打了個醬油。”凌蔚忙道。
你又來了。眾人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凌蔚。這人的懶惰怎麼和他的才華一樣高呢?
“好了,這個接下來再說吧。”皇帝陛下的三個兒子贏了老將,他自然高興的不得了。
嗯,能給自己的老朋友老部下臉上畫東西,他也很高興。好懷念啊,上次在他們臉上畫東西的時候已經隔了許多年了。
“想當年,老臣臉上也被畫過。”軒轅老將軍一臉唏噓,“陛下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軒轅豹一臉無語。爹啊,你這麼對著兒子幸災樂禍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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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習結束了,兵部走上正軌了,國武監也差不多了,凌蔚又辭官了。
最近上朝上的他都睡眠不足了,終於可以補覺了。
在某次上朝的時候,眾人無語的發現凌蔚又不在了,詢問皇帝陛下后得知,凌蔚果然又辭官了。
皇帝陛下還是很溺愛的答應了。
這樣真的好嗎?這麼一個文武皆備的大人才就這麼懶成豬了,陛下您真的不做點什麼嗎?
皇帝陛下一臉無奈道,其實瑾堂還是很勤快的。看!朕只要安排他做事,都做得很好啊。所以事情結束了,休息就休息吧。瑾堂還年輕,資歷也不夠去當侍郎啊。還是多磨練幾年吧。
眾臣兔斯基眼看着陛下。
陛下您說這話您自己相信嗎?凌蔚年紀輕資歷淺什麼的別人彈劾這個的時候您還駁斥過吧?這次怎麼自己拿來用了?何況雖說凌蔚年紀的確輕,但是資歷絕對不淺了吧?還磨礪,磨礪就是休息嗎?
眾臣心酸無比。
這凌蔚,明明有着大好前途,非要回家窩着。別人求都求不來,他非不要。
這就是傳說中的淡泊名利嗎?這就是傳說中的淡泊名利啊。
凌蔚打了個噴嚏,抱着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
忙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了。
凌蔚閑着了,小殿下們又可以天天跑來找凌蔚玩……咳咳,學習了。
凌蔚見小殿下們對軍事演習也很有興趣,就把軍棋琢磨出來,教給他們玩。
凌蔚玩的軍棋是聯眾遊戲網絡上的那種,其元素已經十分豐富。他根據那種軍棋,再結合現在的實際情況進行修改,製作出晏朝版軍棋。
這種軍棋其實蠻燒腦子的,比起小時候玩的那種兒童益智遊戲完全不同,更適合成年人。
不過小殿下們都不是普通的小朋友,他們玩起這種燒腦子的遊戲,還玩的挺有興趣。
黎膺觀看了幾次之後,也迷上了這類軍棋。
這種軍棋經過一些修改,還能運用在戰況模擬上,和沙盤一樣,能直接用於實戰。
黎膺端着軍棋和他的同僚們廝殺一番之後,很快軍棋和沙盤一樣推廣開來了。
這兩樣東西的推廣,讓凌蔚在軍中的聲望再次高漲。寧賢再次請求凌蔚繼續出任兵部侍郎,甚至他讓出兵部尚書的位置都可以的。
結果再次遭到了殘酷的拒絕。
皇帝陛下無奈道,這話其他幾部尚書也說過,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凌蔚就是這麼個懶蟲。
寧賢表示,他需要走太子這條路,讓太子去勸。
太子為難道,瑾堂喜歡怎樣就怎樣,孤不會強迫瑾堂做他不喜歡的事。孤甚至覺得父皇有時候把瑾堂壓榨的太慘了。
寧賢表示,他快心肌梗塞了。
現在的皇帝陛下已經夠放縱凌蔚了,結果太子似乎更加放縱的樣子。
這還能不能好了。
“殿下,朝廷需要瑾堂這樣的人才啊。”寧賢苦口婆心。
太子笑道:“瑾堂一直都在啊。需要他的時候,瑾堂也不會推脫的。”
寧賢掩面敗退。
這父子兩都這麼縱容凌蔚,他還能怎麼著?
