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馬戰三件套 威力大無邊

公孫先帶着孟兕來到馬場，安排夏侯蘭帶着幾十個白馬義從將馬場封鎖，又讓人用黑布將整個馬場包圍了起來。畢竟馬掌之事不能鬧得眾人皆知，保密工作必須做好。

公孫先帶過凝霜，先示範了一遍。老孟及一眾鐵匠在旁認真觀察學習。看完之後，讓他們馬上投入工作。

在馬場中一個個馬廄之內，三千匹白馬整齊的排列開來。公孫先又說了一遍釘馬掌的要領，釘馬掌須用鋒利的匕首把馬蹄上的角質層刮剔乾淨，然後測量好剩下的馬蹄長度，選用長度合適的鉚釘，以免刺傷戰馬。

老孟叫過來眾人，怕他們剛才沒看清，決定再示範一次。只見老孟也不含糊，畢竟人老成精一教就會，手腳麻利的就釘好了一匹馬。

二百多人看着老孟的示範以後，都是融會貫通，畢竟都是鐵匠出身，腦子不會太笨，而且他們都是老孟精挑細選的，手藝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都是在各村各寨打造農具非常出眾的。像釘馬掌這種事情，也不算非常難。眾人比葫蘆畫瓢、照貓畫虎上手很快。

一時間乾的熱火朝天，相互比拼誰釘的多。公孫先見狀，開口說道：“諸位，今天釘的最多的可是有賞錢拿的呀，你們越快的完成，賞錢就越多。”

一名身材健碩的年輕漢子說道：“公子，您給我們這些人一碗飯吃，我們都是感恩戴德。現在替您幹些活兒，還有賞錢，您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此話一出，眾人也是紛紛稱讚跟着公孫先幹活就是好。在這個時代，工匠跟商人是讓人看不起的，地位還不如種地的農民。

老孟也是趁熱打鐵，對眾人鼓舞道：“弟兄們，你們可要加把勁，咱們家公子的賞錢可不少，要是能在天黑之前幹完，不但有賞錢，還有酒席可以吃。趕緊加把勁吧！”說著自己也是牽過一匹馬，三下五除二的就又釘好了一對馬掌。

公孫先看着眾人忙活着，心中很滿意。這些人可能還不知道馬掌對於此時的戰爭意義，影響重大。

如果三千白馬義從的戰馬能裝備上馬掌，那麼戰鬥力會大大提升。再加上高橋鞍跟雙馬鐙的配合，這一整套裝備都配上，那就會變得所向披靡，銳不可擋，鐵蹄可以踏遍整個華夏的大地。

孟兕看着一群人叮叮咣咣的一頓忙活，不由得問道：“公子，這往馬兒的蹄子裏楔釘子，馬兒不疼么？”然後每看到一根釘子進入馬蹄，他都呲牙咧嘴的，彷彿在替戰馬們疼痛。

公孫先依舊是無奈的看着孟兕，聳了聳肩，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旋即撓撓頭說道：“這是給馬兒穿鞋子，有了這些鐵做的鞋子，馬兒們能更好的奔跑。”

不得不說這個解釋倒也很妥帖，孟兕恍然大悟的點點了頭。公孫先看着天真無邪的孟兕，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有時候還是知道的越少，心中的壓力就越小，實話說，公孫先並不想打仗，他想安安穩穩的在這個亂世生存下去，可這一次張純叛亂，真的無可奈何，他必須保護好整個遼西。

如果遼西落入張純之手，他定然會轉手送給烏桓人，到那時遭殃的必然是公孫氏一族以及幽州百姓。烏桓人多麼痛恨公孫家，盡人皆知，一旦烏桓佔據遼西首當其衝的會將公孫氏滅門。公孫先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能做的惟有一戰，而且還必須戰勝。

公孫先帶着孟兕一直呆在龍川馬場，此次釘馬掌的工作事關緊急，公孫先必須親自監工，以保證明天不耽誤上戰場。時間流逝的很快，夕陽西下，老孟帶着鐵匠們依舊乾的熱火朝天，直到最後一根釘子完全的釘入了最後一個馬蹄。公孫先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見一切都收拾完了，公孫先立刻吩咐老孟帶着鐵匠們回公子府拿錢，然後好好設宴款待他們。讓孟兕把田疇、趙雲等人都叫到了馬場，他要親自看一看馬蹄鐵、高橋鞍、雙馬鐙三件套組合的威力。

待眾人到齊，公孫先下令點起火把，準備挑燈夜戰。安排田豫跟韓當對陣。這樣安排一個強一個弱，不用說，田豫年輕力薄，絕對不是韓當的對手。韓當那可是有着豐富的經驗，而且手中一桿單耳青龍戟也是端得厲害。

二人翻身上馬，田豫長槍一抖，朝韓當說道：“義公兄，小弟無禮了。”說著，拍馬擰槍就朝韓當殺來。

韓當手持長戟看着這員小將衝到面前，只見田豫槍出如龍，朵朵槍花直刺韓當，韓當不慌不忙的用長戟從容封擋。縱然是槍影重重，也突破不了韓當的防禦，再看韓當抓住一個空擋，抄起長戟用力一挑，就把田豫的長槍挑飛出去了。

