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極品
跟表姐約好在一間咖啡廳門口等,下午三點我準時到了門口卻沒看見表姐,便在大門外站着等她來再一起進去。
大概等了十分鐘,還不見表姐,從包里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問問,剛把手機拿到手裏,解鎖撥打,不經意的抬頭,就看到一個人盯着我看,撇了一眼也沒在意,繼續打電話,電話里的鈴聲還沒開始,表姐就在我面前朝我走了過來,這才把電話又放回了包里,跟表姐笑了笑往咖啡廳內走去。
我們才進入大門,就有侍應生過來,告訴他需要一個稍微安靜的座位,他便帶我們往樓上走去,一路走過旋轉樓梯,到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剛放好包另一個侍應生就走了過來,態度謙遜有禮,面帶微笑,問我們要點什麼,表姐點了杯拿鐵,我要了杯牛奶。
等侍應生走開,我就迫不及待要問表姐,“那男的什麼時候來啊,待會要不要搞搞氣氛什麼的,你有什麼要交代的趕緊說。”
“待會坐着喝你的東西就好,不用刻意做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相親,不用那麼緊張。”表姐跟我說完,就從包里拿了一本書,是亦舒的《畫皮》,以為是拿出來看着消磨時間,沒想到竟然擺在我們面前的右上方,也就是靠近過道的方向。這次沒問為什麼,我猜想,那本書難道是提前約定見面暗號?
看錶姐根本無所謂的樣子,我才稍稍放了點心,剛開始上來沒覺得什麼,現在居然開始緊張了,突然有點想發笑,又不是我相親,不知道自己激動個什麼勁。
四處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落地窗下車水馬龍的人潮和車輛,這才放鬆了些,光聽我媽說有的沒的,不知道真人是什麼樣子,還真有點好奇。
不一會,侍應生就端上來我們剛才點的東西,我低頭喝了一口,剛吞下去,便見道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身材有點胖胖的男人走到我們的桌子前停下,看了我表姐一眼,又看了看手機,再看向剛才放在桌子上那本書,又好像是在確認似的,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劉羽婷?”
“是啊,你是。。。。”表姐愣了一下,看着那個男人回應道。
聽到確定的答案后,那男的笑了笑,說,“我是趙馳,今天跟你見面的人。”
表姐笑着招呼他坐下,開口問道,“你喝點什麼。”順手把書放進包里。
“黑咖啡。”趙馳很是自然的坐在我們對面,然後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詢問的意思看著錶姐。
“這是我表妹,陪我來的,你不要介意。”
趙馳無所謂的擺擺手,笑着跟我點了點頭,我也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開場白完了,很是識趣的離表姐稍微遠一點,希望能給他們說話的空間。
我知道自己是給表姐壯膽的,所以沒刻意聽他們說什麼,低頭玩着手機,當然主要是這男的長相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可能這是過日子的人吧,呃,這句是我媽說的,我這個年紀肯定是不懂過日子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是說這個人的長相不是帥的?我媽說這叫宜家宜室。我的理解是結婚當然必須是自己喜歡,你愛我我愛你的才能在一起,但我媽他們的理解顯然不是這個。
等我這杯牛奶喝了差不多一半,他們的談話也告了一個段落,表姐去了洗手間,留下我和趙馳相互對坐,我仍然繼續玩着手機,“劉羽婷是你表姐,你也姓劉?”
“不是,我叫藍靜鈴。”
“你姓藍?”趙馳似乎很驚訝,瞪大眼睛看着我。
看着他的表情,我想笑,因為看着有點傻,“很奇怪?”
