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空中之音

男主角當然是屬於偉大的科學教教主——溫莎大人。女主播也要採訪一下溫莎大人的朋友們。

維奧萊塔：“剛才提了一個尖銳的問題，溫莎先生的回答很……至少是很誠懇。好吧，讓我們轉換一下對象，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來到播音室的還有法拉第先生，法拉第電力公司的總裁。值此英國廣播公司公開播音的歷史性時刻，我來問問法拉第先生有什麼感想吧。”

法拉第：“大家好！當然，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發明。它的原理我大部分都曉得，從頻率、電壓到電波，再到電流到聲波。但當這一切組合在一起時，誕生了一個多麼美妙的產品。我慶幸自己身處這個每天都跟昨天都不同的大時代。既然維奧女士提到了我們電力公司，那我就向大家彙報一下英國的電網發展情況吧。

現在的數據是，全英國前30大城市中的10座已經在中心城區開通了電網，它們是：倫敦、利物浦、曼徹斯特、伯明翰、利茲、謝菲爾德、布里斯托、普利茅斯、紐卡斯爾、布拉德福德。布拉德福德的人口約為10萬。而另外20座城市都已經在施工中，制定了開通的時間表。最後一座城市是4萬人口的約克。

照明當然是用電的最大用途，接下來企鵝冰箱，留聲機。最近通過了限制燒煤的法案，我相信電爐的使用率會快速上升。

我最想說的一個事是從保險公司得到的數據，倫敦的火災發生率大幅下降，電力的普及果然讓我們的家園更安全了。我很欣慰！”

維奧萊塔：“確實讓人欣慰！不過，前陣子發生了倫敦電網停擺的事件，我想替大家問一問，這是不是意味着風力發電這種形式存在着天然的缺陷，因為我看到泰晤士報說的原因是那些天風平浪靜，你們的風力發電場風力不足。後來電訊報也承認了。”

法拉第：“唉呀，這事兒……確實頭疼，Smart流行得太快導致用電解水的用戶猛增使我們的供應沒跟上，向大家道歉。我們正在迅速地擴容，而且還在實驗用風箏高空風力發電，越高的天空風速越快，也越穩定。風力的功率跟風速的立方成正比，到了300米的高空，那風力帶來的功率提升是非常可觀的。”

女高音維奧萊塔聽到這個奇特的點子，不禁把調門提高了三度：“啊？用風箏把風車掛到高空？這個……好神奇！”

法拉第：“神奇就對了，因為這是溫莎先生想出來的奇計，呵呵，很有趣，我就替溫莎先生把原理講一講。唐寧……”

唐寧示意可以講。

法拉第頓時來了勁：“這個方案啊，不是把風箏掛上風車，而是利用風對風箏的拉力。它就像……一個旋轉木馬，可以轉動地面上巨大的輪盤，其上掛上多個風箏。風箏是這樣的，有兩條線牽着，張滿的時候可以產生風拉力，這個時候拉下一根牽引線，讓風箏失去拉力而側滑。等風箏運動到一定角度時再次張滿，這麼一來，又產生拉力，如此循環，多個風箏配合，經我們實驗證明是會產生源源不絕的旋轉力，把巨大的木馬轉動起來。我們計算過，一個直徑達100米的風箏木馬，可以產生50萬千瓦的巨大電力，供50萬倫敦市民使用，遠遠超過現在的倫敦電力用戶數目。”

維奧萊塔又格格嬌笑起來：“聽起來好神奇啊！”

確實神奇無比，而且風箏的操控非常複雜，理論上可行，可是實際能把操縱風箏的人活活累死，唐寧對這個風箏木馬項目之所以信心十足，是因為將來可以用真空管計算機來自動化操縱，這是他的風電場的核心競爭力，山寨風電站打死也想不到的方案。

維奧萊塔下一個訪談對象是因為當上了蘇伊士運河總工程師而倍受矚目的巴瑟傑先生，這可是一個投資額高達600到900萬英鎊的恐龍級大項目。

巴瑟傑提到了挖運河絕技——炸藥。

維奧萊塔又代表聽眾們驚奇：“用炸藥來挖運河，聽上去倒是很省力，可是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太吵？”

巴瑟傑：“我曾經問過溫莎先生，為什麼選我做總工程師，他說，因為我要用炸藥來挖運河，有一定的危險性，而我在倫敦下水道工程當中表現出了對大工程施工的風險控制能力，他希望我在這個項目中取得使用這種方式進行開掘的經驗，然後總結出來用在以後的各種修路、建橋、隧道、挖礦等工程中。溫莎先生會發明一種非常穩定可靠的工業炸藥，給這種施工方式打下堅實的基礎。我和大家一樣，對溫莎先生在化學方面的能力絕對有信心。

