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四年之後
“雲軒,我今天還要盯緊那批訂單,晚上可能回來要晚了,你告訴媽不用等我了,讓他們和小月月先吃飯。”夏夢邊開車子邊打電話。
楚雲軒坐在辦公室內,“知道了,老婆大人!你就是聖旨,我們敢不從命么?對了,路上注意安全,要不我去接你?”兩人結婚三年多,依舊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羨煞旁人。
“沒事,你就回家多陪陪女兒吧,我一個人會小心的。好了,掛電話了,一會就到了。”
四年前,楚雲軒找到自己的父親,質問他對夏夢所做的一切。為此,楚父還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在父親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為了夏夢,他什麼都可以放棄,包括自己的繼承權!父子倆不歡而散。
楚雲軒的誠心打動了夏正軍和鍾麗娜,他們告知了夏夢的行蹤,在吳市的一家小公司里,楚雲軒找到了她。
楚雲軒無私真誠的愛讓夏夢感動,她又重新回到了楚雲軒身邊,結婚生孩子,人生最重要的幾件事都在大前年完成了。如今,他們的女兒都已經兩歲半了,夏氏夫婦特意從宜市搬過來和他們同住,照顧孫女,也幫忙料理女兒女婿的生活。一家人享受天倫,倒也其樂融融。
掛斷電話后,楚雲軒便出了公司,他和夏夢的事業發展很順利,業績飆升,在業內的口碑也是有目共睹。
可以這麼說,現在的他們是事業愛情雙豐收了,但楚雲軒的內心總是還覺得缺少什麼,和父親的關係還一直僵持着,如此下去,他豈不是不孝。
“唉!”開着車子,嘆着氣,人生哪裏會事事如意呢?
車子駛入小區,電話就響了,楚雲軒一看號碼,臉上就滿是慈愛的笑容,“小公主,是不是又想爸爸啦?”
“爸爸,爸爸,你怎麼還沒有到家啊?小月月想爸爸了!”又甜又稚嫩的童聲,讓楚雲軒的心裏一下子就滿滿的,他滿足地說:“好月月,爸爸已經到樓下了,馬上就回家哦!”
“那我來接你!”小月月高興極了,掛斷電話后就纏着外公外婆帶她到樓下,楚雲軒剛剛停好車子,就看到了自己乖巧伶俐的女兒。她的皮膚粉嫩粉嫩的,大大的眼睛像夏夢,聲音嗲嗲甜甜的,感覺能甜到他的心裏。
“小月月!”他關上車門跑了過去,小月月掙脫外公外婆的懷抱,歡快地跑了過來“爸爸,爸爸!快抱抱!”
當楚雲軒抱着自己的女兒,他感覺全世界都在自己的懷中。“呵呵!”“咯咯!”楚雲軒親了她一口,“我的小月月好香啊!”寵溺地摸了摸她粉嘟嘟的小臉,一旁的夏正軍還有鍾麗娜也欣慰地笑了。
他們的房子在二十八層頂樓,兩百六十多平方,四個大露台外加陽光房,在蘇市的老城區,這是有名的高檔社區,環境安保都是一流的,舒適愜意,倒也不錯。
電梯到后,夏正軍開門,鍾麗娜跟在楚雲軒身後,“小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媽,爸,小夢還要到市郊的工廠去看看,估計晚上不回來吃了,我們先吃,等她回家我再帶她吃些別的。”
一家人走進屋內,“你們呀,就是一忙工作就忘了吃飯!其實吃個飯能耽誤多少時間,就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鍾麗娜又開始叨叨了。
夏正軍從楚雲軒手裏接過小月月,“雲軒,要不你先去洗澡,一會兒出來吃飯。你媽燉了老鴨煲,說是想給你們補補的!”
“那謝謝媽了!小夢不在,我就多吃點了!”楚雲軒知道鍾麗娜的性子,她吃軟不吃硬,其實心腸也不壞!
“你就知道哄我開心,好啦!快去洗澡吧,我還有一個菜,等會正好吃晚飯!”鍾麗娜笑笑,這個女婿她一直很滿意,怎麼會責怪呢!
“嗯!”楚雲軒答應了一聲,便親了一口女兒去洗澡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享受着豐盛的晚餐。“雲軒,媽媽知道你和小夢的工作很辛苦,但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要和你好好談談。”
“媽,都是一家人了,有話你就說吧!”
