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神仙滾
紅燭看起來是那樣的耀眼和溫柔,新娘看起來人比花嬌,安靜羞怯地坐在床邊,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低下頭,露出一抹脖子,雪白的膚色,和紅艷的衣服相交。
只要是一個男子,娶到這樣好看的新娘,一定會很歡喜的吧,一定會很高興的,然後抱着自己的這樣的新娘,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手中還拿着酒杯,劉徹渾身發冷,想在打擺子一樣,一陣一陣地冷起來了。想說話,但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小媳婦兒,不是自己那個喜歡打人的小媳婦兒,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
不,不對,這個人不是一個陌生的人,這個人,是自己的表姐。自己娶了自己的表姐,找不到自己的小媳婦兒了。
從小生活在皇宮之中的孩子,比一般的孩子來的更加的聰慧,更加的明事理。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劉徹就明白了:自己的媳婦被掉包了,自己娶了自己的表姐。
坐在一邊羞怯的陳阿嬌,不知道劉徹現在心裏想的是什麼。她本來對着自己的這個表弟,沒有一點的男女私情,但是,聽到劉徹對着自己的母親說“金屋藏嬌”之後,對着劉徹,突然萌發了不同的感情。
“表弟......夫君,你怎麼呢?”陳阿嬌見着劉徹久久不上來,就在問着。
“啊!!!”劉徹突然大叫一聲,扔開自己手中的酒杯,狂奔出房間。
留下驚愕的陳阿嬌,覺得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樣的錯誤。
新任的太子和太子妃在一起了,新婚的夫妻在一起磕磕絆絆,陳阿嬌一開始,對着劉徹百般的依賴,討好。劉徹則是心心念念自己的小媳婦。
這對大漢帝國年輕的夫妻,從婚姻的開始就是一個錯誤,而陳太子妃,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不對,讓得劉徹越來越遊走花叢之中了。
花心的劉徹就這樣,在武王封地的時候,看到了從牆頭跳下來的阿晚,一顆好色的心就忍不住蠢蠢欲動了。現在,只是念着阿晚是武王世子的心上人,也就沒有想要下手的傾向。
(作者有話說:元朔中,上起明光宮,發燕趙美人二千人充之,率皆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年滿三十者出嫁之。掖庭總籍,凡諸宮美女萬有八千。建章、未央、長安三宮,皆輦道相屬。幸使宦者、婦人分屬,或以為僕射,大者領四五百,小者領一二百人。常被幸御者,輒住其籍,增其俸,秩比六百石。宮人既多,亟被幸者數年一再遇。挾婦人媚術者甚眾。選三百人常從幸郡、囿,載之後車,車上同輦者十六人,充數恆使滿,皆自然美麗,不假粉白黛綠。侍尚衣軒者亦如之。嘗自言:‘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無婦人。’”以漢武帝來說,被他玩弄過的宮中女子,其姓名不彰者,大概絕不在少數,僅見於史籍的美人,就有陳阿嬌、衛子夫、夫人、李夫人、尹婕妤、趙鉤弋,就像走馬燈一樣地替換。直到年近六十時,還迷戀上了十七歲的趙鉤弋,以滿足其難填的欲壑。)
三個人的歡喜日子,就這樣悠閑的度過,期間,劉徹不止一次提過要阿晚帶着自己前去吃傳說中的“神仙滾”。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面。眼睛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裏那樣現實了,它們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濕氣,好似下霧一般。遠處的燈塔那微弱的燈光,使夜更顯寂靜了。聽着耳邊不時的響起一陣蟬鳴,身處這景色之中,阿晚彷彿覺得那是一首清脆悅耳的小曲,譜寫着獨屬這夜晚的韻味。
躺在屋頂之上,阿晚用手臂當做枕頭,看着這樣的夜色,才洗完的頭髮還沒有怎麼干透,濕漉漉地披在自己的肩頭。翹着二郎腿,夏日的衣衫單薄,露出一段小腿。
“喂,阿晚,你說了,帶我去吃‘神仙滾’的,現在還不帶我去,什麼時候帶我去?”劉徹搖着一把扇子,站在院子裏面,抬頭說著。
“喂,現在不是時候啊,這個時候,吃不到的。要秋天去吃,才是好的。”阿晚從屋頂之上露出一個腦袋,眼睛眨巴眨巴地說。
