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越級劍修(已修)
‘荷月仙子’點化劉府小公子結束后,人潮漸漸散去,沒人發現,‘客來’客棧二樓幾個客人已經悄悄走了。
此刻城外三十裡外,李染清廉清正在暗中跟隨那女子,因着修為過低的原因,另外三個弟子並未一同前往。
大抵是覺得這裏沒什麼危險,藕色羅裙女子竟放心大膽的駕着法寶直飛目的地,黑夜中那法寶的華光可謂是及其注目,這也導致李染清銘清的跟隨十分輕鬆。
不多時,她落地收了法寶。左右看看,擊掌三下,不過一刻鐘,又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大概是在世俗界太久,她們談話間沒有布下隔音牆,此刻修者的聽力正輕鬆接收折風帶來的信息。“藍魔血珠已到手,移花接木陣的幾率定能提高,眼下只需再將這靈狐宰了放血,九百九十九隻靈獸血祭成,不出幾日血池滿,嘶——該死的小畜生鬆口!”一道紫色光芒閃過,紅狐吃痛的哀嚎一聲。
“哼,被綁着還這麼不老實。”
“恭喜小姐!只是不知那劉府...”
“呵,”藕色羅裙女子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放心,我知道你的心思,看在你為我做卧底取得劉府信任的份上,我放了劉安那小子一命。”她掐了一個法訣,地上瞬間出現一個人影,年輕女子慌忙衝上去扶住那人,還好,有呼吸,她這才放下心。“我明白!謝小姐成全!”
“母親呢,母親怎麼沒來?”
“夫人說她即刻便到。”
“明明是自己的親女兒的大事,卻也是如此怠慢,若我這次沒法成功跨過元嬰期,她休想我原諒她!”
“夫人自是疼您的,我,嘶——劉安!你醒了!?”與年輕女子的欣喜不同,這被擄來的少年聲音怨毒,雙眼的憎惡仇恨宛若刀子般鋒利,月光下,他清俊的面容扭曲如惡鬼,一字一頓的說,“賤人!有本事殺了我,不然,我定會為我劉府上下慘死的三百條命報仇雪恨!!”
年輕女子頓時面白如紙,然後她立刻按着劉安的頭與自己一起跪在藕色羅裙女子跟前:“小姐,安郎只是一時激動,他日後定會感謝小姐的!請小姐饒過他!”劉安身子並未痊癒,拚命之下仍然被強行按住磕頭。他面色慘白,悲愴的閉上雙眼,低笑一聲,終是不再掙扎。
“兩個都咬人,不愧都是畜生!”見劉安不再言語,藕色羅裙女子彎腰強行抬起對方下巴,長長的指甲劃過他的臉頰,留下幾道血痕:“怎麼?高高在上的劉府小公子也有低頭的一天啊。我倒是說錯了呢,你怎麼會是畜生呢,要知道畜生還能血祭,你卻是連畜生都不如,不過一介凡人,竟妄想向修真者報仇!?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說罷揚手便是一巴掌。
自小養尊處優的少爺哪經得起修真者這麼一巴掌,頓時口吐鮮血,咳嗽不止,連喘息都弱了幾分。
“劉安!劉安!”年輕女子慌忙擁住劉安,手按住他的胸前為他順氣。
“放手。劉府上下被屠殺殆盡,皆因我輕信妖女之言,如今,你的一切觸碰都令我噁心。”他不住顫抖着,聲音卻平靜至極,好似之前一切怨毒都是幻覺。
年輕女子頓了頓,而後繼續擁着他,喃喃道道:“沒關係的,等小姐消除了你的記憶,一切都會好了。”
躲在後面的李染清驀然一驚,她們說什麼?!血祭靈獸!?靈獸都是有思想與人心智相通,不少靈獸都擁有人類的智慧!還有剛才那番對話,她們竟是屠殺了凡人的一個府邸!世間竟有如此修者,視凡人為螻蟻,於生命為草芥,她不由得手微微發抖。
廉清的聲音低低的傳過來“能弄這些的,唯有魔修!可是那幾人明明是馭獸門的弟子,他們衣角的紋飾和功法我都十分熟悉。我們再等等,看看她們還有什麼陰謀!”與李染清驚懼而後憤怒的便想拔劍不同,受正統玄華峰教導的廉清在怒火之後想的更多的是正派與邪派間的格局。
李染清雙眸中的冷凝近乎實質化為冰了,她忍住想拔劍教訓廉清的衝動,這時候還考慮什麼陰謀,難道為了所謂的陰謀就不管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么!?難道為了所謂不確定的大局就放過殘害靈獸的兇手么!?李染清前世的經歷告誡她生命的可貴,今世師尊告誡她做人自當隨心而為!
