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碧瑤失聲

“各位小姐不覺得這樣說話有點過分嗎？我是何種身份，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秦香淺淺一笑：“我是和袁恆飛在一起，這事情，不需要你們同意吧？”

“醜女人，還這樣大大咧咧的直言不諱叫着袁家主的名字，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鵝黃色宮裝的女子指着秦香大聲怒喝。她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個臉皮厚，不知道羞恥的女人。居然是巴巴的貼上袁恆飛。娘親說過，袁恆飛一定會娶自己的。

鵝黃色衣裳的女子就是淮陽公主的女兒卓思思。第一次見到母親讓人送回淮陽的畫像，卓思思就心儀袁恆飛了，雖然聽母親說袁恆飛的死去的妻子生了一個兒子。卓思思冷笑，不就是一個兒子，只要自己看上的男子，就算是有很多個兒子又如何，等到自己進門之後，再想辦法一個一個的弄死就是了。

卓家雖然不是官家，可是卻比起很多官家的子弟還要有地位。卓家是皇商，是連陛下都親自說好的皇商之家，袁家門前的牌匾都是陛下親自題字的。袁恆飛的母親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憑着自己的能力，為自己賺了一個一品的誥命回來。這樣的女子，不憑着丈夫，不憑著兒子，卻是讓自己誥命加身，還不是因為她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卓思思從小在淮陽長大，對於身份，她並不會過於看着，平日裏也不是沒有試過。

“醜女人？我還很是從來不知道，卓小姐的審美觀這樣差勁呢。你說我是醜女人，偏生袁恆飛就說過我是最美麗的女子，溫婉淡雅，高貴大方，聰明爽利。卓小姐這樣的審美觀和袁恆飛相差那麼遠，就是不明白卓小姐是怎麼樣瞧上袁恆飛的？你們明顯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秦香笑着說道，若是以前在京城的時候，還是那個沒有地位的庶出女兒，她一定是會很害怕的。但是經歷過了那麼多事情，已經是沒有什麼讓她害怕的了？就連當初差點死了都不怕，還會害怕眼前這些個覬覦自己男人的牛鬼蛇神。

“妹妹，你這樣說話就是太過了，難道不知道，這位可是淮陽公主的女兒呢。是卓家的大小姐，以妹妹的身份，是只能仰望的。”一個粉兒衣裳的女子說道。

秦香看了一眼這個女子，心裏冷笑。秦瑜，想不到還真是巧，在這裏也能遇見你。看來自己不在京城的這些年，秦家可是改變了不少呢。秦家本是商人發家的，根本就沒有資格來這樣的宴會，但是如今秦瑜卻是能來，想來這些年，秦瑜可是沒少花心思討好自己的舅舅呢。

說來不巧，秦瑜的母親就是壽昌伯府的嫡次女。本是官家女子，就算是再落魄也不可嫩是嫁給商人的。但是當年秦夫人卻是對英俊的秦大少爺一見鍾情，以死威脅母親和父親，死活都要和秦大少爺成親。高老夫人只能是把秦夫人關起來，誰知道，這女人膽子大得很，居然讓行秦的破身了。無奈之下，只能是同意了這一門親事。只是這事情，京城知道的人不多，別人還以為秦瑜的大哥是早產兒。殊不知，別人早就珠胎暗結了。

“秦瑜，你認識她？”卓思思問道。

“怎麼會不認識呢，這不就是我們家那位庶出叔叔的女兒。只是嘛，早在多年前就因為做錯事，一家人都被趕出了秦家而已。”秦瑜笑着說道。

秦香站起來，看着秦瑜，嘴角輕揚：“當年你們一家子這樣無情的把我們一家趕出去，想不到我還有今天吧，想不到我還會回到京城吧。”

“有什麼想不到的，只不過是一個依靠身體博取袁家少爺同情，回到京城的。”秦瑜為了討好卓思思，可是絲毫不忌諱自己是女孩子家家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她完全不知道，這些話被很多人在宴會上傳開來，後來司徒三夫人也聽到這些話，在心裏暗自慶幸，幸好兒子當初不是娶了這個女人進家門。

