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司澤——有生之年
有生之年
沈瑾是先認識了周維,其實不算認識。他在講台上,從沈瑾入校以來,第一次見這間教室擠滿了人。她探頭往裏面看,室友尖叫了一聲,隨後是一個悅耳的男音響起。沈瑾臉刷的一下紅了,好聽。
她咬着嘴唇笑了起來,室友激動起來抓着她的手:“好帥!”
他們的師哥,學成歸來,他穿着純黑色的襯衣,身材挺拔,從容的演講,舉手投足都讓人移不開眼。
回去后,室友就陷入了單相思中。
“周師哥帶走了我的心。”室友捂着心口倒在了床上。
沈瑾握着書,滿眼滿心都是講台上那個人,真帥啊!
他們學校出了一個風雲人物,成了飯後的議論焦點。
沈瑾想,也許可以追求他,很帥啊。簡直就是夢裏的白馬王子,她騎自行車急匆匆往食堂奔的時候,若是有生之年,能有那樣一個男人愛自己,死而無憾。
沈瑾這個年紀對死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一輛車衝過來沈瑾第一個想法是自己要死了么?她真的要死了,她才二十歲,花一般的年紀!
刺耳的剎車聲,沈瑾只來得及看了眼撞向自己的車,下一刻就飛出去了。
這一下撞的她再也沒死的念頭,太疼。
因為這場車禍,她認識了司澤,一個自戀成狂的男人。
“我認為你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才把自行車撞向我的法拉利。”
“你家是不是沒有鏡子?”沈瑾胳膊上掛着石膏:“校內開車速度超過五十邁,你不要以為我不懂交通法,你這樣是違法。”
“那你去告我。”司澤走近一步,沈瑾連忙後退:“你幹什麼?不要碰我,我喊救命了。”
司澤捏住沈瑾的下巴,抬起,聲音緩慢:“你叫啊,看有沒有人敢救你。”
沈瑾心一橫,朝着司澤的下巴就撞了過去:“救命啊!”
司澤一把拉過沈瑾:“你個丫頭片子,我送你來醫院已經對你夠好了,不要不識好歹。”
沈瑾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
司澤拉到了她的傷處,沈瑾坐在地上撒潑:“救命殺人了!”
司澤目瞪口呆,半響護士進來:“吵吵鬧鬧做什麼?”
司澤看了沈瑾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仇就是這麼結下的,沈瑾出院后千方百計打聽撞她的人。學校不提供撞人信息,她從醫院翻到了司澤的簽名,抬起下巴:“司澤是么?”
既然你敢撞我,就要承擔後果。
沈瑾跟蹤司澤幾天後得出個結論,這個人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簡直社會敗類。
好不容易逮到他落單,沈瑾準備好了工具,決定把他蒙頭打一頓。在ktv外面蹲到半夜,她都困的睡著了,突然聽到聲音,然後就看到司澤搖搖晃晃走出來。
沈瑾立刻打起精神,蹲在停車場等。
幾個穿着暴露的美女和司澤擁別,膩膩歪歪。沈瑾蹲在地上腿都麻了,畫圈圈,等會弄死你。撞了人扔下一些錢連句道歉都沒有,實在太可惡了。
好不容易等司澤和幾個美女道別,往車這邊走,車子遙控滴的一聲響。
沈瑾瞅准機會,立刻躥了出來直奔司澤而去,手裏的電棒還沒碰到他胳膊上一緊,沈瑾還沒回過神就被司澤反手給按在車子上。
男人靠近,混合著濃重酒味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上:“你是誰?”
沈瑾身體不能動彈,臉貼在車玻璃上。嗚嗚,好疼,襲擊這種事一定要計算好體力懸殊。
這一次失敗,下一次沈瑾打算找人來教訓他一頓。
“不說是么?”司澤拉着她就翻了過來,手上迅速下了她的電棒,打開放在沈瑾的脖子上,眯了眼睛抬起下巴頦:“我數三,你不說話我按了。”
買的時候店家說可以打死一隻貓,沈瑾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我只是路過。”
“拿個電棒路過?”司澤一手按着她的手,另一手在她身上摸:“嗯?”
“救命抓流氓了!”沈瑾抓住機會要跑,司澤猛地抓着她的衣領就按在車上:“警告你一句,別亂叫,不然我弄死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睜開了,渾身帶着殺氣。
沈瑾想到了以前看的三國演義,關羽睜眼就要殺人。她非常害怕,整個人都緊緊繃著,她後悔了,早知道弄點錢僱人打他一頓,現在這樣落在人家手裏,生死未知。
學校都不追究的車禍,她報警也沒用的結果。
爸媽,哥哥,救我。
他從沈瑾身後的包里摸出繩和匕首,笑着拿到沈瑾面前:“這是什麼?”
