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梁海寧身上的套裝一件件從他手中被脫下拋落,直到渾身赤裸。
她的肌膚如雪,骨架勻稱,一雙腿修長性感,他眼神驟然轉為幽暗,兩抹火光在那幽暗中燃燒着。
「你好美。」他感覺自己血脈賁張,再也無法壓抑的用口和手愛撫這副美麗的身子。
「喔……」她在他唇舌下扭動,快要被他炙熱的目光灼傷,那流連在她身上的溫熱大掌和燒人的薄唇,熨燙着她的每一寸肌膚和她失速狂跳的心。
為什麼,她總是敵不過他?
明明該逃離他,卻又總是捨不得走開,輕易被他擄獲成了他的獵物?
他心裏愛着別人,她為何卻還心甘情願沉淪在他懷裏?
顧亞牧迅速將自己剝得精光,昂藏俊痩的身子覆上她,隨着他的掠奪,她陷入昏昏茫茫狀態,當他堅硬灼人的分身穿透她身子的瞬間,她更加沒有回頭路了。
她已經深深沉淪,再也無力挽回自己的心……
一場驚心動魄的纏綿,讓梁海寧從女孩變成女人!
當她從激情中清醒過來,她感覺腰部酸軟,全身骨頭活像被拆掉重組一樣,只要隨便動一下,骨頭隨時就有散掉之虞。
她摟着被單,躲在顧亞牧的深藍色大床上,被單拉高几乎蒙住全身,只露出那雙閃耀着水亮光芒的寶石般美麗眸子。
對自己方才在床上的熱情響應,她尷尬到無以復加。
她不曉得自己該如何面對顧亞牧,尤其是在自己仍舊一絲不掛的狀態下?
浴室傳來水聲,她心忖或許可以趁這時候偷溜走,心念一定,她慢慢掀開深藍色被單,忍着身體的酸疼準備下床。
浴室門卻在這時打開來,她嚇得縮回床上,重新拉上被單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顧亞牧洗去一身黏膩,腰間圍着一條浴巾,噙着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走到床邊。
「還好嗎?痛不痛?」他坐下來,嗓音溫柔帶笑。
她尷尬又羞澀的別開臉,吐不出一句話來,那個伶牙俐齒跟他舌戰的梁秘書早已神隱。
看着她尷尬羞怯的表情,他瞭然一笑。「第一次總是不太舒服,泡個熱水澡會好一點。」
他笑意加深,伸手撫弄着她披散在枕頭上的柔亮烏絲,褪去正式套裝,卸下秘書形象,放下長發的她少了成熟韻味多了一分稚嫩,嫵媚中又揉合著純真。
光是這樣看着她,他幾乎又要失控了,險些撲過去將她吞吃入腹,只能極力壓抑着內心的渴望,警告自己克制點!
適才,他原本想慢慢來的,但一碰上那誘人甜美芳馥的身子,他就像初嘗情愛滋味的男孩,忘了體恤她的不適,忘情的在她緊窄濕潤的身子裏衝刺,她的呻吟宛如催情劑,讓他停不下來,只想更深更深的佔有她——
「你安慰女人好像很有經驗嘛。」她終於找冋聲音,可才一開口,她就更加尷尬困窘了,因為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妒婦!
他笑岔了氣。「我的經驗並不多。」他聰明的選擇安全的答案。
「經驗多不多不關我的事。」她撇清。
「不關你的事又愛問,你這口是心非的缺點怎麼越來越變本加厲?」
「誰口是心非了?」
「呵,你真可愛!」她張大眼瞪人的表情好生動,他心裏直發噱。原來在私底下,她是這麼的可愛,任性起來一點都不討人厭,還讓他愛不釋手。「我抱你進浴室,你泡個澡,我去準備生日蛋糕一起慶生。」
時間走到深夜十一點,他的生日還沒過。
「生日蛋糕早摔爛了。」她終於有餘裕想起那個被丟在門口,註定孤伶伶的蛋糕。
「沒關係,我不介意。」只要她送的禮物,他都愛。
她在他懷裏抬頭,定定的望進他笑意不減的眼眸里。「顧亞牧,你為什麼要抱我?真把我當禮物嗎?除了禮物之外,對我難道沒有一絲——」真心。
她咬着唇瓣,說不下去,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呢?她一定會心碎到掉淚。
看着她閃過千頭萬緒,最後轉變為惶惶不安的表情,顧亞牧有一瞬間感到頭痛。
在這之前,他所說的話難道她都忘了?
