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告別的只是過去
他要走，顏若語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緊緊的，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不能……”
她哭着，抬起手，用力的捶打着他，“我恨你！我恨你！”
她不懂，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最後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既然相遇了，她和他就該有個幸福美滿的結局才對！
哭聲回蕩在房間內，她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背上，打累了就開始用力痛哭，像要哭盡這段日子以來受的所有委曲。葉慕寒不動，背對着她，任她發泄。
記不記得都無所謂了，他知道，這是他欠她的。
良久，身後的人沒了聲音。
葉慕寒這才轉回身，沒有一絲起伏的目光望着她，“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顏若語的表情不停的變化着，瞪大的眼睛，從最初的迷茫到現在的憎恨，最後，又被一片凄涼取替，沙啞着，她說：“我愛了你那麼久，那麼久……”
他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是最後一個，就算是葉奕誠為她而死，她都不曾改變過！可是，堅持了這麼久，她換來了什麼？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樣。雙手撐着羸弱的身子，長時間沒有打理的發，凌亂的披散着。沒了優雅，沒了靚麗，就似朵正在枯萎的玫瑰，在他眼前慢慢凋零。
葉慕寒垂下眸子，蹲下身望住她，“你的人生不該只有過去，你還有小睿。”
在聽到兒子的名字時，顏若語麻木的身體倏爾一震。
葉慕寒慢慢的直起身子，凝視她的視線，緩緩收回。
他絕情，他不否認。為了他愛的想要共度餘生的女人絕情，即使會下地獄，他都不在乎。
所以，當他推開那扇門，頭也不回的離開時就有了覺悟。不管身後那個傷心欲絕的女人哭得如何悲戚，葉慕寒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伊夏坐在不遠處，見他出來了，什麼也沒問，只是站了起來，朝他笑笑，“走吧。”
葉慕寒做出了他的決定，對於伊夏來說，她沒權利評論些什麼。
兩人走出看護中心時，斯文等在外面，葉慕寒走近，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他點點頭，一轉身又走進去了。
“上車吧。”葉慕寒坐進駕駛位。
伊夏坐進去后，邊系好安全帶邊說：“不是什麼事都能用錢解決的，你出再高的價錢，人家也未必會把這個地方賣給你。”
葉慕寒一怔，幽幽的扭過頭看着她，“你聽到了？”
聽到他剛才交待斯文辦的事？
伊夏一笑，搖頭：“我只是了解你而已。”
葉慕寒有點鬱悶了，那種被人輕易看穿的滋味，還真他媽的彆扭！
“這周日就帶小睿過來好了。”伊夏視線瞥向窗外，口吻顯得十分隨意，“他也很久都沒見到媽媽了，一定很想她。”
葉慕寒看看她，勾起唇角，發動了車子。
……
入夜，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上的男人嘟囔一聲，手臂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
伊夏摸索着旁邊的柜子上取來手機，放到耳邊，“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又雀躍的聲音，“夏夏，出來陪我一塊喝酒吧！”
“向宛？”伊夏睜開眼睛，看眼鬧鐘，已是凌晨兩點，正是貪睡的時候，可這丫頭卻精神得很，不知道已經喝過多少了呢。
“在哪？”她解開纏在腰間的手，坐了起來。
“臨江那間酒吧，上回我們去過的。”
“嗯，我待會到。”
伊夏掛了電話，起來穿上衣服，突然又被一雙手給拽了回去，“這個時間要去哪？”
伊夏安撫似的拍拍他沒睡飽的臉頰，“向宛一個人在外面，我不太放心，去陪陪她。”
“你呢？”葉慕寒不悅道：“你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呵呵，”伊夏笑着，一邊利落的將頭髮挽起一個馬尾一邊說：“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普通酒鬼色鬼都不敢近身的。”
葉慕寒白她一眼，也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還是我送你去好了。”
“不用！”伊夏忙說：“那裏很近，我自己開車很快就到了。明天要早起去機場，還在留在家裏多睡會吧。”
