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6章:獵鷹幫主
次日上午,端木水子剛剛起床,荒園之中便迎來了三個不速之客,其中兩個她昨天剛剛見過,就是在火車站附近的遊樂場裏,同自己發生過矛盾的紅髮青年小周以及後來為他出頭的那個何姐,他們此刻正恭敬地站在一個頭髮半白的老者身後,老者鋒利的眉宇間寫滿了滄桑和威嚴,但此刻坐在端木水子對面,他卻顯得格外謙和,只聽他輕咳了兩聲,道:“都是我陶洪興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人和手下,這才讓他們在外頭胡作非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這次登門造訪,就是專程來向端木小姐您請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們這些有眼無珠的狗東西一般見識才好!”
端木水子愣愣地聽他說罷,輕輕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人,沒有做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聲。
“何琴秀、周軍,還不問端木小姐請罪!”陶洪興見端木水子看向了他們,忙喝道。
何琴秀聞言,趕緊上前一步,沒有了當初的囂張和威風,只有不盡的羞臊和忌憚,她說道:“是是!是我不長眼!求大小姐您原諒!”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那個叫馬亮的為什麼沒有過來?”這時,風在雨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了過來,一句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陶洪興雖是第一次見到他,但也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和驚訝,而是很淡然地笑了笑,答道:“那個,馬亮這小兔崽子他不識好歹,竟然敢跟端木小姐動手,結果,被端木小姐一掌就震斷了胳膊,這會兒子他還沒有出院呢,以後,就算是出院了,只怕他的功夫也得費掉一半。”
“這麼嚴重?那當真是咱們對他不起了。”風在雨輕描淡寫地說著,一屁股坐到了端木水子身邊。
“不敢!”陶洪興微微一怔,知道他是話裏有話,忙道。
“不敢他也已經做了!而且是在公共場合,帶着好幾個小弟,手裏又是刀又是棍,浩浩蕩蕩地就來找咱們報仇!獵鷹幫,好大的氣勢呢!”風在雨毫不留情地說道,因為他心裏清楚的很,若這件事換了旁人,只怕當時就會打成殘廢,而獵鷹幫敢如此作為,想來也是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傷天害理慣了的,自己若不趁這次機會消一消他們的氣焰,只怕他們過後依舊還是橫行霸道,甚至草菅人命。
陶洪興聽了這話,內心之中對他生出了些憤恨之情,老臉之上卻只現出些尷尬之意,但很快就又轉為了平和,他笑了笑,道:“看來,這位小兄弟是對我們幫派頗有微詞了?不過,小兄弟,你不是幫派中人,所以你可能不太了解幫派里的這些兄弟情義!一個有難,八個捨命!不是獵鷹幫好大的氣勢,獵鷹幫氣勢再大也只不過是火車站附近的幾個場子,又怎麼大的過青龍幫呢?若這件事換成是青龍幫的兄弟被打暈了,我敢說,到時候就不是幾個小弟拿着幾把棍子的事了!”
風在雨聞言,微微一怔,他知道,陶老頭敢這樣說十有**便是確有此事,但是如果青龍幫的兄弟真的違背了端木哲天當初建立青龍堂的初衷,做了仗勢欺人、危害社會的事,風在雨相信,自己會比現在更加嚴肅而苛刻地對待,因為這是他心愛之人的責任。這樣想着,風在雨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了陶洪興的話,他道:“陶幫主的話我無從反駁,因為青龍幫如何行事,怎麼作為,我的確是不了解,但只一點,我要跟陶幫主說清楚,如果叫我們知道青龍幫有人做了有損陰德、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一樣不會坐視不理,甚至,會比對待別人更加嚴厲。是不是,水子?”說罷,他鄭重地看向了端木水子。
端木水子也十分肯定地道:“這是自然,雖然青龍幫的具體運作是由江叔叔負責,但是我想,如果我說了話,江叔叔應該不會反對。”
陶洪興全然沒有想到兩人會這般大義凜然,義正言辭,心中雖然不屑,但是臉上卻絲毫不露,他只贊道:“好!青龍幫不愧是江州市第一大幫,端木小姐的話我記住了,我也會以此約束手下。”
風在雨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他既說了,自己也應當表示表示:“陶幫主也是江州市響噹噹的大哥,一句話抵千金肯定是有的!而陶幫主今天的這一句話也必定是江州市老百姓的福音!”
陶洪興聞言,雖然明白他的意圖,但心中還是說不出的受用,笑着擺了擺手,他道:“小兄弟是給我陶某人戴了一頂高帽子啊!”
“哪有?今天陶幫主屈尊前來,我便知道您是個有勇有謀、能屈能伸的人物,而這類人物也大多是能夠成就大事的人!”風在雨繼續吹捧道。
陶洪興更加喜歡了。本來,他聽馬亮等人說起風在雨時,只以為他是仗着自己會點功夫以及端木水子的勢力才敢如此狂妄,心中對他是極為鄙夷和厭惡的,而就在剛才更是對他有了仇恨之意,但此刻再看,竟然就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殷殷地看着風在雨,他道:“什麼陶幫主?老哥我年長你幾歲,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陶哥就可以了!”
