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懲治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掉到水裏。”尤太後面色焦急，匆匆趕到鳳雎宮中，瞧着楚輕凝面色蒼白，心疼不已。
陳太后與葉落雲隨後便到，看到楚輕凝如此，陳太后的臉色倒無多少變化。只瞧着晏啻臉上有一塊淤青，不禁立刻走上前去，略為心疼，“這是怎得。”
“兒臣沒事。”晏啻順着自己得指尖，碰了碰自己臉上的傷處。這是被太皇太后剛才打的，然而與楚輕凝現在的情況相比，他這，便是根本算不了什麼。
雖只是一處小小的淤青，但在陳太后看來，這可不得了，立刻便責令了太醫趕緊給皇上上藥。
然而對於楚輕凝的態度，陳太后卻是截然不同。
只淡淡的掃了鳳榻上奄奄一息的楚輕凝一眼，陳太后便是開口道，“皇后若是逃不過此劫，這當真就是她的命。母后，別太傷心了。”
“你本不喜她，若是凝兒當真去了，你只怕是歡喜得不行。”太皇太后心裏正是萬分為楚輕凝掛心，此時陳太后這一言，當真便戳中了太皇太后的逆鱗。只見得太皇太后只以餘光瞥了陳太后一眼，所有的心思，便是全部放在了楚輕凝身上。
“母后這是說哪裏的話，怎麼說她也是臣妾的兒媳，臣妾怎會不擔心。只是臣妾也不是太醫，當真幫不上什麼忙。”陳太后輕聲回道，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到底現在後宮是太皇太後主事，陳太后現在的態度，倒也不敢過於放肆。
不管陳太后再說什麼，太皇太后均沒有理會。陳太后倒也不再開口，只訕訕的坐到一旁。
在太皇太后和兩位太後面前，葉落雲只是一名宮妃，地位低微，沒有說話的餘地。此刻，葉落雲只靜靜的待在陳太後身旁，心下暗暗盼着楚輕凝最好不能醒。
直到子時，楚輕凝仍沒有蘇醒的跡象，太皇太后更是急了，直接對那一甘太醫怒道，“皇后如此，你們當真就沒別的辦法，一個個沒用的東西！”
“太皇太后饒命！”太皇太后震怒，太醫頓時齊齊跪下，“臣無能。”
“咳，咳咳，”
太皇太后再欲動怒，鳳榻上頓時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咳嗽聲，太皇太后心下一喜，立刻抓住楚輕凝的左手，輕輕拍着楚輕凝的臉頰。
熟料這一陣咳嗽聲后，楚輕凝依舊沒有睜開雙眼。
“厲太醫，快過來看看。”太皇太后再度一沉，立刻對厲太醫令道。
厲太醫本是跪在地上，此時太皇太后一聲令下，當下便是踉蹌起身。
在檢查了楚輕凝現在的情況下，厲太醫頓時鬆了一口氣，“回太皇太后，兩位太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只是昏睡，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
太皇太后終是鬆了心，尤太后亦是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晏啻說不上自己心裏現在到底是何感受，但在他心裏，到底是不希望楚輕凝出事。
此刻陳太后心裏只是有些遺憾，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旁的葉落雲心裏頗不甘心，只差一點點，楚輕凝就死了。
以陳太后待她的親近，只要楚輕凝一死，后位就是她的。然而楚輕凝竟是逃過了這一劫，她前面所做的一切，不是都功虧一簣了。
“皇后無恙，哀家心就安了。然而，皇后與應才人落水一事，哀家看着蹊蹺，此事，不能不查。”太皇太后緩緩起身，沉着臉走到了內殿中央，“都隨哀家到外殿，青竹，淰心，你們二人在此照看皇后。”
“是。”青竹與淰心點頭應下，立刻便分別站在了鳳榻兩邊。
葉落雲一聽太后要徹查此事，心下頓時有幾分慌張。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太后一眼，葉落雲才漸漸安了安心。眼下秦應青尚在昏迷之中，即便太皇太后要查，暫且也查不出什麼，她萬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那應才人可是尚未蘇醒？”外殿之中，太皇太后神色暗沉，將這鳳雎宮中的宮人均是掃視了一遍。
“回太皇太后的話，是的。”只見得一名宮婢上前，小心對太皇太后回稟道，“只是，才人之前醒過一次，也不知後面怎又昏迷了，太醫也不知原因。”
這名宮婢是鳳雎殿中的人，名為呤香，雖不在楚輕凝身前伺候，卻尤為機靈。
現在這名宮婢如實稟明，卻是偏巧讓事情顯得更為明朗。
“再去瞧瞧，若是應才人還沒有醒，就潑一盆冷水到她身上。哀家倒要看看，她這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太皇太后心思定下，輕輕撫摸着手腕上的佛珠，緩緩開口。
“是，奴婢這就去。”呤香立刻低下頭，嘴角亦是現出了一抹得意的淺笑。那個應才人，敢對她們家皇後娘娘出手，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這裏是鳳雎宮，要潑醒一個害了自家主子的妃嬪，鳳雎宮裏的那些宮婢，可都是勁頭十足。
秦應青足足受了十大盆冷水，實在是受不住，才輕咳幾聲，‘悠悠轉醒’。
此刻秦應青一睜開眼，便是對上了太皇太后那雙清明而又幽深的雙眸。不知是冷是怕，秦應青當下便打了一個寒顫。
“哀家見你氣色紅潤，不像是真病了的人。你既想落病，這些冷水，你可就好好受着。繼續給哀家潑！”太皇太后早已懷疑秦應青，經過這一番折騰，這秦應青有意謀害皇后之事，太皇太后心裏就愈發肯定。
此刻太皇太后一聲令下，那些剛剛沒潑足癮的宮婢，現在就更得了勁。一盆接一盆，那秦應青可就真變成了落湯雞。
太皇太后沒有喝令停下，這水就得一直潑下去。
秦應青的確是受了寒，現在冷水接二連三往她身上潑來，秦應青即便再緊咬着牙關，也承受不住。
只見秦應青連滾帶爬，頓時從榻上趴到了地上，連連同太皇太后認錯求饒，“太皇太后，臣妾知錯，臣妾再也不敢了。”
“哦？你又說說，你犯了何錯？”太皇太后神色依然平靜，只淡淡道。然而太皇太后那微微掃視在秦應青身上的目光，卻猶如兩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