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蠢事兒,本王這是第一次見

第077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蠢事兒,本王這是第一次見

此時的東豫王府,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東豫王一個人坐在大廳條案後面的座位上,一手拿壺倒酒,神色坦然地看着府中舞姬的動作,靈兒就站在他的身後,對他的行為卻是憤憤不平,王妃已經被京兆府關起來幾日了,你不但不動作,反而還每日這般逍遙自在,當真是不把王妃放在眼裏啊!而且,舞姬的穿着都是袒.胸.露.**,簡直有傷風化!

樂師彈奏的音樂亦是靡靡之音!

靈兒心道:聽這種音樂,看這種舞蹈,當真是紈絝子弟的做派峻!

沒來由地對着慕傾嶼使了幾個白眼。

慕傾嶼背影如山一般偉岸,神色照例漫不經心。

一陣風起,颯颯樹葉的聲音傳來!

踏踏而緊密的腳步聲傳來,人數該是不少,旁人雖然聽不到,不過,他,卻是聽到了鯽!

慕傾嶼的神色更加淡定,輕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恰在此時,南蕭國的二皇子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還跟着上次與小鳳凰斗酒的那位使者,瘦高的個子。

慕傾嶼放下酒杯,神色沉着地說道,“二皇子,你此次來,是為了一起陪本王看歌舞的還是一起喝本王釀的酒的?”

蕭正南一甩蟒袍的下擺,說道,“唐連陌呢?”

慕傾嶼神態慵懶,連同語氣也是慵懶的,若不是早有預料,便是對此事漠不關心,“本王的愛妃,因為殺人,被抓去京兆府了!”

蕭正南面色有些難看,雖然他今日剛剛到達祁天國,不過,對京兆府尹伊銘卻早有耳聞,鬼手判官,誰的面子也不賣!

太后已經和他言及此事,京兆府尹恰在此時抓人,心機可見一斑,而且今日,蕭正南包圍東豫王府的兵,只是他帶來的為數不多的人馬而已,若是震懾一下東豫王府尚且可以,若是和整個京兆府抗衡,那是萬萬不能的。

“本王限你三日之內,把唐連陌從京兆府接出來!”蕭正南有些口不擇言,死氣白咧地說道,他帶兵來東豫王府事出衝動,不過現在,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和慕傾嶼的爭鬥已然甚囂塵上,對於損破面子的事情,他亦不是很在乎。

慕傾嶼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從椅凳上站了起來,玉樹臨風,殿外微風徐徐,他墨發飛舞,本就是一個氣質高貴之人,發上的夜明珠更平添了旁人不容染指的氣息。

“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蠢事兒,本王這是第一次見!”慕傾嶼說道。

他的身影在大廳門口,不過是隨意張望了一眼,便看到了院落中手持火把的眾人,嚴陣以待,蓄勢待發。

若不是他說話的口氣相當慵懶而淡然,整個東豫王府的人,也都會感覺到今日這種獵獵的氣氛了。

“你---”蕭正南似是氣結,卻沒有吐出來。

“你可知道在祁天國的親王府第動兵有何後果?”慕傾嶼坐了下來,重新開始倒酒。

後面站着的靈兒心都快跳出來,可是東豫王始終神色如常,似是萬千的事故,他全在掌握一般。

“孤自然是知道的!”蕭正南說道,說話口氣和方才並沒有什麼不同,慕傾嶼卻是聽得出來,他明顯底氣不足。

慕傾嶼坐在那裏,不發一語,只是看向東豫王府的大廳門外,他似是等着一個人的到來。

片刻之後,一個侍衛在蕭正南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麼?”蕭正南神色似是有幾分緊張,說道,“孤娶親,大哥為何來了?”

一席話,讓東豫王府的眾人熱鍋上的心一下子煎熬了起來,一個蕭正南就已經讓東豫王府這般難堪了,更何況再來一個大哥。

此刻,面色沉着的大概只有慕傾嶼一人了,他神色如常,不緊不慢。

一個人走進了東豫王府的大門。

慕傾嶼放下酒盅,眼神複雜地看向門口的人。

太子蕭正僑,一身紫色蟒袍,長相亦是玉質金相,氣宇軒昂,全然沒有辱沒南蕭國太子的稱號。

南蕭國太子向慕傾嶼行禮,不愧為謙謙君子,行事禮貌周到,接着他厲聲對蕭正南說道,“我南蕭國與祁天國素來交好,如今你為了一名女子,卻要在親王府動兵!成何體統?”

