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第四百二十二章
高建文苦笑一聲:“你這話是在諷刺我嗎?和別人不一樣?我真的看不出來,我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
吳瓊微微一笑,說道:“男人和女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但是,從來出問題的,也都是因為不信任的問題。不過,從始至終,我都感覺得到,你對我無論有什麼疑心,但是從來都是相信我的話的,對我也沒有最基本的戒心。”
這一點倒是真的,高建文還真的沒有對吳瓊產生過什麼戒心,或者是因為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親切,有一種溫柔到骨子裏的感覺,他實在是產生不了任何的戒心。
這可以說是一個女人的可怕之處,卻也能夠說是一個男人幸運之處。
“我不是對你沒有任何戒心,而是你從來對我都沒有產生過任何惡意,我為什麼要防備你?”
“所以說,這就是你和別的男人的不同之處!”吳瓊淡淡的說道,“你從來都是懷着一種善意去揣測身邊的人,無論他們是不是有事情隱瞞你。但是,有些男人就做不到。何耀文都做不到,就不要說趙忠良了!”
“他背叛了你?”
“是的!”
吳瓊點了點頭,“基本上後面我跟你說的,都是真實的。他後來辭掉了工作,出來自己做生意,我將所有的積蓄全部交給他,我覺得,這是我欠他的,畢竟,我沒有把自己最真實的感情給他,對於婚姻來說,我不能算是忠誠的……”
沒想到吳瓊竟然是這樣的想法,高建文實在是有些無言。
這樣一個長期在會所工作的女人,竟然對於婚姻有着如此執着的堅持。
高建文不知道應該說這個女人傻,還是應該去發自內心的讚歎。
“你不覺得這樣做有些過了么?你並沒有在婚姻之後做任何對不起趙忠良的事情,何必對他懷有愧疚之心?而且,那個趙忠良也未必是什麼好人,你怎麼就一定知道,他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高建文的問題,恐怕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問。
吳瓊卻是搖了搖頭,“你不懂的,作為一個女人,既然我做不到全身心的去愛他,那麼,我只能去全力的支持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如你所說,最後的結局並不像我想的那樣。”
高建文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吳瓊的所有付出並沒有得到任何回報,等來的,只是趙忠良另有女人,養了一個劉倩玲在外面,這對吳瓊來說,又何嘗是公平的呢?
“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即便是直到趙忠良後來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依舊希望能夠挽回他,畢竟,有些事情是我不對在先,他懷疑我和文哥之間的關係,也無可厚非,所以,能忍的地方,我也一樣忍了。直到文哥去談判的事情發生之後,一切又發生變化了……”
這個部分其實是高建文最關心的地方,因為,文哥的死亡之謎,都集中在這個部分。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真正的文哥,何耀文,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女人,吳瓊了。
“在這件事情上,恐怕你對我有所隱瞞吧?畢竟,何耀文沒有死!”高建文輕聲說道。
“沒錯,這件事情我對你有所隱瞞。”吳瓊微微一笑,“不過,也說不上什麼隱瞞,因為,我的確是不知道何耀文的生死。當初在何耀文和緬甸人談判破裂的時候,文哥被槍擊中,混亂之中,我帶着文哥一個人,逃離了出來。不過,那時候,文哥的傷勢已經相當嚴重,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給文哥及時的救治……”
“不對啊,文哥當時不是被一槍擊中了頭部么?為什麼你說他的傷勢只是很嚴重呢?當時他沒有休克?”
“誰告訴你,文哥當時被擊中了頭部?”吳瓊反而很好奇的看着高建文,隨即卻似乎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恐怕告訴你這些東西的人,就是想要你假扮文哥的人吧?從當時的情形來看,似乎我扶着文哥出門的時候,他的確已經是不省人事了,沒錯,他中槍了,而且,傷勢很重,傷到了胸前,靠近心臟的位置,流了很多血,但是要說休克,甚至是死,那還真的有些言過其實了。你的消息可能是從楊瑞雪那裏得來的,這也並不奇怪,畢竟,她並沒有在第一現場,所以有這種想法,倒也是正常。”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從監控視頻裏面看到的,文哥頭部鮮血淋漓的狀況,豈不是偽造出來的?”高建文皺了皺眉頭,“說實話,我當時曾經懷疑過你,為了讓文哥躲避被追殺的命運,所以故意弄出很多鮮血放在文哥的額頭上,現在看來,那時候,你應該也是中了一槍吧?”
