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而後立
遭到古勝溪魂指一擊，古彥急速後退，嘴角帶有絲絲血跡。
雖然古彥成功避開了心臟，卻依然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只要不傷及臟器，其他的傷都不會危及生命。
古勝一招奏效之後，卻沒有繼續攻擊，站立在原地，臉色帶着濃濃的不屑之色看着退後三丈的古彥，“大言不慚，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卻也……”
古勝得手之後，原本意氣風發，想要來個以牙還牙羞辱古彥，只是，這個‘不過如此’尚未出口，臉色的神情卻已凝固，轉而變得疑惑與凝重，“怎麼可能？”
隨着古勝的神情變化，古彥也覺得發生了異常情況，順着眾人的目光，古彥驚喜的發現，自己完好無損。
雖然，這一指讓古彥血脈翻騰，但並沒有出現先前預料中的身體被洞穿，鮮血淋漓的場景，而且，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古彥有任何的傷勢。
一時間，不光是眾人疑惑，就連古彥自己也非常震驚。
不過，很快古彥便想明白了問題所在。
從古傑先前伸展溪魂指擊穿了自己的拳頭來看，溪魂指不僅可以禁錮對方的經脈，而且指力具有超強的穿透力。
古勝的指法攻擊力要遠勝古傑，不可能對古彥的身體不造成外部創傷。
古彥遭到兩人的攻擊，除了位置不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古傑那一指直接接觸了古彥的拳頭，而古勝攻擊古彥的這一指，中間隔了一層衣服。
古彥不會愚蠢到以為，只要是衣服就能阻隔溪魂指所帶來的體表創傷，那就只能說明，古彥身上的衣服與眾不同。
而身上的這件，看起來皺巴巴的衣服，乃是小蠻給他穿的，當時古彥還出言損了小蠻幾句。此刻想來，才明白當時小蠻為何是那種表情。
古彥在心裏感謝小蠻，如果不是這件衣服，古彥一定會被對方指法洞穿。
此刻，古彥心裏正在飛快的思考着，剛才那一指給了古彥一絲靈感。這種靈感很虛無，很難抓住，卻有真實存在。
然而，留給古彥的時間很有限，此刻，古勝一擊未果，已經醞釀了第二次攻擊。而古彥依然沒有把握住那道靈感。
沒有意外，古彥再一次被擊退，整條手臂的骨骼皆被震碎，劇烈的疼痛讓古彥的額頭佈滿了汗水。
至此，古彥已經非常的危險，不過古彥依然沒有尋求小蠻的幫助，一來，雙方沒有熟悉到那種程度，男人有自己的自尊；二來，古彥希望自己來尋求解決之道，遇到危險就尋求助力，會嚴重影響自己的心志而產生業力，不利於自身的修行。
古彥受了古勝兩招溪魂指，不僅骨骼碎裂，其局部經脈也隨之受到了重創。
可是，讓古彥感到奇怪的是，其受損嚴重的經脈，卻也完全擺脫了對方的禁錮。
而且，這種破壞之後的經脈，無意中形成了一股微弱的反擊。猶如一頭尚未開啟神智的困獸，面對外力束縛打擊，下意識的產生的一種抗爭。
由此，古彥大膽猜測，對方這招‘溪脈’乃是禁錮對手的經脈，讓其無法行氣。而經脈被禁錮，不代表古彥體內沒有真氣，這種禁錮，歸根結底還是真氣的把控，達到壓制對方的目的。
“如果體內沒有了經脈，又會怎樣？”古彥暗自斟酌。
有一點是肯定的，一旦自己的真氣超過古勝，對方的指法就會失去這種禁錮功效，至少也會大大削弱。
否則，溪魂指豈不天下無敵，無視真氣強弱而越級戰鬥。
萬般皆陰陽，物極必反，破而後立。
這種分析，在瞬間讓古彥抓住了那道虛無的靈感，從而，讓古彥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古彥全身經脈被禁錮，但是，其氣海丹田中乃是真氣最充盈之所在。面對眾人疑惑不解的眼神，古彥舉起沒有受傷的左拳，狠狠朝着自己的氣海丹田發出全力一擊。
