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愛妃剛才摸到的是什麼?(10000+大更,求訂)

第075章 愛妃剛才摸到的是什麼?(10000+大更,求訂)

片刻之間,慕傾嶼的笑聲已然壓過了唐連陌的尖叫聲!

院子裏枝頭顫動,搖曳點頭,似是感受到了慕傾嶼的笑意盎然。

唐連陌驀地把手拿下來,氣急敗壞,臉色漲紅,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愛妃剛才摸到的是什麼?”慕傾嶼的手臂仍然撐在桶壁之上,與她近在咫尺,唐連陌寸步動彈不得,身上的衣服已經浸濕,難受得緊。

唐連陌抹了一把臉,本就不愛塗抹脂粉之類,如今,水汽早已把她的臉上蒸得柔嫩細白,冰肌藏玉骨,杏眼閃銀星,只是她不自知而已,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傾嶼對她的嘲弄。

“我要出去了!”唐連陌作勢站了起來,要出去,可是,她方才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來的,這浴桶這般高,她要如何出去呢鯽?

站了起來,水珠不斷地從衣服上滴落到浴桶的水面上,而她搖曳的曲線也已然現在慕傾嶼的眼前。

只是,她出不去,一籌莫展。

“愛妃何必這麼著急呢?陪本王洗完澡,本王自然會讓你出去!”慕傾嶼的聲音慢條斯理,把水打在他的胳臂上,似乎這澡,要洗到地老天荒去了。

“慕-傾-嶼!”唐連陌站在浴桶中,惱羞成怒。

“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夫為妻綱,你若是日後還對本王這般不敬,小心本王的懲罰!”聲音似是踩在棉絮上一般,綿軟無力,口氣卻是擲地有聲。

唐連陌咬着牙,站在浴桶里,出又出不來,坐下又尷尬,只能這樣看着他。

在水下,有一樣東西若隱若現!

雖然唐連陌以前從未見過,不過,她哪能連這點常識都不知,心裏在好奇,方才,自己只是如盲人摸象一般,輕輕碰觸了一下,已然覺得那般粗大,而且火熱,不曉得---不曉得真實的是什麼樣子?

她的眉眼微垂,看向水裏,水波粼粼,搖曳透明的水花,晃啊晃的,卻是始終看不見,而且,她也克服不了自己害羞的心理,委實---委實太難為情了些。

自己想着想着,緋色躍然於她的臉上,臉色白皙,十分明顯。

“愛妃這是想什麼心事,想到臉都紅了?”慕傾嶼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來,他還在慢吞吞地洗澡,眼神不經意地打向她,他這澡今夜還能洗完么?

“你幾時洗完?”唐連陌實在耐不住了,這個房間本來就小,而且,慕傾嶼把門窗閉合地相當嚴實,加上浴桶中水汽蒸着,閉塞難受,慕傾嶼洗澡自然是舒服的,可是唐連陌衣服還在身上穿着,已經浸透,慢慢地,額上滲出了汗。

慕傾嶼抬眸看了唐連陌一眼,不曾答話。

半晌之後,他說道,“愛妃有急事?”

唐連陌這才想起來,秀兒方才從她的窗前溜過,她是跟蹤秀兒到此的,可是,方才被慕傾嶼這般打混,她竟然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秀兒剛才好像拔了我一根頭髮,好痛!”唐連陌說道,準備在慕傾嶼面前告秀兒一狀,也許慕傾嶼的心會偏向秀兒,不過,她總要讓他知道這件事。

“哦?”慕傾嶼並不驚訝,聲音照例平靜,“他拔你的頭髮,你就不會反駁?”

“我---”唐連陌簡直被慕傾嶼氣炸了肺,“我方才睡著了,醒來后才看見他溜着牆根在走,還有你姘.頭的事情,雖然咱倆心照不宣,不過,秀兒也脫不了干係,我看見你姘.頭死以前,秀兒曾經拿着銀子去過她的住處!”

慕傾嶼眼神抬起來,似是不滿地看了唐連陌一眼,皺眉說道,“姘.頭?你能不能換個詞兒!”

對秀兒的累累罪過卻是不聞不問,唐連陌一早便知道,在他這裏告狀也是無濟於事,秀兒是妲己,他便是為虎作倀的紂王,兩個人分明一丘之貉!

