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他好好地

我只是希望他好好地

鑲着金邊的白瓷觀音像,惟妙惟肖,放在一尺來長的盒子裏,用紅色絲絹包裹着,看起來倒是非凡品。賀庭歌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喝着手裏的酒,沒有說什麼。

“這是高僧開過光的,哀家特意請來賜予你二人,汝嫣加嫁入王府已經幾個月了,前段時間,開陽王忙於邊關事物,汝嫣一人可是將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如此賢妻,開陽王真是好福氣了。”太后笑道,伸手招王汝嫣過去,撫着王汝嫣的手道:“這孩子是哀家看着長大的,如今也嫁為人婦,哀家和太尉大人也深感欣慰,只是眼看着德香的孩子都在太學府上讀書,而汝嫣還沒動靜,這可是王爺的不是啊,趁這段時間無事,可要多陪陪這孩子。”

王汝嫣嬌羞的微低着頭,輕聲道:“姑母.....”

賀庭歌面色如常,聞言只道:“有勞太后費心,本王自有分寸。”

太后微微不悅:“莫非開陽王不滿哀家所言?”

“太後言重了,本王只是不勝酒力,這些天日夜趕路,現在也有些乏了,這接風宴也就到此吧,本王先告辭了。”淡淡的說了一句,懿歡玩夠了此時正趴在他腿上迷迷糊糊的,賀庭歌捏了捏小糰子的後頸,輕聲道:“回家了。”

太后聞言,面色不太好看,但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便只好道:“那汝嫣也早些回去吧,養好身子。”

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過話的高展此時也伸了個懶腰,道:“也是,朕也有些乏了,就到這吧。”說罷,一邊的公公給他罩上披風,道:“朕和開陽王一起走吧,吹吹夜風,散散乏氣。李寶,給王妃備車,早些送王妃回去,別著涼了。”

一邊的公公李寶,連忙應聲,王汝嫣只好先走一步,懿歡摟着賀庭歌的脖子不撒手,賀庭歌只好抱着。

走在夜風下的皇宮裏,燈火點亮着整個金碧輝煌的地方,折射起的光亮讓這個皇宮多了幾分白天不曾有的味道。

“怎麼沒帶他來?”高展慢騰騰的走着,輕鬆的話語似乎心情很好。

賀庭歌聞言淡淡道:“讓你失望了?”

“那倒是沒有,就是有些意外,朕以為以你的性格,即便不帶他來,也不會帶着王汝嫣來,你明知道太后就拿着你們的事說事呢。”

“那又怎麼樣,她說她的,與我何干。”賀庭歌給懿歡的披風緊了緊衣領,回到。

高展聽着終究是嗤笑一聲:“呵呵,你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讓人看不透的,是你吧。”賀庭歌道:“你又打什麼算盤?”

“別這麼說嘛,好像朕很壞似的。”高展笑道。

賀庭歌不回答他,只是默默的抱着懿歡走。

”好吧,非要說有什麼算盤的話,那朕就打給你聽聽。”高展無奈道:“當初下旨指婚你與王汝嫣的婚事,朕就考慮過了,王太尉一心想把女兒嫁給你而施了個美人計,那朕也正好將計就計。”

當初王太尉想拉攏賀庭歌才一心設計,但同時又因為府中慕容秋的問題,做二手準備,設計唐玉去偷先帝詔書,只可惜,棋差一招,詔書已經被賀庭歌毀掉,把柄沒抓到,反而讓心思縝密的傅清城察覺到問題。

好在太尉府觀佛會一事,有驚無險,成功的被在場眾人誤會賀庭歌和王汝嫣之間有什麼,太后借題發揮,要賀庭歌娶王汝嫣,皇帝一早就在查太尉府,只可惜苦於沒有證據,此時王太尉這麼一出,倒是讓他想到了計策,將計就計,委屈賀庭歌娶王汝嫣。

“其實你也不委屈吧,畢竟王汝嫣花容月貌,端莊大方,知書識禮。”高展道。

賀庭歌沒理他,只是淡淡道:“你現在是想讓我佯裝與王汝嫣交好,取得太尉府信任,然後幫你拿到罪證?”

“這也算是你離開這裏的最後一件事吧。”高展道:“事成之後,你就自由了,爛攤子朕來收拾。”

“我會幫你拿到罪證。”賀庭歌道:“但有一個條件,又有事需要你幫忙。”

“傅清城的事?”高展眉梢微微一挑。

賀庭歌沉沉點了點頭:“無論怎麼樣,都要完整的,我知道你能辦得到。”

高展笑笑:“什麼時候對朕這麼有信心了?”

