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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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景淵卻已經呆愣了。
他本來以為,蕭二少的背叛才是他想要的,當蕭堯背叛他的時候,他也能夠做到不悲不喜,能夠做到直接將蕭二少從自己的心中抹去,甚至做到將蕭堯從這個世間抹去,直接動手反抗,讓蕭堯再牽動不到他心中一絲的情緒。
但是當蕭二少在前面,真的拿着劍指着他的時候,他卻只剩下了鑽心的疼痛,將自己的“本來以為”全部拋到了腦後,不僅僅做不到在瞬間就能夠將蕭堯在心中抹去,甚至做不到將蕭堯從這個世間抹去,更甚至在心中冒出了一個讓他在理智的時候冷汗直冒的想法:給他,他要這紅玉,就給他,就當是還他的,就當是對他......唯一一次的縱容。
至於自己所謂的計劃,至於三年前和那位可憐少年的約定,即便是給了他,自己也能夠用其他方式做到。
反而是當他聽到少年口中吐出的那句“再不信我,殺了你。”讓他的心情瞬間就變為了一種難言的喜悅,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躍,唇部也止不住的上揚。
讓他感覺到再沒有過的滿足和......安心。
原來,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蕭堯的背叛,此次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是給蕭堯一個證明他能夠被自己信任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可以信任別人的機會。
就在景淵在那邊發愣的時候,蕭堯已經滿是怒火的和眾位少年戰到了一起,於此同時,他的手下劍修們也因為蕭堯的動作,而毫無意義的開始了在眾人嚴重犯傻的行為——將景淵團團保護在中間,拼了命的和外圍的少年們搏鬥。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過來?”當然他們對於蕭二少的決定沒有異議,卻並不代表他們對景淵這個人沒有異議,特別是小變態南嶽,他看着在景淵面前為景淵擋去各種攻擊的蕭二少,幾乎一點不客氣的就衝著景淵大吼了一聲。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甚至可能會膽大包天的過去踹景淵大魔王一腳,再說出這句話。
只是現在的景淵心情明顯不錯,聽了他的話果然回神,開始和蕭二少並肩戰鬥,並沒有記恨他說話不客氣的意思。
只可惜,就算景淵存了和蕭二少並肩戰鬥的意思,眾位劍修,連同他們的主上蕭堯在整個訓練營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修士,以一敵百,以一敵千,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其他少年又不是吃素的?!
沒過多久,蕭堯等人就被其他少年揍趴下的揍趴下,扔出擂台的扔出擂台,一個都不剩了。其中的南嶽還因為“寧死不屈”被人一劍捅了左胸還要掙扎着起來,被蕭堯親自踹到了擂台下面才保住一條小命。
不過說是這樣說,蕭堯自己此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一身白衣已經成了紅色。
剛開始動手的時候大家還因為著幾年的“潛規則”而都能夠剋制的住不往人致命處捅,可是到後面無論是蕭堯他們還是眾位惦記着紅玉的少年,都已經有些紅眼,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直到......有人終於找到機會,趁着蕭堯和景淵力竭,動作越來越慢之時,成功用和他以往所展現的修為完全不相符合的速度突破重圍,走到景淵面前,雙手握拳,狠狠地衝著景淵少年的腹部砸去,勢必要將景淵的肚子砸個對穿,把紅玉砸出來,卻在蕭二少身上開了一個大洞,直接將蕭堯的靈根全部震碎,剛剛築基成功的丹雲砸出體外的時候。
——蕭堯在那人動手的瞬間察覺到了不對,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和勇氣,一個移步,就站到了景淵的面前。
“噗。”修為瞬間被廢,身體受到重創,蕭堯吐出一口鮮血,手中長劍落地,渾身發愣,感覺面前的東西突然變得像是一出默劇。
“蕭堯......”景淵面色難看的對着他張口,好像是說了些什麼,抱着他就衝下了擂台朝着簡天機飛奔了過去。
而簡言,在看到自己的時候,也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再沒有以前的八面玲瓏模樣,從椅子上驟然彈起,瞬間從景淵懷裏將自己接過。
緊接着,蕭二少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娃娃一樣被放到地上擺成了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有人將雙手放在了自己的后心之處,源源不斷的送上了一股讓人舒服的溫暖氣流。
“蕭堯,蕭堯......”