葉慕寒這時已經穿戴整齊，回過頭瞅瞅她，“你不在身邊，我睡不着。”
直白又*的一句話，硬是將伊夏喉間的話給咽了下去。
夜半，驅車來到臨江的那間酒吧前，向宛正坐在門前的露天席位上，握着一瓶啤酒，朝兩人熱情的揮手，“夏夏！”她對着車內的葉慕寒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借你老婆用用。”
葉慕寒倒表現得十分大方，“沒問題，用完之後，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會親自過來領回去的。”
言語間，那股*溺的勁讓伊夏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葉慕寒離開后，伊夏坐到向宛對面，接過她遞來的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抬眸看她，“今晚興緻怎麼這麼高？”
盛夏，江風微涼，坐在江邊喝着冰啤，從身到心都覺得清爽。
向宛盤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百無聊賴的望着她說：“夏夏，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
伊夏挑眉，“怎麼，夜裏有帥哥艷鬼來找你了？”
向宛失笑，“要真有這好事就好了，我一定會先把他壓到*上去！”她又嘆息一聲，說：“從他離開后，只要到晚上，我就着了魔似的滿腦子都是他，趕都趕不走！我也奇怪啊，我向宛不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不過就是個男人而已，至於被他折磨成這樣嗎？”
伊夏靜靜的聽着，時不時的喝口啤酒，然後抬起眸子望着她，同樣無奈的嘆口氣，說：“男人的確有很多，可有本事把你折騰成這樣的，只有他。”
向宛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辦啊？我不能總這麼*下去吧！”
伊夏如實道：“要嘛去找他，要嘛開展新的戀情，你選好了。”
向宛的眉頭皺了起來，一瓶酒很快就被灌下了肚，她側又悄無聲息的打開一瓶。伊夏也不急着催她給出答案，陪她一塊喝着。終於，向宛抬眸，正色道：“還是開展新戀情好了。”
去找冷馳？那只是最初的衝動，現在，先前執着在意的一切，好像又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所以，她寧願開展新的戀情，開始新的生活，也不想親手去扒開還沒有癒合的傷。
伊夏也有點意外，依向宛的性子，應該選擇去找他才對。也許，正是因為在意，才會變得畏首畏尾了。
笑笑，她說：“成啊！說說你目前的標準，明天咱們就開始大規模撒網。”
一提這個，向宛就來了精神，對着伊夏連筆帶划的說：“就我這標準的模特身材，他的身高起碼應該在185以上！還有體重……我不喜歡太胖的男人，看起來像個富得流油的暴發戶！所以，體重最好控制在160左右就行！至於說家世背景嘛，隨便好了，存款不用太多，幾千萬也夠花了。”
“呵呵，”伊夏趴在桌子上，笑着說：“能滿足這幾個要求的男人，已經是稀缺珍品了。不然，你看葉慕寒怎麼樣？”
想來想去，貌似身邊也只有他能符合了。
向宛一聽，連忙擺手，“喂，你要別害我啊！這話要是讓葉二爺聽到，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伊夏這時的眸子倏爾亮了下，說：“還有陳川和沈公子！”
這麼兩位活色生香的極品帥哥，她怎麼給忘了呢？伊夏臉上的神情，有幾分興奮，“據我所知，他們都沒有女朋友！只要你肯邁出這艱難的第一步，依你的才情和智商，嫁入豪門那是遲早的事！”
向宛的嘴角又狠抽一下，不明白伊夏對她的那種近似狂熱的信任，到底是從哪來的呢？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伊夏卻堅信得很。
“說吧，你是看上陳川還是沈公子？”伊夏的眸子裏也有股子狂熱，當真覺得那兩個都算作極品了。難得的是，人品還很好。和向宛應該也是十分般配！
向宛無奈的伸手撫過眉心，：“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一個自戀狂和娘娘腔。”
從她決絕又果斷的態度里，伊夏明白了什麼。她盯緊片刻，驟然出聲：“所以，你心裏的那個，自始至終都只有他。別人再好再優秀，也沒辦法取代。”
向宛蹙眉，有些事實一經出口，不比自揭傷疤減輕多少痛苦。
“那就去找他吧。”伊夏的手橫過桌面，握住了她的，“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半晌，向宛抬眸，“不。”朝她燦爛的一笑，“我想要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