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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舒是言出必行的,下班后就繞路去菜市場買了菜。

他喜歡陸慎行依賴他的那種感覺。

屋裏其他人平時不上班的時候都關着門,沒事不出來,大家關係不好不壞,也不可能熟到推心置腹,所以誰也不知道陸慎行和嚴舒在彼此的房裏當起了常住戶。

嚴舒把幾個尖椒洗了切成丁,“明明,你去陽台待會。”

陸慎行已經聞到辣味了,他把小白踢到陽台,“不用管我,你隨意。”

嚴舒扭頭看他一眼,確定之後才把尖椒放進油鍋里,尖椒裹着蔥姜蒜,亂蹦直跳。

他眯着眼睛炒菜,陸慎行趕緊把手裏的水杯放下來,將窗戶開到最大,辣椒比他預料的辣多了。

三盤菜炒完,房間裏全是油煙味,混合著辣椒味。

陸慎行吃着毛豆,聲音含糊,“我們下個月搬出去住。”

“好。”嚴舒夾了一筷子雞蛋放他碗裏,口吻是長輩對小輩的愛護和叮囑,“明明,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

“咳——”陸慎行被嘴裏的飯菜嗆到,他抓起杯子喝水,好一會才緩過來。

嚴舒扒了兩口飯,“有什麼想吃的想買的跟我說。”

陸慎行往他嘴裏塞了一根黃瓜條,瞬間就安靜了。

嚴舒養着陸慎行,陸慎行養着小白,這樣的日子在平平實實的進行着。

以至於陸慎行忘了一件事。

系統222非常敬業的出來提醒陸慎行,“叮,道具PLAY已經開啟了三天,請陸先生抓緊時間完成任務。”

陸慎行本來穿着大褲衩坐在電腦前刷網頁,聽到腦子裏的聲音,有種眼前一黑,屏幕一花的感覺。

在衣櫥那裏整理衣物的嚴舒見背對着他的人紋絲不動,有點不對勁,“怎麼了?”

陸慎行轉身去抽屜拿東西。

看他拿着粉色的東西朝自己一步步走近,嚴舒額角蹦跳了起來,臉上掛着羞惱的表情,“不行。”

下一刻嚴舒就跑了,速度很快,門啪的在他背後搭上。

陸慎行嘴角抽搐,有那麼可怕?他低頭一看,形狀和手感做的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他自己研究了會,發現功能真多。

“小白,去叫嚴舒。”

小白趴在地上啃骨頭,不搭理。

陸慎行拿拖鞋蹭它,“你被他養的越來越懶了。”

在房間等了十幾分鐘,陸慎行帶着東西翻陽台去找嚴舒,他跳下去的時候聲音不小,坐在椅子上的嚴舒聽到動靜,心裏一慌,快步過去把陸慎行拉起來。

“以後別這麼跳,危險。”

站直身子,陸慎行翻白眼,“你不跑,我會跳?”

嚴舒扭過臉,耳根爬上一抹紅暈,他支支吾吾,“……那個真不行。”

陸慎行打開按鈕,嗡嗡的震動聲發出,他勾唇,露出一口白牙,活像個誘|拐良家婦女的老||鴇,“很舒服的。”

嚴舒死咬着不鬆口,“我不要。”

陸慎行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不如這樣,我們先試一下,你不舒服就撤走,好不好?”

嚴舒蹙緊眉心,“肯定不舒服。”那東西只是輔助時候用的,材質可能是塑料的,哪有……他尷尬的咳了一聲,臉頰滾熱。

“那是肯定沒我舒服。”陸慎行調整開關大小,低笑着對嚴舒眨眼,“讓它先開路,我隨後。”

嚴舒這回怎麼也不行,陸慎行單手抓着他的衣領,傾身過去親他的嘴角,緩緩移到唇上。

在嚴舒一邊警惕一邊回應時,陸慎行忽然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嚴舒,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緊嗎?我差點不能全身而退。”

嚴舒的腦子轟的一下空白,陸慎行手速驚人,搞定一切障礙物,順手一推。

整個世界停止了兩秒。

“賀明!”嚴舒連名帶姓,他深吸一口氣,窘迫的一張臉通紅。

陸慎行看他的眼睛濕濕的,呼吸變的粗重,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你乖。”

這兩個字就像是有什麼魔力,前一刻還不停掙扎,恨不得摔門出去的嚴舒不動了,愣愣的凝望着面前的孩子。

陸慎行觀察他,“感覺怎麼樣?”

一言不發的嚴先生高度緊張,涼涼的,漲漲的,不難受。

他很快就容納百川,不自覺的哼哼起來,中途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還……還可以。”

“……”陸慎行沙啞的問,“有我好?”

雙腿有點使不上力,嚴舒的鼻尖滲出些許細汗,他趴在陸慎行肩頭,拽着陸慎行的衣服喊,聲音濕熱,“你最好。”

被男人那麼一叫,陸慎行差點萎掉。

於是這項工作成了每天的日常,最多五次,最少三次。

任務完成,陸慎行多了兩塊腹肌。

搬家那天,跟陸慎行打交道最頻繁的張萍還有點捨不得,誰知道要住進來的會是什麼人,興許情況就沒這麼和諧了。

房東要走,嚴舒也要走,剩下的都是幾個歪瓜裂棗。

陸慎行收拾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有用的沒用的,他朝門外問,“張萍,我屋裏那兩盆虎皮蘭你要嗎?”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逼近,張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要!”

