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吸血玉
飯後，鐵匠升起了爐火開始錘打一團頑鐵打造獵叉，讓蕭銘輪着大鐵鎚當學徒。“砰噹、砰噹”的敲打聲，像平常一樣的響起，這在村子的任何角落中都可以聽到。
“臭小子，記住我的話。百鍊才可成鋼。”火光映在鐵匠古銅色的皮膚上，映出熠熠的亮光，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像是有爆炸性的力量。
“知道了，鐵叔！”蕭銘的腮幫子鼓起狠狠的咬牙，重重一錘砸了下去。
“如果放棄煅打，頑鐵永遠成不了鋼。人也一樣！”
“是！鐵叔！！”
打完了鐵吃過了午飯後，蕭銘去村裏的學堂讀書。由於那頂“廢物之王”的大帽子，村裡絕大部分的同齡少年都像躲瘟似的避着他不願意跟他交往。他只有唯一的一個朋友，就是村長彭萬雷的兒子彭大吉，獵人村有史以來少見的“天才少年”之一，擁有恐怖如怪獸的習武天賦，年僅十六歲就修鍊出了七層內勁，是村中所有少年當中的翹楚強者。
至於為什麼第一天才會和廢物之王做了朋友……蕭銘有時候在想，或許是因為彭大吉心眼好，出於同情弱者的心理。
不過，兩人的交情的確是很不錯，有時蕭銘感覺彭大吉就是他的親兄弟。
到了學堂外，蕭銘遠遠看到一群同窗少年，簇擁着一名五官清秀穿着粉紅色長袍的少女，在聊天耍鬧。少女十四五歲的年紀，面容嬌好，已經發育了的身體散發著特有的青春魅力，胸前像有一對蹦跳的白兔讓蕭銘管不住自己的眼神被吸引了過去。
少女叫賀小敏，村人眼中最漂亮的小美人，眾星拱月小公主似的存在。每天圍在她身邊的少年就像發情的小牛犢一樣，團團轉嗷嗷叫。而她父親就是村中除了彭萬雷這名真武之外的九層內勁第一高手、保甲、兼獵人隊隊長賀審權。賀家有個兒子早年已經入伍參了軍，因此家境較好在村裡也相當有權威。
“龐友朋，你以後別跟我說話了。”賀小敏捻着自己的小鞭梢，揚起臉來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說道，“五層內勁了不起呀，我二哥都七層可以參軍了！”
“別呀，小敏！我已經在苦練了，一定會很快變得更強的！”龐友朋苦着臉在一旁哀求。旁邊的小夥伴們則是發出了一陣低噓。龐有朋已經是這群少年當中修鍊程度很不錯的“准天才”了，這才十六歲就有了五層內勁，許多獵人隊中的成年人也大概就在這個水平。
“變強你個大頭鬼哦！再強你能強過我大哥二哥嗎？”賀小敏嘻嘻一笑，摟住了身邊一名強壯少年的胳膊，“你連參軍的最低要標六層內勁資格都達不到，還說什麼要讓你爹娘向我家提親……嘻嘻，早點省省吧！”
旁邊的少年發出一陣鬨笑，龐友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被賀小敏抱住胳膊的二哥，也就是現在村中少年當中數一數二的天才少年賀天興，哈哈的笑道：“小敏，這種事情你一個姑娘家公然說起，羞也不羞？不過你說得對，我以後也會像大哥一樣去參軍並修鍊成一名真武，那咱們就是真武世家。可不能再委屈你嫁在獵人村裡了，定會在外面給你挑個真武世家子弟嫁個好夫婿。”
一群少年聽到這些話笑得更加放肆，龐友朋鬱悶得臉都要綠了，也只能梗着脖子不敢吱聲。賀天興的七層內勁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村中有許多大人獵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蕭銘對這些充耳不聞，也沒有跟誰搭話自顧往學堂里走去。
賀家與彭家在村中算是平分秋色的鼎立門戶。村中的一群少年也圍着彭大吉、賀天興兩名天才孩子王分成了兩派。兩派人一直彼此不服的在較勁，還經常鬧些彆扭甚至動手打過架。蕭銘自己和彭大吉是死黨，自然跟賀天興他們不是同一路人。
看到蕭銘走過來，正一肚子晦氣的龐友朋眼睛一亮，指着蕭銘道：“小敏，我再如何不堪，也總比這個廢物強吧？”
一邊的賀小敏咯咯的笑了起來：“龐友朋你真有出息。我猜，哪怕是一條獵犬修鍊個七八年也會有一層內勁，嘻嘻！你要和這樣的人相提並論嗎？”
蕭銘心中一堵停住腳，臉上已有一絲怒氣：“你們說什麼？”
眾少年先是集體一怔，然後一起發笑：“嘿嘿，看哪，原來廢物也會發火的哦！”
“怎麼，你不服？”龐友朋現在要的就是個出氣筒，一叉手趾高氣揚的挑釁的站在了蕭銘面前，一臉色怒氣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群少年都是賀天興一夥的，這時全都不懷好意的圍了上來，等着看好戲。
