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渾水
清風子當然不知道這是我做的。那天我抓了鬼后懶得動手清理,反而留下了些許殘留氣息。清風子看過微微皺眉,掏出一張符,順手清洗了一下說:“這裏已經沒問題,去下一個宿舍吧。”
出了宿舍,清風子目光落在被鎖的對面宿舍上。
警察解釋:“據說這個宿舍十年前就封鎖了,想來應該沒問題吧。”
“能不能打開?”
“我去問問宿管,宿管應該有鑰匙。”
“不用了,能打開就好辦。”清風子說著,走上前兩步,手握住了那把滿是鐵鏽的大鎖,稍稍用力,大鎖應聲而斷。不過,他沒有再動,他抬起頭,看着上面貼的符問:“有同行來過?”
“據說有位年輕人來過。”
“年輕人……”清風子嘀咕了一句,伸手揭掉了門上的符看了一眼,“很普通的鎮魂符,製作雖然很粗糙,但靈力很強,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
他推門走了進去,霎時一股陳舊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夾帶着片片灰塵,嗆得的他退了兩步。
警察:“需不需要清掃一下?”
清風子擺手:“不用不用,這樣才看的真切。”清風子用道袍捂着鼻孔走了進去,這宿舍十年沒打開了,無論地面還是床鋪都覆蓋著厚厚的塵土,牆角到處都是蜘蛛網。
他們走進,地面留下數個腳印。
清風子看的很仔細,良久他才走了出來,深深吸了口氣。
“師父……”
“大師有什麼發現?”
“去另一個宿舍看看。”清風子沒有多做解釋,臉色很是沉重,擺了擺手,關上了宿舍門,掛上了鎖,卻沒有鎖上,他沉吟了一下,將手裏的符重新貼上了。
警察看他那麼嚴肅,不由對視了一眼,心中打鼓,難道真的是鬼?
最後一個是林瓊所在的宿舍。
這個宿舍除了校外住的學生,許芳與王麗都死了,而林瓊失蹤了,警察不得不重視。
清風子走進宿舍查看了一下,眉頭大皺,嘀咕:“奇怪,這裏靈力與鬼氣都很重,難道是貼符的年輕人?不對,如果是,警察肯定會說。”
“大師,大師……”
警察們鬱悶,這大師怎麼總是發獃,到底行不行啊。
清風子回過神來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
清風子想了想說道:“我需要一個桌案,蠟燭、冥紙、硃砂等物,幫我擺在第二個宿舍門口。”
“沒問題。”警察們說了一句,連忙退走。
身邊的年輕人問:“師父,你進來后就眉頭一直緊皺,是不是很難辦啊?”
“是啊,鬼氣衝天啊。”清風子愁眉苦臉,捏着鬍鬚搖頭,一臉後悔的樣子,“早知現場是這樣,我就不淌這趟混水了,可惜,已經遲了。”
……
晚上,我打電話給聶融需要去看屍體,聶融開車接我。
我們先去看許芳與王麗。
這兩人剛死不久,屍體放在停屍間。有聶融這個警察在,沒人敢阻攔,很順利的進入停屍間,找到了兩人的屍體所在。
聶融:“按照屍檢報告,許芳死於跳樓,而王麗卻是心肌麻痹。”
我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掀開了蓋屍布。警察都是以科學為主,檢查屍體無非是從屍體表面傷痕,內部檢查,而我的檢查是死者屍體有沒有觸碰過髒東西。
聶融靠在一邊,盯着我的動作。
我翻看着兩具屍體。
當我檢查完,聶融才走了過來問:“怎麼樣?”
“正如你們檢查的一樣,只不過,她們身上確實殘存着鬼氣,這就證明她們死前都看到了鬼。”我將白布重新蓋在屍體上,“她們的魂魄不在這裏,看來我要再去一趟北賢高中。”
聶融吃驚:“你的意思是,她們的魂魄還逗留在女生宿舍?”
“不一定。”
“怎麼說?”
“小玲的死,是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那天我在女生宿舍沒有發現她的鬼魂,所以,我們也不一定能找到許芳與王麗的魂魄。”
“那林瓊呢?”
“她是一個線索。”我招呼聶融,將屍體推進冰凍間,“她的失蹤如果是被人抓了,那麼,我們就可以沿着線索追查下去,如果是消失,可能她還在女生宿舍的某個地方。”
聶融默然:“我實在想不出對方搞這麼多事的動機是什麼。”
“走吧。”我笑笑沒有解釋。普通人的思維怎麼可能理解靈異圈內的事,在靈異事件中,有的是人御鬼,也有的是鬼御人,其間的瘋狂不可捉摸,絕非常人能理解。
就好比降頭師,在很多人看來它是極為邪惡的。其實降頭師是一門十分兇險的職業,修鍊中稍有差池,就會遭到反噬,那時就是鬼御人,也就是我們說的走火入魔,踏入魔道。
我與聶融走出醫院,天色已經很晚。
聶融看着夜空:“今晚清風子開壇抓鬼,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搖頭:“我們有我們的規矩,既然他出手,我就不能干涉。”
“那我送你回去。”
我再搖頭,嘿嘿一笑:“雖然不能干涉,但看看還是可以的。”
聶融:“……”
……
我與聶融來到北賢高中。不過,為了避嫌,我們都沒有進去的意思,我們在對面的一家餐廳坐了下來,點了些吃的,看着對面,一邊閑聊着。
“你說清風子為什麼會找上我們?”聶融對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清風子完全可以避開警察,去找校長,如此一來還可以得到一些好處。
我笑:“清風子不是傻瓜,他一定也看出了這件事背後有人操控,所以才找你們。”
聶融一怔:“他是在尋求庇護。”
“或許吧,這只是我的猜測。”
“不行,這件事我必須通知王隊。”聶融越想越不對,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將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並建議派些人來注意北賢高中周圍的情況。
他掛了電話說:“好了,王隊會派些人來,如果真有幕後之人,他絕對跑不了。”
我似有深意:“為什麼隊長會聽你的?”
“因為我說的有道理啊。”
“不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