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千里追殺方如何,萬水求子意能成
綠江自趙國青居山而下,流入東海。綠江的江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總撒發出幽幽的綠芒,綠江也因此得名。
綠江之上身着紫色宮裝的中年女子腳踏一團閃爍白色的的盤型器物,卓然而立在綠江的千丈高空之上。
“向常期那老鬼就是在這裏失去蹤跡的么?”中年女子儘管年華老去,卻憑添幾許成熟的風韻,比青春少艾的女孩更讓人遐想,只是那冷若冰山的容顏讓人不寒而慄。
“回師叔的話,向真人的確在這裏失去蹤跡的。”站在中年女子左側的紅衣少女恭敬的回答讓中年女子“嗯”了一聲。
“東南江洲本地的宗派有什麼反應。”中年女子也是第一次踏足東南江洲,對於江洲之上的宗派並不太了解,不過對於素有“東南第一人”之譽的“金雨散仙”燕衝天,中年女子再不了解也是知道這位東南擎天玉柱的赫赫聲名。
“師傅,崇真派已經代表東南諸大宗門表示不會介入此次事件。”站在中年女子右側的黃衫少女的回答讓中年女子點了點頭。
“從東勝一直尾隨向老鬼的怕是除了本宮還有那些與四明素來不睦的魔門各宗吧?”中年女子望着遠處繚繞的煙霞,突然一聲冷笑:“本宮以為道門之中除了我北極小夜宮之外,無人還覬覦‘黃龍遺寶’,沒想到溫少道兄從點蒼尾隨而來,也不怕毀掉點蒼四明兩宗千年之好。”
“林仙子不在北極納福,不也趕來這東南之地,黃龍真人雖然敬陪玉虛諸仙之末,黃龍遺寶之中可是有當年文殊故物和羅真人的鎮島之寶。否則以林仙子也不會毫無顧忌的一路相隨。”雲霞之中一聲雷動,一個一身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立於虛空之上,背後所背的仙劍泛出流雲朵朵。
“點蒼流雲仙劍果然精妙,溫少道兄若是與令兄同來,本宮或許忌憚‘聖仙雙劍’之名,溫灼雨莫非以為你一人就能讓本宮退去么?”
中年女子的話語凌厲,溫灼雨似乎並不着惱的說:“林仙子言重了,北極翠帶仙子林冰魄的威名,怎會是溫某可以相抗,不過溫某隻是想和仙子做一筆交易。”
林冰魄依舊是一副萬年冰山的模樣,倒也與她“冰魄”的名字極為契合。
“溫少道兄有何交易?”林冰魄雖然看似冰冷,那不過是因為她修鍊的是北極小夜宮的“寒冰凝魄經”的緣故,若是單論心計之深沉,北極小夜宮之中怕是除了素有“慧名”的羽華仙子玉絲純已經無人可比。
林冰魄也明白以向常期“四明九常”之首的千年盛名,最終不也被貪戀“黃龍遺寶”的修士追的無處可逃,林冰魄雖然自負,心裏更清楚自己的修為還不及向常期高明。溫灼雨一看就是和自己一樣背着宗門私自出手,畢竟向常期是四明的大長老,道門各派雖然眼熱“黃龍遺寶”,但不會為幾件寶物撕破臉皮,就是她林冰魄若非“黃龍遺寶”之中有與她成道的關鍵之物,她也不會為了“黃龍遺寶”找向常期的麻煩。
“仙子感興趣的不過是那羅真人的鎮島之寶,溫某感興趣的是文殊故物。彼此並無相爭,林仙子不會也做着盡取‘黃龍七寶’的打算吧?”溫灼雨對於北極小夜宮的“寒冰凝魄經”早有耳聞,一路上見林冰魄如此執着,他就猜到以林冰魄的心機,不會為了幾件寶物與四明翻臉,甚至打起向常期的主意,轉念一想他就明白“黃龍七寶”中必然有林冰魄必得之物,思前想後他始終覺得只有當年羅真人的遺留之寶應該是林冰魄所必需的。
林冰魄依舊還是面容冰冷,對於溫灼雨可以猜到自己的意圖她並不驚訝,她甚至比溫灼雨更清楚留在向常期身上的“黃龍遺寶”怕是只有這兩件了。
很多時候,張恩祈都喜歡躲在書房裏一個人安靜的看書,他在看書的時候最討厭別人的打擾,當然還是有人是例外的。
無論權奇子如何的作弄和打擾,他從不會生氣,只是淡淡的笑着,無論她讓他做什麼,他都只是點頭去做,從不會說拒絕。
“哥哥,我們出去玩吧?”張恩祈看着對面一臉期待的笑臉,伸手摸了摸那宛如凝脂的臉蛋,贊同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師傅留的功課並沒有做完,在他眼裏她的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子母泉記載了兩個人太多“青梅竹馬”的記憶,也是兩個人最喜歡去的地方。可是現在這眼泉水旁邊多了一個白髮的老人安靜的坐在那裏。
老人看着眼前走來的這對孩子,眼睛不禁一亮,和藹的問道:“兩位小友,請問這裏是那裏?”
張恩祈幼年就被劉正梁帶在身邊,識文斷字、出席各種聚會,驟遇外人也並不害怕,反而極為禮貌的說道:“老丈,這裏是趙國的東州治下振安府金山鎮。”
老人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張恩祈心裏開始疑惑這樣一個花甲老人怎麼會出現在子母泉邊,莫非也是那些不遠萬里前來求子的虔誠信徒。
想到這裏,張恩祈不由心生憐憫,一個白髮老人不管為了誰千里求子而來都是一件讓人欽佩的事情。
“老丈,這裏就是子母泉。”少年稚嫩的張恩祈還是個天性純潔的少年,想當然的以為眼前的老人是為求子而來。
老人先是一愣,不過也聽明白少年的言下之意,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看着張恩祈至誠的神情,也難得溫和的笑着說道:“老朽的確為這子母泉水而來。”
“老人家為子求孫?”張恩祈涉世不深的天真讓老人露出更多的笑意:“正是如此,只是老朽體弱,只能望泉興嘆。”
“老人家,不必沮喪,學生不才願為老丈取此泉水,以全老丈虔誠之心!”張恩祈幼承劉正梁所學,謙恭有禮,為人和善。
“那老朽多謝公子。”老人感激的笑容里多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