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指噬蒼生
肖玉蓉這一招‘鳳舞九天’，其威力超出第一招‘有鳳來朝’十倍不止，就在太祖及眾人感到窒息的這一刻，古彥施展出了溪魂指第三式，溪魂！
場上，只有太祖看出來，古彥不僅晉級到玄丹境，而且將溪魂指修鍊至終極大成境界。想當初自己，光是第一式就用了十天，第二式花了兩年時間，更可怕的是這第三指，竟然用了二十年才練至小成。
如今短短三天時間，古彥不僅境界快速突破，溪魂指也修至大成，‘震驚’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眾人的心情了。
同樣修鍊了溪魂指的古煙雲及古勝，面對古彥此刻施展的第三指，也是被極度震撼的腦中一片空白。
族老中，都是一些有見識的古武修行者，聽聞過這第三指有多麼的強悍，此刻看到古彥真的施展出了傳說中的一指，激動的滿臉通紅。
這種情緒很快便如狂風一般席捲了整個人群，之前悲觀的族人此刻漸漸看到了一些希望，心裏暗暗為古彥鼓勁。
一旁的古蝶，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感動，看着這個每次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謎一樣的男子，眼神潺潺如水，雙頰染緋紅。
“為何能夠逆天到如此境地！”
太祖看着眼前那道背影，眼神之中騰起一層水霧，低聲感慨。
在眾人懷着希望憧憬的同時，古彥與肖玉蓉已經戰到了一起，短短數息之間，原本完整的石台，在二人狂暴的真氣下，直接被炸出了一個直徑一丈多的大洞，整個石台都被煙塵籠罩着。
顯然二人出招都要強於第一招太多，待到煙塵散去，場間兩道身影靜靜矗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慘狀給驚呆了。
眾人心裏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當古彥毅然站立的時候，所有人彷彿經歷了一場夢，而且，在如此激烈的碰撞下，古彥竟然沒有後退一步。
只是此刻的古彥顯得非常狼狽，衣衫破碎如帶，長發凌亂不堪，大口的鮮血早已染紅了胸前的衣服。
這一次的對攻，古彥雖然施展出了第三指，但由於境界相差太多，顯然受了非常重的內傷。
眼前的現狀，將族人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擊得粉碎。雖然古彥依然站立着，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古彥傷的很重，此刻只怕已是強弩之末，就算此刻停止戰鬥，估計下半輩子只能是個廢人。
眾人心情凝重之時，對面以古煙云為首的古傑、古蝶等人，懸起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場上的勝負已經非常明顯。
肖玉蓉雖然取勝，但是，眉宇之間也沒有了先前那般怡然的神情。原本不怎麼秀麗的臉龐，此刻染滿了污垢，嘴角間隱隱可見血絲溢出。
顯然在這這次的對戰中受了一些傷，受傷后的肖玉蓉顯得更加猙獰，已是處在暴走的邊緣。還有最後一招，古彥那強弩之末的殘軀，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此刻古傑及古蝶等人眼中，古彥仿若一個死人。雖然此生都不可能親手戰勝對方，但是能夠看到對方如此憋屈的死去，心中的嫉妒、憎恨也能得到一絲慰藉。
“咔！”
一聲輕響，古彥抬起早已深陷青石中的腳，身體踉蹌着朝後退了一步，“噗！”一道黑血夾雜着絲絲臟器碎片自口中噴射而出。
“古彥！”
“孩子！”
古蝶及太祖快步而來，從兩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古彥，心中百感交集、難以自拔。
古蝶早已哭成一個淚人，伸出接住古彥吐出的大量臟器碎片，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看到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清楚，此刻的古彥體內臟器破碎，經脈受損嚴重，根本無法再進行戰鬥。
然而，沒有人知道，在古彥遭到重創的那一刻，識海中的小蠻，已幻化為一尊虛幻的麒麟。一聲聲低沉如龍吟般嘶吼，回蕩在古彥的腦海中，但是，小蠻沒有自作主張的出手，因為她知道古彥不願她出手。
“太祖，拼了吧！不能再讓古彥出手了！”
“彥兒！”
肖楚楚悲痛欲絕，發出聲聲悲切的呼喊，一道道憤怒的目光射向古煙雲及古傑等人，宣洩着自己心中的憤怒。
然而，自始自終，只有古煙雲的父親古戰宇及兒子古勝二人靜靜的矗立在族老們的身前，沒有做過任何錶態。
不是他們不想表態，而是此刻他們已經沒有資格去表態，古戰宇作為古煙雲的父親、族內元老級人物，面對今天這副場景，只能一聲長嘆，擺出一種誓與族人共存亡的姿態。
“好！好的很，好久沒有人讓我受傷了，今天竟然傷在你這樣一個螻蟻般的廢物手裏！”
肖玉蓉此刻眼中只有古彥一人，場間的一切動靜彷彿都與她無關，一雙陰狠的眼神散發這道道寒光，伸手自空中劃過，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熱浪朝着古彥滾滾而來。
