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045不可能完成的娶親任務
炎寒眉毛一軒,凜凜地看着冷艷。
“所以,大會必須要圓滿結束。”冷艷並沒有絲毫心虛的樣子,朝炎寒笑笑,款款道:“也希望冰國與炎國,能永結友好邦國。”
言外之意便是:倘若炎寒現在沖她要人,或者做出什麼越級的事情,那麼,便是兩國的邦交問題了。
炎寒忍了忍,等了一會,方壓着聲音問:“方才不知伊人在陛下那裏做客,既如此,還望陛下好好照顧她,她一向迷糊,卻不會傷人,我也不希望有人傷她。”
“我不會傷她的。也希望諸位能安安分分的。那麼,希望明天賽場,能見到諸位的傑出表現。”冷艷也不解釋什麼,微微一笑,然後轉身,朝園外走去。
賀蘭雪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還是沒什麼情緒,像個傀儡似的鯴。
……
……
……
等冷艷走遠后,伊人便待從藏身之處現身,她剛想動,卻被流逐風拉住了。
“我要出去。”伊人回頭,低聲道。
“你現在是冰國的囚犯,我沒有資格放了你。”流逐風眯着細長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伊人無語,但也沒有再堅持出去了。
她還不習慣連累別人。
“哎,本來準備帶你來看大場面,哪知冷艷來攪局,就這樣不痛不癢地結束了,掃興啊掃興。”流逐風又擺出一副失望的樣子,在那裏兀自感嘆着。
伊人又是無語。
她發現:貌似流逐風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不過,看情況,炎寒對你也不怎麼樣嘛。明明知道你在冷艷手裏,硬是不敢搶。”流逐風眼珠兒一轉,又在邊上煽風點火了:“我覺得,如果換成賀蘭雪,他一定會不管不顧地向冷艷要人。你覺得呢?”
伊人瞟了他一眼,見他一副幸災樂禍,挑撥離間,等着看熱鬧的樣子,不禁一哂。
然後,伊人一言不發地轉身朝迴路走去。
“喂,你還沒回答呢!”流逐風在後面,一面大呼小叫,一面趕了上來。
到了伊人身前,流逐風抓住伊人的手,扯着她往前走,口中隨意道:“亂走會迷路的。”
伊人也不理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
也不知方才流逐風的挑撥,她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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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后,那兩個宮女還是雕塑一般直挺挺地站着,待伊人回到床上后,流逐風從懷裏拿出一隻瓶子,放在她們的鼻子下扇了扇,
然後,他抓緊時候對床上的伊人、快速地說到:“我找時間再找你玩,下一次,你可不準拍我了。”
伊人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為什麼還要找我玩?”
“你好玩唄。再會啦。”他看了看那兩宮女的眼睛,回頭極快地丟下一句話,也不知身形怎麼一晃,眨眼便消失在帳幕之後。
……
……
……
……
就在流逐風消失不久后,那兩宮女如大夢初醒一般,得瑟了一下,然後迷惘地望了望對方。繼而猛地轉頭,看向伊人。
伊人攏着被子靠坐在床頭,眨巴着大眼睛瞧着她們。
她們鬆了口氣,重新站得筆直,一副門神的模樣。
沒過多會,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兩宮女站得更是筆直,目光凜凜地望着前方。
腳步聲停了下來,有人掀開帘子,冷艷從帘子中間款步走進,她的身後,只跟着賀蘭雪一人,其它人則被留在了第一層的大廳里。
“可有什麼事沒有?”冷艷抿着紅艷的唇,極有威儀地問道。
那兩宮女連忙搖頭道:“什麼事都沒發生。”
“那她在幹什麼?”冷艷看了看伊人,問。
“睡覺。”兩人不約而同地回答道。
“睡覺?”冷艷微覺吃驚:這種情況下,她竟然也睡得着。
跟在後面的賀蘭雪聞言,卻是一笑。
心中莫名地安定下來。
他看着她,目光柔和輕鬆,彷彿在說:果然是伊人啊。
伊人偏了偏頭,也看了他一眼,然後傻呵呵地咧了咧嘴。
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可突然間,似有種默契一般,兩人都覺得心安。
當然,冷艷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她只是難以置信地看了看一臉輕鬆的伊人,不由得琢磨着:他們到底喜歡她哪裏?
炎寒和賀蘭雪,都是冷艷所認識的最優秀的男人之一,為什麼偏偏看上這種白痴了呢?
