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別解釋,我相信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相信你……
季黙川從來都覺得,他和季雨攤上了這樣的父親,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悔恨。
“爸,雖然我不知道你暗地裏在做什麼,可是,若你再對季雨和夏末動手,就別怪我這個當兒子的六親不認不顧念父子情誼。”
一瞬,季峰便被季黙川的話給激怒了。
蹭的站起了身,一個巴掌打在了季黙川的臉上,狠而重。
“啪……”耳光聲響起,季黙川沒有躲,硬生生接下了這一耳光,白皙的臉頰上,手指印瞬起砦。
“臭小子,有你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的嗎?你是存心想氣死你老子是不是?”
氣死他?如果可以,他還真想那麼做鰥。
從小到大,季峰就對他和季雨管教特別嚴。不,不應該用嚴來形容。
只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他和季雨免不了遭到一頓毒打,每一次都是鼻青臉腫,身上到處都是淤青。
記得一次季雨因為生日,和朋友喝了一個大醉回家,那天正好遇到季峰在公司和股東吵了架,看着爛醉如泥的季雨便是一頓暴打,將季雨打了個半死不活,他上前去勸,也沒能免得了挨了幾下,那一次,季雨還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出院。
“還要打嗎?不打的話,我就上樓去了。”季黙川想着以前的事,聲音冷漠如冰,問道怒氣飆升的季峰。
季峰將手握成了拳,終還是再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
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季黙川覺得,這樣的家當真不算是一個家。
即便是他每天工作下班都會按時回家,可呆在這冰冷毫無生氣的家裏,讓他猶如覺得呆在地獄一般心裏有着畏懼,可以說,這個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和季雨挨打的影子。
他和季雨的母親,在剩下季雨的第二年就去了,也是從那一年開始,季峰便變得喜怒無常,容易發脾氣。
書房內,季峰滿臉的憤怒,一把將書桌上所有的東西全推在了地上。
良久,才拿起手機撥打了號碼過去。
“該死,你居然敢碰我兒子,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怒吼的聲音略大,可書房內都是特製的隔音牆壁,即便裏面有着再大的聲音,外面依舊是什麼也聽不見,而這書房,也只有季峰一人才能進。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讓季峰一瞬怒氣便沒有那麼盛了,“我告訴你,你最好加快速度,不然等季若雪回來了,你什麼都撈不着好的。”
說完,手機被季峰直接丟在了散亂不看的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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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了另一棟別墅,莫薇薇心情極度不佳,她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在了保姆的身上,奈何保姆使一個少言寡語冷漠的人,對於她的怒罵也是充耳不聞,只當沒聽見。
或是說,當是狗在犬。
“莫小姐,該做的事我也做完了,就先走了。”看上去四十而立的保姆突然說道。
看着這個老女人,莫薇薇就一肚子的氣,坐在輪椅上,莫薇薇手裏拿着的水杯一瞬砸了過去,像是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事,保姆直接躲了開。
莫薇薇見保姆躲開,更是怒了,隨之怒吼道,“滾……”
保姆輕蔑的瞟了一眼莫薇薇,未做任何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如今,她莫薇薇是淪落到連保姆都能欺辱的地步,心裏越是不是滋味。
莫薇薇知道,裴季辰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站在夏末那個女人那邊,不然也不會今早突然讓忠叔把她接出裴家別墅,而他,竟是覺得麻煩,連面都不願露。
冷笑勾起嘴角,莫薇薇拿着手機,突的自言自語道,“哼,夏末,我就不相信,我莫薇薇會鬥不過你。”
手快速在在手機上按着號碼,撥打過去,“喂,張姐,你一會把裴裴接到華苑路28號來,什麼都不要問,只管照着做就是,明白嗎?”
從輪椅上站起身,莫薇薇臉上全是隱瞞。
躲躲藏藏了這麼久,她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會把她逼瘋的。
盡然,那兩個人都罵她是瘋子,可她並不覺得,她就是瘋子,她不過只是想要比別人過得好一點罷了,她有什麼錯?
偌大的別墅里,只有莫薇薇一人,再無所顧忌和假裝,所謂殘的雙腿,在此時卻是靈敏快步,徑直上了樓。
就在她剛進房間時,一個男人的身影映入眼瞭,翹着二郎腿的模樣甚是像極了地痞流︶氓,男人像是在房間等待了很久,就為等待莫薇薇進來。
“趙雲飛,你又來幹什麼?”
走近房間,莫薇薇瞥了一眼男人,問道。
男人起身,冷笑掛在嘴角,“幹什麼?你是我的女人,你說我來能幹什麼?自然是做夫妻間該做的事,莫薇薇,別想着踢開老子,惹急了老子,咱們都落不到好。”
怒視着趙雲飛,莫薇薇咬着唇,卻又無可奈何,“趙雲飛,你別忘了,我們已經
離婚了,以後少來找我。”
走近莫薇薇身邊,趙雲飛一臉戾氣,挑起莫薇薇的下頜,冷聲道,“用完我就想甩開?沒那麼容易,照着咱們的約定,我幫你辦了事,你是不是該付錢了?”