“你這是要欺騙本宮嗎?”劉徹說著。
“不是的啊,因為,這個時間是真的不合適。”阿晚說著說著,然後把自己的腦袋轉回去。
“那好吧,本宮本來明天去游湖的,既然吃不飽,那麼,本宮就不去了,哎呀,你就在武王府繡花吧。”
“等等等......”阿晚再次把自己的腦袋伸出來,說,“好吧,我帶你去,帶你去就好了,這樣總可以吧。”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夜晚,晚風輕拂,輕輕的吹動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鑲嵌在旁邊。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着,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快,快跑!!!”阿晚從巷子之中奔跑出來,肩頭之上扛着一個麻袋,一頭長發披散在肩頭,長發飄飄,如波浪一般滑膩柔軟。
當愛情要完結時,你不想畫上句號也不行。當你懷疑是否主動畫上句號時,那表示你根本就捨不得,也沒辦法畫上這個句號。每一段情始終會有句號,當它來時,你想擋都擋不住。
想飛下來的仙子一樣,帶着一身的星光,帶着一身的陽光。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快跑!”阿晚見着劉徹獃獃地站在原地,沒有一點的動作,直接拉着劉徹就跑。而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劉徹,就讓着阿晚拉着自己跑,直到跑出了好幾個小巷子之後,才停下來。
“呼.......”阿晚一手撐着牆壁,一手還是緊緊拿着自己扛在肩頭的麻袋,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遠遠的,有人在罵街。
“等我歇息下,我們就去做‘神仙滾’。”阿晚終於緩過氣來了,扛着麻袋繼續走。走幾步,折回去,看見劉徹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就踢了劉徹一腳,“你怎麼不走呢?”
“你扛在肩頭的是什麼?”劉徹用扇柄戳戳阿晚肩上的麻袋。麻袋之中軟軟的,好像是一個人。意識到之後,劉徹開始對着這個孩子另眼相看了,阿晚這個傢伙,真的是一個怪力美人兒啊。
“做‘神仙滾’的,狗肉。”阿晚說著。
“也就是說,你去偷了一條狗......”劉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阿晚覺得自己會被嫌棄的時候,劉徹加了一句,“記得下次帶上我,我還沒有前去偷過狗呢。”
翌日。
早上,因為昨天晚上,吃的狗肉太多了,太子殿下劉徹和阿晚都沒有什麼食慾吃飯,就是拿着一個茶杯在不停的喝水,並且一直打着哈欠,睡眼朦朧的樣子。
期間,世子看着阿晚,神情有點苦悶,有點苦惱,有點失落。他擔心的事情,是要到來了嗎?
一個小偷,偷來了東西,擔心被人搶回去;一個強盜,搶了再多的東西,也有被找回去的可能;一個愛情,被偷來了,也要時刻提心弔膽被奪走。
偷來的愛情,讓世子殿下很是擔心,擔心早晚被偷回去,一直提心弔膽。而且,別說太子殿下跟着阿晚有着同樣的動作。
抱着這樣的不好的心情,世子接受到了通知,自己要去封地之中視察,不得帶上阿晚,還有,太子殿下也不能待在武王封地了,等着自己身上的傷好了不少,就回去國都了。
“遙遠的思念,不想你的離去,總有抹不去的記憶。在…在這黑暗裏聽着你的聲音漸漸遠去。一絲幻想帶入夢境,肖像漸漸模糊看不到你的臉、雙膝落地在也追不上漂流的她。可人依然追月問,蒼茫一行行淚。黑暗…黑暗…
想你,那刻骨銘心之思念,早已融入我思念之小溪,長流不息。縱然我如小草一樣默默之凋謝,也要化為沃土,滋潤你如月季般之純潔和美麗。
我凝視你之眼眸,美麗而憂愁;此刻,讓我之心為你停留;有種感覺總在難眠時才承認是相思;有種緣分讓此刻成為是永恆。”
寫到這裏,阿晚有點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寫了,感覺這個是不是太矯情了,根本就不想是阿晚能寫出來的。阿晚是一個含羞的人,一直都是不敢這樣明目張胆的表達自己的意願的,只是現在,也真的不能不這樣寫了。
不這樣寫,阿晚就不知道自己要怎麼熬過沒有世子在身邊的日子。明明世子在的時候,對着世子根本就沒有什麼樣的思念,現在,世子不在身邊了,就對着世子有着不少的思念。
這樣等着,等着,終於等到了世子,同時,還等到了一個消息。
世子帶了一個女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