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這丫頭……軒轅玄玉眯起眼睛，打量着冰虞，嘴角突然微微上揚，“冰兒可是希望我成全了你們？”
“當然……”冰虞下意識的就要反駁，卻一下子對上了軒轅玄玉滿是玩味的神情，驀地住嘴了。
“或者……你希望成全了我們？”見冰虞撅着小嘴不滿的看着自己，神色那叫一個哀怨，軒轅玄玉也收起了逗弄她的心，又問了一句。他自然知道冰虞現在別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實際上她的焦灼，她的不安，自己都是一清二楚。不過再他看來這樣的選擇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他們這些人，無論是誰，都會得出同樣的結論。
無論是他，冰虞，玄煌，亦或是司徒柒爵。
聽了軒轅玄玉的回答，冰虞突然鬆了口氣，心裏更是一掃之前的陰鬱，又不怕死的開啟了玩笑，“玉哥哥，你知道我最萌帝王攻和炸毛受了！”
……
軒轅玄玉嘴角抽了抽，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她。
“當時司徒柒爵問我的時候，我的回答就是玉哥哥你了！”冰虞笑嘻嘻的說著，“我當時沒有絲毫猶豫哦！因為嘛，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回答過一次了，而我的答案是不會改變。”
聽到冰虞的答案，軒轅玄玉心裏驀地一疼，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得，突然又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你就不怕某人打你？”
“嘿嘿！”冰虞自然知道軒轅玄玉說的某人是誰，也很清楚某人為什麼要打自己。惱羞成怒了嘛！吃醋了！任誰聽見一個可能是情敵的人說臨死的之後只救一個人還救得是自己心愛的人都不可能不生氣。更何況是司徒柒爵那個天下最厲害的男人呢！
“對了，你說的之前就已經回答過一次了，是什麼時候？誰問的你？”軒轅玄玉皺着眉問道，是誰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難道是玄煌嗎？唔……雖然不太可能，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會突然想起一個情侶之間經典的問題。若是我和你媽同時落水，你會救誰……
呃……咳！軒轅玄玉頭一次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恥的，他怎麼就把自己比作女子了呢，而且……這種問題一般不都是女人問男人的嘛，為什麼他想的結果確是相反的？
“唔……我也不知道是玄煌問我的，還是我自己說起來的……”冰虞抿着唇想了半天，最後確是放棄了，她想不起來了……只得朝軒轅玄玉乾笑了兩聲。
“那司徒柒爵是怎麼說的？”頭一次，軒轅玄玉有了想要知道軒轅玄玉是怎麼想的的衝動。
“他問我為什麼。我和他說在我的心裏沒有人能比得過玉哥哥你。前世你是我的所有，來到這兒以後我雖然喜歡上了玄煌，但這並不妨礙玉哥哥你在我心裏的位置。他好奇我為什麼能這麼快的給出他答案。這個問題換做別人，恐怕也得想上個一會兒。而我卻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回答的快速。”冰虞好笑的看了眼軒轅玄玉，“不久之前玄煌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能救一個人，那表示我也能離開，如果是這種設定的話，那我會選擇讓他們兩個人離開。”
冰虞聳聳肩，笑得有些苦澀，“倒不是我有多麼高尚，他們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且我沒有勇氣去面對你和玄煌之間有一個不在的事實。活着的人永遠比死了的更加痛苦。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會任性最後一回。”
軒轅玄玉沉默的看了冰虞半晌，最後冷哼一聲，沒好氣的抱怨道，“呵！原來玄煌的地位在你的心裏已經這麼高了啊！是不是在過上個幾年就超過我去，位列第一了？”
呃……她……貌似說錯了什麼話了。
冰虞聽了軒轅玄玉的話，那怪異的調調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玉哥哥這是……吃醋了嗎？
“咳！玉哥哥你放心，你的地位無人可敵，玄煌在我的心裏，地位和司徒柒爵在你心裏的地位是一樣的，而他和你也相識相愛了這麼多年了，有超越我跑到你心裏為例第一去嗎？”不得不說，冰虞的問題成功的讓軒轅玄玉閉上了嘴，不再討論這個問題。也自動忽略了相識相愛的最後兩個字。
“司徒柒爵的表情當時一定很精彩吧。”突然眼前浮現出司徒柒爵愕然的神色，軒轅玄玉不由得笑出了聲。
“對呀！他當時死死地盯着我，嚇了我一跳！”冰虞好笑的搖搖頭，“不過我看他的眼神兒明顯不對，估計是我的話讓他想起了玉哥哥你。”
“是嗎？也許吧。”面對着冰虞好奇的目光，裏面還夾雜着些許的調侃，軒轅玄玉聳聳肩，一句話就將這個話題結束了。冰虞摸摸鼻子顯然不滿意，但她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因為今天調侃玉哥哥調侃的太多了，若是再說多了，讓軒轅玄玉惱羞成怒了，那自己的下場可就不好過了，恐怕他會將今天一整天自己得罪他的地方全都集中在一起和自己清算。