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品德，這樣一個出口傷人，不知道羞恥的說出這樣的話的女子，那些高門大戶膽敢娶她？而且自從當初司徒家的婚事不成之後，便開始肖想自己的大表哥，高大少爺。

“秦瑜，這個女人還真是什麼都敢說，還想着進我高家門，妄想。”高菲菲撇撇嘴說道。

“你認識她？”百里碧瑤問道。

“怎麼可能不認識，還是我表姐呢。當初母親這樣的不堪，想不到教養出來的女兒也是這樣。”高菲菲最是不喜歡那個嫁到秦家去的姑姑。連帶着，姑姑的所有孩子都不喜歡，所有以前不管秦瑜如何的討好自己，自己也是從來不會和她深交，甚至是不待見她。

百里碧瑤笑了笑在高菲菲的耳邊說道，很快高菲菲便笑了笑：“你是要我去幫那個被人欺負的姑娘？”

百里碧瑤點點頭：“那是我的妹妹。”百里碧瑤說道。

“不會吧，不是說她是秦家女？”高菲菲不相信。

“去吧，你想要知道的，我等會兒告訴你。”

高菲菲想到自己好有事情相求，當下也不含糊的答應了。百里碧瑤帶着紅纓偷偷的離開了。而高菲菲卻是帶着丫頭想要擠到亭子裏去。丫頭拉着她：“小姐當真要這樣做？被夫人知道，肯定是打死的。”

高菲菲看着小丫頭：“夫人會生氣，是會打死人，但是那個是你，不是我。”高菲菲笑了笑：“曉兒，若是不想小姐我生氣，若是想保住你的小命，你只有跟着我了。”

曉兒苦着臉，她怎就碰上這樣的主子？

“喲，我從來不知道，秦家小姐居然是有這樣的好想法，還真是什麼事情也說得出來。難道秦小姐也在心裏想過用這樣的計謀去虜獲哪位公子哥？”高菲菲笑着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秦瑜見到高菲菲，有點怨恨。這個該死的女人，這個時候出來，一定沒有好事的。

高菲菲因着是丁易的關係，加上本就是出身壽昌伯府，所以京城裏貴族的小姐們都認識她。當下有人也和她打招呼，高菲菲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能一一的點頭微笑回答。

“原來是表妹啊。”秦瑜笑着說道。

高菲菲卻是冷笑，明明就是討厭我，卻是做出一副這樣的表情，還真是讓人討厭。高菲菲性子爽利，最是討厭兩面三刀的人。

“你們這麼多人圍着一個姑娘家來說這些，難道就是不害羞的？若是你們不害羞，我瞧着都為你們覺得害羞呢，”高菲菲走到秦香的跟前看了看，隨後說道：“再說了，我瞧着秦姑娘就很不錯啊，長得出水芙蓉，瞧着知書達理，就有什麼是配不上袁家家主的？袁家家主據說如今馬上就三十歲了，比起秦姑娘可以說是大出很多，人家姑娘家才十七八歲，那可是整整十歲的年紀。照我說，秦姑娘這樣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了袁家主，還是委屈人家姑娘家呢。”

“你們也不想想，先不說袁家主的年紀，就說他府中還有一個嫡長子，身份也是擺在哪裏的。袁家是商賈起家，但是袁家那位小少爺的外祖母家可不是一般的權貴之家啊。嫁進去，你就得把府中那位小祖宗好生的供養着。難道你們誰還想着，使用那些手段，讓一個五歲多的孩子消失不成？”

高菲菲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卓思思，說道：“瞧你們有這樣心思的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看看袁少爺的母親是誰，司徒靜，司徒家的嫡出大小姐。你們還敢起這樣的心思，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我還為秦小姐不值得呢。”高菲菲直言不諱的說道。

