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想起顧儒在人前說的那番話,顧含風無聲地笑了笑:那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人小鬼大。他不是貪杯之人,然而,來賀喜的人多不勝數,任他酒量再好,再有意地控制不去多喝,也還是飲下了不少。此刻的酒意比起之前非但沒有削減,反而一陣強過一陣地翻湧着,又有美人在旁,顧含風自是有些難以言明的反應。
看到蘇卉瑤含羞低着頭,顧含風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輕撫她的臉龐,才剛剛觸碰到,蘇卉瑤就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也不說話,只急急朝前走去,卻是忘了自己的衣角還與顧含風的系在一起,腳下一絆,整個人向前傾去。顧含風眼明動作快,蘇卉瑤正好落在他懷中。喜冠滾落地面,青絲披散開去,伊人更添柔媚。
蘇卉瑤原意是想離顧含風遠一點兒,誰知會適得其反。她想要起身站好,無奈顧含風惡作劇般地將他禁錮在自己的臂彎,看着她,饒有興趣地問道:“王妃這是要去哪裏?”
蘇卉瑤又羞又惱,只恨敵不過顧含風的力氣大,只有忍下心頭不快,回答道:“我……妾身是想伺候王爺洗漱。”
蘇卉瑤着惱的神情讓顧含風心情大好,要不是後頭還有好戲,溫香軟玉在懷,他哪裏會捨得放開?他將蘇卉瑤扶穩站好,俯身解開了彼此纏在一起的衣角。
好容易自由了,蘇卉瑤連忙向後退了幾步,與顧含風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看到蘇卉瑤的舉動,顧含風面露詫異之色,問她道:“王妃不是說要伺候我洗漱嗎?離得那樣遠,如何替我寬衣解帶?”
蘇卉瑤不肯上前,推辭道:“妾身不曾做過這種事,為了王爺着想,妾身以為,還是喊嬤嬤丫頭們進來伺候的好。”
說著,蘇卉瑤就要轉身去開門喊人,卻聽得顧含風說道:“我從不讓嬤嬤丫頭近身伺候。從前都是自己胡亂拾掇,如今娶了妻,王妃可還是要我自己動手?”
蘇卉瑤身形一滯,一時進退兩難。是啊,她已經嫁給了顧含風,伺候他將會是她以後生活的日常。原想着有人幫忙,自己做做樣子就可以了,可她沒想到顧含風居然有這個習慣。
從不讓丫頭嬤嬤近身伺候?想到這句話,蘇卉瑤心裏還挺舒坦,這意思不就是說他沒有通房?轉而,她又開始鄙視自己——顧含風有沒有通房關她什麼事?而且如果他房裏有人,她今晚或許可以想辦法讓他不碰自己。現在他表明了沒有,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待會兒就要拉着她做那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了?
“或者,王妃是想被我伺候一次?”蘇卉瑤正兀自猶疑着,顧含風見她半天不動也不出聲,面上的神色忽而歡喜忽而為難,不難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麼,只覺得逗蘇卉瑤實在有趣兒,玩笑之心愈加強烈。他上前幾步,附在蘇卉瑤耳邊輕聲說到。
顧含風忽然靠近,蘇卉瑤來不及多想地朝後退去,竟是沒有發現他的手早已扯住了她腰上的衣帶。她後退得匆忙,外衣頓時就敞了開來。緊接着,在她一聲驚呼之中,顧含風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床邊走去。等蘇卉瑤從一連串的意外中回過神來,她已經被顧含風壓在了身下,再動彈不得,也不敢再亂動——她能明顯感覺到有東西頂住了自己,顧含風的呼吸亦是變得越來越粗重。
男女交/歡,蘇卉瑤沒有經歷過,但她好歹是個成年人,多少知道一些理論知識。而在大婚前一日,沈妍特意回了府,一則是趕來送她一程,另外也是得了大夫人吩咐,與她細說洞房床笫之事。她當然明白顧含風接下來要對自己做什麼。儘管她早有心理建設,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充滿了忐忑。
這副身子註定是顧含風的了,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何況顧含風根本一點都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蘇卉瑤把心一橫,迫使自己接受眼前的事實。但她到底不敢與顧含風相對,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顧含風可以發誓,他雖然本來就是要與蘇卉瑤洞房的,但剛才去扯蘇卉瑤的衣帶,真的只是想要看她羞惱的模樣。可不知道怎麼的,他竟是上前抱起了她,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他能察覺到身下那幅身體在微微顫抖着,他何嘗不是戰戰兢兢?身體裏的躁動卻是再抑制不住,他低頭吻了下去。
額頭,眼睛,鼻尖,唇,頸……顧含風一發不可收拾。蘇卉瑤本能地配合著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突然覺到一股涼意,周身已是不着寸縷。隨即又是一陣溫熱壓在了她身上,顧含風也將自己的衣物悉數除了去。他的那股熱與脹更直接的覆住了蘇卉瑤,蓄勢待發。
顧含風沒有經驗,但知道第一次會痛,他懷着愛憐之心進入得小心翼翼,蘇卉瑤仍是吃痛得喊出了聲音。顧含風也體會到了不同於以往的疼痛,蘇卉瑤的喊聲更是讓他有些慌亂,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節奏,只能依着自身所感受到的去做,動作時急時緩。蘇卉瑤除了痛還是痛,恨不能立馬推開顧含風,可她做不到。忍無可忍之下,她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咬得很重很深,顧含風卻在這樣的刺激下越發興奮起來,漸漸找到了感覺,律動得比之前要自在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顧含風才是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顧含風再沒了往日的高冷與嚴肅,溫柔地拭去了蘇卉瑤眼角的淚,在她耳邊抱歉地說道:“是我不知輕重,弄疼你了。”
蘇卉瑤痛極了,累極了,也困極了,沒有氣力再說什麼,只輕輕搖了搖頭,不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顧含風將她攬在懷中,蓋好被子,在她眉間印上了淺淺一吻,而後也盍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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