冷艷很不甘
心,也實在想不通。
“你今天已經見過她了,她很好,你放心了吧?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只停留了片刻,冷艷重新轉過身,催促賀蘭雪道。
她不想給他們太多呆在一起的時間。
賀蘭雪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面向冷艷時,他眼中的柔和與笑意,又重新被面無表情所取代。
冷艷並沒有懷疑什麼,兀自大步邁了出去,賀蘭雪亦是,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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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擁着被子又坐了一會,呆了呆,然後繼續剛才被流逐風打攪的睡眠。
冰宮外,走在前面的冷艷突然停住腳步。
她負手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平視着視線極處恢宏的天空:黃昏將臨,紅霞鋪滿天際。
夕陽,是壯美而悲傷的景緻。
賀蘭雪也只能停下腳步,站在她身後,同樣望着那片通紅的天空。
“賀蘭雪,你會恨我嗎?”冷艷忽然問道。
聲音平淡,沒有回頭。
賀蘭雪望了望她清絕的背影,沒有回答。
“你現在大概已經討厭我了吧。”冷艷仍然沒有回頭,只是微微一笑,“你在想,我是一個霸道,嫉妒,強橫且不講理的女人。”
“……我沒有這麼想。”賀蘭雪輕聲道:“我沒有去評價你。”
“你沒有評價?”冷艷聲音一顫,隨即恢復正常,問:“那你以為,現在在做什麼?”
“做交易啊。”賀蘭雪聳聳肩,俊美的臉上滿是無所謂:“一場我們雙方都沒有吃虧的交易,就這樣。”
冷艷背對着他,沉默了許久,忽而笑了起來。
“賀蘭雪。”她笑着問:“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那麼驕傲?”
說完,她仰頭,款步走開。
火紅色的禮服裹着的挺直身軀,就這樣,融進了冰宮亘古不變的紅牆灰瓦中,像凄冷的狂野中,最後那一簇火苗,微弱而倔強地燃燒着。
賀蘭雪心中一動,有什麼感覺,說不太出來,可是,又覺得冷艷身上,隱藏着什麼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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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親大會正式啟動。
冰國舉國上下,一陣歡騰,京城裏來自各地的人馬,都翹首盼望着能見到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盛世慶典。
坊間甚至開出了賭局,秘密地將各大熱門人選拿出來博彩。
呼聲最高的本是炎寒,只是當初他如此推崇伊人,所以很多人對他並不看好,由此,炎寒的人氣落到了第三位。
第二位便是作為此次大賽貴賓的流逐風了,雖然極少人知道流逐風的真面目,但只憑他身上的諸多傳奇與故事,還有流園的神秘與強大,他也是一個不二人選。
而賠率排名第一的,卻是此次大賽的大冷門,也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個人:天朝柳溪。
從前名不經轉、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天朝貴族,在短短十日內,獲得了冰國民眾的歡心。
傳說:某一日,本風平浪靜,突有一群不明來歷的強盜,搶了張家的小媳婦,正在小媳婦打算求死全節的時候,柳溪從天而降,打退敵人,救了此小媳婦,臨走時回眸一笑,本就俊秀的容顏剎那間俘虜了小媳婦砰砰跳的心臟。於是,關於柳溪的流言便開始了。
又一日,一老婆婆辛苦了半輩子的棺材本突然失竊,老婆婆痛不欲生,在街上要死要活之際,也是柳溪從天而降,不見慷慨解囊,而且好言好語,妙語不斷,將老婆婆哄得服服帖帖,逢人就說起柳溪的好。
再一次,冰國京城出了一件奇案,一女子靠窗睡覺,突然有人翻窗進來,將她奸-污了。而當時經過窗戶的一共有四個人,四個人各執一詞,似乎都有嫌疑,又似乎都沒有證據。
報案后,府尹也好生為難。
當時在府尹處做客的柳溪突然道:“我年幼的時候,被送到山上修行,一個得道高僧教會了我一個法子,專門讓世上的淫-賊露餡。”說完,他讓門子取稻草芯四根,剪得一般齊,又故意用手指在草上寫了幾個字號,讓門子每人分給草芯一根,又煞有介事道:“這跟稻草芯上有字號,你們各自藏於袖中,過一會兒,如果你們誰犯了淫罪,草長一寸,若沒有,則說明你們是無辜的。”
其中有一人心虛,唯恐自己的草真的長了一寸,於是用攏在袖子裏的手,偷偷地掐去了一寸。
於是,柳溪成功地找出了
那個淫賊,為冰國府尹解決了一個難題。
當時旁觀者眾,一時間,柳溪的風頭無人可超。
如果其它人的名聲,只是因為他們顯赫的身份與傳奇的經歷,柳溪的名聲,卻是與冰國的民心有關。