知道無濟於事,唐連陌閉了唇,不再說話。

“嘩啦”一聲悅耳的水響,慕傾嶼從水中站了起來,他麥色的腰身顯露在唐連陌的眼前。

因為他站起來的突然,所以,唐連陌不曾注意,一瞬間,她只是木然地盯着他,這好像是唐連陌第一次看見他---,他不穿衣服的樣子,原來他不穿衣服比穿衣服更加魅.惑人心。

浴桶里的水剛到慕傾嶼的小腹,腹肌明顯,線條分明,再下面,便看不見了。

下面長什麼樣?唐連陌心道。

慕傾嶼隨手從浴桶旁邊拿過一條毛巾,繞在腰間,從浴桶里出來,他長腿一邁,便出了浴桶,怎麼他出浴桶就這般容易?

唐連陌還站在浴桶裏面,渾身上下*的。

慕傾嶼墨發在背上散着,還在滴着水,背部肌肉亦是雄壯有力,聯想到他剛才的火熱,唐連陌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出去以後,唐連陌剛要爬出去,慕傾嶼便轉身,和唐連陌的眼神對了個正着。

他一隻手臂伸出去。

“你---你要幹什麼?”唐連陌眼神盯着他,有幾分發怵。

慕傾嶼不

說話,又似是在嘲諷唐連陌的智商。

他的臂膀環過唐連陌的身軀,稍稍用力。

唐連陌覺得那一刻,她似是在雲端一般,她的身子*,他剛剛洗過澡;她身子滾燙,他身子微涼,她的指尖輕觸到他涼絲絲的胸膛,彷彿院子裏那一方水井,在盛夏的天氣,那種涼絲絲便在全身蔓延開來,當真是舒.服極了。

他只用一隻手抱着唐連陌,唐連陌只覺自己的腳一提,耳邊風聲呼嘯,她便穩穩落地,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來的,如同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去的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水打濕了慕傾嶼已經擦乾的身子,他要如何處理,只是覺得面紅耳赤,耳朵發燙。

唐連陌身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頭髮雖然並未浸水,可是氤氳的水汽已然把外層弄濕,此刻他洒脫,她狼狽,站在一片水窪里。

慕傾嶼赤腳走到了秀兒的床邊,唐連陌盯着他的腳印看,一步一步,先是清晰的水印,接着慢慢瀝干,只剩下幹掉的痕迹,不多時,痕迹也看不見了,他已經走到了秀兒的床前。

把秀兒床前的簾幕一拉,他開始穿衣服。

幕布透明,且有一些鏤空,秀兒專門搞這些不着調的東西,不過,慕傾嶼拉上之時,卻憑空為這道簾幕增添了許多的陽剛之氣,讓唐連陌覺得,一個男人用這種東西,也沒有什麼不妥。

他的身影在簾幕裏面若隱若現,唐連陌忍不住呼吸急促,趕緊轉過眼去,當真如他曾經說過的那樣,“男色亦會害人!”

“愛妃還站着幹什麼?”

簾幕猛然被慕傾嶼打開,他出現在唐連陌的身前,那般清晰,眉目如畫,似是如水的月光。

依然散着他的墨發,只穿了一件玄色的中衣,沒有領子,露出他的脖頸,許是平常看他穿帶領子的衣服習慣了,唐連陌覺得他穿這件不戴領子的衣服竟然別有一番風味,好像顯得他很平易近人一般,那一股讓人摸不着邊際的氣質似乎少了許多。

他雙手負立,站在簾幕後面,一副要睡覺了樣子,似乎在對唐連陌下着逐客令。

唐連陌慌忙想起來,現在的確是該逃走的,已經與他這般不期然地赤.裸相對,明明是來跟蹤秀兒的,可是現在,她張皇失措,自顧不暇,秀兒的事情已然拋到腦後。

她落荒而逃,倉促地回了自己的寢殿,坐在床上,心在咚咚地跳着,方才還不覺得,現在想想,剛才的事情歷歷在目,她摸到的是什麼?她心裏如同明鏡一般,慕傾嶼那爽朗的笑聲,他臉上七分的笑意,三分的戲謔,讓唐連陌不知道他心裏是如何想的。