至於吵人的事嘛，我們可以每天盡量在固定的時候炸一次，炸之前還會用大喇叭警告大家：我們要爆破了！希望這樣會把嗓音減少到最低吧，我想沒什麼問題，運河很快就會離開居民區的。那個地方大部分是沙漠。”

接下來自然是要大談一番如何在沙漠這樣的不毛之地搞農業，學術界已經對人工固氮、無土水培、速生禽畜、蛋白質配比餵養策略、瘦肉率提升技術普遍感知，但公眾知之甚少，這是一個大好的宣傳機會。

另一個嘉賓李比希甚至預估，這樣的農業在沙漠中比歐洲那些肥沃的土地產量更高，而且高出數倍，因為近東地區靠近赤道，陽光充足。水汽循環型大棚相當於是人造熱帶雨林的氣候，這是植物生長最強的氣候類型，而純土培模式還不用為雜草和昆蟲操心。第一批無土水培的蔬菜已經在慕尼黑上市，大受歡迎，因為這樣的蔬菜乾凈、漂亮、無葯、無蟲，讓慕尼黑人一見傾心。

維奧萊塔：“慕尼黑的農業走在倫敦前面了，倫敦有沒有這樣的種植計劃？”

唐寧：“當然有，不僅無土水培有，連汽車產業英國也會有，不僅是生產Smart的工廠，我們還在牛津郡有一家新工廠，正在研發新款汽車，透露一下，這一次是四門四座的稍微大一點的車型！”

維奧萊塔：“啊，太好了，我那些買了Smart的朋友們似乎總在抱怨Smart太小了，靈巧有餘，容納不足。”

倫敦市民終於放了心，他們還擔心成了巴伐利亞的女婿之後溫莎先生會變心，還好這一次廣播是以倫敦為中心的，否則他們會把BBC的首字母當成了巴伐利亞的B呢，現在牛津工廠要出新款了，說明溫莎先生還是以英格蘭為祖國的嘛。

目前為止，維奧萊塔對話的都是唐寧的工商業夥伴，接下來，她就要訪談一下雖受唐寧的影響卻不是他的員工的名人了，著名的法國作曲家柏遼茲、奧地利鋼琴家李斯特、薩克森王國的作曲家瓦格納。

維奧萊塔：“在廣播發明之前，溫莎先生髮明的留聲機其實已經給這門新技術奠定了理論基礎，而留聲機本身也對人們的生活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留聲機的熱賣呢，還對一類藝術家的生活產生重大影響——音樂家。

今天我們請來了三位音樂家，讓他們來談一談。我們知道，有一些唱片是隨機附贈的，那些不算在銷量中，今天我們請來的三位音樂家就是銷量榜前三名的音樂家。第一位，《幻想交響曲》的作者，法國作曲家，柏遼茲。第二位，《匈牙利狂想曲》的作者，奧地利作曲家，李斯特。第三位，歌劇《音樂猶太人》的作者，薩克森王國作曲家瓦格納。

哪位先來說說？”

這可是進一步擴大自己唱片銷量的大好宣傳機會，獲得了暢銷榜第一名的柏遼茲當仁不讓第一個發言：“留聲機以及唱片版稅這種商業模式確實是徹底地改變了部音樂人的生活，對普通人來說，它只不過是消遣和娛樂，而對音樂人來說，是新的工作和收入途徑。

唱片發行跟歌劇演出最大的不同在於成本，要知道，歌劇演出需要大量的演員的，失敗的演出有可能給音樂人帶來災難，我的《莊嚴彌撒》就給我帶來了巨額債務，這還是相當重要的作品呢。現在好了，‘紅與黑唱片公司’承擔了大部分風險，發行唱片的成本我估計跟劇場演出相比要小很多。這是所有音樂人的福音。唐寧還說將來會把灌錄設備開放出來，每個音樂人都可以開自己的唱片公司，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李斯特是特別喜歡《幻想交響曲》的，插話：“幻想交響曲果然威力大，現在銷量已經過萬了是吧？真是令人羨慕啊！”

柏遼茲得意洋洋：“你的成績也不錯，版稅收入也超過了你作宮廷樂長的薪水了吧？更不得的是隨着作品不斷地增加和留聲機用戶的增加，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地上漲，咱們的前途一片光明，這個產業的前途像朝陽一樣燦爛。”

這兩位都是喜氣洋洋，不過，瓦格納比他們更感激唐寧，因為他參與了革命，被驅逐出薩克森，到蘇黎世之後身無長物，一貧如洗，他的歌劇便因此充滿了戾氣，《音樂猶太人》便是一部反猶太的歌劇，沒想到擠進了唱片銷量前三名，一舉改善了他的經濟狀況。最重要的是，這種改善並不是施捨，而是他憑藉出色的才華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