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神棍下山1
第1章:神棍下山1
民國二十六年,黨國氣運衰敗,軍統密電川中隱士風水大師劉清雲出山尋找中華龍脈以振黨國雄風,劉清雲起初蜀中,入崑崙進秦嶺尋太行,十年尋龍終於在太行山尋到絕世龍脈,然而此刻黨國敗退,大勢已去,劉清雲也由此隱居太行村,看守太行真龍脈。
此龍若為奸詐之人所得,必定塗炭生靈,我劉清雲此生鎮守此龍,有生之年必定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中華。
一九九零年。
山西太行山下。王子健被快速飛奔,想要逃走,與他一起逃走的還有他的妻子,他們本來是燕京大學的學生,來這裏旅遊的,但是沒想到夜黑,車子拐進了山溝里,他的車子毀了,又遇到了豺狼追趕,當真是天災**。
王子健背着自己的妻子,感覺他身上的血水往下流,妻子懷孕七個月了,這次大動干戈,估計是要早產了。
抬頭望去,這太行山一眼望不到邊,就好像是一個絕谷一樣,讓自己沒有絲毫生還的希望。
慧雲~你醒醒~王子健搖晃着妻子,這個年輕而頗有風度的年輕人此刻再也抑制不住悲傷,流下眼淚,因為他的妻子在也醒不過來了,他是深深知道的。
“衝破胎神不生兒,流破元辰丁財傷,後生,你有大難啊”。劉清雲提着燈籠說。
這自來聲吧王子健嚇的不輕,還以為遇到鬼了,抬頭看了一眼,才知道是山上守山的打更人劉清雲,他不敢說話,怕這個人見財起意,把自己給打劫了。
劉清雲把懷裏的娃放下,他都七十好幾了,媳婦才給他添丁,他是個風水師,但是卻隱藏在這山林里,不在過問世事。
劉清雲本來不想管王子健的,不過王子健一身打扮像是有錢人,而劉清雲看着天象與人相,便知道這人肯定是得女娃的命,於是便想給自家的娃兒討個姻親,誰讓這山溝溝窮呢,自己可以苦,但是日後自己的兒子可不能苦。
劉清雲隨手從背後捏出一根銀針,扎進王子健妻子的人中,心包,護住心脈,又是一陣理氣順心,這女人才有了呼吸。
“留大人還是孩子?”劉清雲問。
王子健早就看呆了,這一手醫術就把自己妻子給救回來了,王子健感激的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感激的,他說“大人小孩都要”。
劉清雲說:“只能保一個”。
李慧雲這個時候有一點意識,他死死的抓住劉清雲,讓他保住孩子,王子健只得在那裏哭天喊地的,劉清雲也知道該怎麼辦,於是,一陣行針之後,一聲啼哭就打破了山裏的清凈,一個小生命就降臨世間,來這紅塵里打滾咯。
天蒙蒙亮,劉清雲的事情才忙完,一生一死,王子健用破布抱着自己的女兒,跪在地上給劉清雲磕頭,但是此刻的心更多的是傷痛。
劉清雲當然不是想他的謝,另有打算,他說:“陰寒入體,十八之後必定寒氣入體,日後也是陰邪的身子,你如今喪妻,十八年後喪女,我這個人做了一件壞事啊。”
“大師,你說的甚?你是神仙,法力無邊,你救救我女兒吧?”王子健用嘶啞的聲音說著,心裏非常的悲傷。
“也罷,我已經逆天改命救了你的女兒一次,何妨在救一次呢?我兒子出生的時候有奇景出現,一座大山之中,有的其峰似鍾,有的其形似釜,有的其貌若鼓,有的其勢若碗,有的象佛頂金光。”
“似鐘鼓者,雄渾蒼勁,有時四維四正略有一陷,在此處伏地側耳聆聽,似有鐘鳴,鼓樂,鏗鏘之聲如撥動琴弦。象頂者勢同寶殿佛座,金光漫溢,慈祥而又威嚴。慈祥凜然不可侵,威嚴魔邪不可褻。聲響之處正是金龍凝聚之地,此乃金龍降世。”劉清雲說。
“這?”王子健聽不懂,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但凡天神下凡都有祥瑞之照,我兒子便是,陰陽合天下生,你女兒身體陰寒,我兒子身體老陽,他們要是結合,陰陽互生,也就沒有了所謂的陰生邪而死了,而你我有緣,何不結個親家”?劉清雲說。
王子健聽到這裏,他才知道劉清雲說什麼,當下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傳家寶玉拿出來,說:“皇天在上,我王子健今日與大師結親。”
劉清雲把玉佩拿過來,心裏念叨着,當真是個寶玉,昆崙山羊脂白玉,價值不菲,劉清雲也不吝嗇,從自己孩兒的脖子上,將一顆狼牙拽下來,這可不是普通的狼牙,而是太行山成了氣候他弄死的頭狼的狼牙,能震懾陰邪鬼厲。