也因為如此,很多參會選手開始調查柳溪的身份,可是所有的線索都斷在了半年前,再往前查,只覺得煙霧迷茫,鴻影渺渺。
……
……
……
……
柳溪是天朝夏侯的內侄,小時候被送往松山學藝,近期才下山,極得夏侯的器重。
許多派往松山查證的人,回來彙報道:周圍的村民確實反映說,有一個叫做柳溪的男子在這裏住了十多年,但是,與柳溪親近的幾位,這幾日都不約而同地離奇失蹤了,謎一樣,讓人看不清究竟。
然而,也因為看不清,民間又有一種說法:柳溪是山中智者,特為了我們尊敬的女王陛下下山,是造福冰國的福星現世。
種種神神怪怪的說法越來越多,也不知源頭在哪裏,總而言之,柳溪的名字不脛而走,不僅京城,那些來京城走南闖北的商人們,還將他的名號,帶到了冰國各地。
在如此的光環下,賀蘭雪的名號,基本無人會提。
所有人都知道女王恨他,冰國的國民也憎恨他當年讓尊敬的女王陛下極其丟臉——他如果現身冰國,不被民眾撕裂便算不錯了,至於民心?那是做夢!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賀蘭雪也只能贏。
——不可完成的任務。
關於這一點,易劍很是着急——他也與自家王爺一道被留在冰宮裏,出不了門,也沒辦法求助那個始終氣定神閑的鳳九,唯有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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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雪好笑地看着走來走去、抓耳撓腮的易劍,哂笑道:“我發現你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你這樣,我怎麼讓你當天一閣的副首領?”
“王爺!”易劍垂下手,站直道:“你說冷陛下是什麼意思?您都答應娶她了,娶就娶唄,還要參加什麼大會,還必須要勝出,萬一勝不了,那怎麼辦?那她豈不是也嫁不了了?你說她這是折磨您呢,還是折磨她自個兒?”
賀蘭雪笑,“易劍對我沒信心了?”
“當然不是!”易劍肅顏道:“我相信王爺是無所不能的,我也相信,沒有任何一件事能難倒王爺,只是,這一次實在太冒險了。不說其它,只說大會其中一項考勇氣的,與會人員必須穿過千軍萬馬,取得繡球獻給女王。雖然前提是不傷人,可是以冰國民眾對王爺的仇視,到時候場面一難以控制,王爺身在險處……”易劍越說越急,到最後,幾不成調了。
“那就是冷艷想看到的。”賀蘭雪淡淡道:“她就是要讓我為曾經的行為贖罪,只有消弭了從前的罪,才有資格娶她。”
“既然如此,那我們……”易劍本想說‘那我們就別參加了’,可是頓了頓,又意識到:王妃和星海石可都在女王那裏呢,不參加,豈非也是等死?
賀蘭雪又是笑笑,閑坐在院子裏,看着不遠處森嚴至極的守衛,一臉的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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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房內。
夏玉仰脖喝盡一杯酒,然後藉著酒意,眼睛紅紅地看着柳溪,欲言又止。
柳溪則靜靜地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地抿着茶,他並沒有去看夏玉,只是眸光掃處,夏玉一陣徹骨冰寒,他知道,柳溪在觀察他。
夏玉終於忍不住,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擲,梗着脖子道:“柳溪,我忍你很久了!”
柳溪的嘴唇略略地挑了跳,輕聲道:“是嗎?說說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表哥,也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你必須知道,這次來參加招親大會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搞東搞西,又是製造情況充當救世主,又是裝什麼神算斷案,還派人造謠說自己的冰國的什麼福星。是,你得意了,你出名了,那我呢!”夏玉越說越激憤,幾乎想將面前這個仍舊不動聲色的柳溪蟈一巴掌:“你只是夏家一個窮親戚!難道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小侯爺!少做夢了,像你這樣沒有出身的人,女王陛下是不會看上你的!”
“那麼,女王陛下會看上你嗎?”柳溪也不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淡淡地問。
只是這淺淡的語氣,比任何諷刺都來得激烈。
夏玉愣了愣,白皙秀氣的臉頓時一紅,訕訕了半日,又理直氣壯道:
“我雖然比不過很多人,但我對陛下是誠心的,也不像你一樣裝神弄鬼,玩什麼花招。像女王陛下那樣聰慧漂亮的人,一定能明辨是非,分清楚誰是誰非!”