太子是真這麼認為的。反正自己有事,凌蔚一定會來幫自己。他何必要為難凌蔚?等他當了皇帝,一定要讓凌蔚更順心才成。
凌蔚想當官就當官,不想當官就不當官,有自己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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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季。
凌蔚數了數,他來晏朝,十多年了吧。
他看着太子從一個小胖子,長成了如此俊秀的青年,甚至已經結婚,第一個孩子也已經在太子妃肚子裏了;
他看着錦闕和安康兩位還在襁褓里的雙胞胎,如今也長成了大孩子。
他看着宮裏那群小孩子,一個個都成長成為優秀的小少年。他從為這群小孩子講故事,變成講大道理,教授學問。
從玩伴,到老師。
都這麼多年了。
真是唏噓啊。
剛穿越的時候,凌蔚心裏不安的很。
封建社會啊,沒人權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掛了啊。
為了保命,他死命的刷皇帝夫婦的好感,給自己未來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準備成為一個在家族庇佑下的文人雅士。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爹腦袋有問題,居然把自己分出去了,害得他只能自己打拚。
文人的名聲倒是刷起來了,結果名聲刷過了頭,刷過了界,不知道怎麼著,就在莫名其妙不同領域成為了大牛,最後神化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而且最後自己也沒像之前想的那麼悠閑,他上了戰場,殺過敵人;推廣新糧種,發明新農具;修築大壩,抵禦洪水……還有許許多多的事。
凌蔚摸摸下巴。自己這算是實幹家了?
“今年過年是在城裏還是溫泉莊子?”黎膺給凌蔚批了件斗篷。
對了,他最沒想到的是,居然能在這個時代找到一位完全符合自己想像的愛人。
相貌好,身材好,出身好,又溫柔又體貼又專情,就跟話本里寫的那樣。
“去了溫泉莊子,陛下他們會又跟過來嗎?”凌蔚問道。
“這個……”黎膺無奈道,“無論去哪……估計都會來。”
“那還是去溫泉莊子吧,暖和。”凌蔚嘆氣,“我的酒估計又留不住了。”
“不給啟辰他們。”黎膺道,“放我這,就說全給我了。”
“就怕陛下一口氣全要了。”
黎膺皺着眉,好像真的會有可能啊。
“老爺,太子殿下帶着小王爺小公主來了。”馮寧稟報道。
因為已經見得太多了,他也沒有了之前的一驚一乍。
凌蔚正準備出去迎接,一個紅色胖子就撞了過來。
“瑾堂,喲!”錦闕猛地一跳,發揮了他不同於胖子的彈跳力,蹦到凌蔚懷裏。
“哎喲,又沉了。”凌蔚將小胖子撈起來,笑呵呵的對太子道,“魏王殿下越來越有太子殿下當初的風範了。”
牽着妹妹安康的太子嘴角一抽:“瑾堂,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下官這是在誇魏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有兄弟相啊。”凌蔚笑眯眯道。
太子摸摸鼻子:“好吧,隨你怎麼說。”
“怎麼,又來蹭吃蹭喝?”黎膺滿臉黑氣的看着太子。
太子見多了黎膺的黑臉,也不怕了:“對啊,來蹭吃蹭喝。”
黎膺:“……”
“等會兒黎瑚、黎駿、黎淳也會來。”
黎膺:“……”
太子想了想,繼續道:“我走之前,父皇說了,他處理完政事也會帶着母后一起來。”
黎膺:“……”
凌蔚臉也黑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都要過來?”
太子笑道:“沒什麼日子,就是閑啊。”
凌蔚:“……”
無言以對。
“好吧,今晚吃火鍋。”凌蔚無奈道。
小殿下們立刻歡呼起來:“火鍋!瑾堂這裏的火鍋最好吃!”
凌蔚看着那一群圍着自己歡呼的小孩子們,嘆了口氣。好吧,沒時間回憶往昔了,之後的日子,還唱着呢。自己,也還年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