“那好!不過,陶哥,小弟還有一句話想跟你說。”風在雨當即應道。
“什麼話,你說!”陶洪興也不含糊。
風在雨又瞧了他片刻,終於肯定了自己從看到他起就產生了的狐疑,本來他想,如果這個陶洪興冥頑不靈、不知悔改,他就保持緘默,但是此刻,他覺得此人也倒有些可取之處,便決定將自己的發現告之於他。“小弟我略懂一些面相堪輿之術,我剛剛觀察了一下你的面色,發現陶哥你近期,可能會有一場災禍。”
“什麼?”陶洪興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陶哥近期會有血光之災,甚至,是性命之憂。”風在雨正色道。
“這個……”陶洪興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更不像是故意詛咒,便強自壓抑住心中的不悅,道,“你何出此言?”
風在雨見他如此,便知他並不相信自己,無奈地搖搖頭,道:“雲霄會的章秉權,權哥,不知道陶哥認不認識?”
“當然,他也是江州道上一個後起之秀。”陶洪興說道,但是卻更加不解他的意思了。
“那,陶哥你不妨去找他,然後,讓他帶你去找另一個人。這個人自然會告訴你為什麼,也會告訴你如何盡量去化解。”風在雨故作神秘地說道。
“什麼人?”陶洪興忍不住問道。
“你去了跟權哥這樣講,他自然會帶你去找他。”風在雨說著,站了起來。
陶洪興見狀,也起了身,道:“好,我這就去找他!”說罷,他轉向端木水子,告辭道,“端木小姐,冒昧前來,多有打擾!”
“不會!”端木水子只道。
“那,告辭了!”陶洪興說著,領着何琴秀和周軍一起離開了。
“在雨哥哥,你剛剛那話是嚇唬他,還是真的?”端木水子在他們離開之後,轉向風在雨,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閑的無聊啊,跟他扯謊玩?”風在雨伸了個懶腰,說道。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端木水子好奇道。
“很簡單啊,他印堂發黑,黑的厲害。”風在雨道。
“那你也幫我看看面相好不好?”端木水子來了興緻,說道。
風在雨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只是我做不到。怎麼講呢?親近熟悉之人,因為面相常常見到,所以很難辨認其中的異色,如果是至親至近之人,以麻衣一派的相法甚至都不能為之占卜的,因為卜卦之人就能夠直接影響到這些人的命理,反而越是陌生人,越是容易辨別。還有一種人,因為八字特殊或者命理特殊,也很難從面色上看出任何東西;再有,就是被人用法術強行改過命的人,不但面相看不出什麼,就連八字和卦簽也都無用。”
“哦!”端木水子悻悻然地點了點頭,轉了話題,道,“你先吃早餐吧!等一會兒劉叔叔會派一個人過來教你開車,等你學會了,咱們以後再出去就方便了。”
“好的!”風在雨應着,走去了餐廳。
劉威洋派來的屬下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樣子很是正派,五官也頗為俊朗,他將辦理好的駕照交給風在雨之後,風在雨直接取了蘭博基尼的鑰匙,坐到了駕駛座位上,那屬下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指導風在雨開車。風在雨一面認真地學着,一面有意無意地同他攀談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風在雨首先問道。
“我叫崔遠。”那屬下答道。
風在雨點點頭,笑道:“原來是遠哥啊!”
“遠哥?我可不敢當!”崔遠趕忙擺手說道,“你直接叫我阿遠就可以了!”
“你大我好多歲,我叫你一聲遠哥也是應該的。”風在雨不拘小節地說道。
“你是少主的朋友,應該我叫你一聲風哥才對!”崔遠繼續推辭道。
風在雨見他執意如此,無奈地道:“算了,我直接叫你阿遠,你也直接叫我小風好了。大家都不要太客氣!”
“嗯。”崔遠笑了笑,應道。
“那個,阿遠,你在幫派里是負責什麼事情的?”將車緩緩駛出荒園,駛入公路,風在雨在崔遠的指導下平穩地駕着車。
“青龍集團名下有很多公司,我在其中一家風險投資公司里做司機。”崔遠答道。
“我看你的容貌氣質,將來一定是要有大作為的,好好乾吧,跟着劉總。”風在雨早就看過了他的面相,雖然不知道他的八字,但也感覺此人應當不會只是個“司機”而已。
“什麼大作為,你就別開我玩笑了!像我們劉總,那是有真本事的人,我這幾年跟着他學了不少東西。”崔遠很是謙遜地說道。
“那,你們劉總平常對你們嚴不嚴?”風在雨試探性地問道。
“嚴是肯定的,集團有集團的制度嗎!不過劉總待我們真的很好,他也是我的恩人。記得我十八歲就來到江州打工,每天起早貪黑,累死累活,結果工頭還要剋扣我本來就不多的工錢,後來我急了,就跟他吵了起來,那工頭一氣之下喊來一幫人揍我,那時候畢竟年輕,血氣方剛,人家揍我我也不能幹挨着,就同他們打了起來,結果就被揍了個半死,丟出了工地。正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碰到了劉總,是他收留了我,給了我一口飯吃。”崔遠回憶着當年的事情,緩緩敘述道。
風在雨聽了,心裏不禁有些感慨,道:“那是你的幸運,也是劉總和青龍集團的幸運。”
“小風你就不要抬舉我了!其實不光是我,集團里的很多人都受到過劉總的照顧。像是青龍風投現任的經理,他上大學的時候家裏很窮,連學費都交不起,也是集團名下的企業資助了他。”崔遠又道。
聽他這話,那青龍幫倒也做的是些善事!只是像陶洪興所說的,聯合起來欺負人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