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作弄

七 作弄

唐凌雲一不在深圳,二不在星城,三不在太康,四不在五嶺,這會兒,他呆在湛江,準確的說,是在周萱家裏喝酒,陪他喝的是周萱的老爸和雷尚日。

這人在香港的兩個星期里卷了六百多萬港幣,摺合成人民幣有七百多萬,前世今生也沒掙過這麼多錢,人不由自主的輕飄了起來,從香港回到深圳后,本應是回星城的,他不。

可能是出於炫耀的心思,先給雷尚日家裏打了個電話,果然,他還在家裏沒去太康,這也是航校一個比較怪的地方,人家的學校都是固定九月一二號開學,太航不知是什麼原因,新生報道是在八月底九月初,而老生複課則是在九月十號之前,有可能是為了錯開學生返校、

潮的高峰,具體沒人知道。

在唐凌雲心裏,他這次一休學,再去太航上學的機會就很小了,等於是提前三年和同學分別,心裏也有點牽挂,藉著人在廣東的機會,就想去那些同學家裏拜訪一下,跟着他們一起去太航辦休學手續,算是同上最後一路。

所以就從深圳搭長途卧鋪殺到雷尚日家所在的城市,湛江。

這地方,他以前來過一回,就是畢業后被一干同學騙到北海搞傳銷的那次,也正是因為那回的被騙,導致他日後很少再一班同學聯繫。

先是從北京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到南寧,再從南寧倒了四五個小時的汽車,這才到的北海,前後花了三十多個小時,這還是坐的特快。

從北京趕到廣西邊界時,真的是快,小站基本不停,只有幾個大的省會城市會停一下,只用了十幾個小時就到了邊界上,而進入廣西境內后,山高坡陡,鐵路線路那兩年又十分老舊,特快比牛車不會快多少,晃蕩了十幾個小時才到的南寧,坐得腿都腫了。

回去時,他不想再受那個洋罪,北海挨湛江不遠,從那邊有直達五嶺的火車,反而要快些,就先坐汽車到湛江,再轉火車回五嶺,那次到家時,身上還剩一塊五毛錢,算是歷次出門最凄慘的一回,唐媽接到他是大哭一場。

早上九點半,從深圳坐汽車動身,一路顛簸,到下午五點才到湛江,下車時渾身都在酸痛,有睡的,也有顛的,走到半路上,唐凌雲就後悔來這一趟了,突發什麼奇想,沒的遭這趟罪。

雷尚日把他從汽車站接回家時,已經快七點了。

在雷家住了一晚,乘着離返校還有幾天的功夫,拉着雷尚日,譚文才還有班上幾個住在湛江周邊的同學,組織了一隻遊玩的隊伍。

他不缺錢,有又幾個扶夫來的本地導遊,玩得不宜樂乎,南國熱帶花園,金沙灣觀海長廊,海濱公園,霞山法式建築群,雷州石狗文化,晚上還跟着漁船出海撈基圍蝦,跑了N個地方,一伙人謀殺了N多個(>20)膠捲。

玩了兩天,唐凌雲倒架了,不是累的,是吃的。

緣起於水果,湛江屬於熱帶地區,一年四季水果不斷,唐凌雲去的時候,正是芒果,菠蘿,香蕉,木瓜,菠蘿蜜,菠蘿上市的旺季,價格便宜得一塌糊塗。

到處是果園游,現摘現吃,唐凌雲本來就好吃水果,看到新鮮又好吃的水果,那還忍得住?怎麼也得吃個飽才行。

上得山多終遇鬼,河邊常走必濕鞋。

老人言,物極必反,就應驗在他身上了。

一開始,這廝因為吃了太多水果,吃倒了胃口,沒心思吃飯,到這裏,應該警醒了才對,他還以為是水土不服,沒當回事,看着那些水果,又忍不住接着吃。

結果,吃來吃去就吃出病來了,皮膚又紅又腫還癢得不行,咳嗽,打噴嚏,拉肚子,被搞得半死不活的。

雷尚日老媽斷定,此人吃多了水果發水果疹,一個聽也沒聽過的詞,在雷家躺了一天,灌了幾大鍋鹽水,這才好些。

這下,唐凌雲老實了,不光是水果不敢吃了,連海鮮也只敢食少少,風景看過了,不能胡吃海喝,那幾個同學也因為要準備行李,回家了。

吃又不能吃,也沒人陪着玩,唐凌雲無聊起來,換句話說,就是閑得蛋疼。

忽然間就想起來,周萱,周大小姐也是湛江人呀,這幾天光顧着玩,居然漏了她家沒去拜訪,還是同桌呢,這可說不過去。

問問雷尚日,去年,他們一幫住在湛江的同學,結伴去太康航校報道的,去過周萱家,知道她家的大概地址,就在遂溪。

唐凌雲大喜,半逼半哄着雷尚日給周萱家打了個電話,確認周大小姐在家后,馬上一掛電話,包了輛車,買上大包小包好幾百塊的禮品,上人家門去拜訪了。

車行一路,唐凌雲的嘴角都帶着一絲詭笑,搞得雷尚日心裏發毛,幹什麼呢?笑這麼怪。

嘿嘿,到時就知道了。

說來,唐凌雲去周家拜訪,安的心思,倒有那麼三分的惡趣味,你說同學之間竄竄門,也屬平常,帶點禮品,也是應該,可他這麼大包小包的帶,是什麼意思?