一瞬,莫薇薇怒打開了趙雲飛挑起自己下頜的手,後退了幾步,“趙雲飛,你別不知足,錢我已經打給你了,你還要什麼錢?我又不是提款機,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當初從榮耀捲走的錢,也全被你賭博輸光了,要不是你,我用得着還回來這鬼地方嗎?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和裴裴活了。”
遽然,趙雲飛突的上前,一個巴掌打在了莫薇薇的臉上,吼道,“別他媽跟我提裴裴,那明明是老子的種,老子的兒子,你居然還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名字,老子頭頂的綠帽子,都他媽被你戴了無數頂了,你莫薇薇就是個臭婊︵子,在老子面前裝什麼純潔?”
捂着臉,莫薇薇敢怒不敢言,趙雲飛的脾氣她是知曉的,若她敢再反駁,絕對會被這個男人打個半死,這幾年來,她都不知道被這個男人打了多少回了。
當初她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和這個男人攪上,在追求自己的時候,甜言蜜語如蜜糖,隨叫隨到,且是什麼都聽她的,只要她說要星星,他絕對不會給她月亮。
可後來呢?信了這個男人的嘴,卻是丟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還記得,當初在大學時候一個舍友說過的話:男人之美,在於說謊說得白日見鬼。
而她莫薇薇,在趙雲飛的身邊,便是驗證了這一句話。
莫薇薇咬牙切齒,卻是不敢大聲說話,“我如今這樣,還不是你逼的,能怪得了我嗎?”
趙雲飛在聽了莫薇薇這話,更是眼眸中帶着陰狠,“老子逼你的?就算是老子逼你,可老子也沒讓你干害人命的事,別把那些事歸結在老子身上。警告你,趕緊把錢給老子打到卡上,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說完,趙雲飛瞥了一眼莫薇薇,走了出去。
自然,他不會傻到走大門出去,下了樓,從窗子上翻進了後院,進了別墅後面的樹林。
在看着趙雲飛離開的地方,莫薇薇眼角是陰毒,她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而心裏,莫薇薇確實也對趙雲飛有了要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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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裴季辰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
輕手輕腳的走近房間,看着床上蜷縮熟睡的人兒,心中五味雜瓶,特別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說他霸道冷血,*而強硬,可唯獨在面對這個女人時,他那些所謂的冷酷,全然被融化成水,他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軟肋。
可籌謀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莫薇薇身後的人浮出水面,他卻不得不做傷害她的事,在看見她受傷時,他的心,猶如被人狠狠的一刀刀割着,他,比她還要痛。
伸手撫上熟睡女人的眉頭,連睡覺都皺着眉頭,是什麼不好的夢嗎?
他只想撫平熟睡女人的秀眉,低聲磁性的呢喃聲,小而柔,“末兒,這一生,傷了你,是我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
可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再想不出引出那個人的其他辦法來了。
驀然,熟睡的人兒輕聲夢呢了一聲,眉頭緊蹙,眼睛緩緩睜開。
像是被人擾了睡眠,夏末睜眼的一瞬,臉上只有不耐。
在看清坐在一旁的男人時,她才揉了揉眼,聲音帶着膩音,“阿辰,你回來啦。”
抿唇淺笑,裴季辰沒有絲毫慌張,手指摩挲着夏末白皙的臉頰,回答道,“恩,回來了。吵醒你了?”
撐着身子,夏末搖了搖頭,“沒呢,就是有些困,坐着坐着就睡著了。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吧。”
心裏一暖,裴季辰的笑意發自內心,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有多久沒這樣真心自然的笑過了,“不用,我吃過了,你睡吧,我去洗澡。”
這真摯的笑容,也許只因面前這個女人一句:你回來了。也許是因為一句: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吧。
這樣的對話,只有家人,愛人才有的吧。
看着裴季辰,夏末想到了今天的事,欲言又止,眉頭緊鎖了起來,“阿辰,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
看着夏末有些嚴肅的表情,裴季辰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好,你說,我聽着。”
淺笑,手搭在了夏末的腰上,像是在她勇氣一般。
想了想,夏末乾脆心一橫,與其讓別人拿這事做把柄,還不如直接告訴他的好,至少,她是希望裴季辰能夠相信她。“我,我昨晚沒在雲朵哪裏睡,在‘醉江南’喝了點酒,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在一家酒店裏,當時,當時……”
雖是橫了心要說出來,可當說到這的時候,夏末卻是怕了。
她知道,昨晚她和季雨什麼都沒發生過,這一點,她很清楚
。但是,若這事放在她的身上,知道裴季辰和一個女人一晚不着任何遮蔽物睡在一起,她想,她也是不會完全信的吧?
深吐出一口氣,夏末還是說道,“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季雨睡在我旁邊,而且,季雨不知道被誰從背後打破了頭,現在還住在醫院裏,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最後,夏末是直接省略了兩人衣不蔽體睡在一起的事。
一瞬,裴季辰一雙深黑不見底的眼眸戾氣密佈,裏面全是陰鷲。
摟着夏末的手,一瞬握成了拳頭,夏末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裴季辰的變化,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雖然並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可她卻還是害怕,他會不相信她。
心,遽然跳得很快,溫潤的紅唇動了動,夏末感覺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讓她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阿辰,我……我和季雨,什麼事都……”
夏末的話還未說完,裴季辰突然一把拉進了懷裏,頭放在夏末的肩上,氣息扑打着夏末的耳垂,“別解釋,我相信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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