眾人皆是鼓掌叫好，田豫也是不驕不躁的一拱手，說道：“義公兄的戟法純熟，沒有絲毫的破綻，小弟甘拜下風。”

韓當也是爽朗的說道：“承讓，國讓賢弟的槍法也是端得厲害，只是年輕尚輕，血氣不足，待到幾年之後，定能擊敗於我。”

公孫先讓孟兕去馬廄牽來一匹釘好馬掌的戰馬讓田豫騎上，再與韓當打過。眾人不明白，公孫先呵呵一笑，說道：“你們只管再戰，諸位靜觀其變。”

田豫懷着異樣的神情看着高橋鞍，然後翻身上馬以後，發現這一面還有一個馬鐙，不由自主的就把腳放了進去，然後晃了晃身形，發現在極其的穩當，他突然覺得一股自信的暖流游遍全身。

韓當依然是騎着剛才的戰馬，樂呵呵的看着田豫殺來。田豫的路數，韓當是一清二楚，瞭然於胸，這一次依舊是謙讓着田豫，讓田豫先手下手為強。

只見田豫策馬奔騰，馬踏積雪，留下一長串的半月形馬蹄印，田豫坐在馬背之上，身形極其穩健，將近韓當面前的時候竟然站了起來，卯足了全身的力氣，雙手攥緊了長槍的末端，使了一個“砸”字訣，長槍帶着罡風“嗚”的一聲就朝着韓當的頭上落下。

韓當一見田豫竟然硬生生的站立在馬上，就知道這一下子勢大力沉。心中收斂了輕敵之心，將長戟一橫，迎面就招架住這狠狠的一砸。此間田豫都藉助的是雙馬鐙之便，再有就是他的馬術並不比韓當差多少，有了這一對馬鐙更真是如虎添翼，力量發揮的是淋漓盡致。

“噹啷”一聲，金屬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赫然看到田豫的長槍壓住了韓當的長戟，韓當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擊如此力大，虎口被這一砸震的是鮮血直流，堪堪接住了這一擊，他知道不能留手了，全身心迎戰，連斗幾十個回合之後，韓當的戰馬發出真真悲鳴，根本承受不住這樣超負荷的戰鬥。

不光是因為韓當的坐騎剛才戰了一陣，已然疲憊。更重要的是田豫的戰馬有馬蹄鐵，能為戰馬減少很多負擔，韓當自然不會知道這其中的蹊蹺，他只是全力戰鬥，眼見座下戰馬累的只打響鼻，田豫藉助三件套，逼得韓當使盡了渾身解數。再加上韓當的戰馬不堪重負，眼見要敗陣。

此時韓當累的氣喘吁吁，戰馬吃力的馱着他，身形是左右搖擺，站立不穩。韓當看準了田豫一個破綻，長戟一掃，使了一招夜戰八方逼退田豫，而後高聲喊道：“且慢動手，換馬再戰。”

說著二人停了下來，韓當準備換馬再戰。公孫先仰天長笑，他此時已經看到了，馬掌、馬鞍、馬鐙三件套的威力。眾人不解的看着他大笑，趙雲開口問道：“公子因何發笑？”

公孫先收斂了笑容，先不理趙雲，則是叫住了韓當：“韓大哥，你不必在換馬了，不是你的戰馬出了問題。而是國讓的戰馬出了問題。”

韓當詫異的看着公孫先，問道：“公子，此話何意？”

公孫先把眾人叫過來，將三件套裝的事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告訴眾人知道。眾人聽罷，嘖嘖稱奇，都說公孫先真乃神人也。公孫先馬上示意，讓眾人給自己的坐騎都配備好三件套。公孫先也是拿着一副高橋鞍給凝霜帶好，凝霜長嘶一聲，晃了晃身子，然後用馬頭親昵的蹭了蹭公孫先，看樣子很喜歡新裝備。

田豫也是不好意思的摸着頭，給韓當道歉：“義公兄，你的手無礙吧？小弟剛才興奮過頭，不是有意要傷兄長，還請兄長莫要見怪。”

田疇也是走到韓當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拳拱手賠禮道：“韓將軍，犬弟莽撞，傷了將軍，還請將軍海涵。”

程普跟趙雲一人一支手，為受傷的韓當包紮。韓當搖搖頭，示意不礙事，然後笑道：“國讓賢弟、子泰先生，你們兄弟太多禮了。比武切磋難免磕磕碰碰，這點小傷，何足掛齒。”

公孫先也走過來，拍了拍韓當的肩膀說道：“韓大哥，如實你剛才跟國讓騎一樣的馬，國讓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大家有目共睹。”

最後皆大歡喜，眾將圍繞三件套的威力展開了討論，久久不能平復。都是興奮不已，期待着明天的戰鬥。公孫先看天色已晚，就讓眾人都回帳歇息，明天才是真正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