“蕭公子,你堅持住。”
“主上,您,您......”
“噗,咳。”然後,蕭二少輕咳一聲,又吐出一口血沫子,覺得自己突然又能夠聽到人說話了,但是在能夠聽到人說話的同時,身上的疼痛和其他感覺也驟然變得清楚了起來。
讓他覺得自己身上疼的厲害,自己的靈魂卻也累的厲害,讓他在這種疼痛之下也不能夠維持住自己的清醒,頭腦都變得渾噩起來。
他在這種渾噩的狀態之下,用盡最後的力氣看了一眼旁邊的景淵,徹底陷入了黑暗。
***
而就在蕭堯失去意識,或者說在蕭堯站在景淵面前,開始和眾位少年進行爭鬥的時候,他的親爹蕭煦就已經面露怒色,也和人陷入了爭鬥之中。
不過和蕭堯面對的是人不一樣。
蕭煦面前只放了一面鏡子:“這次魔門這邊的選拔不是說好了只由我負責么?怎麼根本就沒有和我商量你們就擅自做主,和其他家族沆瀣一氣,改變了規則?”
鏡子中的人看不清面容,但是從聲音來看,卻能夠看出來他是一個極其成熟穩重的人:“下界的選拔不過是慣例,對於上界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仙帝仙逝那麼多年,也沒見下界出現過一個有仙帝印記的人,你本就不應該在下界耽擱那麼久。”
“這次我之所以會同意他們的提議,不過是想要測試下那人的手段,他既然是我等選擇的下界魔門負責人,又願意將此事接過,若是可以,我倒是覺得將選拔的事情全部交給他也未嘗不可。”
“大哥!”蕭煦皺眉出聲,滿滿的不贊同:“我之所以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你也知道,就不要再提,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回去。就說此事,當初你們執意更換魔門掌門已經不合規矩,而今......”
只可惜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面人打斷:“那件事情乃是景潯(景淵父親)咎由自取,無可轉圜,你不必再為此多言,事已至此,你若真的不想回來,執意插手,那就用你的手段去吧。”說完,不僅僅打斷了父親大人的話,還單方面的斷了和蕭煦的聯繫。
蕭煦皺眉,憤憤不平的將那面鏡子往旁邊一摔,又在下一瞬間撿回,看了半天又摔到地上,心中冷哼:“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他說著,揮着衣袖就消失在了原地,去找了如今的魔門門主展熊。
而去了展熊的洞府,卻又聽得他出門和二長老等人去看戲了。
“你們又背着我做什麼壞事呢?”蕭煦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越想越不對,捏着手中的摺扇就一路尋了過去,就見兩人看戲的地方正在魔門的議事大廳,而這裏明顯並不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數位身居高位的魔門高層。
如三長老四長老什麼的。
“你怎麼來了?”這些人一看到他來,面色微微一變,一看就知道做了虧心事,因為他們現在看的,正是訓練營的那一場好戲。
他們這些人當年或多或少都選擇了背叛上一任魔門門主景潯,景淵父親,此刻圍着一面能夠看到訓練營情況的水鏡,正牟着勁的想要人將蕭煦的兒子蕭堯揍到一邊,把景淵那個小雜種殺了呢。
“我怎麼不能來?”蕭煦面露嘲諷,眼神一瞅就看到了他們乾的好事,正好看到自己家小孩被揍得滿身鮮血的樣子,當即就怒了:“好呀,我說你們在這幹什麼,原來是要欺負我兒子。”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他說話間,頭一扭,轉身就要去訓練營,哪裏還有心思管什麼規矩。
顯然,眾人也明白他的脾氣,知道他一去景淵必然是殺不成了,哪裏還能夠坐得住?
趕緊出手阻攔,“唉,規矩就是規矩,你不能夠去。”
“蕭堯,你不許死!”而就在他們牽扯的這兩分鐘時間,水鏡裏面就驟然出現這麼一句頗有些凄厲的話,於此同時,蕭煦本身也是心口一疼。
他下意識的變了臉色朝着水鏡看去,正好看到蕭二少倒下的樣子。
“我兒要是出事,我定讓你們全部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