“我不知道——”沈瑾哭的眼睛都花了:“我就是路過。”
司澤被氣笑了:“最近跟蹤我的是你?”
他以為是哪個女人派來的人,原來是只小貓。
“我真的是路過!”
“再廢話一句,我把你交給警察,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路過?嗯?匕首,電棒,麻繩,你這是路過?那我強-奸你,我對警察說我路過,你說警察信么?”
遠處保安跑了過來,恭敬問道:“司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司澤擺擺手:“不麻煩。”
司澤抖開生子,反手按着沈瑾把她捆上,攔腰抱起來就塞到了車裏。
“救命!”沈瑾這才覺出害怕來,拚命的踢腿。
司澤關上車門,打開駕駛座坐進去,看了眼手裏的電棒,笑笑:“你自己送上門來,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認命吧。”
沈瑾都快要瘋了,她是真的害怕,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司澤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後面的沈瑾從大喊大叫到哭出聲。
司澤在自家別墅前停下,下車回頭拉開座位,藉著燈光看到沈瑾可憐兮兮的一張臉,滿是淚。眯了眼睛,抬腳踩在車底盤上:“用這種方法引起我的注意,來,告訴我,誰教你的這個笨辦法。”
沈瑾哭着抽了一下鼻子,哽咽:“我恨你。”
“嗯?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司澤就是故意的,沈瑾又要哭了,她有些絕望。手還被綁着,她害怕。淚就涌了出來,縮在地上只顧着哭。
司澤也不着急,點起一根煙慢吞吞的抽了起來,他抽完一支煙,回頭盯着沈瑾:“誰派你來的?”
“你撞斷了我的胳膊,你還欺負我!救命啊!救命啊!”
沈瑾往遠處掙扎,手指拚命的掙扎:“放開我,你個壞人。我要告你,司澤你是壞人!”
“還知道我的名字,嗯?不錯啊。”司澤伸手撈過沈瑾:“不管你是誰,既然落在我的手裏,就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脫身。”
沈瑾嚇得早就失去了理智,等司澤打開門把她扔在沙發上,她腦袋裏已經上演了無數黑社會殺人片段,英雄不吃眼前虧:“司先生,我以後不跟蹤你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司澤打開燈回頭看了她一眼,皺眉:“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噁心的一張臉對着我?”
滿臉眼淚鼻涕。
沈瑾又要哭了,司澤皺眉快步進了洗手間抽出一條毛巾扔到沈瑾臉上:“最好給我交代下,不然你能不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我不知道。”
沈瑾哭夠了,才從毛巾下把臉掙扎出來:“你把我的手解開,我怎麼擦臉?”
司澤看她這個弱雞模樣,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解開了沈瑾的手,坐到對面沙發上點起一根煙:“說。”
沈瑾轉了下眸子,按着已經出現淤青的手腕,半天才發出聲音:“你欠我一個道歉。”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司澤笑了,緩緩吐出煙圈:“你要我的道歉?”
“你在校園裏開車撞了我,為什麼不道歉?你是什麼人都必須得道歉,沒有教養的人才會在做錯事後不到錢。我就是想給你一個教訓,你喝酒還開車,你知不知道這個是違法行為?司先生,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這個做法就是錯的,你做錯了事——”
“滾!”
沈瑾抬頭看到司澤的表情已經變了,十分難看,桃花眼冷厲泛着寒光。他把打火機砸在茶几上,清脆刺耳的聲響,他指着門口:“滾出去,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沈瑾一愣,隨即回神起身就走。
她狠狠甩上了別墅的門,大步往外面走,本來她就想走,有錢了不起啊!
沈瑾打不到車,她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到寢室都凌晨了,進不去校園。想去找個網吧待一會兒,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大秋天,她在學校外面待到天亮。
又冷又嚇這風吹了一夜,沈瑾回去就生病了。
沈瑾病了一個月,對司澤的恨已經達到了頂峰,這仇結大了。
沈瑾再次見到司澤,已經冬天了。沈瑾距離畢業沒有多長時間,馬上就要實習。她本來有意周氏集團,和室友研究了好久,筆試過了,結果面試被刷下來室友上去了。
晚上室友要請客去ktv唱歌,沈瑾心裏有些不舒服,年輕的心驕傲不容的失敗。沈瑾喝了一口酒就有些暈了,她沒有喝過酒,拒絕男同學要送她去洗手間,她低頭往洗手間走。
ktv建的迷宮似的,沈瑾走了五分鐘,別說洗手間了,連包間的門都找不到了。
手機在ktv包廂里,她氣的簡直想哭,從小到大她都一帆風順,家裏有大哥有父母讓她依靠。大哥要她考研,她堅持要找工作,結果碰壁。
想想都難受,等回過神的時候,她就一頭撞上了面前的男人,連忙往後退,太急差點摔在地上。
“哎,我說,你要跟蹤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