柳溪同情地望着他,那雙總是灰濛的眼睛,即使看不清焦點,仍讓人覺得犀利無比。
夏玉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即使自己並沒有做什麼,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看什麼!”夏玉終究是孩子,他沉不住地喝問道。
柳溪搖了搖頭,一臉同情道:“可憐,你愛上冷艷了。”
“瞎說什麼!”夏玉如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尖聲斥道。
柳溪還是一臉同情地看着他,“當初夏侯對我說,其實你暗戀自己的表姐賀蘭悠,我還有點不信,如今看來,你果然喜歡這一類的人,從前的賀蘭悠,成熟漂亮,你自然喜歡,而如今,賀蘭悠與冷艷比起來,一塊是泥,一塊是雲,她們是雲泥之別,你移情別戀,愛上冷艷,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當初怎麼沒看出來呢?什麼時候的事情,難道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見夏玉板著臉不說話,柳溪繼續道:“如此想來,第一次你頂撞她,並不是任性,而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了,果然是個孩子。”
夏玉終於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怒道:“柳溪!你算什麼東西!就算你是我舅舅的兒子,那你也是寄居在夏家的一條狗,我堂堂夏侯世子,憑什麼要被你說東說西!再說了,我既然受陛下委命來參加這次的招親大會,既然打算娶女王陛下,自然就應該尊敬她、愛慕她!如果不能做到這點,又何必要來這裏參加大會,他又有什麼資格娶陛下!”
柳溪微笑不語,彷彿沒有聽到夏玉的這番話一般,繼續低頭抿茶。
夏玉怒火中燒,正待發作。
“那個武爺又來了!”外面,一個從天朝帶來的守衛匆匆跑了進來,焦急道。
“武爺又來了。”
之所以用了一個‘又’字,是因為武爺經常性地過來挑釁。
柳溪臉色微變,起身便要往後堂走。
……
……
……
……
上次在地牢,也是柳溪用計,說要帶武爺去找息夫人,這才得以脫身。
武爺的功夫,實在是深不可測型。他盡量不想與他正面衝突。
夏玉見柳溪欲避,不由得冷笑一聲:“怎麼?遇到真正的狠角色,你就怕了?”
柳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很不屑地。
夏玉自然察覺到他的不屑,更是生氣,突然上前,猛地拉住柳溪的手臂,高喊道:“武爺,你要找的人在這裏!就是他抓了伊人!”
夏玉的話還未落,便有一個灰色的人影,導彈一般射了進來。
柳溪暗嘆了一聲,索性凜然站好,昂然地面對武爺。
“柳如儀,你這混蛋,快說,你把夫人藏到哪裏了!”武爺一見到柳溪,便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衝過來,就要揪住柳溪的領口。
柳溪往旁邊躲了躲,堪堪躲過武爺的侵襲,站定后,他壓着拂起的袍帶,冷冷道:“你焉知夫人不是心甘情願跟我的?”
武爺愣了愣,隨即勃然大怒:“你放屁!夫人怎麼會心甘情願跟你這個禽獸!”
“難道賀蘭無雙就不是禽獸?我比起他,總歸是好些,夫人願意跟我,也不稀奇。”柳溪說得一本正經,讓武爺有點摸不清頭腦了:是啊,賀蘭無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夏玉初時並不懂他們的談話,可是賀蘭無雙的名字卻是知道的,他有點驚異地看向柳溪,柳溪亦覺這裏人太多,不便久留——倘若武爺發起了狂性,撕掉了他臉上的面具,事情將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不是說要找夫人嗎?這一次,我帶你去找。”不等武爺反應過來,柳溪急急又道。
武爺面露喜色,隨即又擔憂起來:“你不會像上次一樣跑掉吧?”
上次柳溪也是說帶他去找夫人,哪知到了假山處,柳溪繞啊繞,直接把武爺繞丟了,由此躲過一劫。
“上次是你自己跟丟的。”柳溪不緊不慢道:“這一次,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地點。”
“哪裏?”武爺急問。
“冷艷那裏,冰國女王、冷艷那裏。”柳溪灰濛的眸光閃了閃,一字一句道。
武爺精神一凜,上前拉住柳溪,“我們現在就走,你快帶路!”
武爺言出必行,最後一個字音還沒有着陸,他已經夾着柳溪,朝窗戶外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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