蕭正南不曾說話,動兵之事,他確實有些意氣用事,不過,他千挑萬選的王妃人選,連太后都大加讚賞的,而且,東豫王對這件事情抱着無所謂的態度,可是如今,竟然憑空受阻,而他,又不知道如何下手解救唐連陌!

他是病急亂投醫。

“可是連陌---”蕭正南似是有幾分氣急敗壞。

“大哥自有計較!退兵。”

蕭正南有幾分不服氣地收了兵,回了驛館,今日來得倉促,還不曾去祁天國的皇宮。

東豫王府又恢復了往日平靜。

舞姬們都蜷縮在一起,嚇破了膽。

靈兒本以為經過此事,

王爺也會如她一般,身心俱疲,恨不得早些休息換一換腦子的,方才,着實太緊張了些,若不是南蕭國太子來了,東豫王府的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此時的慕傾嶼坐於她的身前,她忍不住偷眼望去,只聽到慕傾嶼說了一句,“繼續!”

讓東豫王府的下人們全都呆住,這種時刻了,他竟然還有看歌舞的心情?

舞姬們狼狽地站到大廳中央,整理衣襟,重新跳起舞來,樂聲靡靡,重又回到了醉生夢死的景象,似是剛才那一幕根本不曾發生過一般。

此時的唐連陌,坐於床上,剛才的夢境太過真實,那場火燒得觸目驚心!

她喚來了守門的侍衛,問及東豫王府可有異常,侍衛回答,“不曾!”

唐連陌卻心道:這名侍衛一直在這裏守衛,並且,中途並沒有人來過,他如何會知曉東豫王府有沒有異動?回答得這般乾脆,究竟是敷衍她?還是京兆府尹不讓他說?

在京兆府住了這幾日,身體雖未勞動,可是總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那日慕傾嶼只來看過她一次,此後便沒有再來過,也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二日,她一早便醒來了,這些年來,她一直一個人睡,早已習慣,雖然一個人住在京兆府的客房裏,可是並未有什麼不同,睡得很好。

她剛剛從床上起來,便“啊”地尖叫一聲,床前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個骷髏頭,而且,那個骷髏頭的眼睛裏還在滲着血,唐連陌自小從未見過這種異常恐怖的景象,整個人蜷縮在了床的角落裏,臉色煞白。

為何嫁入東豫王府,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即使太后視她為眼中釘,可是她把一個血骷髏給自己送來是什麼意思?

唐連陌聲音尖細,京兆府中本來就沒有幾個女人,不過是幾個侍女,平日裏也都安靜,所以,這個聲音一發出來,便驚動了京兆府尹,他逕自從前廳跑到了這裏,說了一句,“怎麼了?”

接着,他順着唐連陌眼光看去的地方,便看到了桌子上擺着的那個“血骷髏”,他知道這個骷髏是假的,血也是塗上的顏色,他呆立原地,似是沉浸在往事當中,這種過往,讓他痛苦不堪。

血-骷-髏!

京兆府尹伊銘在心裏默默地念叨了這三個字。

片刻之後,他恢復了神智,對着唐連陌說道,“王妃,今天晚上要進宮一趟,進宮之前,王妃可要回家看看?”

唐連陌茫然,進宮?為何要進宮?這一切和那個老毒婦有何關係?一想到進宮,唐連陌就覺得心驚肉跳。

方才京兆府尹說的家可是東豫王府?

她回了一下神,問道,“為何我的桌子上會有一個血骷髏?”

京兆府尹不曾言語,拿起了血骷髏,說道,“不過是假的而已,這血的顏色也是假的,許是有人要和王妃開玩笑!”

“有人?”唐連陌皺眉,“連你也不知道這骷髏是如何進到我房間的么?”

這一問,無疑也讓自己毛骨悚然,漆黑的夜裏,她在睡覺,有一個人進入了她的房間,把一個血骷髏放在了桌子上,這個人還對唐連陌做過什麼?可是如同鬼魅一般在唐連陌的面上吹氣?

都怪自己睡得太死了!可是,如果不睡得那樣死,自己豈不是要嚇死?

剛才京兆府尹說什麼?讓她回家?