劍本就屬於君子之器,玄墨為人高傲,向來是不知道忍耐為何物,只因過於冷漠的外表及心態導致他對大多事都不上心,李染清受其教導,不知不覺沾染了他的習性,此時此刻她的外表已恢復冷漠,只是那手已然握在劍柄。劍修一往無前,武器一旦拔出,再無收回之道。只要她拔出劍.....
“那面的兩個小傢伙就別忍了,瞧瞧那惱怒呦,都快衝天了。”不知何時,他們身後悄然無息過來一個紫衣女子,巧笑焉兮,只是那眸子陰冷無比。能瞞過他們二人神識的,定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為,這荒山野嶺的,竟是由一名元嬰修真者帶頭!廉清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李染清卻真正放鬆冷靜下來,毫不猶豫,木劍已然出鞘,攜着洶湧劍氣,直刺那女子。那女子本不屑於木劍,可當她感受迎面如雷霆劍意時,不由得臉色大變,一個閃身便想退開。
動若閃電,明明不過一個刺挑的動作,硬生生止住女子的退路,無奈之下只得迎面而上,強行接住這憤怒一劍。霎時間只覺得一切停滯,下一秒李染清被巨大的衝擊力吹的後退好幾步,而那元嬰女子雖一步未退,腳下卻是一個巨坑,這一擊下看似李染清不敵,實際卻是元嬰女子吃了大虧!
“師姐,你沒事吧!”廉清趕忙幾步接住李染清後退的身子,然後被李染清的破壞力驚的暗暗乍舌。這就是劍修么!如此強大,如此,張狂。
李染清實際也是有些吃驚的,她第一次怒極將劍氣附在劍上,本想着木劍太鈍自當是盡了全力抱着寧折不退的想法,哪知道只要沾染了劍氣的武器都是如此鋒利無比。當下不由得想到師父曾說過,自家劍修的路子一向以破壞力為專長,他們一脈不用除了劍外的武器,也不用其他任何攻擊法寶,不用丹藥提高修為,不在除劍外的任何方面下工夫。當初她曾埋怨過這種太過單調的修鍊方式,她也曾想要像前世小說那樣成為煉器,煉丹,陣法大師,或者法寶眾多惹人羨慕的女修。然此時此刻,她確確實實的喜歡上了劍,理解了師父所言。
“你這是什麼邪門的法寶!莫非你們與魔修有勾結!?”元嬰女子咳嗽一聲,捂住嘴角的血,驚疑不定的瞪着李染清的木劍,以她的眼神自當看出李染清不過金丹巔峰,雖說是她一時不查,但能將她攻擊至此怎麼可能是一柄正常法寶!莫非是魔域中那幾個大宗門?不應該啊,這裏沒人知道她們的身份。“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她決定再試探一次。
李染清不知那女子心中的彎彎繞,她只覺得首次出師很順利,教訓了兇手暗爽,於是她直直的指着她身後藕色女子懷中的紅狐,藕色女子大驚,立刻慌亂說,“我們是有苦衷的,這靈狐不能給你,我們要它救命的!”李染清不指紅狐了,而是面無表情淡漠注視着元嬰女子,平靜道“放了它。”
她並未有看不起對方的意思,只是因為她養成習慣不喜在外人面前開口,而她又同情那隻靈獸,便想着放開那靈獸再商討之後門派以及那凡人的事。
但是對於別人來說,那態度好似她不是面對一個修為比她高的元嬰修士,而是隨便路邊一個弟子!端的是無比高傲。
當下不僅元嬰女子她們臉色不好了,就連廉清臉色都不好了,卧槽師姐你居然對外人也甩臉色,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我知道你們劍修攻擊很強但是怎麼可能強過一個元嬰大能啊!元嬰和金丹雖然只差一級那可是質與量的分界點啊!你這麼吊你師父知道么!!這下,人憤怒了指不定怎麼對付我們啊t-t。。。
果然,那元嬰女子眼一眯“找死!”當下不顧及那些亂七八糟的,揮手拿出一柄泛着森森紅光的飛劍撲身而上。
李染清看那人如此激動,知曉定是有什麼誤會,但她分外喜歡揮劍戰鬥的感覺,而且她其實並未原諒那些人做出的事,就算他們有苦衷又如何,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其餘的她不想了解,也不想聽解釋,於是提劍直直與對方纏鬥起來。
廉清欲哭無淚,師姐,你真的還記得我們任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