看着象是上門拜老丈人多過拜訪同學。

雷尚日也就去過周家一趟,大概地址知道,這一年沒去,忘得差不多了,不得已,到了周萱所屬的鎮上,就沿路問過來的,本來給周萱打個電話,讓她出來接人最省事,唐凌雲不讓,說這樣失去了驚喜性,這麼偷摸着去,驚倒是要驚着人家,喜就未必了。

紅溪村口的大榕樹下,幾個小女孩正圍着堆在那裏的一堆沙子在玩。

“小妹妹,你知道周萱家在哪裏嗎?”雷尚日下車問一個黑黑黝黝的小女孩。

“你是誰?找人姐姐幹什麼?”那個**歲,扎着兩條羊角小辮的小姑娘警惕的反問雷尚日。

“我姓雷,和你姐姐是同學。”

“你是周萱的妹妹?你叫什麼?”唐凌雲也下車了,感覺好巧。

“你又是誰?”

“我也是你姐姐的同學,我姓唐。”唐凌雲笑道。

“姐姐,姐姐,有人找你”那小女孩扔下玩沙了的塑料玩具,飛快的向邊上的一幢房子跑去。

“看來,周萱家就在這裏了,走,我們上車”唐凌雲反身鑽進了車子。

“這麼幾步路還坐車呀?”雷尚日一楞,也跟着鑽進了後座,車子跟在飛奔的小女孩身後緩慢的行駛起來。

“姐,姐,姐姐........”一路急跑,那個小女孩氣都喘不勻了,使勁的敲起院門來,房子很舊了,可以看出主人的生活並不如意。

“做咩,你看你,跑得都要掉氣了。”院門打開,披散着頭髮,趿拉着拖鞋,素麵朝天的周萱走出來,上面是一件寬大的白T桖,把本來就不豐滿的身材遮得幾乎沒有線條了,下面一條熱褲,細長的腿,白花花的耀人眼。

“有人找你。”

“誰呀”周萱扭頭一看,根本沒看到人。

“那兩個人說是你同學。”

“同學?哪裏?”

“就在那輛車裏坐着”小姑娘指指慢慢快來的小汽車。

“Hi,周萱”車門打開,賊兮兮的唐凌雲油腔滑調的打個招呼。

“呃,糖果,怎麼是你?你怎麼找到我家的?”周萱腦袋裏一下斷了路,這傢伙不是應該在家過暑假嗎?怎麼找到自己家來了,他是怎麼找到的,不記得和他說過呀?

“不就是我啰,至於怎麼找到你家的,嘿嘿,山人自有妙計,來來,給你隆重介紹一位和我一起來的小帥哥”唐凌雲見周萱一副吃驚樣,開心的拉開後車門,現出了雷尚日。

“周萱,你好。”

“我當是誰,雷尚日呀,難怪你能找到我家,你怎麼會到湛江的?”

“過來玩唄,隨便來拜訪一下你家。”

“過來玩?”周萱覺得自己的午覺肯定沒睡好,腦袋裏暈暈的,怎麼也跟不上唐凌雲說的話,這裏有什麼好玩的,要玩都是過海去海南島玩,跑這裏來幹什麼?還跑到了自己家。

“妹仔,咩人呀?”一個面容黝黑的中年女子探出頭來,周萱媽媽?不會吧,周萱這麼白,她老媽的皮膚怎麼這麼黑呢?難道不是親生的。

“阿姨好,我們是周萱的同學”唐凌雲肚子裏八卦着,恭謹的對那個中年女子行個禮。

“妹仔的同學?你們好,你們好,進來坐吧,不要站在外面了”周萱媽媽疑惑了一下,熱情的招呼起來。

“謝謝阿姨,雷尚日,幫忙搬東西。”兩人從車子的後備廂拎出一堆的大包小包往屋裏搬,吃的喝的抽的玩的一應俱全,連跑了兩趟才搬完。

“師傅,你回去吧,不用等我們了。”付過車費,打發走了包的車,兩人才正式進屋。

“你是小雷吧,去年見過的,這位是?”周萱媽媽打量了一下雷尚日,問起了唐凌雲。

“阿姨,我姓唐,叫唐凌雲,您叫我小唐就好。”

“小唐,你們買這麼多東西來是?”周媽媽看看堂屋裏堆了一堆的各種禮品。

“第一次上門,不好光着手,阿姨您別見外”

“這也太貴重了,你們坐,妹仔,你來幫我拿茶葉,我去提開水”瞥了一眼唐凌雲,周媽媽叫過悶不哼聲的周萱出門了。

“高手,你玩什麼呢?”雷尚日又不是傻子,再遲鈍這時也聞出味道不對。

“玩什麼?沒玩什麼,拜訪一下同學而已”唐凌雲聳聳肩。

“不可能,周萱她媽媽叫她出去幹什麼?”