陸慎行嚇一跳,他抽着嘴指指腳邊的儲物盒,“這個也要嗎?”

張萍小雞啄米的點頭,“要!要!”

要唱起來的節奏。

陸慎行不想帶走的張萍都收了,包括嚴舒丟的。

她有點不好意思,“房東,嚴舒,你們是搬到一個小區住嗎?”

陸慎行說,“同路。”

張萍伸着脖子,“那以後房租還是每個月你過來收嗎?”

陸慎行昂首,“嗯。”

他牽着小白,嚴舒捧着烏龜,兩人一起下樓。

新租的房子是兩室戶,戶型不新,但是還算乾淨,一間卧室,一間當作書房,小白在陽台吃喝,平時睡的地方還是床頭床尾。

嚴舒離開公司回來接外包,陸慎行不了解他的行業,看他一張畫賺個大幾千到一兩萬,覺得畫還是挺值錢的。

當嚴舒把存摺給陸慎行保管,陸慎行看到上面的數字,眉毛清晰的上挑起一個弧度,“之前怎麼不搬個大點的地方住?”

嚴舒說,“麻煩。”

他對衣食住行的要求不高,湊合就行。

陸慎行拿勺子挖西瓜,“以後別去我那篇小說下面砸錢了。”

嚴舒從電腦上抬頭,“為什麼?”

“不划算。”陸慎行往垃圾桶里吐西瓜籽,“我和網站是五五分成的,你每次砸的一半都給網站了。”

他又說,“也別披幾十個馬甲給我評論了,我看着累。”

嚴舒難為情,“你知道了?”

陸慎行哭笑不得,“天底下的大傻子除了你還有誰?”

嚴舒摸鼻子。

陸慎行支着頭看他,“故事怎麼樣?”

嚴舒放下畫筆,“瞞好看的。”

陸慎行眼中浮現回憶的波動,“那都是我做過的夢。”

夢嗎?嚴舒很驚訝,“夢裏的結局是什麼?”

陸慎行拉長聲音,“結局啊……”

他見陸慎行好半天沒下文,“是不是忘了?”

陸慎行深深的看了嚴舒一眼,把腳架在他腿上,唇角勾勒出笑容,“當然是他們找到彼此,在一起了。”

嚴舒看他笑,自己也覺得開心,甚至為那個故事裏的兩個主人公感到高興。

“小白最近發||情高峰期。”陸慎行尋思着說,“得帶它去做絕||育手術。”

嚴舒很同意,“就周四去吧。”褲腿都被小白蹭起球了,做了絕||育,對小白的身體也好。

窩裏的小白勾着自己,舔的起勁,它突然一抖,莫名不安的叫了兩聲。

周四小白蔫了,大概是知道自己少了什麼,難過的垂着腦袋悶悶不樂了很久。

陸慎行又買了一隻串串陪它,做個伴。

挑了個大雪紛飛的日子,陸慎行和嚴舒去爬大蜀山看雪景,兩人考慮中途打退堂鼓的可能,就帶了一百塊錢出門。

他們選的交通工具是公交車,陸慎行站在站牌那裏,“一共多少站?”

嚴舒收回視線,“二十四站。”

陸慎行一聽就反胃,“還是打的吧。”

嚴舒提醒他,“兜里就一百,打的要大幾十。”

陸慎行眼角抽抽。

車子來的時候嚴舒給了陸慎行兩個硬幣,他們坐在最後排位置。

嚴舒的那張臉再次成功的被點亮,過道上站着的幾個女生隔一會就看他,拿餘光偷瞄。

連陸慎行都沒冷落。

他們成了討論對象,基||佬的氣息已經濃到遮都遮不住的地步了。

陸慎行偏頭看窗外,嚴舒也偏頭,看他的後腦勺。

兩人的手偷偷牽着。

大蜀山漫山白雪皚皚,寂靜寒冷。看不到路。

陸慎行和嚴舒從山腳下往上爬,一腳踩到雪地里,抬起來的時候留下一個坑,雪花紛紛揚揚。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陸慎行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累的夠嗆。

嚴舒鼻子紅紅的,衣服和頭上都是雪,他沒顧自己,彎着腰擦落在陸慎行身上的雪。

“我背你。”

陸慎行挑眼看他,“。”

嚴舒的目光熱切,虔誠,“我想背你。”

男人凝視着眼前的孩子,柔和悅耳的聲音里透着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柔。

陸慎行第一次被人背,感覺不可言喻。

他們在山頂看見了熟人,牟雲和陳楊,那兩個似乎又發生了不愉快,正在臉紅脖子粗的爭吵,沒發現陸慎行和嚴舒。

陸慎行和嚴舒下山。

在他們停留的位置多了許多凌亂的腳印,有兩個小雪人,緊挨在一起,一個陸先生,一個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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