這一件事情,高建文曾經調查過,因為在和吳瓊親熱的時候,他也發現了,吳瓊的肩膀位置,白皙的鎖骨旁邊,有一個圓形的,幾乎淡的看不見的傷疤,後來,外科醫生證實了,那應該就是槍傷。
“沒錯,我的確是中了槍。我的肩膀位置中了槍,當時也流了不少血,你要說文哥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的話,可能就是因為我拖着他出去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沾了很多鮮血也是很正常的。”吳瓊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這樣的,看來和自己當初猜測的非常類似了。
高建文也覺得應該是吳瓊受了傷之後,連帶着,讓文哥身上也帶着一些血漬,而不是何耀文真的頭部中了槍。
不過那個時候,他並不確定何耀文是不是真的沒死,因此也不敢亂下結論。
好在,現在從吳瓊口中說出來,顯然,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後來呢,何耀文受了傷,你是怎麼處理的?”
“後來?”吳瓊苦笑了一聲,“後來,何耀文根本就不是我處理的,在外面,另有一批人接應了何耀文,他告訴我,這一次的襲擊事件恐怕根本就不是緬甸人做的,而是他的隊伍裏面出現了一些不可控制的人物,他被人暗算了。那時候,他傷勢比較重,也需要休養,所以這個問題,他並沒有說很多,只是告訴我,回到深廣之後,一切事情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要說,否則,我很有可能會遭遇不測,若是能夠一直保守這個秘密,那麼我反而可以過得很自在。當時他給了我一個信物,讓我重新回到養生會所工作,至於其他的,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因為傷勢太嚴重,我很懷疑,在那之後,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吳瓊的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飄忽,顯然,對於當時的情景應該是歷歷在目的。
高建文心有戚戚,可想而知,在受了那麼重的傷之後,還能夠給吳瓊安排好一切,這個男人的確是非常重視吳瓊的,也難怪吳瓊會對他念念不忘。
想到這裏,高建文心中忽然莫名的一痛,他開口問道:“這麼說來,我的感覺沒有錯了,我從第一天進入養生會所,就覺得瓊姐你對我另眼相看,看來,是真有其事,而不是我的錯覺了!”
“你的感覺很敏銳……”吳瓊的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說實話,你剛進會所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你和文哥簡直就長得一模一樣,不過,隨後,我就發現了差別。文哥在任何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是很深沉,剛強的,幾乎看不到他軟弱畏懼的時候,說實話,在我心中,可能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夠打擊到他,即便是我死在他面前。不過你不一樣,顯然是剛出茅廬的愣頭青,眼中透着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但是,這種不服輸下面,卻是在掩飾着你的虛弱,你的無所適從……你讓我看到了一個類似文哥的另一面,所以,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你,我心裏就有一種想要保護你的衝動,說實話,那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若是你在辦公室里就將我推倒了,恐怕我也無法拒絕你……只是你並不知道而已!”
說到這裏,吳瓊輕輕的笑了一聲。
高建文也是無言,有些好笑,只是,想到吳瓊喜歡的,只是自己這個影子背後的男人,心裏卻是高興不起來。
“不過,你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甚至,我發現,你和何耀文雖然長得一樣,但是基本上就是兩種人……他像是一根尖銳的刺針,鋒利,閃亮,讓女人為之側目,卻傷透每一個女人的心,你不一樣,你柔軟,卻有韌勁兒,讓人不能拒絕。若說有共同點的話,除了長相,還真的有一個地方是一樣的……”
說到這裏,吳瓊輕輕的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建文。
“什麼地方?”高建文皺了皺眉頭。
“你們對付女人都很有辦法!”吳瓊輕笑着說道,“不過,你和他不一樣,與何耀文在一起,我只能感覺到一股窒息,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只想着傾盡全力的去滿足他,因為那是我必須做的事情。但是你,建文,你不一樣,你的溫柔彷彿水一樣,可以讓人融化,你的進攻如同火一樣,會將人燃燒,和你在一起,沒有任何壓力,甚至,全身心都飛起來了,腦海里根本想不到任何人,心心念念的全是你……”
說完,吳瓊溫柔的眼神看着高建文。
那一刻,高建文的心神微微蕩漾,這是他聽過的對他最有心意的評價。
“這麼說來,我似乎並不僅僅是一個替代品了?”他若有似無的看着吳瓊,問道。
“開始可能是,但是,現在不是。”似乎明白高建文的想法,吳瓊也沒有繞彎子,輕笑一聲,說道。
兩個人四目相對,午夜的涼風中,彷彿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隔了好一會兒,高建文才又問道:“說了這麼多,還沒有問你,你知不知道趙忠良除了是個商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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