“小月月都快三歲了,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當年,你和夏夢結婚,他是反對的。但我知道,你爸就你一個兒子,這樣僵持下去總不是辦法,有機會你該去找找你爸爸,他的年紀也大了,現在你也有孩子了,也該試着體諒他啊!”鍾麗娜的這些話倒也說到了楚雲軒的心坎上,當年夏夢為了吳清,不惜和家裏撕破臉。當時她的心都碎了,作為父母,心情都是一樣的。現在看着夏夢和楚雲軒的日子過得很好,連女兒都有了,如果還這樣老死不相往來,那作為父親的楚天雄,肯定傷心極了。
楚雲軒放下筷子,看着自己的女兒。當年,他也是這麼乖巧懂事過,但長大后,他卻事事不願聽從父親的安排,現在他的女兒也在慢慢長大,如果到時候女兒也像自己一樣,那他會多傷心啊!設身處地地想了想,的確應該去看看父親了。
“爸,媽,我知道了,明天我去雲海一趟,我會好好和父親談的。”
“嗯,對了!到時候,你把小月月帶去,媽媽教你怎麼做……”鍾麗娜湊到楚雲軒耳邊,神秘兮兮的,一旁的夏正軍都笑了,“別搞得像個特務接頭一樣啊!”
坐在兒童椅上的小月月用小勺子舀着飯菜,她肉肉的小嘴邊滿是油膩和污漬,邊吃邊插嘴說道:“我也要去當特務,爸爸,外婆一定要帶小月月去哦!”
原本嚴肅的話題,被小月月一說就立即氣氛變了,大家聽后哈哈大笑起來,鍾麗娜摸着小月月的頭,親昵地靠着她的小臉,“好,好,好,一定會帶小月月去的!”
而在許宅內,剛剛照顧好許朵朵的方飛走下樓來。
“董事長,朵朵吃了點餛飩已經睡下了,如果沒事,那我就回去了!”方飛低着頭,一旁的許映山站在樓梯口,面無表情。
方飛走到門口,“你等等!都已經快四年了,你還沒有打算嗎?”許映山發話了,他叫住了方飛。
方飛停了下來,“我……”他一臉的猶豫懊悔,“董事長,是我對不起朵朵,我會一直照顧她,直到她好起來。”
“我難道就等你這句話?朵朵的心思從來沒有改變過,你是個男人,就不應該出爾反爾!”
方飛臉色陰沉,他回過頭,望了一眼二樓的方向,“我知道了,那……讓我想想吧,我過幾天給您答覆。”
“那是幾天?你說個確切日子!”許映山早就沒有了耐心,四年之中,他多次詢問方飛的意見,方飛每次都是這句話,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
“三天,給我三天,這次我一定給您答覆!”說完,方飛打開門走了出去。屋內的許映山不滿地望着他的背影,“真的是一根筋!死腦筋!”
那日吳清綁架了許朵朵,他帶着許朵朵東躲西藏,目的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想讓輝煌集團撤銷對他的指控。
許映山自然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但這件事情已經進入了司法程序,在吳清的行蹤被公安發現后,他們一路跟蹤尾隨,終於找到了吳清的藏身之地。
那是一處廢棄的舊廠房,到處都是蟑螂老鼠。吳清早就被逼急了,他在廠房周圍埋放了許多的汽油易燃品,許映山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當警車包圍廠房的那一刻,已經走到絕路的吳清徹底失去了理智。他不顧許朵朵的哀求,點燃了擺放在身旁的易燃物。頓時,火光衝天,爆炸聲陣陣。當大家將昏迷不醒的許朵朵從火場救出時,她身上多處燒傷,而且還傷及了面部。吳清罪有應得,雖然逃避了法律的制裁,但也是以他的生命為代價。
許朵朵經過多次的治療,身上和臉部反覆植皮,但依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經過了那場噩夢,這個女孩子的性格完全變了。以前那個開朗,樂觀的女孩再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默寡言,憂傷多慮的內向女孩。
許映山怕她看到自己的樣子傷心,所以把家裏的鏡子還有任何可以反光的東西都遮蓋了起來,他的心都碎了,唯一的寶貝女兒變成了這樣,那他該怎麼辦呢?
“朵朵,你睡了嗎?”許映山在卧室門口敲敲門。
許朵朵躺在床上,一直不吭聲,她其實沒有睡着,方飛走後她就睜開了眼。
“朵朵,爸爸知道你還沒有睡,那件事我和方飛說了,三天後他就給爸爸答覆。你放心,你的心思爸爸知道,我一定要讓方飛娶你,再說,他對你有責任!”
許朵朵閉上眼睛,關掉了床頭燈,她在思考着什麼,在黑漆漆的房間裏,一切都是那麼靜謐無聲……
四年之中,最痛苦的人就是鄭昊宇,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劉柳,但她還是消失了,無影無蹤,永遠地消失了。四年之中,他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了生機而且再也沒有了歡樂。
柳欣悠搬到了南山別墅,她和兒子的關係緩和了。“昊宇,你今晚早點回來,媽媽和你說件事情。”
“嗯,這裏的宴會要到十一點左右結束,如果我回來晚了,你就別等我了,事情明天說。”鄭昊宇今晚還在一個商務宴會上,觥籌交錯,應酬煩神。
“沒事,我等你,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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