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河賊

5 河賊

這個時候,是沒有後悔葯吃得。胡寬的身子忽然晃了晃,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胡廣一見,嚇了一跳,以大哥那精湛的馬術,怎麼會出現這個情況?

“大哥,怎麼了?”胡廣連忙控馬靠近,一邊關切地問道。

胡寬已穩住了身子,側頭看着胡廣,虎目含淚,搖了搖頭道:“沒事!”

這時,胡廣聽到大哥肚子傳來“咕嚕咕嚕”地聲音,一下便明白過來。大哥肯定是又累又餓,加上情緒激動,所以差點掉下馬。

一想起這個,胡廣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來。他也感到很疲憊,肚子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存貨。

胡寬聽到了弟弟肚子的聲音,他望着對岸要消失的人跡,轉過頭無奈地說道:“走吧,先回家,家裏還能做幾次錢錢飯,先吃飽了肚子,明天我再過河去找找看。”

如果是後世的身體,胡廣有把握現在游過去一點事都沒有。可現在這幅身子,他只能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

沒有辦法之下,他正想點頭同意時,忽然眼角瞅見河灣處盪出來一條平板船。

胡廣大喜過望,連忙伸手招呼那邊道:“船家,過來幫個忙,我們急事趕去對岸。”

胡寬聽了精神一振,連忙轉頭看了過去。

果然,有一艏平板小船正划向自己這邊的渡口,船尾的艄公是條精壯漢子,應了聲便過來了。不過是張陌生面孔,不是府谷縣城的。

但在船離岸還有一丈多遠的地方卻停了下來,那艄公指着他們,中氣十足地問道:“載你們過河可以,但兩人三馬要一兩銀子!”

胡寬一下愣住了,平時擺渡費用一次最多五文錢。這艄公一張口就翻了這麼多,這心也太黑了吧?

“好,沒問題,快點把我們送過去就成。”胡廣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就答應了。

艄公原本只是試探,因為他看到這兩人急着過河,雖說騎着馬,但身上的衣服舊得連本來顏色都沒了,補丁打得到處都是,一副窮酸樣。

聽到胡廣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心裏就肯定了。這兩人怕是有不少錢財。為了財不露白,就扮成了窮人。

於是,他高興地回應了一聲,沒幾下,就把船撐到了岸邊。

胡寬看看弟弟,又看看艄公,心中有點發愁。自己兄弟倆根本就沒有一兩銀子。要有這麼多錢的話,也不用把丫丫賣了。

一會艄公要錢怎麼辦?胡寬一邊想着一邊把目光放到了繳獲的那匹馬身上。

也罷,家裏根本養不起馬。眼下的情況下,看來只有宰了這匹馬,一來過冬可以有吃得,再則馬肉付人家擺渡錢,應該也沒問題。

艄公指揮着瘦弱的胡廣先牽着兩匹馬上了船,站在小船的中間位置,最後才是胡寬。

一切準備就緒后,艄公興奮地一用力,撐着船離開了岸邊。

安靜了一會,艄公忽然開口笑着問道:“兩位客官哪裏人,這麼急着過河?”

胡寬正想着怎麼和艄公解釋渡船費用的事,聽到艄公開口,他又是大哥,就連忙開口回答道:“本地人,府谷縣城的,急事趕去保德州。”

“哦,府谷縣城的啊!那你們的水性不差吧?我有點肚子疼,要不,來幫我撐下船,免得耽擱了你們的事情。”艄公一邊說著,一邊臉上好像露出痛苦的樣子。

胡寬一聽急了,連忙說道:“我們都是旱鴨子,不會撐船!要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艄公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胡寬莫名其妙。

艄公住了手,船剛好停在了河心。他在船尾雙腳叉開,用力晃了兩下船,嚇得胡寬兄弟倆連忙去穩住受驚的馬。

“把你們身上的銀錢統統交出來,否則把你們都下了餃子!”艄公惡狠狠地說著,一邊還從身上摸出了一把牛耳尖刀,閃着寒光,指着兄弟倆。

遇到河賊了!胡寬臉色一下變得慘白。他在陸上是條漢子,可正如他剛才所說,在水中就是旱鴨子,十分本領施展不出一分。

但就算是如此,他還是要有所擔當:“二弟,快過來哥這裏。”

吩咐完了之後,他才對艄公說道:“這位好漢,你看我們穿得,我們兄弟倆都是府谷縣城的窮人,今天還不得已把女兒賣了。這不,我們急急要趕去對岸,就是想贖回女兒。”

艄公在之前已有了判斷,還帶了三馬,因此,他那會聽得進去,認定了胡寬兄弟倆假扮窮人而已。

他獰笑着晃晃牛耳尖刀道:“既然如此不上道,老子就送你們上西天!”

說完之後,他一邊用力晃動船隻,一邊逼近最近的胡廣。

胡寬在後面看得大驚,想上前去救援,船隻卻晃個不停。他不但要穩住自己的身子,還要去穩住身邊的馬,根本就無法移動。

胡廣兩手緊緊抓着兩匹馬的韁繩,慌張異常,滿滿都是懼意。再下去,怕是要哭出來了。

艄公見此,更是得意。如果能在船上幹掉這兩人,不但能得銀錢,還能有三匹活馬,今天這筆買賣真是撞上大運了。

“二弟,快過來!”胡寬嚇得再次大喊道。

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二弟被賊人害了,他放開韁繩想衝過去,但根本站不住腳,差點就掉下船去。

艄公獰笑一聲道:“晚了!”說完之後,已近了胡廣身邊,一刀就捅了過去。

就在他將要得手之際,卻看到胡廣一臉的驚慌轉眼消失不見,替而代之的是一絲嘲諷。

不好!艄公心中暗道一聲,但還沒來及有什麼動作。就見胡廣穩穩地站在搖晃的船板上,迅速伸手,一個擒拿手,就繳獲了他手中的牛耳尖刀,順勢一刀,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

艄公一聲慘叫后便沒了聲息,聽得胡寬傻了。具體的細節被馬擋住了沒看到,但他明白,那河賊被二弟殺死了。

胡廣俯下身去,搜了身後,順便扒了雙布鞋,然後一腳把河賊踢下了船。鞋子雖然有點大,但好歹比沒有好。他穿好後走到船尾開始撐船。

胡廣撐船的技藝,比起剛才那艄公來,絲毫不遜色。船兒平穩地劃過河心,靠到了對岸的渡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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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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