寢殿裏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蜂鳴蟲叫已然聽不見,方才和慕傾嶼同在浴桶中的臉紅心跳已經慢慢平復,她現在已經不想這件事情了。

反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一直在她的心裏,此刻,連同她的心跳,一起躍入她的腦海,那便是,後日,是四月十五,又是趙隱的生辰,去年他生辰之時,唐連陌送了他一個錦絲綉成的荷包,自然不是她繡的,因她一直在女紅方便略顯笨拙,且心也不在這上面,是買的現成的,不過東西雖然不是她繡的,心卻是她的,荷包裏面滿滿的盛的都是她的心意,而且,荷包裏面還放着她的一縷頭髮。

念及此,忍不住有一絲苦笑襲上心頭,眼睛已然變了霧氣蒙蒙,世上最難堪的事情便是緣盡情未了,唐連陌承認那日他來給自己送喜帖的時候,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冷靜,因為在乎,所以吃醋!

唐連陌坐到了梳妝枱邊,隨手要拿起趙隱送給自己的簪子,手落了個空,竟然沒有摸到!

唐連陌本來注視着鏡中自己略略緋紅的臉色的,為了方才的事情而尷尬不已,現在,她低下頭,趙隱送給自己的簪子呢?怎麼不在?她明明記得自己就放在這裏的?

她拉開了梳妝枱下面的柜子,也沒有,床上,桌上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

方才秀兒曾經來過,難道被他拿走了,可是,雖然秀兒的行為,還有穿着都在模仿女子,可是他的穿着卻是男子打扮,也並未有戴女人簪子的習慣,真是他拿的么?方才他來了自己的房間,有沒有拔自己的頭髮,她尚且不確定,現在簪子又丟了,秀兒和她之間的梁子可是結下了,而且,方才她去秀兒的房間,秀兒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裏,天色已晚,明日再說吧!

唐連陌便上床睡覺了,一閉上眼睛,方才那種奇妙的感覺又在她的腦子中回放,怎麼那麼大?黑暗中,她的臉驀地又紅了,幸虧無人看見。

第二日,唐連陌一早便去了秀兒的房間,想看看他在不在,她要問問秀兒拿自己的發簪做什麼。

手剛剛碰到門上,門卻自己打開,慕傾嶼一身玄色蟒袍走了出來。

看到唐連陌,他唇邊含笑,說道,“愛妃昨日剛剛和本王共浴,今日就迫不及待地又來了,還是---”他看着唐連陌的臉色,欲言又止。

這人---這人---,唐連陌早晨一起來,便莫名地又生了一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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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什麼?”她沒好氣地說道。

兩個人站在門口說話,唐連陌的目光卻一直瞥進秀兒的房間裏去,想看看秀兒在不在,可是整個清晨,花香瀰漫在院子裏,春末有些潮熱的氣息縈繞心頭,而且,現在天光尚早,滿院子裏只聽見唐連陌和慕傾嶼說話的聲音。

唐連陌心不在焉。

慕傾嶼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還是因為昨天沒摸夠,今日這又來找借口!”

這句話,卻一下子進到唐連陌的心裏去了。

她羞澀又氣結,也不再找秀兒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正經,看到別人難堪很高興么?

唐連陌猛然一個轉身,要回自己的寢殿。

剛剛轉身,胳臂卻猛然被慕傾嶼拉住,還未曾意會過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便跌入了他的懷抱,那強有力的臂膀一下將她環住,她置身在一個安全的所在。

慕傾嶼吻上了她。

因為與慕傾嶼的個頭懸殊,所以,唐連陌被動地仰着頭,又加上心慌意亂,不免有些走神,微微睜眼,看到天際的一片雲朵,正向南遊走,今日的天氣竟然是這般美好的。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要有事與慕傾嶼說的。

自己要有求於他!

所以,本來被動的唐連陌也回吻了他,舌頭探入他的口中,慕傾嶼似乎有些吃驚,微微停頓了一下,不過,隨即,吻得她卻是更深了!

她的吻不生澀,慕傾嶼已經覺出來了!

與趙隱在一起十年,想必吻的次數該是不少!

慕傾嶼的吻與趙隱的吻卻是不同,趙隱是溫柔試探,他卻是霸道給予,讓唐連陌有些窒息!