果然是眾人都不說話了，顯然，大家都是忘記了，袁恆飛死去的妻子到底是誰？那可是司徒家的大小姐，逍遙王的表姐。膽敢弄死司徒家的外孫，那不是自找死路？

“卓小姐好手段呢，只是有些手段用在了不應該用的人的身上，那就是愚蠢的做法了。你自己心儀袁恆飛，又何必帶着京城的貴族小姐一起去得罪可以不得罪的人？不要忘記，京城的人，吃着的鹽都是從袁家的商行買來的，卓小姐有一個公主的母親，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麼好命的。”

袁家，司徒家是京城最大的鹽商。京城的人吃的鹽，大多數都是在袁家的鹽行買的，若是因為這件事得罪了袁家的人，到時候他們不給自己府上的賣鹽了，那麼他們去哪裏買鹽？

而且，京城碼頭的船，多數都是袁家的，京城十三城之外的地方都是需要坐船的。

有些理智一點的小姐想了想，因為討好一個公主的女兒而得罪了景雲最大的兩大商家，是一個不理智的做法，若是被家中的父母知道，一定會被責罰的。

“我想起了，我想要給我娘綉一件衣裳，姐姐，你就給我出出主意，看看用什麼花色好。”一個官家小姐拉着身邊的女子，笑着說道。

“好啊，我們就先告辭了。”

兩人離開之後，很快的就有別的姑娘也離開了。

高菲菲看了離開了的小姐們，笑着說道：“瞧，這就是理智的做法。為了一個老男人去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傻貨。”

“你誰啊，膽子這麼大。本小姐的事情你也膽敢去阻攔。”卓思思大聲的怒罵道。

“不才，小女子便是壽昌伯府上的高菲菲。”高菲菲露出了一個別有意味的甜美的笑。

“這位大嬸。”高菲菲想到自己說錯了話，馬上改口：“這位姐姐就是淮陽公主府上的卓小姐，失敬失敬。”高菲菲笑着問道：“姐姐今年二十幾了吧。”

高菲菲萌萌的看着卓思思問道。

秦香一下子便笑出來了，這個小姑娘，嘴巴還真是可以的。京城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卓小姐如今才十六歲。二十幾，怎麼看也不像是二十幾啊。

“高菲菲，你找死。”卓思思怒罵。

“瞧，這樣瞧起來更像是接近三十歲了。看我也是老眼昏花了，怎麼就瞧着姐姐好像是二十幾，沒辦法，還真是姐姐會長，長得這麼年輕。”

秦瑜看了一眼臉色變得鐵青的高菲菲，心裏暗暗的叫苦。更是厭恨起高菲菲了，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如今卻是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卓思思伸手想要把高菲菲，卻是被高菲菲一個不小心的閃過了，卓思思卻是跌了一個狗吃屎。

“哎喲。”高菲菲無辜的看着：“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看來我還真是卓姐姐的剋星呢，我還是先走為上了哦。”

高菲菲走過去對秦香說道：“秦姑娘，我在宴會上有點無聊，你也和我一起吧。”

秦香想了想，點點頭。兩人一起離開了亭子，卓思思想要阻攔，但是卻因為跌倒了，痛啊，也就顧不上了。

離開了亭子之後，高菲菲帶着秦香轉了彎之後，就到了一處假山旁邊，見到了等在了哪裏的百里碧瑤。

秦香在看到百里碧瑤的時候，走過去，淺笑問道：“嫂子。”

百里碧瑤笑了笑：“沒事吧。”

“沒事，不過今天還真是多虧了高姑娘了。”秦香對高菲菲說道。

“這有什麼的，若不是景國夫人拜託，我還未必就願意管這件事呢。”高菲菲是怕麻煩的。而且今天晚上回去，肯定是被罵了。這一點高菲菲是絕對相信的。只是百里碧瑤承諾的，會讓人去教自己武功的，想了想，也算是值得了。

“菲菲，謝謝你了。”百里碧瑤也對高菲菲說道。

高菲菲揮揮手：“不用謝，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百里碧瑤淡淡一笑：“放心吧，每天晚上我都會讓人悄悄的去教你武功的。”

