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開始不能容忍我了,是吧?」
「沒錯!」
「你說過會一輩子照顧我、疼愛我的,你已經忘了對我的承諾了嗎?」她哭着質問。
沒錯,他曾經說過,他會當她一輩子的哥哥,會好好照顧她、栽培她,也會把她當親妹妹疼愛。
她哭了,他也難過,但是他無法忍受她犯了錯還不知道悔改。
「你馬上給我回英國去。」
「我不要!我要留在你身邊!」張鳳凌撲進他懷裏,哭着央求道:「紹剛哥,我喜歡你!我愛你!求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我一定會比劉諾菲做得還要好,我真的比她更愛你啊!」
就是因為這樣,他更不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因為他對她,沒有愛情。
戚紹剛拉開她的手,冷淡的回道:「我不愛你,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回英國去好好完成你的學業。」
「紹剛哥,你不能對我這麼無情!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不要趕我走,失去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如果,張鳳凌只是妹妹,那麼這包袱他還願意承擔,可是她要的,他給不了,這樣的壓力已經沉重到讓他喘不過氣。
「我會讓白榮替你買機票,也會讓他幫你處理回英國的一切事宜,以後……你好自為之。」
「我絕對不離開台灣!也絕對不會放棄你!」張鳳凌丟下話,便奔了出去。
望着關上的門板,戚紹剛覺得有很重的無力感,事到如今,他只能放手讓鳳凌去走她自己的路了。
【第八章】
由於劉諾妍還要補習,在哥哥家住了幾天後,就回南部的劉家了,戚紹剛和劉諾菲的感情因為劉諾妍,進展得更加迅速了,他們覺得這是老天爺特別安排的緣分,他們不想錯過彼此。
劉諾妍已經從卧底的任務徹底退下來,目前都在待命狀態,戚紹剛都會特地繞到她的住處送她上班,下班后,他會帶她回他的住處,然後兩人一起動手煮晚餐。
煮菜方面,劉諾菲向來笨拙,這時戚紹剛就會捲起衣袖為她洗手做羹湯,但她還是會陪在一旁學習,希望有一天能換她煮給他吃。
看着型男為自己下廚,其實是一種很賞心悅目的美景,看着他認真的模樣,她心底總免不了有種這個男人是屬於我的虛榮感。
但她臉皮薄,很快又會自己的邪念搞得一臉尷尬。
戚紹剛不經意轉過頭,就看見她的表情在瞬間千變萬化,她時而蹙眉,時而懊惱,有時又會露出傻笑,模樣挺可愛的,也讓他忍不住好奇,她究竟在想什麼,會感到煩惱又開心。
「你在想什麼?」因為廚房是開放式的,他從一旁繞出流理台,離開廚房,繞到她的身後。
劉諾菲因為想事情想出了神,完全沒察覺到他來到身後,當他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倒,結果反而跌入他的懷抱。
戚紹剛乘勢抱住她,勾起魅惑的笑,再次問道:「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你……」
「想我?嗯,很好,我很滿意這個答案。」他爽朗笑道。
「不是……」心事被看得透徹,她紅着臉想要辯駁。
他就喜歡看她這副緊張的模樣,好像犯了錯的小孩,但她越是急着辯解,她的心事越是袒露無遺,還有她臉上的紅潤,更是最好的證據,教她無從躲藏。
劉諾菲一臉尷尬,生硬的想轉移話題,「我、我們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飯是要吃,不過要等一下,有件事我想先做。」
「什麼……」
她正想問是什麼事,但才張開唇瓣,他的頭就俯下,薄唇隨即攫住了她的唇瓣,肆無忌憚的吻着她。
這個吻,比先前的吻來得熱切而狂放,就像要把他自己融入她的身體一般,給她的感覺也是強烈無比的,跟隨着他熱切的親吻,她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好像有股不知名的火從腳底板一路往上竄,一直燒到腦門和耳際。
劉諾菲不想只有自己被挑起了慾望,所以認真地響應着,想把他帶給她的感受也讓他體會一下。
