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森林
一切事情回想起來,突然發現,我從未與夢離接觸過,她的本身甚至從未在我的故事中出現過,她的事情,卻深深的與我命運相連了。
以至於我以後與她的關係,枝纏葉錯,我想,這也許都是命中注定的,又或者……是那個擺棋局的人一手安排好的。
交織一切的網,誰是幕後主使。
我不得而知。
我邁着步伐走出那片奇怪的森林,走出森林之際我脖子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脖子,卻發現脖子上的領子不翼而飛,我驚呼一聲,又震驚下來,將袖囊中的帕子拉直了系在脖子上,系完后又摸了摸,發現所觸之處並沒有淤青裸露在帕子外,便放下了心,雖然這般戴法有些不倫不類,不過也無可厚非了,若我不想讓我這淤青被人看見,只能如此。
我又朝前邁了一步,徹底脫離了森林的範圍,回眸一探,這個森林的奇怪依舊讓我心有餘悸,如若可以,我可不想再回這裏了。
我轉回頭,左眼角卻似瞥見了一角青色,我下意識的朝那抹青色望去,卻只看見了無邊無際的綠樹,我心中疑惑,看錯了么,又朝那方向走了兩步仔細將那個樹丫看了個清楚發現並沒有什麼東西,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么?我用手錘了鎚頭,隨即毫不猶豫的朝前走去。
在我身後,與那左邊完全相反的一顆樹的樹頂,一個青色身影至那根最為粗壯的樹枝坐下,修長的手指把玩着一個領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淺淺。
我直走了數百步后,卻發現自己正站在茶館面前,我猛地又朝後一望,那片奇怪又幾乎無邊無際的樹林竟然不見了,我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朝回走了兩步,揉了揉眼才發現,那森林竟然是真的不見了!
果然一切都是使得幻術!但是如若真的是幻術又為何我會真的清清楚楚的摸到那結界!
我心中疑惑,實在不敢確認我剛才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正當我想再走近那方向看個清楚時,突然眼前一黑,腦袋傳來一陣陣刺痛,我抱着腦袋緩緩蹲在地上,擰眉,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頭髮,頭皮卻沒有任何感覺,因為腦中的疼痛實在太過劇烈,以至於狠狠揪頭髮這點痛感我根本就感覺不到,我低頭不住的扯着頭髮,因為頭疼的我實在難以接受,只有不住的轉移注意力來緩解這一陣陣幾乎讓我痛的暈過去的疼痛感。
“顧扶九,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一句話,我心中有那麼一瞬的疑惑,但我卻瞬間轉移了注意力,因為心痛的厲害根本無心讓我再想其他的事。
眼前依舊是一陣黑暗,我乾脆閉上了眼,反正睜開與閉着是一樣的感覺,不如閉着,免得睜眼只能看到黑暗讓我感覺心煩。
就在我狠狠的揪着自己的頭髮,幾乎把自己的頭髮整把整把抓掉的時候,突然有人搖了搖我的肩膀。
我抬頭朝那人望去,睜開眼,卻只看見了一片黑暗,聞到了一股安神的香氣。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是誰……”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我便聽見了他的聲音,“你怎麼了?”
我頭疼的也無心去分辨這是誰的聲音,只能不停的說:“我頭疼……頭疼……頭疼……”
我使勁的抓着頭髮,腦海深處那陣疼痛感越來越強烈,腦袋簡直快燒起來,滾燙的額頭卻突然被附上一個微涼的貌似是手掌心的東西,一股涼涼的氣息自那手掌心中緩緩湧入我的腦海中,那手掌心慢慢從覆蓋變成了揉摸,微涼的掌心摩挲着我滾燙的額頭,使我的額頭感覺意外的舒適,時間一久,我的頭疼也漸漸的消失了。
幾乎就在享受那抹微涼氣息的不知覺中,我的頭疼也漸漸的消失了,腦海深處蔓延的疼痛消失,頭皮的疼痛瞬間就竄上了心頭,我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放開了手。
那隻手似乎也是愣了片刻,便漸漸離開我的額頭,我朝手掌心離開的方向看去,卻只是一片黑暗,我睜了睜眼,卻還是一片黑暗,沒有一丁點兒光亮和色彩。
我心中錯愕,怎麼……頭不疼了,反而眼睛看不見了?
我揉着眼站起身,睜眼朝四周望,卻只是一片黑暗,哪個方向都是一片黑暗,“這是……為什麼。”我心中如此想着,卻毫無意識的呢喃出聲。
身邊突然出現的一個聲音回復我着實讓我嚇了一條:“看不見了嗎?”
我下意識的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依舊是黑暗黑暗與黑暗,但我卻聽出了那道聲音,不會有錯的,那是易墨裳的聲音,而且他身上傳來的那陣安神的香味更是讓我確定了我的想法,我對於他的問話點了下頭,因為我確實看不見了。
易墨裳道:“你怎麼了?”
我搖頭,因為我確實不知道我怎麼了,我該怎麼說?說我突然頭疼?然後眼前一黑就看不見了?
沒有人的眼睛會前一秒還是好好的,突然就看不見了,除非這人的眼睛突然受到了重創,可是我除了頭疼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阿,我摸了摸眼眶,也沒有類似於血的液體流出。
易墨裳又說:“只是看不見?”
我這才反應過來身體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有不適的感覺,然而我就着黑暗將全身上下感受了個遍都再沒有再發現其他不舒服的感覺了,於是我點頭,“恩”了一聲。
易墨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拉起我的手,我驚呼一聲,聽到了易墨裳的聲音,“走吧。”
我輕輕掙扎了一下,卻發現他拽我的手腕拽的很用力,幾乎要將我的手腕捏碎,他的手掌確實很微涼,與剛才摸我額頭的手的溫度差不多,我委實不知道一個人的體溫為什麼能這麼涼,難道是因為他沒有心嗎?
沒有心,所以沒有感情。
沒有心,所以沒有體溫。
我不由皺了下眉頭,因為我能感覺現在易墨裳是有些緊張的,為何緊張我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我倒是不怎麼緊張,因為易墨裳法力高強,既然可以治好我的閃了腰和心痛,那治眼盲也應該不在話下,可是……既然易墨裳能治眼盲的話,那為什麼他自己的眼睛還如此死氣沉沉。
我咬着下唇瓣猶豫的問身前拉着我走的那個男子:“易墨裳。”
他依舊沉默着,我也早知道了他不會回答我什麼,於是我自顧自的問他:“你能治好我的眼嗎?”
他還是沉默着,就在我以為他又不會回答我的時候他卻開口了:“恩。”易墨裳已經拉着我在疾走。
我突然笑了一下,因為一個瞎子被另一個瞎子拉着走路,這個畫面,莫名……奇怪。
我笑完又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既然你能治好眼盲,為什麼不治好你自己的眼睛呢?”
“我能通過感官在感受世界,眼睛對我來說並沒有用處。”我瞭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上次去夢離的墓的時候,那麼繞的路他一個目盲的人居然可以什麼都不撞到而清清楚楚的走出來。
“而且我也醫不好它。”易墨裳突然又說。
“為什麼?你不是會醫眼嗎?”我皺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