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已經死了
以前總是聽別人的故事,情到深處每每無法自拔,皆被故事中情節所左右,伴隨着感動而感動,痛苦而痛苦。而今天,我要寫寫自己的故事。
那一天,我記得是下午四點多,外面下着暴雨,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摔打在玻璃上。我站在窗戶前,看着昏天暗地的世界。
雷鳴電閃!
一道晴天霹靂從我眼前劃過。
我被驚的身軀一抖,回過神來,咒罵了一句,拉上窗帘,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翻開了檔案。這個時間還是上班的時候。
我的工作是檔案管理,這個地方平時來人很少。
為什麼會如此?
其實前不久加上我共有四個人,來檔案室走動的人也很頻繁,可是,那天晚上有個人留下值班,第二天早上被發現暈死在廁所,且口吐白沫,當送到醫院被救醒后,已經神志不清,滿口胡話。說:“有鬼、有鬼,紅衣女鬼!”
這件事震驚了所有人。
當然,事後沒有任何發現,最後不了了之,這件離奇的事被當做了談資。不過,就當所有人以為真是一場意外時,剩下的兩個人遞交了辭職,領導問了一句原因,他們臉色一瞬間變了。他們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兩人的離開,猶如一顆響雷炸在人群中,接下來,除非需要,否則是不會有人來檔案室的。對於他們,檔案室如虎狼讓人避之不及。
而我不辭職,一是因為這工作是別人介紹的,二來,我考慮過,只是領導在我辭職前找我談過話,並長了工資,這讓我打消了辭職的念頭。
就在這時,我猛的抬起了頭。
“餘暉,餘暉!”
門外傳來了大力的敲門聲與叫喊聲。
聽到這個聲音,我緊繃的神情鬆弛下來,亦是站起身,便要去開門,不料門被大力推開了,一個身材修長,俊朗不凡的少年,走了進來,身邊跟着一位靚麗的少女,不過,這少女臉色有些蒼白。我不禁皺起了眉,因為,我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妙。
我慢慢坐了下來,撇撇嘴:“有鑰匙還喊個屁。”
“就是喊屁!”
我:“……”
“好了,我來不是跟你調侃的。”他一拉身邊少女,在我桌對面坐了下來,“聽你同事說,這裏鬧鬼,以前在職的同事都辭職了,這不,你看,那些傢伙情願把鑰匙給我也不肯帶路。”
“哇,我好感動啊,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是啊!”
“禮物呢?”我笑嘻嘻伸出了手。
“滾!”
“你妹!”
他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下次補上,下次補上。”
“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好了,快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替你請好假了,跟我走吧,換個地方再說。”
我不滿:“喂,不要這樣吧。雖然是你介紹我來的,但你這樣做讓我很困擾啊,人家知道我是走後門進來的會鄙視的。”
“切!”他不屑,“這地方鬧鬼,外面早就傳開了,除了你我敢保證沒人敢進來,行啦,廢話少說,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我沒有動,搖頭說:“今晚我有事要做,不能陪你,有什麼事就現在說吧。而且,我已經猜到了幾分。”
“既然猜到了,我就不多說了,想想辦法吧。”
我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嘀咕說:“又是勾搭少女,這個混蛋。”
“你說什麼?”
“我說你來見我,帶着她,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行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的私事我也懶得管。”我從一旁拿起背包,取出一個竹筒,打開塞子倒出一枚銅錢,“這是五帝錢中的其中一枚,具有避邪擋災的妙用,貼身佩戴,等過了今晚再說。”
他示意少女接過,說:“原來是治標不治本。”
“齊飛,你夠了……”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
“我今晚確實有事,明天你去找我,帶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我會幫你搞定。”
“多謝啦。”他叫齊飛,是我在這個城市唯一的朋友。我將他們送出了門,但轉念一想齊飛的性格,再三告誡五帝錢絕對不能離身,齊飛滿口答應。
送走他們,我重新返回檔案室,坐在桌前沉思了起來,等到五點,收拾了一下,將一份檔案塞到包里,鎖上門下班走人。
……
外面依舊狂風暴雨。
我等了半小時才攔到一輛車,然對司機師傅說了地址后,便被趕了下來。我鬱悶,只好坐公交車。
一個小時后,我進入墓園中。
“張老頭,張老頭……”
“啊,是小暉啊,快進來吧,這麼大雨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張老頭是墓園中看管的一位老者,在一次偶然機會結識的。我走進值班室,將傘放到一邊,笑了笑說:“今天天氣來的詭異。雨氣令地氣飆升,我怕墓園會有事情發生,所以來看看,希望不要出岔子。”
“小暉有心了,來,喝杯熱茶吧。”
“謝謝!”
“最近工作怎樣?”
“還不是那樣,混日子唄。”
“這可就不對了,你可是有大本事的人。”說到這,張老頭嘆了口氣,“現在時代變了,老祖宗留下的瑰寶讓人當成迷信了,呵呵。”
我笑了笑,沒有開口。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強求不得。
轟!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
我放下了杯子,扭頭看着窗外,說:“張老頭,你還有親人嗎?”
張老頭一愣,點頭:“誰能沒有親人呢,只不過,他們早就把我忘了吧。”
“所以你才會一直逗留?”
“什麼意思?”張老頭茫然。
我搖了搖頭,從包里取出一份檔案,遞給了張老頭:“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叫你張老頭嗎?我知道這是不禮貌,可沒辦法,誰讓我只能這麼叫呢。”
“這是……”
“這是兩年前的一件案子。”我看着張老頭打開,淡淡解釋說:“兩年前,一位姓張的老頭死了,而職業,是墓園看護者。”
張老頭看着手裏的文件,手顫顫發抖:“我死了?”
“是!”
我看着他,強調:“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