蕭銘的火氣騰騰的上揚，咬牙一瞪就要發作，猛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記厲喝：“要打架怎麼能少了我！”
眾人回頭一看，一名鶴立雞群的少年帶着一群人大步走了過來，正是彭大吉！
龐有朋心裏一寒縮了縮脖子，朝旁邊退開了去。彭大吉和賀天興一樣都是有着七層內勁的天才少年，而且他父親彭萬雷還是目前村中唯一的真武，底子後台更結實。他可不敢惹。
“呵，給廢物撐腰的大後台來了。”賀天興輕蔑的一笑，撇了撇嘴道：“算啦，欺負一個廢物沒什麼意思，大家散了、散了！”
一群人就此散開。
蕭銘恨得將拳頭捏得骨骨作響，彭大吉走到他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了，別理這些無聊的傢伙。”
“沒事。狗咬我一口，犯不着回頭咬狗。”蕭銘吐出一口濁氣，平靜的笑了笑說道。
“說得好。”彭大吉點頭笑了笑，搭着蕭銘將他帶到了安靜了一邊，神秘的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上午修鍊《擎陽訣》的時候，我終於突破了第七層內境障壁，有了八層內勁！”
“你又精進了？！”蕭銘略帶吃驚和嫉妒的道，“不是吧，才十六歲就有了八層內勁？”
“嘿嘿！也不算快了，我在這一層停滯了三個月之久啊！”彭大吉笑道，“而且上面還有第九層大障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突破步入真武之境。我爹說了，不管是內勁層次還是真武之境，越往上修鍊越難以精進，而且但逢三、六、九都是難以突破的大障壁。當初我突破第六層大障壁花了整整半年，這次突破第七層都花了三個月……呼！照這速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鍊成真武呢，當年我爹都是在軍隊接受嚴格的訓練打磨了好幾年，才步入真武之境啊！”
蕭銘鬱悶的撇了撇嘴：“你這傢伙是在存心奚落我嗎？我連一層內勁都沒有！”
“呃……”彭大吉尷尬的笑着拍打蕭銘的肩膀，岔開話題道，“記着啊，晚飯後一起去游泳！”
“好。”蕭銘點頭應允也沒有當真在意。大吉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朋友。
一下午的課，蕭銘上得心不在蔫，全沒記住那個趙秀才說了一些什麼之乎者也，心中就在想着自己究竟要怎麼樣，才能修鍊出哪怕一絲的成果來。
放學后，蕭銘像往常一樣獨自一人跑到了劍指峰半山腰的母親墳前。
“娘，我來看你了。”
轉眼五年已逝，生如夏花的母親早已芳魂幽散玉骨化塵，音容笑貌只留存在蕭銘的記憶之中。她的遺言卻如同鑄刻在了蕭銘的骨子裏，隨着年月的增長愈見深刻。
“娘，今天我又被人欺負了。原來弱者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法生存，簡直像狗一樣沒地位。我決定了，就算我的資質差勁到令人髮指、哪怕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我也要成為一名真武、一名真正的強者。以後他們再欺負我，我就揍扁他們！放心吧，我不會辜負你，也不會辱沒了父親……父親？”稍一遲滯，蕭銘拿出了一塊貼身佩戴的玉佩。
母親生前曾說，這是他從未見面的父親，留給他的唯一物什。一塊透體湛綠的寶玉，顯然不是貧窮山村裏的人該能擁有的。
“我的父親……”摩挲着玉佩，蕭銘的手向母親木質的墓碑上摸去，“娘，為什麼你一直不肯告訴我，我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呢，就連他的姓名也不告訴？……嗯！”
一不留神，他的手被粗糙的木質墓碑劃破了一條小口，流出一絲殷殷鮮血來。不經意的，一絲鮮血流在了玉佩之上。日常練武經常會受些皮肉之傷，蕭銘根本沒放在眼裏過，因此自己也未嘗注意。
可是，手上流出的鮮血落到玉佩上之後，卻漸漸的消失了。那塊湛綠的玉佩，就像是海綿一樣將他的血液吸收，不留一絲痕迹。
“咦，怎麼會這樣？”半晌后蕭銘才注意到這個變化，不禁驚愕。
這時，玉佩好像突然有了生命，在蕭銘的手中輕微的顫抖起來。蕭銘吃驚的緊握玉佩生怕它掉落。或是握得越緊，那塊玉佩就越“掙扎”。終於，玉佩掙脫了他的大力捂捧，“騰”的一聲跳到了半空環形的旋轉起來。
“啊！怎麼回事！”蕭銘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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