強大的灼熱氣息，將肖玉蓉腳下的青石燒的爆裂開來，發出“嗞嗞！”聲響，“能夠死在我這招之下，你應該值得自豪了！”
“火鳳焚天！”
族人們伸手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距離較近的眾位族老，被這股灼熱的氣浪直接給掀的無法立足，即便運功抵抗依然紛紛踉蹌疾退。
千鈞一髮之際，古彥伸手甩開了太祖及古蝶。
突然，一道黑影自劃出一道幻影，瞬間擋在了古彥的面前。
灼熱的氣浪瞬間覆蓋了這道黑影，開始灼燒黑影的身體，近距離的古彥肉眼可見對方的身體肌膚，在這股熱浪下開始萎縮、乾裂。
“母親！”
古彥終於看清黑影，發出一聲嘶吼，繼而身形巨震，“咔！”的一聲脆響，丹田之中暴動的玄丹轟然炸裂，古樸而浩瀚的真氣瞬間竄入全身經脈，向著手指匯聚而來。
“老惡婦！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古彥的一聲怒吼，龐大的真氣於指尖縈繞激蕩，原本紅潤的手指在這一瞬間變得溫潤如玉，不見寸骨。
所有人發現，隨着古彥這一生怒吼，肖玉蓉一方區域內，所有的花草樹木迅速枯萎，瞬間失去了生機。
包括肖玉蓉及古煙雲一干人等，同樣出現了讓人難以想像的一幕，所有人彷彿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一般，眼神空洞無神，四肢宛若無骨一般下垂，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這一次，古彥並沒有騰空，只是原地站立，緩慢的朝着對方一指點出。
“溪魂指終極式，一指噬蒼生！”
隨着古彥的一聲清唱，整個山谷中響起了陣陣威嚴無比的戰歌，空中彷彿億萬靈魂在飛舞，肉眼可見的一道溫潤如玉般的真氣流，穿透這億萬靈魂虛影，向著肖玉蓉疾射而去。
氣流所經之處，地面被卷出一道半尺深的溝壑，“噗！”的一聲洞穿了肖玉蓉的胸口，直接將其擊飛。
強大的指勁在洞穿肖玉蓉的胸口之後，炸碎了後方一名玄丹中期強者的頭顱，直接射在了三丈外的山體上，將山體轟出一個寬三尺、深及五尺有餘的大坑。
靜！
偌大山谷中噤若寒蟬，沒有一絲的聲響，彷彿沒有一絲的生機。對方原本宛若失魂的眾人，在古彥一指洞穿肖玉蓉之後便已清醒，但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
無論是古煙雲及古傑等人，還是肖玉蓉帶來的一干屬下，眼神中一片死灰，臉色帶着極度的恐懼，就連族人都已忘記了歡呼。
古彥慢慢回頭，看向後方人群中的古戰宇，對方身形一怔，明白了古彥的意思，痛苦的點了點頭閉上雙眼，兩行老淚縱橫而下。
“昂！”
識海中的小蠻，發出一聲歡快的龍吟般吼聲，響徹整個山谷。古彥將體內的真氣運轉到極限，撲向對方陣營，打出一招最原始、最野蠻的黃階下品武技，崩天勁。
接下來的一幕，真正的詮釋了古彥曾經發過的毒誓，徹底而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殘忍。早已嚇破膽的十幾名玄丹境高手，在古彥最原始的暴力下，被砸的鮮血四濺，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
一時間，整個山谷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讓人聞之欲嘔。殘肢斷臂遍地，哀嚎慘叫聲四起。
此刻的古彥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機械的揮舞着拳頭，雙眼赤紅，彷彿一尊來自地獄的惡魔，瘋狂的收割着生命。
被一指洞穿胸口，一息尚存的肖玉蓉，直接被古彥拎起給攔腰折斷，僅連着一絲皮肉，連最後那句“三妹，救我！”都沒有來得及說完。
原本古彥準備將古煙雲擊斃，但在出手的那一刻，古彥還是強忍了下來，在別人看來，古彥這是一種以德報怨的行為。
但沒有人知道，古彥忍痛放過了古煙雲，實則放出了一個誘餌。因為他清楚，古武族的事情不會因為肖玉蓉的死亡而終止。
一旦殺死了古煙雲，對方勢必會做出計劃調整，很快便會出現更可怕的高手，留着他的性命，至少短期內，古武族是安全的，這樣古彥就會有迴旋的餘地。
一旁的古傑早已癱倒在地，身下傳來陣陣尿騷味，口中不斷的重複着：“求求你，別殺我。”
而古蝶，則是驚恐的看着古彥，這個被她傷害了一次又一次的少年，此刻已經站在了她無法企及的高度，眼神之中一片灰色的死寂。
不過，古彥並沒有擊殺他們，因為他們已經不配。
族人們依然很安靜，沒有道謝、沒有歡呼，齊齊朝着古彥深深一躬身，包括族老眾人，甚至身份尊貴的太祖，身體放的最低的是古戰宇及古勝。
靜靜看着一旁倒地不起、身受重傷的肖楚楚，古彥的心中痛楚難當，內心非常矛盾，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最終，在太祖及眾族人的示意下，古彥發出一聲輕嘆，邁步走向肖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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