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禮物之殤
禮物(一)
(親們,看了留個言什麼的,好不好呢?^_^)
我看了看他,只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
望着他的身影,一陣酸澀湧上鼻尖。我想:我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嗎?我就這麼卑微低賤嗎?難道就是因為我是個啞巴?我每天受盡責難,還要被別人欺負。
我的生活就只有這些嗎?他為什麼要打我,我做錯了什麼,我的價值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杯子嗎?我只是一隻不被人疼愛的靈寵,難道我就不會痛嗎?想着想着,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淚水流淌在灼熱的臉上,好像緩解了我的部分傷痛。
“不要哭,是我的錯.”他忽然對我說,讓我全身一顫,我驚異地發現。他是朝着我睡的,我嚇得趕緊轉過身去。背對着他才讓我稍微安下心來,我背對着他想,反正都被他打了,這次即使是去碾魂窟我也甘願。我不想再見到他,他是如此令人討厭。
“在討厭我嗎?”他又說道,聲音從我的後背傳來,引得我後背一陣**。他的話聽起來是如此溫柔,卻又如此討厭。我卻還是不想理他,依舊一動也不動地背對着他。然後背後又傳來輕輕的嘆息聲。他在嘆息什麼,我不得而知。我想不通,想不通所有的一切。我對於他,到底算什麼呢?
臉上很疼,膝蓋很疼,心也很疼。我躺在荒涼的地攤上,無處可去也無處可逃。這就是我的人生么?我不禁想,我不想再過着這樣的生活。
第二天,我醒了之後。發現他已經起來了,久雨正在為他穿衣服。他今天穿着一件玄色的上面綉着仙鶴的衣服,看起來意氣風發,俊顏非凡。
我忍着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給他遞過玉石鑲嵌而成的發冠。我低着頭,卻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從我的身上掃過。彷彿看穿了我的五臟六腑。久雨接過了發冠,我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我又快步去整理他的床鋪,他的身上,或者說他碰過的東西。總是散發出一陣奇異的香味,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安神的**。摺疊着被子都有種眩暈的感覺。
當我轉過身的時候,他們已經去用早膳了。
而我卻不能。我得把房間打掃一遍,然後去吃他們剩下的殘羹冷炙。
我打開窗,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也殘留着淡淡的迷香味。一陣風拂來,將我渙散的神智喚醒,十分愜意。我放眼遠望,甚至還有一隻白色的蝴蝶飛來。
炎威天氣日偏長,
汗濕輕羅倚畫窗。
蜂蝶不知春已去,
又銜花瓣到蘭房。
這時,我轉過身。卻只見一抹玄色的身影。是他,我的心一驚。低下了頭,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將我打入碾魂之地。
“這個是給你的。”他攤開手,我發現那是一條粉色的玉墜。和我身上的粉色羅衫很襯,我很開心,感覺這條鏈子是我告別昨天的開始。好像有了它我便有了依靠一般。
我正打算伸手去接。“喜歡嗎?”他卻又問道。我笑着點點頭,誰知他竟伸手替我戴了起來。我很詫異,他一個主子怎麼能為我戴項鏈呢。想到這兒,我的尾巴也輕輕擺動起來。
禮物(二)
他解開了玉墜的鏈扣,輕輕地放在我的脖子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我輕輕地顫慄了一下。他俯首想從後面把鎖鏈給我扣上,無意之中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周圍很安靜。我甚至能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我悄悄看着他黑色的眉,黑色的眼,紅色的嘴。珉珉之眾皆有之,卻遠不及他。他好像扣了很久,時間好像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紗簾微動,涼風迭起,花香襲來。我不知道當時我的臉是否紅了,只是感到臉色發燙,或許是我臉上的傷還沒好罷。
他終於停止了動作,並退後一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此刻只是感覺周圍曖昧的空氣迅速消散開來,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他細細端詳着我,然後笑了一下走了。
他一走,我都感覺我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我坐了下來,仔細地看着他送給我的項鏈。晶瑩剔透,光螢潔潤。我很開心,因為感覺這是我脫離生活沼澤的開始。
這時,久雨走了進來,我連忙把項鏈藏了起來。我不想多事。
可是,我終究是自作多情了。
久雨的脖子上也戴着一條玉墜,是翡翠的,那蒼翠的顏色似乎讓我的玉墜黯然失色。我難過地低下了頭。久雨察覺到我的異樣便淡淡問道“怎麼,主人沒有給你禮物嗎?”
我搖了搖頭,心想,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她一眼就看了出來。我真是太妄自菲薄了,一條小小的項鏈自己便以為自己可以過得安穩了,以為深陷沼澤的我抓住了救命稻草了。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也坐了下來,一臉憂愁。我很少見到這樣的她,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竟讓一向做事有把握的她做出這樣的表情來。。。,其實想想,她也是不容易的。和我一樣在塵世中沉浮罷了。
“不久,主人就要出征尤澤了。”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他不在生活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她卻在暗自傷神。或許她在擔心什麼,亦或是害怕什麼。不,能讓女人牽腸掛肚的,除了愛情便是孩子。
難道,她喜歡他!
一開始我只是單純地以為,她只是為了討好他來穩固自己的地位。現在看來,她不是。是我眼拙,竟沒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來。可是我同時又替她感到難過,像他這樣的人,我們是不應該有妄存之心的。愛一個人卻又得不到,那便是在自服毒藥。
我蘸了茶杯里的水,用手指寫了一個“淡”字。雲淡風輕,淡看自身事,閑看他人容。
她看了看我寫在桌子上的字,輕笑了幾聲,眼睛裏卻轉眼填滿了憤怒。我隱約感到一種不安,忽然之間,我的臉頰瞬間被茶水淹沒,讓我措手不及。待我費力睜開眼一看,是久雨將茶杯里的溫茶潑在了我的臉上。接着冰冷如鐵的聲音從她鮮紅如血的嘴裏傳來“你懂什麼!賤人。”,她擱下這句話就氣沖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