高菲菲笑了笑：“記得就好，你們聊吧，我就先走了。”她可不是傻子，還會看不出，別人那是有話要說。

只是宴會還沒有開始，百里碧瑤卻是接到一件，讓她瘋狂的事情。

等到大家都齊全的時候，宴會就準備開始了，卻是有人急匆匆而來，見到了百里碧瑤，那人連忙上前：“阿瑤，出事了。”

百里碧瑤看到，來人是司徒華磊：“怎麼啦。”看着司徒華磊這樣的表情，百里碧瑤心裏閃過了不好的預感。

“玉米地，燒起來了。我們的人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是很大了。等到救了火之後，已經是燒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都不多了，也嚴重的被人破壞了。”司徒華磊擔心的說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來得太突然了。

“我們守着玉米地的人，都死了。”司徒華磊緩緩的說了這麼幾句話：“其中還有幾個長工。”

百里碧瑤一個踉蹌，玉米地燒得剩下不多，護衛死了，長工死了。她腦海里剩下的就只有這些字眼。

“怎麼會燒得差不多呢？昨天夫人還去看過。”紅纓也着急了，玉米地，土豆地，可是夫人這幾個月來花費了不少心思的。

“先去看看。”百里碧瑤呼吸困難的說道：“先去看看。”

百里碧瑤讓人去跟淮陽公主說，淮陽公主卻是冷笑：“還說是景國夫人，連這樣的禮儀也不懂。為了一些農作物而離開宴席，恐怕是瞧不上我淮陽公主府吧。”

眾人的心裏也有點奇怪，景國夫人不像是這樣不識大體的人。

“公主有所不知，那些都是夫人這幾個月來的心思，現在無緣無故的被燒了，夫人心裏擔心和着急，才會趕去看看的。”紅纓不卑不亢的說道。

淮陽公主呵呵的笑着說道：“好一個心裏着急，心裏擔心啊。”說完之後，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色。

紅纓也不做解釋的福福身子離開。南陽候夫人呂笑笑看着紅纓的背影，心裏有點後悔了，若不是自己要求阿瑤來的，也許今天阿瑤就能夠在七里村獃著，也能夠在最快的時間發現這件事了。呂笑笑心裏很自責。

秦香和袁恆飛對視一眼，袁恆飛是知道玉米和土豆的事情的。也知道若是這些都成功了，將會是一場驚動天下的農業改變。

“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就過去。”袁恆飛說完之後，便對公主說道：“公主，在下也有事情需要先離開了。”

淮陽公主看着袁恆飛，心裏是閃過一抹的壓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以前是在畫像中見過這個男子，說實話，若是讓他做了自己的女婿，多少對於自己來說是有遺憾的。

再看了看袁恆飛身邊的女子，淮陽公主淡淡的說道：“怎麼景國夫人瞧不上本公主，就連你一個商賈之家的家主也瞧不上本公主？”

袁恆飛呵呵的笑了笑：“公主嚴重了，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在下只不過是白身之人，對於公主，就還像是仰望一樣，何來的瞧不起呢。”

“今日能來公主府參加宴會，已經是在下的榮幸了。只是在下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實在是沒有辦法。就先帶着未婚妻離開了。”

袁恆飛最後一句話，讓大家都確定了眼前這個女子就是袁家未來的家主夫人，更是讓秦瑜恨得牙痒痒的。憑什麼一個被趕出門的女人還能這樣嘚瑟。

秦香福福身子后，便跟隨袁恆飛離開了。淮陽公主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后，賞花宴開始了。

沒有人注意，木賢在這個時候也悄悄的開溜了。，

百里碧瑤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有不少人在哪裏了。而且哭鬧聲更是不少。

蘇玉芬看到百里碧瑤，走了出來，蒼白的臉色，還有嚴重隱藏不住的淚痕。

蘇玉芬說道：“嫂子，玉米地沒了，沒了。嫂子對不起。”

百里碧瑤嘆息一口氣。拍拍蘇玉芬的肩膀：“我去看看，沒事的。”