這該是兩個人第三次接吻了吧,這是第一次,唐連陌用心總結了慕傾嶼的吻。

慕傾嶼一下子咬住了唐連陌的舌頭,似是有一種怒意,痛得唐連陌睜開了眼睛,皺眉看着慕傾嶼。

他卻是不放,始終咬着。

唐連陌已經痛得頭皮發麻,要尖叫了,他卻始終不放開。

唐連陌條件反射地捶打上了慕傾嶼的胸膛,口中含糊不清,不過意思慕傾嶼卻是明白:放開我?

放開你?

唐連陌的拳頭已經密如雨點,慕傾嶼總算是放開了她。

唐連陌的臉色因為方才的吻,有些漲紅,又加上方才慕傾嶼咬了她的舌頭,似乎破了,她隱隱地感到口中有血珠的味道了,血腥味道蔓延開來,她緊緊地咬着牙齒,怒目注視着慕傾嶼!

他好像也在生氣,面上罩上了一層陰雲。

他生得什麼氣?

唐連陌本來想求他的,不過,現在,她改變注意了。

她轉身即走。

“你不是有事要求本王?”慕傾嶼邪佞勾唇,唇角彎起偏涼的弧度,聲音卻是冷冷,與先前的戲謔已經判若兩人。

唐連陌腳步定住,有些疑惑,方才自己說了有事有求他的么?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仔細想着,的確不曾說過的,只說過秀兒的話,難道他真的能掐會算?

唐連陌回身,看到慕傾嶼站在那裏,身材挺拔,雙手負立身後,眼神卻是看向別處,錯開她的身子。

唐連陌的神情又變了些可憐兮兮,她說道,“昨日聖旨來了,讓妾身嫁去南蕭國,妾身一萬個不願意去,王爺能不能想想辦法?”

今日的請求和昨日如出一轍,不過,慕傾嶼卻是始終沒有鬆口,現在,唐連陌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可是慕傾嶼卻始終都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淡漠!

“還有---”其實,這件事唐連陌並不是剛剛想起來,一直在她的心裏,只是她一直無法開口。

“還有什麼?”慕傾嶼的眼光似是漫不經心地釘在唐連陌的身上。

“還有,明日便是端王成親的日子,他上次把請帖送來了,妾身想問問王爺要不要去參加?”唐連陌問道。

慕傾嶼挑眉輕笑,看了唐連陌一眼,“他成親,需要本王去參加嗎?”

這個答案,唐連陌本就該預料的,兩個人的品級不對等,本來,一個是親王,一個是八竿子也打不到的王,實力相差太遠,而且,慕傾嶼與端王素無交情,也確實不需要去,不過,唐連陌還是能夠聽出來慕傾嶼聲音中的鄙夷之情,她有些莫名地替趙隱臉紅。

她說道,“那妾身可以去么?”

“你隨便!”慕傾嶼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剩下唐連陌一個人,站在原地。

理智上,她是不該去的,上次成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和趙隱的情事,此次若是自己去了,定然會成為眾人注意的目標,對她和趙隱指指點點,她頂着“趙隱前任”的名頭去,本就不妥,她也早就下定決心,不和趙隱再有任何聯絡了----

若不是那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她定然是不會去的。

只希望趙隱平安幸福,若是有人要置他於死地,唐連陌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就連靈兒都反對她去,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唐連陌卻有自己的目的,她要靠自己的能力,護他周全。

所以,那日,她還是去了。

端王的府第自然比不過東豫王府的寬綽巍峨,金碧輝煌,也比不得東豫王府那樣離皇宮那般近,不過因為今日府中有喜事,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可是唐連陌卻從這種熱鬧當中感受到了莫名的涼意,渾身冷颼颼的。

端王府的侍從自然是認識唐連陌的,對她禮遇有加,唐連陌悄聲問了一句,端王現在在哪?

侍從便悄沒聲地領着唐連陌來到了東邊的一間殿閣。

外面鑼鼓喧天,人生鼎沸,唐連陌進了殿閣之後,片刻之間,外面的動靜自動屏蔽,在她的耳邊,變成了嗡嗡的聲音,靈兒在門外守着。

趙隱一襲紅衣,正對鏡整理行裝,要去迎接新娘。

鏡子中,照出他的身影,有幾分遲疑,幾分沉重,正如唐連陌不願意嫁給東豫王慕傾嶼一樣,他也同樣不願意娶慕傾樺。

如此這般陰差陽錯,究竟是誰的錯?

