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被逼離開
和常存坐在車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以為他在生氣,就轉過頭說:“常先生...”
“回家再說。(去.最快更新)”每次都是我一張嘴,他好像就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只好把頭轉過來再沒說什麼,還是等着回去再給他解釋吧。
推着常存進去以後說:“要不要再吃些東西?”
他搖搖頭說:“你扶我起來。”
我驚訝的看着他說:“您能站起來?”
他苦笑着說:“有時候能有時候不能。”我走到他身邊費勁的扶起他,沒想到他真的能站起來。我高興的說:“那以後我可以扶着你慢慢走路了,說不定過段時間您的腿就能恢復了。”
可是常存只是站了不到一分鐘,額頭上就開始冒汗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也開始發抖。我只能讓他趕緊坐下,拿了紙巾給他擦擦額頭。
我蹲在他面前說:“沒事,以後我們每天都這樣練習,哪怕只多站幾秒鐘也是進步。”
常存看着我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恢復成往常的樣子說:“剛才在拍賣行是有什麼事嗎?”
我低着頭說:“我去給您熱杯牛奶吧。”說完就站起來去了廚房,常存並沒有再說什麼。
到了廚房以後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李准換了號碼給我發來的短訊。上面只有一串地址,就是常存和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看來我還是低估他了,這麼短的時間,已經知道我現在住在哪裏。
可能是有些慌神,直接伸手去拿微波爐里熱好的牛奶,指尖被狠狠燙了一下,牛奶杯子也摔在了地上。
乾淨蹲下來收拾碎玻璃渣子,就看見常存進來了。他坐在輪椅上說:“手沒事嗎?”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沒事...”
他皺着眉頭說:“不要用手去撿。(.)”他說的不用質疑,我只能拿來笤帚去掃。
收拾好以後看見常存還在廚房門口等着,就說:“您稍等一會,我再熱一杯牛奶給您。”
“不用了,你和我出來。”說完以後他就把輪椅轉過去,自己去了客廳。我只能跟着他出去了,坐在沙發上看他要說什麼。
常存低着頭把玩着手裏那串珠子,過了一會抬起頭看着我說:“你現在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我點點頭,但是並不打算說具體的難處。
“是可以用錢解決的嗎?”
我搖搖頭,他皺着眉頭說:“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重新給您熱一杯牛奶吧。”
他把輪椅移動到我面前,伸手拉起我剛燙了的手指頭看了看說:“我的卧室有藥箱,你自己去找燙傷藥膏。”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我在常存這裏正好一個月了,看來是要離開了。如果繼續在這待下去,我不知道又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可是為什麼一想起來馬上就要走了,我竟然有些難過。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常存坐在窗前看書的背影,還有他把玩着手裏那串珠子時淡然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定着兩個黑眼圈和腫眼袋去了廚房,給常存泡好麥片以後坐在他對面猶豫了半天還是說:“常先生...我...”
我的話剛說完,他就遞給我一個信封說:“不知道你的銀行卡,這些是現金,你上個月的工資。”
我窘迫的低着頭說謝謝,拿過信封以後感覺不太對勁,打開一看裏面應該是一萬塊錢。我激動的說:“常先生,您是不是弄錯了?”
他低着頭慢慢攪動着碗裏的燕麥說:“那裏是整一萬塊,以後你的工資只會多不會少。”
哪裏還有什麼以後,可是我連給他道別的勇氣都沒有。鼻子酸酸的,只能控制着自己的眼淚說:“謝謝您...”
中午常存有事要出去,我把他推出去看着他上了車就回了卧室。上網買了一張機票,準備去個離這遠遠的城市,讓李准永遠也找不到我。
我的衣服一部分留在以前的房子,在這的就只有幾件。隨便找了個手提袋就全部裝下了。打開衣櫃看着霍然買給我的那件禮服,伸手摸了摸就把衣櫃關上了。
到了機場以後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才登機。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手機相冊,裏面有常存中的蘭花,有他書房裏面的古玩擺件,還有...一張他的背影。
手機屏幕越來越模糊,知道屏幕中央出現一個小水滴,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哭了。
伸手擦掉眼淚以後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是常存打來的。我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起來電話說:“常先生...”
“山南,你回頭。”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拿着手機回頭去看,常存居然就在我身後,坐在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