“此狼牙切不可離身,乃是狼神之物,這十八年可幫你鎮壓着邪氣,我看你也不想在着窮山僻壤呆了,我給你指條路,你下山往北走,不要回頭,遇到什麼人都不要看,別人問你,你就發狠,一直回到燕京,你就沒事了。”劉清雲說。
王子健把狼牙套在女兒的脖子上,看着地上的妻子,他怎麼也走不了,劉清雲知道他在想什麼就說:“去吧,去吧,她的後世我來料理,太行山風水奇佳,我定會找一個風水寶地將她厚葬,日後,你若是不滿意,你可來尋我,我定會將她的埋葬之地告知於你,你在另作安排,這天是要晴了。”
王子健聽了要天晴了,看了看天,本來就不陰,但是隨後便知道劉清雲在說什麼,當真是個活神仙,於是他也不多說,抱着孩子就往北走。
劉清雲看着王子健的背影,把自己的孩子抱起來,扛着屍體上了山去,他倒是知道一處龍穴寶地。
劉清雲在山上找到了自己早就嚮往的那座寶穴,遠遠望去,如霧團,遠看似佛項金光,其氣常抱成團狀。此氣主富貴,但此色百里挑一,很難得。凡人得一線,躋身大亨,富賽石崇。
此乃大富大貴的穴,我兒,給你定了富婆做媳婦,日後你也別埋怨你老爹對你刻薄了,不過倒是先要便宜你這個早喪女了,哎~
十五年後~
劉清雲蹲在山門前的門口,給自己的煙斗點了火,瞪着自己的兒子,他已經扎馬扎了三個小時了,這是懲罰,但是扎馬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這小子也不在乎了。
剛才村子下來了個人,把自己的兒子給告了,這小子調皮搗蛋,愣是把在河裏洗澡的姑娘的衣服給偷了。
“劉午陽,你知道錯了嗎”劉清雲問。
“錯撒錯,我沒偷,我也不幹那種沒品位的事,要是我,我還是不如直接下去跟她們一塊洗。”劉午陽說,倔強的很。
劉午陽十五歲了,山裡長大的娃多數都是黝黑的,劉午陽雖然不是黑炭頭,但是也是黑喲喲的,一身腱子肉跟小牛犢似的。
劉清雲去年喪妻,悲痛之下,劉清雲也就對劉午陽沒怎麼管教,他天天下山跟那些野小子們廝混,弄的人家村子裏的村民天天來投訴自己。
“也罷,年紀也不小了,是想女人的時候了。”劉清雲無奈的說。
“不是,爹,俺沒想女人,真不是我,家裏窮的叮噹響,天天吃樹葉,我餓呀,我就下水抓魚去了,你真誤會了。”劉午陽說,這個年紀說起小姑娘,他劉午陽也是害羞的很。
“不用解釋了,你還記得我小時候跟你說的,幫你定了個娃娃親嗎?正好,你去跟人家聯絡聯絡感情吧,這是五十塊錢,去燕京。”劉清雲說。
劉午陽內心是歡天喜地的,他早就不想在山上呆了,十年了,十年的非人生活,每天挑水打柴不說,還要練武,更討厭的是還要讀書識字,學的都是風水之術,最痛苦的還不是這些,而是老頭子的折磨。
老頭子每天用藥水給自己在桶裏面泡上一個小時,然後把自己帶到太行山的瀑布邊上呼吸吐納,那個時候劉午陽覺得自己的皮膚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無數螞蟻鑽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雖然過後會很舒服,但是那個過程實在是痛苦。
老頭子美名其曰叫這個過程為修行,而劉午陽怎麼看都是苦行,不過也因為如此,劉午陽從小就沒得過病,而且比村子裏的孩子都健壯,長的高高大大的。
燕京是什麼地方劉午陽不知道,但是聽說是華夏最富裕繁華的地方,那裏都不吃黑面饃饃,而是吃白面饃饃,聽說肉都吃夠了,人家都吃素了,反正關於燕京的一切,劉午陽都在村子裏聽的多了,那些在外面打工回來的人,把燕京都形容成天堂了,讓劉午陽早就嚮往了。
一張火車票,十個饅頭一瓶水,劉午陽就單獨一個人上了車,倒不是非要去找什麼未婚妻,而是要去燕京看一看。
山西到北京做火車足足要做四十多個小時,劉午陽在北京站下車以後,整個世界都混亂了,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人,他出了火車站,才知道村子裏的人說的不誇張,高樓大廈,高的比太行山還要高,他這個農村大山裡來的土包子,拎着地鋪跟臉盆,在馬路上轉悠,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不對,他本來也就沒什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