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惺自相惜成姐妹
“少帥,你看種在院中的那些草藥長得多好!”聽蘭望着院中的那片青翠開口。
“聽蘭看看有沒有厚一點的褶裙,我有些冷。”
“是。”她跟着少帥這麼久了,還第一次聽她說冷呢?可是外面陽光大好啊。
“少帥,嫣妃來了。”
初瑤轉過身,淡聲道:“知道了。”
“嬪妾見過皇後娘娘。”阡嫿走進內室,福了個禮。
“不必多禮。”
“嬪妾今日來,是有求於皇後娘娘。”阡嫿說著用餘光,掃了眼屋內的幾個丫鬟。
“你們先下去吧。”初瑤轉過臉對屋內的下人道。
“是。”
屋內只剩下阡嫿初瑤,和她們的貼身宮女。
“和勉失去了記憶,宮中的太醫說我無恙,是心中焦慮,我聽說皇後娘娘醫術高明,想請皇後娘娘為和勉看上一看。”阡嫿起身,半跪到地上,行了個大禮。
含煙暗暗嘀咕:娘娘怎麼又稱自己的名字了?娘娘失去了記憶?皇後娘娘再大度,也是她的情敵啊,她怎麼這麼坦誠啊!你不是很敬重皇後娘娘嗎?才跟了嫣妃娘娘幾天啊你?
“起來吧。”初瑤伸手拉她起來。
微涼的手指,似曾相識的感覺,很舒服。阡嫿抬頭笑道:“皇後娘娘是否願意幫和勉診一脈了。”
阡嫿笑起來,水眸不含一絲雜色,儘是那種爛漫的純真。如夜就是愛她的這份純凈無瑕嗎?
“本宮也不敢自許醫術高明,只能儘力而為。”
“那就有勞皇後娘娘了。”阡嫿急着伸出手臂,為什麼皇后這麼冷,卻讓她感覺這麼親切呢?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如太醫所說的那樣健康。她失去了記憶,為什麼腦海中總會有畫面閃過?
初瑤搭了三根手指在她的手腕,抬起再搭上,反覆幾次,收回了手。
“皇後娘娘可診出了什麼?”
初瑤伸手輕觸了下阡嫿的額角,“這裏可覺得痛?或者偶爾感覺頭沉重?”
微涼如玉的手,像姐姐的手一樣。“頭痛倒是沒有,不過腦袋確實偶爾會感覺沉重。”
“太醫說得沒有錯,嫣妃確實無恙,思慮過多也沒錯。本宮覺得從你的癥狀來看,很有可能是服下的葯,劑量過大,多上有些傷腦力,不過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
“姐姐好厲害。”阡嫿一高興又失了口,她甜笑着,開口:“和勉今天二十又三,敢問皇後娘娘今年多大了?”
聽蘭白了阡嫿一眼,真是越來越過份,我們少帥是皇后,要她親手診脈也就算了,越說越沒規矩。
“本宮今年二十又四。”初瑤向來是不喜歡別人太熱絡的,不過對着面前的人,卻討厭不起來,那雙眼眸明澈如溪,如同孩童的眼眸一般。
“那和勉以後,就叫你姐姐好不好?和勉沒有記憶,在皇宮裏認識的人寥寥無幾,姐姐漂亮人又好,不會嫌棄和勉的對不對?”阡嫿說著就拉上了初瑤的手。
“就隨你喜歡吧。”
“姐姐同意了。”阡嫿一高興,就拉着初瑤的手站了起來。
“以後無論什麼東西,和勉有兩個,一定不會忘了送到姐姐這裏一個。要是和勉只有一個,也一定分一半給姐姐。”
初瑤看她高興的樣子,像一個吃到了糖的孩子一般,她與她不過見了兩次面,卻有一種熟悉感。她在這世上,孑然一身,多一個人在身邊也好。
“對了,和勉還不知姐姐叫什麼名字呢?”阡嫿坐回坐位上,不肯鬆開手。
阡嫿看着初瑤,生怕錯了了她的一絲表情。她是在笑嗎?雖然笑得很淺,眼角的淚窩卻如真的一般,若她是男人,一定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大方而不雍容,清冷而不拒人千里。
“寧初瑤。”
“莫和勉。”阡嫿高興之餘,想起了她剛才所說的話。
“初瑤姐姐,你剛剛的意思是說,我自己喝了葯,才會失去記憶的嗎?”
“的確是喝下了,能讓人失去記憶的葯。至於是不是你自己喝的,就不得而知了。”這種葯她倒是見過一種,名喚落花,花落無聲,沒入塵土,有讓人忘盡前塵之意,故名落花。
“那依姐姐看,我還能不能記得起來?”她是想記起來,心裏卻又不願意,可是什麼都記不得,又感覺心裏好空。
“可能永遠都不會記不得,也可能突然都記起來。”
阡嫿笑着擺了擺手,“管它呢,不記得也罷。”阡嫿順着窗戶向外看,院中一片翠綠盎然,院中只有一條供人行走的大路,兩側都種滿了藥草,輕香悠悠,別有一番清新爽朗。
“姐姐帶和勉到院中走走可好?”