他的手定住,鏡中出現了唐連陌的身影。

趙隱回頭。

“陌兒?”

聲音似是從遙遠傳來,卻響在了唐連陌的心裏。

明明很想念這種兒女情長,可是唐連陌卻知,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有兩件事情要對趙隱說。

她現在忽然就明白了,那日趙隱拿着自己的大紅喜帖上東豫王府的那日,是何種心情!

再見已經是錯,見面機會已是渺茫,就算是找一個錯上加錯的理由,也要見到你!

原來,那日的趙隱,便和自己今日是一般的借口。

所想所做,也不過是再見趙隱一面。

在他成親的當日,是這般不合時宜。

“趙隱,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那日怎知道我去驗身?又怎知道給我送去金子?”唐連陌上前一步,聲音急促,想快些說完,免得誤了他迎親的時辰。

“驗身?驗什麼身?”趙隱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那你為何要給我送金子?”唐連陌又問,她比趙隱更加茫然。

“我的一個心腹侍衛對說,你在偏殿,急需金子,讓我送給你,但是時間緊,不讓我問你原因!”趙隱說道。

“那是誰告訴你這位侍衛的呢?”唐連陌繼續追問。

趙隱搖了搖頭,茫然的神色更加凝重,“雖然是我的貼身心腹,可是他打死也不說,如同封了口一樣!我知讓他為難,便不問了,心想,送給你錢財又不是什麼壞事,我便去了,我又怕旁人陷害你我,特意查看了周遭的情況,確定那個殿周圍沒人,我才去的!”

唐連陌更加撲朔迷離,會是東豫王告訴趙隱的心腹侍衛的么?

不過,現在,她已經沒空計較此事。

還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要告知趙隱,那便是,“今日在喜堂上,切不可沾酒!”

“為何?”趙隱隨即問道。

唐連陌要如何告訴他這是自己解夢得出的結論,就算告訴了他,他也不會相信的,可是,要如何才能不讓他喝酒呢?

“我娘說過,新人在喜堂上是不能喝酒的,‘酒’是‘舊’的諧音,若然總念着過去,定然未來也不會幸福!”唐連陌信口瞎掰,娘確實和她說過,人不能總是念舊,要向前看,不過,卻沒有指在喜堂上,也沒有說過“酒”是“舊”的諧音這般的話,全是唐連陌胡謅的,為的也不過是讓趙隱不要在喜堂上喝酒而已。

趙隱凝望唐連陌,眼神中表情深不見底,昔日,他就總是用這種表情看唐連陌。

“若是連舊都不念了,那我這一輩子才真的不會幸福了!”良久之後,他說道。

不期然他會說出這種話來,唐連陌知道他說的“舊”是指的自己,一時竟然無法辯駁。

外面的侍衛已經在催促趙隱,說迎親的時間到了。

唐連陌如同火燒眉毛一般着急,她說道,“總之,今日不能喝酒!”

趙隱笑笑,“陌兒這是在命令我么?”

聲調口氣如同唐連陌成親以前那般曖.昧,唐連陌知他斷然不是故意的,只是早已成了習慣而已。

“對!我讓你今天不能喝酒!”唐連陌說道。

趙隱笑笑,說道,“我該去迎親了!”

就走了出去。

侍從引着唐連陌去了旁邊的偏殿裏休息,靈兒也在那裏。

唐連陌坐立不安,心跳得越來越快,她知道這件事情沒完,雖然趙隱已經答應她了,不過,外界的事情卻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她在偏殿裏走來走去,連靈兒看了都有些心焦。

有一群小廝鬧哄哄地從殿前經過,說了一句“迎

親隊伍來了!”