“回、回,我自然要回家的!”唐連陌臉色煞白,慌忙點頭,她要回家找慕傾嶼去算總賬,為何這幾日來,從來不來京兆府看她?如同消失了一般。

“那好,我讓江名琛陪王妃回去!”不知為何,今日伊銘的態度十分緩和,竟然有了幾分慈父的態度,唐連陌自小便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憑空地對京兆府尹多了幾分好感。

唐連陌回到東豫王府的時候,慕傾嶼正在院子裏澆花,秀兒遠遠地看着他,眼睛裏是對慕傾嶼的無限仰慕之情。

好么,慕傾嶼倒是悠閑自得的很呢!

他一隻手捋着一隻袖子,微微彎腰,神色坦然。

明明是一個這般的年輕人,意氣風發,卻每日裏做老年人做的事情。

江名琛遠遠地站着,看着東豫王妃。

“愛妃回來了?”他的手沒有停下,聲音散漫而慵懶,如同他一直以來的樣子,好像對唐連陌回來的事情,既不驚訝也不意外,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唐連陌有幾分生氣,走到了他面前,從他的手搶下了水壺,惡狠狠的眼神看着他。

慕傾嶼這才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手,聲調悠悠地傳來,“這才成親幾日?王妃就要上演鹹魚翻身的戲碼?”

唐連陌白了他一眼,虧他還說笑得出來,如今所有的人都對唐連陌虎視眈眈,她有預感,今夜讓她入宮肯定和要讓她去南蕭國有關係,聖旨已經下了,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雖然她這幾日一直在京兆府,不曾看到,可是,第六感還是給了她這種直覺。

慕傾嶼看到她的樣子,輕抬右手,攬過她的肩膀,笑意盛開在他的嘴角,“有什麼事情,去房間裏說!”

這個動作,和上次她去酒坊時候,一模一樣,自然而親近。

秀兒似乎也想跟上,可是他的腳步一走動,慕傾嶼的左手便抬了起來,似乎他的背後也長了眼睛一般,秀兒氣鼓鼓地停止了腳步,這一切,唐連陌自然是蒙在鼓裏,不過,站在院落門口的江名琛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慕傾嶼擁着唐連陌去唐連陌的寢殿,關上了房門。

唐連陌自然對着慕傾嶼有了許多的嘮叨和埋怨,怨他為何不去把自己弄出來,整日裏擺弄這些花草。

唐連陌一直坐在床上,細細說著自己的不解,而慕傾嶼,卻坐在床前的八仙桌旁,左手有節律地輕輕敲擊着桌面,左手的綠瑪瑙熒光閃爍,一閃一閃---,他似是對唐連陌的話,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唐連陌只顧自己訴說,好像也不在意慕傾嶼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接着,她說起了今日看見的“血骷髏”----

慕傾嶼敲擊桌面的動作好像停頓了一下,眉頭微斂,這個動作,唐連陌並不曾注意到,因為,她正一個人傾訴得痛快。

“那個血骷髏滴血的模樣,到現在還在我的腦子裏回蕩,好嚇人!”唐連陌搖了搖頭,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

“送血骷髏來的人並不是來嚇你的!”慕傾嶼說道。

“嗯?”唐連陌不解,定神思慮,不是來嚇她的,那是嚇誰的呢?當時京兆府尹伊銘和她一起見過血骷髏,難道是用來嚇他的?

“血骷髏名字雖然血腥,不過卻是一種毒藥的名字,此葯無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慕傾嶼繼續說道。

“血-骷-髏!”唐連陌低聲念叨了這幾個字一番,她從未見過這種毒藥,定然是和伊銘有關係了。

慕傾嶼似是回過神來,向著唐連陌看去。

唐連陌一副驚懼的樣子,“今天晚上他們又讓我進宮,我知道此次進宮定然與讓我去南蕭國有關,禍福難料!”

接着嘆了一口氣,似是對命運始終無法把握。

“步步為營!胖鳳不是教給你怎麼樣判斷酒了?”慕傾嶼垂眸側顏,看向唐連陌的方向。

“教了!可是我不知道----”

“你可記住了?”慕傾嶼並理會唐連陌下面的話,兀自說道。

唐連陌眸光閃爍,看向慕傾嶼的神色有幾分無助和仰慕的表情,那日慕傾嶼曾經說過的“是誰說過讓本王救你”的話又在她的耳邊迴響,這幾日,她自己也想明白了許多,他這的確像是在救她,她不需要知道具體的策略是什麼,她只要一步一步地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好。

她相信他。

兩個人都各懷心事,靜默了一會兒!