“啊——！”看到古彥如此舉動，一旁的古蝶發出一聲驚叫。
“這小子瘋了吧！”
“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自廢丹田或許可以博得一絲生機！”
驚愕之下，圍觀人群開始分析古彥此舉的真正用意。
但是，對於溪魂指有一定了解的人，看到古彥的舉動，便知道古彥欲激發丹田真氣衝擊被禁錮的經脈。
只不過，在他們看來這根本就是徒勞，所以，在古彥動作的時候，古勝並沒有再出手。
一來，先前兩指沒有將古彥擊斃，讓他的氣勢大減，加上古蝶等人在場，便不好再次趁人之危而弱了自己的名聲；二來，他也對古彥這種做法是否有效而感到好奇。
當然，他們低估了古彥的瘋狂。
古彥這麼做，並不是他們想像的只為衝擊禁錮，而是要毀滅自身的經脈。這種做法在他人看來是瘋狂而不可理喻的行為，但是古彥並不這麼認為。
武者經脈受損，從而無法行氣便無法採納天地元氣加以修復，猶如古彥荒廢的這五年，毒素致使經脈萎縮，就算是古彥加倍修鍊依然吸納的元氣極少。
禁地內，古彥遭到古雲峰重擊而全身經脈盡碎，由小蠻強行灌入真氣，引導古彥修復了全身的經脈。
正常情況下，很難借用外力修復自身經脈，但是，小蠻自身乃靈體組成，加上神秘的實力，做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此刻，雖然沒有小蠻出手引導，但是古彥的丹田內真氣充盈，並且其真氣屬性要強於普通武者十倍。
古彥自擊丹田，意在觸發丹田這股狂暴的真氣，自動行氣來擊碎被禁錮的經脈，而後進行重組修復。
雖然這種舉動具有很大的危險和不確定性，但是，古彥經過了嚴密的推理，心中有一定的把握，況且，無論什麼事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風險和機遇並存，況且眼前形式對自己極其不利，想要扭轉危局只能鋌而走險。
而事實情況也如古彥預料的一般，拳擊之下，丹田內真氣開始翻騰激蕩，向著氣海最近的經脈激蕩而去，禁錮的經脈開始不斷的破裂。
破裂的經脈炸裂了身體的皮膚，爆出朵朵殷紅的血花，只是隔着特殊的衣衫，他人無法看到這種傷口，但是片片殷紅的血跡依稀可辨其形。
就連場邊圍觀的族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那經脈爆裂的聲音，再看古彥全身殷紅血腥，神情堅毅不屈，一時間生出絲絲不忍之心。
人性都是如此，當憎恨一個人時，意識中會瘋狂的挖掘對方‘劣’的一面，而有意的忽略他的‘善’面。
反之亦然，此刻，古彥完全處於弱勢一方，漸漸讓人生出絲絲憐憫之心，卻忘卻了這麼些年是如何對待古彥的。
然而，古彥此刻無法感受到場上的變化，因為他現在正處於‘破’和‘立’的雙重痛苦之中。
二者必須同時進行，破壞的經脈需要立刻通過真氣修復、再生，從而構成連接氣海丹田的橋樑。
否則，這種‘破脈’將無法向下進行，正是由於破壞和修復需要同時進行，所以過程顯得尤為緩慢，同時，也是尤為痛苦的。
這種自虐式的突破、重生，不僅讓古彥化解了對方的禁錮，同時，通過這種破而後立的轉換，是的古彥重生后的經脈更加的堅韌，真氣也變得更加的精純。
更讓古彥沒有料到的是，當全身的經脈進行了破而後立的重組之後，原先的人、地、天三脈變得更加寬廣和堅韌。
丹田之氣，經過引導於三脈間暢行無阻。
這意味着，經過這次的破而後立，古彥不僅成功的化解了對方的禁錮，而且，完成了體內三脈的拓寬與加固，成功的晉級黃階後期大成境界。
接下來的修行就是採納天地元氣，充盈丹田結成內丹，當真氣於氣海丹田內結丹成功，便是真正邁入玄丹境界。
當然，這是后話，眼前還有戰鬥等着古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