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會
宴會
“那名金髮少女呢？”凱迪文哪裏都看不到星緣的身影。
“稟告大人，那少女正在換衣間裏和隊伍里的女孩子待在一起。”
“這樣啊……”凱迪文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整個宴會場的燈光都黑了下來，所有的燈光都積聚在一點。
金髮少女走出來的一刻，全場的男生都略微失神。
一襲白色禮裙上籠罩着輕柔的薄紗，頭上用朵朵白色玫瑰點綴，純白的水晶項鏈和少女鑽紫色的雙眼相映成輝，恍若天使下凡。
艾爾和少女對視的一瞬間，少年將手中的可樂罐都摔到地上。
少女朝着艾爾微微一笑，艾爾轉過頭，暗紅色的雙眼卻藏不住他心中的興奮。
凱迪文看着華麗變身的少女，雙眼就無法從少女身上挪開。
啊！那莫不是天上的仙女才會有如此美貌？
褐發少年心想。
站在全場中心的少女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慌亂，手腳都在微微發抖。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星緣的手臂，將她強行扯到自己身邊。
艾爾暗紅色的雙眼審視着星緣，滿意地說道：“不錯，這才配得上是我的舞伴。”
兩人無限地靠近，近的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我……和你，跳舞？”星緣小聲地問着。
“那你還有其他選擇嗎？”艾爾冷硬地回答道，不給少女駁回的權力。
“可是我不會……”
“不會就跟着我跳，我教你！”還是那般冷硬的態度。
音樂響起，兩人在舞台上跳起了華爾茲，少女完全是被動地被艾爾甩來甩去。
在旁人看來，兩人就像是一白一黑兩隻艷麗無比的蝴蝶，在這場宴會上翩翩起舞。
然而實際上，不停地轉圈已經讓星緣頭昏腦脹，根本看不清艾爾那張俊朗邪魅的臉。
一曲終了，全場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
星緣勉強才站穩，聽到少年在自己耳邊喃喃：
“融合室的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拋下這句話，少年又走回場廳的最角落，無論多少女孩再度向他邀舞，他都一一謝絕了。
就這樣，羨慕和仰慕兩種目光集中在少女身上。
星緣不知所措，提起裙擺，逃出了舞廳。
外面，入夜
紫色的植物發著藍色的光，少女穿着長裙奔跑着，撩起一片藍色光華。
星緣突然想起以前藍拿着圖譜教自己關於地球的事，藍講過，地球上，有一種植物叫做螢火蟲，晚上會發出綠光。
無數的藍色光芒在空中飛舞，和圖譜中的景象疊合在一起。
眼角又不爭氣地流下淚水，星緣蹲在地上，嗚咽着。
再美的光景，沒了一起欣賞的人，終究還是暗淡無比的。
“怎麼了？”凱迪文不知何時出現在少女身後，蹲下身，為少女遞上紙巾。
褐發少年微微笑道：“莫不是剛才和艾爾跳舞傷着哪裏了？”
“沒……沒有……”接過紙巾，少女擦了擦略微紅腫的雙眼，“我在懷念已逝的朋友而已……”
“你不是獨自在那個地下實驗室呆了整整16年嗎？”
“不是的……藍……一直在照顧我……”
不知是凱迪文身上的紳士氣質吸引了少女還是星緣的內心太過壓抑，星緣將自己和藍的過去向眼前的少年傾訴而出。
凱迪文只是默默地聽着，陪着少女坐在夜晚的花園裏。
微風吹來，只穿着禮服的少女不禁感到絲絲寒意。
一間純黑的皮質外套被什麼人披到了少女身上，星緣回頭望去，艾爾沒穿外套一邊喝着可樂一邊在花園閑庭信步。
少女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外套，上面還殘留着艾爾的體溫。
“別在意……那傢伙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
凱迪文釋然地一笑，旋即話鋒一轉。
“你……能夠加入我們革命軍嗎？”
星緣怔住了，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她的願景，不過是能和藍一直生活在一起，像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
不過那個願景，就在短短的兩天之內變成了泡沫。
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對於一直生活在實驗室的星緣來說，希望是可望不可即的救贖。
就連希望都談不上的願景破碎之後，她的未來只能說是一片迷霧。
見少女久久不回答，凱迪文也不再詢問下去。
“等你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時候可以隨時……”
“我加入……”少女站起身，眼神堅定而純粹，“請讓我加入革命軍！”
凱迪文怔了一下，隨即帶着滿面的笑容說道：“那真是榮幸之至！”
灰發少年倚靠在花園的欄杆上，聽見少女加入革命軍的消息，暗紅色的瞳眸倒映出少女在月色下不可思議的美麗身姿。
艾爾猛地轉身，順手扔掉了可樂罐，走進大廳。
“新人嗎？這下可是越來越好玩了……”
入夜
“什……什麼？”少女慌亂地說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是，而且艾爾大人吩咐過要您住在他的房間。”
“誒？”想起今天的種種片段，少女細長的柳眉微皺，“和他一個房間……”
少女搖了搖頭，太危險了！跟那種像故事裏的大灰狼一樣的人住在一起，准沒有好下場！
“不住不行嗎？”
“艾爾大人的命令在革命軍里是絕對的！”
“欸……”少女嘆了口氣。
看來，這是不住不行了……
“你就那麼反感和我同居一室嗎？”熟悉的聲音響起，艾爾暗紅色的雙瞳昭示着他無言的憤怒。
少年拽着星緣的衣領，將她一步步拖進了自己的房間。
“嘣！”一聲響動，艾爾的房間關上了大門。
金髮少女被強硬地甩在地上，疼得發出一陣呻吟。
“痛……”星緣的柳眉都糾結到一起。
灰發少年邪魅地一笑，抬起星緣的下巴，將臉靠近少女，暗紅色的雙眸讓人看了不禁直打寒戰。
少女不斷地後退，少年不斷地前進。
直至少女已經縮到牆角。
少年的唇和少女的唇只剩幾厘米的距離。
“別……別過來！”星緣一把推開艾爾，“和……和大灰狼說話的話會被吃掉的！”
艾爾站起身來，劍眉微皺。
大灰狼？是指他嗎？
那還真是個有趣的比喻……
少女趕忙竄到床邊，拿起枕頭擋在身前。
彷彿這樣就可以抵禦大灰狼的進攻。
艾爾看着戰戰兢兢的小紅帽，不禁笑了出來，那份笑顏是他手下最親近的人，都未曾目睹過的，邪魅之中還帶着幾分讓人心臟狂跳的難言魅力。
...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