“這個姓氏很少,覺得特別,我是第一次見。”
“哦,是嗎。“對於這麼沒營養的話題,沒興趣繼續說下去。
“你表姐今天是見的第幾個?‘
”什麼?什麼第幾個。”我一時之間沒弄明白他的意思,眨巴着眼睛看他發愣。
趙馳稍微移動了坐的位置,往玻璃窗這邊靠了靠,低聲問我,”就是相親見面的我是第幾個。”
聽他這麼問,頓時心裏有點不舒服,這麼問也太沒素質了吧,當下就有點想挫挫他的銳氣,“那你是見的第幾個。“
“我?”趙馳笑了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點自豪的樣子,“如果是從下午開始算的話,你表姐是第三個,今天一共見了五個了,上午有兩個。”
看他一副得意的樣子,以為我要跟他認真聊天的樣子,心裏不禁冷笑,長這麼豬八戒形象,都可以這麼牛氣啊,現在的審美觀真是看不透。
“呵呵。”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冷笑。
“我其實沒怎麼看上你表姐,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趙馳這會又把身體往桌沿靠了靠,頭伸過來,小聲說,“我比較喜歡你這樣的,你多大了。”
這什麼人啊,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極品,你沒看上你聊得跟口水不要錢似的,居然還敢跟我說這種話,真想把這個肥豬介紹給我表姐的中間人罵十遍,沒了解一下人品就介紹給別人的真實太不負責了。
厭惡的往皮沙發後面一倒,本能的想離他遠點,再遠點。
“你幹什麼的。”
聽我問他工作,臉上立馬有了自豪感,靠着沙發側坐,翹着二郎腿,以為很有型,“我在銀行工作,從最初的底層做到今天中層管理,算有點成績吧,有車有房,今天本來不想來,慶幸來了,遇見了你,我想這就是緣分。”
我的媽,誰來救救我,順便把這不要臉的肥豬帶走。
按捺不住內心的一萬頭羊駝洶湧奔騰而過,冷哼一聲,“緣分?就你這頭死肥豬還想東挑西撿,我表姐這麼優秀還不一定看得上你,還不想見,那你別來啊,最基本的做人的素質都沒有,你可以不喜歡,還當著人家妹妹說這樣的話,就你這樣看着都倒胃口,還自鳴得意,我都替你臊得慌。”
沒想到這趙馳居然不生氣,我還以為這麼罵了他,會跳起來跟我對吵,顯然我低估了他的戰鬥力,“我知道你這是羨慕,我不介意,如何,你覺得我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談談其他具體細節,我自問還是很受媽媽們的親睞,我相信有眼光的都不會拒絕,我是獨生子,所以以後我一定要生兒子,沒兒子是絕對不行的。”
聽趙馳說得越多,就想跳起來打他一頓,這世上居然還有比秦御陽還可惡的人,這麼一比,他還真是不算什麼啊,簡直太長見識了,想到就去做,不替天行道就對不起自己,抓起我面前還剩半杯的牛奶朝着他的頭就潑過去,“你到底是什麼鬼,我表姐才看不上你,誰嫁給你都倒了八輩子霉。”
趙馳被我潑了一頭一臉的牛奶,驚叫一聲就立馬跳起來,抖着發著皺的西裝,質問我,“你發什麼神經,等你表姐出來你們兩個給我道歉。”
道歉?
“想得美,給你道歉,我沒吃錯藥。”我抓起身邊的包就往座位外面走,走到過道準備下樓梯,胳膊被人大力抓住,掙扎不開,回頭一看,居然是趙馳,還威脅我,“想這麼走,沒門,賠我衣服,還有給我道歉。”
“屁,給你道歉,做夢。”
趙馳一改剛才裝出來的好人樣子,轉身端起他的那杯黑咖啡就朝我看過來,看他那樣子,我知道完了,力氣沒他大,掙扎不開,只能被他潑一身咖啡。
知道結果我也沒什麼怕的,大不了就是一身咖啡漬,閉着眼睛等着咖啡淋在身上的下場,等來的居然是耳邊一聲陶瓷掉地上的脆響聲,睜開眼睛看見咖啡杯子碎成幾塊掉在地上。
而抓着趙馳手的居然是我討厭的人————秦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