“就是她，她就是百里碧瑤，就是她害死我們的兒子的。”其中一個穿着樸素的婦人衝上來大聲的說道。

“害人精，殺死這個害人精，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另外一些男人和女人都紛紛的站起來，大聲的叫嚷着。

百里碧瑤看着眼前這些死去的人，咬着唇，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後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們安靜下來聽我說：你們的孩子，也是我賦予希望的工人。他們出事，我心裏跟你們一樣的難受，一樣的難過。但是難過的同時，我必須冷靜，我需要找出縱火殺人的兇手，我需要把背後這個害死他們的人找出來，這樣才能對得起他們的在天之靈。”

百里碧瑤看着那些激動的人，隨後扶起身邊一個哭得悲慘的年老的母親，說道：“我知道這些工人當中不少是家中的頂樑柱，是孩子的父親，是妻子的丈夫，更是老母親的兒子。要你們白頭人送黑頭人，是我的疏忽。”

“可是我們不能就讓他們這樣的死去了，在這裏，我百里碧瑤發誓，一定會讓害死他們的人，血債血償。”百里碧瑤大聲的說道。

“我向你們承諾，你們家中死去了主心骨，有孩子老人，必須是要生活的。別的事情我先不說，在這一樣上面，我跟你們保證，我會代替他們照顧你們，死去的人不少都是隔壁村子的大哥，家中的老人婦孺，我都不會讓你們受苦的。往後每個月，我們將會把屬於你們兒子的那一份月銀交給你們，就算人不在了，還是一樣。另外額外的補貼一兩銀子一戶人。你們孩子讀書的銀子，我們也出了。每個季節兩套衣裳。孩子長大了成親了，我會給一百兩。你們說這樣可好？”

百里碧瑤的本是覺得一次賠償那麼多銀子的，但是覺得，一次賠償，他們孤兒寡母的，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住，只能是按照這樣的方法去給予。他們的人一個月有一兩半的銀子，加上補償的有一兩銀子，一個月二兩半的銀子，足夠開支了。

“為何不一次補償給我們？”有人有意見了。

“一次補償給你們，你們家中的都是老人婦孺，你們覺得這麼一筆錢，你們能夠保得住嗎？那一條村子裏不是有一些小偷小摸的人。我這樣，也是為你們着想，這樣補償，是足夠你們開支的了。孩子讀書的你們不用擔心了，孩子娶媳婦的你們不用擔心了。就這樣安安心心過日子。也好過你抱着一筆銀子，卻是不能高枕無憂。”

大家想了想，百里碧瑤的話也是真的，他們就算是拿到這筆錢，又能如何？真的能保得住嗎？正如這位夫人說的，那個村子沒有小偷小摸的人？

突然有一個老母親站起來了說道：“我相信夫人的話。”

百里碧瑤點點頭。

“我也相信。”另外一個抱着孩子的年輕母親也說道。現在除了相信，已經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了。為了孩子，她只能是忍受着了。

“但是我要求，必須要找到殺害我丈夫的兇手，必須要這個人血債血償。”年輕母親說道。

百里碧瑤大聲的說道：“我對天發誓，必定捉到這個害人兇手，以慰藉死去的人在天之靈。若然不能做到，百里碧瑤將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眾人這一回是相信了，就連這樣的誓言都能夠說出，必定不會說話不算話的。

百里碧瑤看着他們散去的戾氣，剩下的只有無聲的悲哀。百里碧瑤知道，這些都是一些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村民，本以為讓這些人照看玉米地，是為他們招了一份安家的工作，殊不知，是逼着他們上黃泉路了。百里碧瑤心裏自責，但是也發誓，一定要殺了背後的那個人。

“玉芬，你記下了這些失去性命的大哥的情況，賠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百里碧瑤說完之後，便擠出人群，正巧遇到了趕到的木賢還有袁恆飛等人。

木賢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百里碧瑤看着趕來的幾人對木賢說道：“幫我找一些人，幫着安葬這些死去的人吧。孤兒寡母的，算是我對不起他們了。”

木賢想了想，點點頭：“這件事交給我。”