但冰虞卻不知道她的玉哥哥此刻確實沒有心思和她算什麼賬了，因為他想起了他和司徒柒爵之間也許是最為和諧的一晚了。
那年自己剛遇到司徒柒爵一段時間，兩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不過可能只有自己這麼想，軒轅玄玉撇撇嘴，後來他才知道某人早就認出自己了，根本就是帶着目的去接近他的。而自己還傻傻的把人家當好兄弟呢！
也是那一晚他才知道了那人的身份。隨後就為他當了一劍。軒轅玄玉厭惡的皺起了眉，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裏的死結。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去替他擋那一劍！也是因為這個，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被某人吃得死死的！其實他有時候再想，若是當時自己沒有選擇去替他擋那一劍，或者逕自走掉的話，又或者選擇讓他離開，那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走吧，如果你死在這兒了，月他們肯定會殺了我為你陪葬的。”他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當時穿着一身已經被血染紅的白衣，那血像是暈開了的緋紅的一朵朵妖冶的花，當時司徒柒爵的表情真是讓他覺得自己那一劍擋的值了。慌亂，頭一次他見那人眼中出現了慌亂的神色。他在害怕，怕自己離開。
“我說過會護你一世周全，定不會自毀諾言。”當時司徒柒爵的承諾依舊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縈繞在自己的耳邊。依舊會讓他臉紅心跳加速。
“我可沒有答應讓你護我一世周全。”似是無奈的嘆息，軒轅玄玉還記得當時自己的表情，那看着司徒柒爵的目光滿是不贊同，當時的他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小皇子，再也不是當初那強大的第一殺手了。而那人卻是三帝之一，他已經無法與他並肩了，所以才會對他說“你死在這兒太虧了”這樣的話來。
“死與活，虧與不虧不是你說的算。”那也是軒轅玄玉第一次覺得司徒柒爵很帥。霸道的話卻讓他感到心裏暖暖的。
“既然如此就留下吧。”過了許久，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就在司徒柒爵拚命的在腦海中想着要如何說服他離開的時候，軒轅玄玉卻說出了一句讓他到今日都覺得如此震驚的話來。
軒轅玄玉忍不住的揚了揚嘴角，他到現在還記得司徒柒爵當時的表情，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着實有些搞笑。
“好啊，既然如此那你這小美人兒就委屈一下，留下來和我一起吧！”本來自己還對某人的小美人這三個字糾結呢，某人下一句話卻讓他紅了耳根，“玉兒，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生能同衾，死亦同穴？”他想司徒柒爵一定以為自己會罵他吧，但自己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其實他是怕自己一說話，那軟綿綿帶有些沙啞的聲音會讓某人聽出來。
雖然最後司徒柒爵的願望也沒有達成，他們兩個被趕過來的月他們救了回去，不過對於他當時給出的答案，司徒柒爵後來問過他，為何明明有生還的機會，卻要選擇放棄。而他當時給司徒柒爵的答案就和冰兒給他的答案一樣，呵！不知道某人聽到同樣的答案會不會醋性大發？
“我沒有勇氣去面對你不在了的事實。活着的人永遠比死了的更加痛苦。”不過他想，自己還是比冰兒更加狠，對待感情也更容不得一點沙子，冰兒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人離開，犧牲自己，而他確是會選擇一起毀滅，到現在他最後告訴司徒柒爵的那句話都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會任性最後一回。我要你陪我一起死，我不願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但我更不願意放任你行屍走肉般的活下去，帶着自責、痛苦和絕望。”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說完這句話以後，司徒柒爵竟然紅了眼睛，自己還在他的眼角看到了眼淚。他不知道的是司徒柒爵自那以後就決定了，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保護不了軒轅玄玉，那他司徒柒爵便陪着軒轅玄玉一起毀滅。
“司徒柒爵說我比玉哥哥你溫柔多了。”冰虞笑着說道，其實她才是狠心人吧，她希望自己所愛的人活着，哪怕是帶着悔恨，帶着傷痛，哪怕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