“我哪知道,又不是人家肚子裏的蛔蟲,更沒有他心通”唐凌雲一推二三五。

“不會吧?”雷尚日摸摸腦袋,怎麼就覺得不對呀。

“問你個問題,如果你買一堆禮物跑到劉秀萍家裏去,她媽媽會是個什麼反應”其實,這個問題,唐凌雲比雷尚日知道更清楚,劉秀萍的老媽熱情地招待了他,因為唐凌雲去過劉秀萍在五嶺市裏的家兩回,一次暑假,一次國慶節,都是沾雷尚日的光,這小子打着去同學家玩的旗號變相的見家長,當然不敢獨身前往,都是伙着一干玩得好的同學去的,有男有女,其中就包括唐凌雲,也跟在大隊人馬蹭吃蹭喝好些日子。

“原來,你對周萱真的有意思,難怪要上門呢,不對呀,周萱和楊少君沒有斷呀”雷尚日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隨即又疑惑了。

“你呀,思想下流,品德骯髒,我和周萱什麼也沒有,純潔的男女同桌關係,胡想什麼?”唐凌雲表面翻着白眼,心裏樂開了花,雷尚日這個知道內情的都想歪了,用腳趾想也知道周媽媽會怎麼想,肯定是借口把周萱叫出去問個明白。

哈哈,周大小姐這回怕是要有難了,看她在家長面前還張狂得起來不,唐凌雲在心裏暗自大笑。

其實,他來周家拜訪,一個是到了湛江了,於情於理都要和這個同桌的見上一面,二個也是抱着一種惡做劇的心理,想看看周大小姐的難堪,在學校里,他可是從來拿這彪悍的姐們從來沒辦法,都要分別了,還能不作弄她一把?那不是以後都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唐凌雲買了那一堆的禮物,原因就在這裏,存的是讓人想歪的心。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聽到廚房裏的周萱大叫一聲,氣乎乎的拿着玻璃杯和茶葉進了屋。

“糖果,被你害死了。”周大小姐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端,氣乎乎的道。

“害你?沒有呀,怎麼可能,我剛進你家的門,怎麼害你?”唐凌雲特無辜特純潔的眨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看得雷尚日都快內傷了,在肚子裏暗笑出來的。

“你?不和你說了,反正你記住,我等下我媽問你什麼,可別亂說,不然我饒不了你。”周萱瞪他一眼。

“亂說?不會,我實話實說,咱可是老實人”

“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周萱一針見血的挑開唐凌雲的面具。

“嘿嘿”唐凌雲沒法接,傻笑着應付。

“小雷,那個,小唐是吧,你也喝,茶不好,別客氣”周媽媽跟着提着開水瓶就進來了。

“謝謝阿姨”

“不謝,不謝,小唐呀,你是哪兒人?”

“我?五嶺人,就在太康邊上,挨着不遠。”

“家裏父母做什麼的?”

“做生意的,以前開飯店,最近改行了........”

..........................

聊了一會,唐凌雲覺得不對呀,這周媽媽怎麼好象是在摸他家的老底呢?

再一看她的神色,和以前自己相親時見到的那些家長差不了多少,明明就是一副丈母娘看毛腳女婿的眼神,自己每回答一條,她臉上的滿意之色就重上一分,玩大了,玩大了,真當自己和周萱有一腿來見家長了?

唐凌雲想向周萱求救,扭頭一看,這個平時的小野貓,在家變成了波斯貓,居然羞答答的裝起了淑女,失算了。

等到周萱老爸從甘蔗地里回來,徹底的杯具了,又多了一個。

可又有苦沒處說,人家根本沒說什麼,只是問問自己家裏的情況,難不成自己主動講,不好意思,你們誤會了,我和周萱什麼關係也沒有,純粹的同學關係,啥也沒有,我就是單純的來拜訪一下的。

這算不算此地無銀三百兩?

真是憋出內傷無人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坐如針氈的唐凌雲提出告辭,被熱情的周家父母給否決了,才來就走,是不是不滿意家裏的待客之道,再一問雷尚日,回他家也沒事,到哪裏玩不是玩?留下來住一晚吧。

不答應就是看不起人,沒法不答應。

於是,就有了晚上這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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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山寨發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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