慕傾嶼一直坐在桌前,輕輕地敲擊着桌面,唐連陌知道,他在想心事。

不多時,靈兒跑來了,慕傾嶼便出去了。

靈兒向唐連陌抱怨王爺這幾日過得那個悠閑自在啊,樂得逍遙的樣子,中途沒事還去了一趟扶柳閣,真是紈絝子弟,連靈兒看了都生氣。

此時離晚上的時刻越來越近,唐連陌越發覺得心慌意亂,此去,不知道凶吉如何,她的雙手攪動着,惶惑不安,靈兒的話,半句也不曾聽進去。

早已日薄西山,月亮爬上柳梢頭。

剛剛過了十五,月亮很大很圓,亦很明亮,掛在天邊,寧靜如春日的湖水。

唐連陌不多時便要走了,她去了後院,想問問王爺去不去,若是王爺不去的話,她一個人要如何應對呢?心中煩亂不堪。

剛剛走到後院。

便看見一個人。

一襲白衣,站立於傾城月光之下,月華如水,他雙手負立,微微仰頭,似是在想着什麼!

唐連陌站在他的身後,注視着他。

不過一個多時辰,他便又換了一身衣服!

慕傾嶼的頭微微歪了一下,說了一句,“你來了?”

這句話似是從夢中傳來,又似是發自他的肺腑,尋常時刻,他說話都不大正經的,這會兒,卻是這般,沒來由地讓唐連陌的心隱隱痛了一下子,已經沒有了要與他開玩笑的口氣,也沒有了要抱怨他的口氣,而且,他沒有用尋常時刻常用的“愛妃”,而是用了“你”字,可是唐連陌無端覺得,這個“你”字比“愛妃”更加拉近了他和她的距離。

唐連陌輕挪腳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微微側頭,看到他正仰頭看着明月,似是在思念着什麼。

“王爺在想什麼?”唐連陌輕輕開口,萬千思緒,無處遣懷。

“想一個人!”

唐連陌看向他,“女人?”

慕傾嶼點了點頭。

他想的是莞兒?還是扶柳閣的哪個姑娘?不過,他閱女人已然無數,思念個把人等,也不在話下。

“王爺

今天晚上進宮嗎?”唐連陌問道。

慕傾嶼歪過頭來,哂了唐連陌一眼,似是覺得她這個問題愚蠢至極。

半晌之後,他慢悠悠開口,“本王的老婆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了,本王去了,豈不是自取其辱?”

唐連陌對他的這副態度很是鄙夷,你怎麼不在我失.身的那一夜,有這種覺悟?若是有,或許事情又會是另外一番模樣,還有,迄今為止,

除了京兆府尹告訴過唐連陌去宮裏以外,其他的,唐連陌一概不知。

前路迷茫,讓她擔憂。

已經到了進宮的時刻。

唐連陌隨着江名琛走了進去,金鑾殿內,燈火通明,座無虛席,皇上和安凌洛坐在上首,安凌洛的笑意當中似乎有些擔憂,不過,卻不便於表現出來。

當唐連陌出現在金鑾殿門口的那一刻,便成了萬眾矚目的目光,唐連陌便知,今晚的主角是她,南蕭國二皇子亦坐在前面,笑意吟吟的模樣,似是志在必得。

而他的身邊,坐着一個人。

此人氣質出塵,眼神微斂,在低頭喝酒,似是對唐連陌的出現並不在意。

唐連陌愣了一下子,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朗朗的聲音,“本人柳承瀾,以懸壺濟世為己任,前半生戎馬歲月,如今已經看透了塵世的喧囂,在此為各位鄉里診治!”

那是去年的四月,在她去給趙隱送禮物的當天,她給那名小廝算過命以後,繼續往前,在路邊上碰到了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那日,他坐在房間裏,門口白色的簾幕遮擋,唐連陌只是在外面聽見了他的聲音,正義凜然,充滿豪氣,隔着一層白色的紗簾,她並不曾看清他的真實模樣,她只是通過未來的影像看到,此人走出屋子后迎接病人的樣子,不過,唐連陌只是偶然經過這裏,目的不在他,便走開了,所以,柳承瀾並不曾見到唐連陌的樣子。

今日,南蕭國二皇子旁邊的那人,模樣與柳承瀾分明便是一人!

巧合?還是----

而趙隱,就站在皇上的背後,佩劍在手,面色威凜,在看到唐連陌的那一刻,略略有了些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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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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