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東西
好東西(一)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我嚇了一跳,我只能瞪大着眼睛望着她。
“想知道嗎?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她狡詰地笑了笑。
她鬆開了我,我連忙坐起身來,只見她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琉璃瓶來,裏面是淺粉色的液體。
我好奇地打量着這瓶液體在久雨的手中晃動,目不暇接。
“我告訴你,這個叫做探心劑。只要你把它塗在主人的手指尖上就可以知道主人的心情,它會隨着主人的心情變色。心情越好,顏色越紅…”
我幾乎是不可思議地看着她滔滔不絕地在哪兒講,她為什麼要我做這些?她又是怎麼得到的?
“在想什麼?不敢嗎?還是在想我為什麼要讓你做這些?不要這樣看我,這件事只能你去做!”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答應了。我在想當時我是被迷昏了頭嗎?還是說我太想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人到底有沒有心?
我永遠記得這天,這一天院落里的牡丹花開了,彷彿要把這一世的鮮艷與美麗在今天綻放殆盡。
可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美好,不過是把死先放到一邊,看看自己還剩下些什麼罷了。
久雨已經制定好了計劃,這天中午他在裏間午睡。久雨不斷給我使眼色讓我進去。我看着那晃動的珠簾,感覺那就想是我晃動的心,讓我看得更加混亂。
我剛剛朝裏面走去,久雨便離開了,我想她也感到害怕吧!不然這些事會輪到我來做?
我忐忑不安地前行着,我盡量放慢了腳步。好像我是在水中行走,還不能掀起半點波動。我想或許等我走到他的身邊,太陽都下山了。
我終於走到床前,捏緊了手中的瓶子。“他會發現我嗎?”我不禁想。
他是面朝裏面睡的,裏面是靠着牆的。從外面我只能看到他微微聳動的背有規律地起伏着。看來他睡得挺沉,可是我要怎樣才能摸到他的手呢?
這是個大問題,我總不能拉出來吧,萬一拉不出來怎麼辦還把他給弄醒了。還是我太用力把他的手給掰斷了。無數個畫面在我的腦海中呼嘯而過。
我緩緩向著床上移動,我不知道現在的我看起來像什麼樣子!一個女孩子竟然爬上一個男人的床。唉我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要亂想啊。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我還是感到自己心跳的厲害。你不想想,我現在可是在爬主人的床。
我靠近他的身軀,近的都感覺到從他的身上散發的味道和熱量。那些味道和熱量一陣陣向我襲來,將我包裹起來,讓我無法呼吸。
我把左手撐在床上,向前傾着身子緩緩越過他的背脊。我終於看到他的手了,他的手上已經沒有紗布了,可是還是有一些紅色的印記,裏面透露出淡淡的粉紅色,像是剛剛生長出來的肉。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時竟用手去撫摸他的傷口,一種酥**癢的感覺湧上心頭。我一時回過神來,猛然一顫。
好東西(二)
我想自己得趕緊鎮定下來,我打開瓶蓋,聞了聞什麼味道也沒有
我先用準備好的乾淨毛筆伸進瓶里,然後瓶子裏的液體卻變成了透明的顏色,真是神奇!
我又把毛筆抽出來,將毛筆上的液體塗在他的指尖上。
可是哪有這麼順利,我剛準備塗在他的手上。誰知道我看了他一眼,他竟然把眼睛睜開了!
他是醒了嗎?他睜眼的一剎那我感覺他的上下眼皮一掃,將我整個人都壓扁了收入了他的眼中,叫我好不安生。
一切都來不及了,害怕和不安佔據了我此刻的心情。我一失神把瓶子打翻了,液體流了出來到處都是,我連忙把毛筆背在背後。
他也趕緊坐了起來,看着這凌亂的一切。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他坐起來的時候,是用手撐着床面的,慌亂之中手上早已經沾上了液體。
誰知這神秘的液體沾染到他的手掌竟散發出一種幽香。
他很生氣,眼眸底下暗涌着一層不安。我感覺到狂風暴雨的前奏,可是我不能閃躲。
他朱唇微張,我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這是什麼?你在做什麼?”他眉頭緊皺着說。
我低垂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想沉默是金此刻或許會有用。
事實證明,果然是好用的,“你!算了把這裏收拾乾淨,”他又無奈地說,好像在隱忍着什麼。
可是在抬起手的一瞬間,我看到他的手上沾染了液體的地方變成了綠色。不過不是很明顯,不知道他自己看見了沒有。
不過久雨說這個只能持續一日,想來即使他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不過就是變個顏色罷了。
不過想想顏色都變綠了可見他有多麼生氣,我這條小命看來還比較硬啊。
我急急忙忙背對着他用奇怪的動作拿來抹布,趁着拿抹布的時候,我把毛筆扔在了花瓶里。
我用抹布擦乾這些液體,他並沒有下床只是坐在床上看着我。
這也沒有什麼,可是我卻感覺很不舒服好像有一雙眼睛落在我的身上,讓我感到壓抑。我悄悄看了看他的手,還好什麼顏色也沒有。
我終於把床擦乾淨了,他也收回了目光。我頓感渾身輕鬆,連忙向外走去。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他叫住了我。此刻的我感覺整個人都被凍結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了。腦海里飄過“他發現我了嗎?他發現我了嗎?”我不禁暗問自己。
背後的聲音驟然響起“你還沒有回答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我的房間來?”
我一回頭卻發現他就站在我的背後,嚇了我一跳。我正準備逃出去誰知道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時語塞,感覺人也是飄飄蕩蕩的。我要給他說什麼呀?我什麼也說不出來。不過幸好有人進來了。
“主人,是我叫她送了給你治手傷的葯來的。誰知道她如此毛手毛腳的,竟把葯倒在了你的床上。”久雨搖曳着身子徐徐走來道。