百里碧瑤點點頭：“木賢，謝謝你。”

木賢說：“我們之間是朋友，不說謝謝。”

“嫂子，我可以幫你什麼。”木賢離開之後，秦香問。

“和我一起去玉米地看看。”百里碧瑤說道。

袁恆飛看着百里碧瑤，說：“我去四周查一查，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

“勞煩袁大哥了。”

“大哥呢，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哥還沒有趕來嗎？”秦香問。

“京兆尹的人來了，你大哥和這些人也在附近追查線索呢。就不相信，光天化日，沒有人看到。”

秦香鬆了一口氣，好在，她還擔心大哥不在。發生這樣大的事情，若是大哥不在，嫂子的心裏一定會不好受吧。

百里碧瑤趕到玉米地，看着剩下不到三畝地的玉米在哪裏迎風招展。其餘的都成了一條黑漆漆的杆子倒在地上了。

百里碧瑤看着，眼眶紅紅的。本過不久就有玉米收成了，都已經是開始有了玉米穗了，只是作為種子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收成，可是如今卻被人這樣一燒，沒了。

幸而，當初並沒有把所有的玉米種植在這裏，而是謹慎的分了三個地方種植。蘇家村種植了五六畝地，由於處在南方，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收成了。還有就是在京城不遠處蘇陌塵以前私人的莊子上種了幾畝地，加起來還有十幾畝地的玉米。百里碧瑤想着：“我們一定還可以重新再來的。”

蘇陌塵回來了，張宇也在。他們在玉米地上發現了不少的黑火藥，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地里。只要一起火，就會不斷的擴大燃燒。

百里碧瑤說道：“來來去去不就是那個人，只是我們目前沒有證據罷了。”

“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張宇說道。卻是忽略了百里碧瑤說的那個人。有些事情，他知道，百里碧瑤不會和自己多說的。

“我就先去查案了，你也要多照顧自己。”張宇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玉米地這樣了，剩下的這些還有另外兩處的一定要保護好。若是連這些也沒有保住，我們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百里碧瑤說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如何做的。大哥已經是趕來京城了，有大哥在，我們以後行事都能方便些，大哥是一個很能幹的人。”蘇陌塵摸了摸百里碧瑤的頭，說道。她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心一意的為著自己着想，是想着，讓景雲的糧食產量有一個突飛的變化的。

她這樣為著自己默默的付出，自己這一年來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麻煩和責任。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這一點事情還不能把我打倒的。”她剛剛去土豆的地里看過了，幸而土豆的地里他們沒有動手腳。

“看顧的事情，不要交給本地的村民了，必須是我們自己的人。讓十三過來吧。”百里碧瑤說道。

蘇陌塵想了想，點點頭。

百里碧瑤給蘇家村那邊寫了一封信，讓蘇陌塵着人馬不停蹄的送了回去。

隨後她便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去，這一次到底是誰的手筆，這段時間，看着風平浪靜，原來這些人早就盯着自己了。

是卓超？她印象中，只有卓超和大皇子有這樣的智力，知道拿着自己最在乎的出手。翠微園的人他們沒有辦法下手，那麼只有毀了自己目前最上心的這些農作物了。

百里碧瑤對冰星說道：“冰星。”一出聲才知道，自己是徹底的上火了，着急得上火了，居然是突然說不出話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百里碧瑤走出了房間門外，冰星侯在哪裏，百里碧瑤寫了紙條，冰星看了着急的說道：“夫人，你說不出話來了。這可怎麼辦？”

“我去找紅纓姐姐過來，我去找紅纓姐姐來。”冰星大步的向著外面跑去。

蘇陌塵這個時候衝進來了，着急的問道：“冰星說你說不出話了。”他只是出去不到一個時辰，只是讓赫連軒管好軍營的事情，卻是碰見了急得快哭的冰星。冰星哭着說百里碧瑤失聲了。

百里碧瑤只能無奈的苦笑。

－－－－－－題外話－－－－－－

各位猜猜會是誰動手火燒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