但玩火者,往往會自焚,戚紹剛一把將她抱起,筆直地朝房間走去。
感覺到身子突然騰空,她驚呼道,「你幹麼?」
「意圖還不夠明顯嗎?」他大步走進房間,抬腳往後一踢,關上了門,接着把她放到床上,他則順勢欺了上去,把她困在自己和床鋪之間,然後一臉曖昧地問:「這樣夠明顯了嗎?」
「夠!夠!你別激動……」劉諾菲還沒做好心準備,而且要是玩出火,她爸媽可能會殺了她。「我們慢慢來……」
「還慢?我等得夠久了。」一開始她就說要慢慢來,戚紹剛知道,那時她是來卧底的,根本沒有喜歡上他,所以他忍着不碰她,但現在,他們兩情相悅,他不打算再放過她了。
「我跟你說……」
沒讓她把話說完,他的唇再度落下,他的手也沒閑着,更身體力行的把精實的身軀貼上她的嬌軀。
結果,這火就滅不了了,而且還越燒越旺,就像燎原的野火,燒不停,燒不盡。
不想長年的等待落空,石大任決定要向劉諾菲告白,他在下班之後買了一束花,來到她的住處外,打電話給她,但是她卻表示她不在家。
他決定等待,從下午一直等到入夜,然後,他看見她從一輛轎車下來。
緊接着,轎車的主人也下車了,是戚紹剛。
雖然知道戚紹剛喜歡劉諾菲,但是親眼看見他們這麼晚還在一起,石大任的心情還是大受打擊。
他沒馬上出現,而是躲在一角看着兩人的互動。
劉諾菲對戚紹剛說:「你先回去吧。」
「你先上樓。」
「你先回去,我看着你離開再上樓。」
兩人堅持着,最後戚紹剛認輸了,他轉身準備上車,劉諾菲卻突然叫住他,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但是這樣是不夠的。」他伸手摟住她的腰,把這蜻蜓點水的吻變成一記法式深吻。
看到這一幕的石大任,心像被一把刀狠狠插了進去,痛得他差點就把手上的花束給捏碎了。
就要這樣死心了嗎?
他這樣問自己,結論是,他不想不戰而敗,比起戚紹剛,他喜歡劉諾菲更久,就算明知道可能被拒絕,他還是不想放棄。
所以戚紹剛一離開,他就從角落走了出來。
剛轉身,就看見像幽魂一般出現的石大任,劉諾菲膽子再大,還是免不了被嚇到,她撫着起伏快速的胸口,忍不住抱怨,「組長,你怎會在這裏?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我有話想跟你說。」
「是跟任務有關的嗎?你不是說我不適合卧底,讓我退出,不會是改變心意了吧?」就算上司要她去卧底,她也不想去了。
「你忘了戚紹剛是嫌疑犯嗎?」
「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身為執法人員,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怎麼可以隨便相信一個嫌疑犯?」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確實不是一個執法者該有的行為,但是就她對戚紹剛的觀察,他沒有必要,也不可能會做出那些危害社會大眾的事情。「他是個很注重原則的人,對於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屑一顧,我相信他絕對沒有做出犯法的事情。」
「看來讓你退出是正確的,你已經被他蒙蔽了。」
「組長要懷疑他,我無話可說,如果真的查出他犯法的證據,我也不會偏袒他,但是,如果組長要我再去卧底,我會拒絕,希望組長能夠諒解,如果沒其它的事情,我先上樓了。」
她才要邁步,石大任就飛快把藏在身後的花束遞上前。「我不是為了案子來找你的,調查戚紹剛的案子也不會再讓你參與,我已經向上頭請求同意你的申調,讓你回去南部就任。」
她是很高興可以調回南部,但她不懂他帶花來做什麼?
「花送給你。」
「為什麼要送我花?」劉諾菲納悶的問。
「那個……」愛你在心口難開,這首歌唱的就是石大任的心聲,他抓犯人是很行,但若是要告白,他覺得嘴裏像被塞了滿滿的棉花,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但不說,他就再也沒機會了,所以他硬逼自己開口,「我喜歡你!」
啥?石大任喜歡她?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