唐連陌的眼皮又莫名地跳起來。

她已經問過端王府里的侍從了,都說今日太后不會來,因為端王的爵位太低,不過——皇上會來。

夢裏,是太后給趙隱喝得毒酒。

唐連陌早已知曉,皇上和太后是一丘之貉,心思不可揣定,太后沒來,防不了太后,那今日便防皇上。

唐連陌隨着端王府中的眾人,要去迎親的大廳。

剛剛走出偏殿,便看到一身紅衣的慕傾樺正搖曳走來。

她與唐連陌的距離不遠。

唐連陌覺出來了,慕傾樺的腳步定了定,接着開始踏火盆。

唐陌愈發覺得心裏不踏實,逕自與靈兒去了大廳。

側眸一看,原來皇上已經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看到唐連陌進來,唇角一笑,眼光隨着唐連陌在遊走。

唐連陌覺得渾身似是着了火一般。

雖然皇上的相貌比起慕傾嶼是差了許多,不過和尋常人比起來,還是很不錯的,眸光如湖水,他大概比慕傾嶼年長三歲,個頭一般,這一點,為他減色不少,否則,定然是俊逸的九五之尊,不過,因為那個山雨欲來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唐連陌對皇上的印象大打折扣,也太猥瑣了些。

趙隱的手上牽着紅綢,已經把慕傾樺領了進來。

夫妻永結同心也不過這種意思,唐連陌想了許多年的也不過是慕傾樺現在的位置。

他們兩個人分別站在大廳中央兩側的位置。

拜天地,拜皇上,一切無恙。

唐連陌兩隻眼睛緊緊地盯着朝堂上的一切,包括蛛絲馬跡,因為,此刻,趙隱的命運其實握在她的手裏,因為,除她之外,沒有人能夠預見將來的隱憂,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當中。

她微微閉上眼睛,片刻之後的影像浮現在她的眼前。

糟了!唐連陌慌忙睜開眼睛,一會兒之後,皇上要賜給趙隱和慕傾樺酒,是一把尋常的皇家用的青銅酒壺,唐連陌在皇宮也常常見過,而且,趙隱和唐連陌用的是同一個青銅杯子,本無可厚非,兩個人此後便融為一體了,用一個杯子本無錯,可是,慕傾樺喝了酒以後無恙,趙隱卻面色煞白,他很快便仰躺在地。

唐連陌早就知道這一幕會發生,可是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又為何慕傾樺絲毫無恙,和她用同一個杯子喝酒的趙隱卻命喪黃泉?為何,為何---

若是自己找不出這原因來,即使去救也救不到點子上,且自己與趙隱先前關係特殊,整個京城的人都已經知道,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別人不說,就光慕傾樺這輩子就會與趙隱過不去,那豈不是害了他?

唐連陌在仔細看着影像,可是,她始終沒有看出來什麼,怪她腦子笨,怪她出身小門小戶,見識淺薄---

她急中生智,隨即對着靈兒耳語了幾句,靈兒點頭應對。

靈兒剛剛從人群中溜了出去,皇上果然拿出一壺酒,對着趙隱說道,“太后今日沒來,知道朕要來,所以特命朕送來了一壺酒,賜給端王和端王妃,祝你二人百年好合!”

趙隱謝過了皇上。

皇上身邊的侍女唐連陌不曾見過,可是,她愈發地心驚肉跳,知道此時是關鍵的時刻,那名侍女站在趙隱和慕傾樺的身邊,托盤裏還有一個青銅器的杯子,侍女先給慕傾樺倒了一杯酒。

因為慕傾樺是戴着紅蓋頭的,從唐連陌的位置,只能看到慕傾樺輕仰了一下頭,應該是把酒喝下去了,並且,因為慕傾樺的紅蓋頭掩着青銅酒杯,看不真切,唐連陌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太后是如何下毒的。

侍女又給趙隱倒了一杯酒,唐連陌的心在“咚咚”地跳着,要跳出喉頭,她在心裏祈禱着:靈兒你快些啊,快些啊---,趙隱的命就在你的手裏了。

趙隱的杯子剛剛端到唇邊,外面就傳來了,“走水了,走水了---”的呼喊聲。

果然,趙隱神經一挑,看向外面,神色似是着急,他慌忙問道,“哪裏走水了?”

“兵器房!”匆忙跑進來的一名侍衛說道。

“什麼?”趙隱俊眉一挑,慌忙說道。

接着,他匆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就往外跑去!