好吧,可能方才經歷的事對她來說太過震撼,他告訴自己拿出耐心安撫她內心那強大的不安。
他抱着她,將她放進已經放了八分滿水、灑進熏衣草精油,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按摩浴缸里。
當她整個人被溫熱的水包圍住,忍不住發出舒服的輕輕喟嘆時,他勾起她染成粉暈的漂亮臉蛋,低頭在那張誘人的小嘴兒印上一吻。
「小寧,我不玩一夜情,不玩愛情遊戲,我抱你是因為我強烈渴望着你,我這顆心如假包換,只屬於你!」
深情告白,一字一句撼動她的心,令她整個人呆掉。
他噙着笑,瀟洒退場。
女人想要的幸福其實很單純,只要有個真心愛她的男人,這樣就足夠了。
她從來不貪心,暗戀多年的男人終於向她表白,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她欣喜若狂?這比她在工作上獲得成就更加讓人振奮!
她愛顧亞牧,即使當初被傷得體無完膚,負傷離開台灣,這一次的投入有着飛蛾撲火的危險,她仍舊無法說服自己放棄這份愛戀。
回想這幾個月來兩人交手的種種過程,梁海寧不得不佩服顧亞牧擁有比她強大一百倍的耐心。
為了擁有她,他利用各種機會在她身邊出現,把她一顆心撩撥的再也收不回來。
好吧!她必須承認,他真的很狡猾!
不知情的人絕對無法想像,一個長相斯文、渾身充滿書卷氣,看起來像個書呆教授的顧亞牧,其實內心比狐狸還狡詐,手段伎倆滑溜得讓人氣結。
這樣一個外貌和個性充滿違和感的壞男人,她卻愛得好深刻,無法自拔。
她覺得自己好像愛得太過火,顧亞牧才去上海出差幾天,她卻日思夜想,晚上不成眠。
手機傳來LINE的訊息聲,她點開來看。
是一張照片,顧亞牧站在外灘的自拍照,身後是璀燦炫目的東方明珠。
在她眼中,他比任何人事物都要耀眼,更佔據她的目光。
端起臉色,他給人一種清冷的俊雅,笑起來卻有着迷死人不償命的性感。他是個危險的男人,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宛若踏在結冰的湖面,可能下一秒就會陷落水中,但她仍舊義無反顧。
「上海的晚上很冷吧。」她把照片設成桌布后回復道。
「晚上沒人可抱着睡,簡直快凍死。」
「少來,飯店明明有暖氣。」
「暖氣不夠,我要你!」
「別鬧了。」光看文字,她便臉紅了。
「好,我不鬧,我很正經的問梁秘書一個問題。」
「請說。」
「親愛的梁秘書想我了嗎?」
「如果我說不想呢?」
「那你死定了,等我回台北,定將你綁在床上,吻遍你的身子,愛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顧亞牧談起情來大膽而直接,跟他溫文爾雅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
「牧,我很想很想你!」原來,她談起戀愛來也不懂羞澀。因為對方是顧亞牧,所以她不想壓抑內心的感情。
「你慘了!」他秒回。
「?」
「等我回台北,你大概整個禮拜都出不了房門。」
她臉紅到快滴出血來,她可以想像,在另一座城市的他,笑得有多得意多張狂,又多麼的耀眼。
「我明天回台北。」
「我等你!」
結束通話,分開在雨個城市的兩個人,都幸福的笑了。
這一晚,她難得睡得極好,夢裏有顧亞牧相伴,兩人世界裏充滿着甜蜜幸福。
翌日,梁海寧像充飽了滿滿能量的電池,她拿出效率處理公事,以及央東承所交代下來的私事,她都儘力辦到妥當。
最近,上司央東承飽受感情折磨之苦,她看在眼裏同情在心裏,實在也不好說什麼。
中午,央東承命令她聯絡顧亞牧,終於做了決定將專訪交給巫綺歡,打算開始展開獵妻誘捕計劃。
梁海寧立即照辦,她迫不急待打電話跟已經回到台北的顧亞牧聯絡,卻從他口中得知巫綺歡重感冒住院的消息。
她連忙進入央東承的辦公室稟報,可她話都還沒說完,央東承便像一陣風似的捲走了。
看來啊,再多麼厲害嚴酷的人,一旦遇上愛情,都有慌了手腳的時候。
接下來幾天,央東承留在醫院接手照顧巫綺歡,公司這邊由她和權俊偉幫襯着。
她忙得焦頭爛額,顧亞牧那邊也似乎有重要的事離不開身,結果就是即使兩人住得這麼近,即使兩人踏在同一塊土地上,卻忙到挪不出時間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