“我這院中只有些草藥,真沒什麼好看的,你若想走走,就帶你去看看。”初瑤望着園中的片片翠綠,開口道。
“皇上駕到。”
如夜走進來,去琉璃苑不見她,原來是到了這裏。
初瑤和阡嫿剛要行禮,如夜就道:“免了。”
“看來我真該多給你配幾個宮女了,免得以後找不到人。”如夜看着阡嫿笑道。
阡嫿也笑,“以後如夜哥哥再找不到和勉,就到初瑤姐姐這裏來,准在這兒了。”
如夜看着她們熟絡成這樣,難免有些驚訝,若是換了從前,她們兩人的性子,真是像到了一起去,可是現在……
“多來初瑤這裏也好,這裏的藥草香,光聞着都養神。”
如夜走近一步,在阡嫿耳邊低聲道:“回琉璃苑,給你一個驚喜。”
阡嫿眨眨眼,一雙水眸,波光盼然,驚喜?她轉過身,道:“初瑤姐姐,和勉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初瑤點頭,阡嫿挽着如夜走出門去,阡嫿走出幾步,回頭望了初瑤一眼,她好想再呆一會兒,可是又奈不住心裏對驚喜的好奇。
等阡嫿和如夜走遠,聽蘭憤憤地開口:“少帥不要被她騙了,看她沒規矩的樣子,一口一個姐姐地叫着,到頭是炫耀她自己有多得寵。”
初瑤搖了瑤頭,“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那雙純真的眸光不是偽裝出來的,她比韓琴默那樣看起來端莊守禮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阡嫿一路扯着如夜的胳膊晃來晃去,腳步都不覺快出幾分,“是什麼?”
如夜笑笑,“回去你就知道了。”
“你就告訴我嘛,如夜哥哥。”
如夜看着她着急知道的樣子,真想運氣帶她一路騰回去,奈何宮中人多眼雜,他不想給她帶來不好的名聲。
推開琉璃苑的門,阡嫿就急着往內室走,案上擺了雕花的一個木盒子。
“是這個嗎?”阡嫿轉過頭問如夜。
“嗯,打開看看。”
阡嫿打開盒子,拿出裏面的褶裙,“好漂亮。”她捂着嘴讚歎。
是一條月白色的褶裙,這條褶裙的褶比起普通的要多出許多,而且每褶都反着不同光,色彩繽紛,高雅鮮麗,色如月華。
“喜歡嗎?”如夜今日剛下了早朝,聽子硯說司衣坊用進貢的樓錦,做了一條褶裙,甚是雅麗。他便去看了看,確是不同於普通的褶裙,就帶到了她宮裏,來了卻不見她的人。
“喜歡。”阡嫿笑,“我去換上它。”
如夜道:“我去外室。”然後轉身走過了隔門。
含煙為阡嫿換上,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的一幕,臉一熱,給阡嫿換好了,就退到了一邊。
“好了。”
如夜緩緩轉過身,隔門那邊的她,彎眸淺笑,一身月白的光澤,裙褶泛着五色柔光,好美!如同披着月光一般。
“怎麼樣?”阡嫿笑着問。
“很美。”如夜不覺輕輕勾起了嘴角。
見如夜不動,阡嫿走了過去,“如夜哥哥給這裙子取個名字吧。”
“就叫月華裙。”如夜沒有想就說出了口。
“月華裙,好好聽的名字。”還帶了一個華字,阡嫿扭身一轉,裙彩繽紛。
如夜一伸臂,把她抱在了懷裏。
四目相對,阡嫿聽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輕咬了下嘴唇。如夜看到她臉紅了,笑着發下她,輕颳了下她的俏鼻,“我還有奏摺沒批完,晚些再來。”
送如夜出門,阡嫿摸着身上的裙子,對含煙道:“你去司衣坊看看,可還有這樣的衣料,讓她們給初瑤姐姐也做一件。”
“是。”
含煙出去了,阡嫿無聊,就自己在棋盤上亂下去起來。黑子,白子。她斟酌着小心地落子,怎麼感覺明明很熟悉,卻又找不到套路呢?
晚上如夜到琉璃苑,同她用了晚膳。等到就寢時,如夜依舊是睡在地上。
阡嫿好幾次勸他到床上休息,他都不肯。次日,等阡嫿醒了,他都已經去上早朝了。
阡嫿不曾想,如夜在地上,這一睡就是近一個月。阡嫿每晚都是愧疚萬分地睡下的,後來實在是看着心疼,也顧不得如夜說得宮中人說閑話,自己去內務間拿了兩床厚被子回去。
子硯那日正巧,撞上了阡嫿抱着被子回琉璃苑,這天也不冷?怎麼又抱回兩床被子?
轉身遠遠看見,含煙抱着個盒子往琉璃苑走,子硯一路跟到了琉璃苑中,緩步上前,見含煙把盒子放到了溫泉旁,一臉發難地翹着腳,想要折院中的紅梅。
“看看你的小個子。”子硯笑着開口。
含煙猛然轉過身,拍着胸口朝子硯嚷:“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皇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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