一聽到“走水”,眾人也都慌了神,並未有人介意趙隱的離場,兩權相害取其輕,他和新娘子已經拜完堂,算是正式夫妻了,走水卻是大事,若不採取措施,恐有災患。當然,除了戴着紅蓋頭的慕傾樺,她跺了一下腳,唐連陌便知道她生氣了。

唐連陌的一顆心總算是暫時地鬆了松,靈兒不愧叫做靈兒,為人果然聰明機警,在最最關鍵的時刻,救了趙隱一命,趙隱沒有聽唐連陌的話,非要在喜堂上喝酒,為的也不過是念唐連陌的“舊”!

不過,虧得唐連陌技高一籌,讓靈兒放火燒了趙隱的“兵器庫”,靈兒曾經和唐連陌來過端王府,清楚地知道端王府“兵器庫”的

位置,而兵器又是御前一品侍衛趙隱最最看重的東西,他視錢財如糞土,卻視兵器為生命,燒了他的兵器庫,他定會火燒眉毛,哪裏還有空喝酒?

大廳中人心惶惶,都怕火燒連營,自顧不暇,此刻正慌亂逃竄,就連皇上,都有些着慌,整個大廳中,唯一鎮定的,大概只有唐連陌了,因為她知道事情的始末,此刻她盯着趙隱喝酒的杯子,可是,她卻始終都沒有看出來,這個杯子有何端倪,不過,這杯酒有毒是確定的。

而那把酒壺,侍女在倒完酒之後,就已經收起來了。

唐連陌趁大廳中人人都盯着大廳外面,注意力不在此,悄然把杯子裏的酒掉到,留了些殘渣在杯底,匆匆裝入自己的衣袖。

此時,整個大廳,唯一站着不動的,便是慕傾樺,紅蓋頭始終蓋在她的頭上,雖然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過,唐連陌卻是知道,她定然是氣鼓鼓的,胸腔在上下起伏,情況再危險,也比不過自己此生一次的婚禮比人攪渾了強。

唐連陌已然顧不得慕傾樺的態度。

這時候,靈兒隨着四處拿水走動的人群,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似是比唐連陌更加鎮定,不過卻有些驚疑,她附在唐連陌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唐連陌的面上亦現出驚訝的神色。

方才靈兒說,一直懸挂在兵器房裏的“儲令劍”不見了。

端王祖上曾經立過戰功,被聖祖皇帝賜予“儲令劍”,全國皆知,這“儲令劍”相當於免死金牌,在趙隱有錯的時候,免於皇帝處罰,不過,已經過了幾十年,這“儲令劍”一直掛在兵器房的牆上,從未有人動過,趙隱的父祖一向遵紀守法,從未用到儲令劍。

唐連陌和靈兒曾經看過,知道這儲令劍的模樣,一根流蘇纓子是耀眼的金黃色,劍身細長,劍柄鑲嵌一顆碩大的紅色寶石,璀璨耀眼,在一眾劍器當中,冷冷生光。

方才唐連陌千叮囑萬囑咐千萬讓靈兒不要燒了“儲令劍”,可是,靈兒卻說,她剛進兵器房,儲令劍就不見了。

不見了?唐連陌懷疑,難道趙隱因為今日大婚人多,提前把劍收起來了?不過,唐連陌覺得,這不大可能,因為趙隱說過,這劍這一輩子都不會取下來的,因為他此生都會對祁天國忠心耿耿。

如今想起趙隱當時說這話的樣子,唐連陌都覺得有幾分心動,他神色肅立,似是發誓。

可是,如今,儲令劍竟然不見了!

今日這是所有的事情都積攢在一起了么?

唐連陌已然顧不得那麼多,她和靈兒悄然地向偏殿走去,因為影像中,她已經看到一刻鐘之內,兵器房的火已然熄滅,大家都釋然擦汗,重新回到大廳,趙隱沒有繼續喝酒,因為已經拜過天地和皇上,所以,逕自把新郎新娘送入了洞房,唐連陌長吁了一口氣,心道:平安就好!祝願你此生無災無難,與清歡郡主幸福到老。

此時人群都從大廳外湧進來,都在說著方才那把火,好在有驚無險。唐連陌若是從正廳出去,自然顯得非常突兀,她去了側殿,想從偏門走出去。

剛剛走入偏殿,便被一個人攔住,唐連陌嚇了一跳,那個人竟然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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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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