“你從來都很有信心不是。”賀庭歌道:“別驚動他。”

“其實。”眼看着快到高展寢宮了,高展突然開口道:“關於無塵公子的事,前幾年朕就調查過,畢竟他幾乎壟斷我大齊好幾個城市的經濟,不過很奇怪,他基本就是白手起家最多也就是一開始有豐厚的積蓄,再者人脈較廣,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

“這我知道。”賀庭歌道。

“朕知道你要問什麼。”高展緩緩道:“你想知道的是他的身體問題吧?”

賀庭歌默認。高展唇角抿了抿,終究是沉聲道:“如果朕告訴你,他離開你,是最好的選擇,你信嗎?”

一句話彷彿是針一般扎入賀庭歌的心頭,讓他渾身一陣寒意,卻是知道高展沒有必要為這事哄他,沉穩道:“怎麼說?”

“也不能說絕對吧,但是你就沒發現他離你越近,身體就越不好嗎?其實每次離開你並不是有多重要的事要做,只是不得不離開,他和你,本就命數相剋,又因為身體緣故,和你在一起就是在消耗元氣。”

賀庭歌聞言,心裏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悶沉感,高展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就是不確定,也不敢相信事實是這麼回事,一直鬥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朕也只能先告訴你這麼多,如何抉擇是你的事。”高展攤攤手:“若是你真的對他一心一意,你該知道,怎麼做是對他最好,夜深了,早些回去吧。”

看着高展走開的背影,賀庭歌站在當地有些無措,肩上趴着的懿歡睡夢中似乎夢到什麼而淺淺笑出聲來,呢喃道:“師呼......”

“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輕聲的話語,飄散着夜風裏,給站在夜色中的男人帶去幾分寂寥........

傅清城覺得最近的賀庭歌有些奇怪,似乎每次去王府,他都是有事要忙,匆匆說幾句話就走,一連幾天下來,他連賀庭歌的面都沒見幾次,跟別說二人之間有什麼親密行為,倒不是傅清城覺得如何,只是這樣下去,讓他心裏總歸是有些不太舒服。

要只是真的賀庭歌有事再忙也就罷了,但是傅清城好幾次偷偷進王府的時候,不是看到賀庭歌和王汝嫣在一個飯桌上吃飯,雖然還是那副神色淡然的樣子,但是一邊的王汝嫣卻是笑語嫣然的模樣,一邊坐着邊吃邊玩的懿歡,儼然一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的樣子,就是賀庭歌教着懿歡寫字,而王汝嫣在一邊研墨......

靠在徐府院子裏的躺椅上,傅清城煩心的將看了沒幾頁的書扣在臉上,這是為什麼......讓他相信賀庭歌對他失去興趣重新喜歡上別人的事,他做不到,也不想,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很鬱悶......

王汝嫣最近心情很好,賀庭歌雖然依然是以前那個不言不語的樣子,但好在已經沒有那種拒她千里之外的感覺了,在她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發展,賀庭歌終究是喜歡女人的,傅清城即便再絕世無雙,也終究是男人,圖個一時新鮮也就罷了,自己才是正牌的王妃。

“早點休息吧。”賀庭歌淡淡道,言罷起身就要抱懿歡去睡覺。

王汝嫣叫了一聲王爺,欲言又止,桌上還供着那尊太后賞賜的送子觀音像,在昏黃的燭火下,閃閃發光。

賀庭歌回頭看她的樣子,只道:“本王今日乏了,你也休息吧。”

王汝嫣只道這事急不得,反正來日方長,只要賀庭歌轉變心意,圓房是遲早的事,要是自己太心急,反倒半途而廢,思及此,只好欠身道:“王爺慢走。”

賀庭歌抱着懿歡來到自己的房間,孩子已經睡著了,便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卻是坐在桌邊,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涼茶,冰涼的茶水混着茶香從喉口滑入胃裏,冰冰的,直達心底......

這段時間,他不是不知道傅清城暗中來過府里,每次他都掩飾的很好,甚至故意不排斥王汝嫣的行為,每次這麼做,他都是心裏一陣悶痛,他怕傅清城誤會,卻更怕他不誤會,他那麼聰明,不知道有沒有識破自己拙劣的演技......

皇帝那些話時常響在腦海里,還有前幾天高展送來的信里說道的,穆嵐他們研製藥物的原因,卻是因為傅清城時好時壞的身體,甚至,提到傅清城內力時有時無......

一想到這些原因都可能是因為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後果,心裏就難受的無以言表,他何曾想過給傅清城帶去這些痛苦?

“既然沒睡,那我們來談談。”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邊響起,視線所及處,一抹天青色,在燈火下鍍上一層暖光。

【作者有話說:寫這麼久了,都不知道大大們有沒有讀到槽點,歡迎吐槽,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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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小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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